——关于蒋BOSS的那位神秘情人,早就被大家传颂得接近神迹。据说那是一个美人(不美怎么能迷住在酒店工作阅尽百花的蒋闻涛?),有着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绝世柔情(柔才能克刚嘛),而且非常善于展现自身的女性魅力,极尽媚惑(性生活不协调的话上司会每天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吗?!)。
总之一句话:“真是男人梦想中的天使。”九成以上的男职员都毫不掩饰他们的羡慕和嫉妒。
现在,天使和上司吵架了?职员们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该痛哭流涕。幸好,在被蒋闻涛毫无人性地当成出气筒折磨了近三天之后,大家终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让他们快点和好早日修成正果吧!我宁愿用我一个月的薪水包一个大红包!”
这话传到当事人耳里,蒋闻涛嘴角抽搐,良久阴森森一声冷哼。
修成正果?你们以为我不想吗?!
在第三次被双喜默许留宿并且又配合地颠狂了一夜之后,蒋闻涛也以为他和双喜已经算是确定了关系。可是后来,才发现有点不对头。
——不管他柔情蜜意地提了多少次,双喜总不愿意搬回到他那儿去。关于这这一点,蒋闻涛一直都想不通。
你说这贫民窟有什么好的。公厕那么远,洗澡得在澡盆里,这事后清洗多不方便?再说,他偶尔也想要在浴室里做一次嘛……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上床留下了阴影?但双喜这家伙明明就很喜欢做那种事,虽然平日表现很正经,可只要稍微一撩拨就会迅速地燃烧起来,完全不象留有阴影的样子。
那为什么会那么抗拒回他的家?
蒋闻涛过了很久才弄清楚双喜内心的想法。
虽然一开始也很难接受和同性做那种事,但现在的双喜已经食髓知味。
男人本来就把性看得比天还大,蒋闻涛又技术过硬每次都弄得他欲仙欲死,虽然事后双喜对自己的自制力也有一定的悔恨,但下一次事到临头却仍然经不住勾引。次数多了他自己也觉得绝望,索性便自暴自弃起来。
不就是上个床吗?只要舒服就好了。只要不同居……就好了。
在双喜心里,如果和蒋闻涛同居,那就等于承认自己也变成了同志。这是个很严重的后果。但如果光是上床的话,那似乎就容易接受一点,可以用‘男人本来就是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来作辩解。
所以蒋闻涛郁闷得有理。
如果不是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不忍对他说一些过份的话,那他简直想骂人了。双喜这种想法,说难听点那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他蒋闻涛现在做的,和情人做的又有什么差别?情人间该做的事情他们之间一样也没少,那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得不到名分上的肯定,蒋闻涛非常的郁闷。
双喜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长期的性伴侣还是全自动按摩器?他闷闷地想:难道两个人不同居,双喜就可以认定自己还是一个正常普通的男人?试问有哪个正常普通的男人,会和同性做/爱做得不亦乐乎?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他蒋闻涛怎么也不能甘于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扶正了……
第44章
黄昏时分,蒋闻涛坐在车子里,手指在方向盘上老谋深算地轻轻敲击。
远处的钟敲过五下,象约好的,衣冠楚楚的白领们鱼群游入大海般纷纷从各自所在的大厦里涌了出来。
下班了。
蒋闻涛调整了一下姿势,身子微侧,在出来的一大群鱼中寻找双喜。
其实也不用刻意寻找,他早就练成了在众人之中一眼看到目标的本事。远远地看着那个衣冠整洁的青年走出大厅,步下梯子,视线在街边停靠的车辆中微微一转,与他目光遥遥相对时嘴角便高高扬起,快步走了过来。
蒋闻涛微笑地看着自己越走越近的情人。
如今的双喜跟初重逢时已有了云泥之别。他气质本来就比较偏向于斯文,白领做久了,那份斯文越发凸显。蒋闻涛跟他性/生活又挺美满,以前他脸上还偶尔长颗痘痘,现在皮光肉滑紧致有弹性,比美容还见功效。
而这些外在形象的改变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一些内里的东西。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大约是因为知道自己正被人全心宠爱着的关系,现在的他不若以前那么拘谨。现在他眼神清亮、嘴角上翘,偶尔与蒋闻涛说话时还会露出一点放肆与调皮的神情,如果说以前的他还有一点死气沉沉,那么现在,他就象是吸饱了水的植物,彻头彻尾地活了。
蒋闻涛这样看着他,心情就象园丁看着自己精心栽培的成果,不无感慨。
他在心中暗暗地叫:双喜双喜,你要是放弃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一边有点颤栗地这么想着,一边又觉得这样的想法象弱者底气不足的叫嚣,不由自嘲地一笑。
等双喜上了车,蒋闻涛看他嘴角一直翘着,便忍不住问:“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升职了?加薪了?”
“……不是。”双喜的喜悦因没有达到蒋闻涛预测的那两项而微微打了个折扣,可是停了停,到底还是忍不住要乐滋滋地同他分享:“我那个市场计划通过了,老板说:做得很好!”
他是这么急于想获得别人的肯定和赞美,蒋闻涛笑了,伸手在他头揉几下:“你呀……”
车子驶出去,因为被老板表扬而获得鼓励的双喜反常地话多,蒋闻涛笑着听,过十字路口时,方向盘随心一转,往左。
双喜注意到这一点时已来不及了,“哎,走错路了……”
蒋闻涛轻描淡写道:“没错。”说着,意味深长地瞅他一眼。
这一眼的内容可谓丰富,可谓暧昧。双喜立刻领略到其中的万千含义,脸腾一下就红了。
蒋闻涛这家伙惯会讲情调,时有惊喜,这次不知又想将他带去哪里。双喜有点不好意思,避开脸去看街景。外头的风景渐渐熟悉起来,他曾经来往过很多次……随着越来越熟悉的招牌店铺的出现,双喜的脸色渐渐有了点微妙的变化。蒋闻涛一直分神留意着他的反应,等到双喜面带不安地回过脸来象要说什么时,他先按住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嘴上笑道:“去过你那儿那么多次,偶尔也去我家一趟好不好?嗯?”
一句话就把双喜堵回去了。
想想也是。
有来有往才合理。在搬去同居的问题上他已拒绝了很多次,现在蒋闻涛都退而求其次了那自己多少也应该作出一点让步。只是去他那儿一次,应该无妨吧。
双喜这么想着,也就微微宽了心,算是默许了。
吃过饭、洗过澡,在柔和的灯光中喝着红酒。气氛好到极致时,两人就开始凑到一起接吻。
一个安了心想哄情人开心,一个不忍拂其意而曲意承欢,这一场云雨被蒋闻涛刻意放慢节奏,较之往常,少了一分激情,多了两分温柔细致。
稍顷,云散雨收。双喜懒懒地趴着,似睡非睡,任凭蒋闻涛俯在他背上,一点一点轻吻他后背。
他很享受蒋闻涛这种事后温情的爱抚,象有无限的眷恋、无限的宠爱。就象猫咪喜欢被主人抚摸皮毛一般,说不出的那么舒服。
朦胧中他感觉到蒋闻涛在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地往下抚摸,小臂、手腕、手背、手指,都被轻柔地对待了一会儿,然后,有什么东西被小心翼翼地套进来了。
是一枚戒指。
双喜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它。
男式,很大方的样式,也看得出价格不菲。它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双喜再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脸上变色,条件反射地就想把它褪下来。
手才一动已被蒋闻涛按住。低语:“不要取。”他手上也戴着一枚戒指,相同的款式,相同的位置。
两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双喜的心砰砰地跳得剧烈。蒋闻涛再次轻声要求:“双喜,不要取。”
双喜深深吸气。
他有点困难地开口:“太,太怪了……”
“嗯?”
“男人戴戒指……太怪了。”双喜结结巴巴,“同事会怎么说……”
蒋闻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条细细的链子,“那穿起来戴在脖子上就可以吧?”
双喜一怔,心中非常矛盾。在蒋闻涛打算替他戴起来的时候他一把将他拉住了,都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只心慌意乱地道:“不行……不行的……”
蒋闻涛沉默。
双喜不敢看他,他知道,今晚的气氛,已彻底被自己破坏了。
过了一会儿,蒋闻涛把双喜的脸扳了过来,盯住他的眼睛:“双喜,你说太怪了,不是因为男人戴戒指,而是因为男人送男人戒指吧?”
双喜微微颤栗。
他觉得在对方那种眼光下自己简直无处可逃,几乎都快要化成飞灰了。挣一下没挣脱,蒋闻涛的手指象铁钳般钳着他的脸,只得求饶地叫一声:“蒋闻涛……”
“因为太清楚送戒指的含义,所以就更不敢要是吗?”
“蒋闻涛你别这样……”
蒋闻涛说:“双喜你说实话,你想过未来吗?你对未来的设想里——有我吗?”
……
……
这问题实在是一针见血,双喜骤然哑掉,连那种示弱的求饶都没有了。
蒋闻涛心拔凉拔凉的。
“……没有?”
双喜垂下眼,努力一挣——许是蒋闻涛手上失了力,这次居然没费什么力气就甩开了他的手。
双喜闷着,良久憋出一句:“蒋闻涛,我们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未来……”
一男一女,还能步入婚姻的殿堂,可两个男人……
蒋闻涛笑:“那你就打算糊里糊涂地跟我混下去吗?”
双喜完全不敢去看他:“……”
“还是你打算日后结婚生子,但是又跟我纠缠不清,我们背着你老婆订一个约会,年年有今日?”
双喜被他语气里那种刻薄的意味给震住,虚弱地分辩:“我没这么想……”
“那你到底怎么想!”蒋闻涛终于发作,飙出高音。
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费尽心机地讨这个人欢心,就是想有朝一日也能获得回报。双喜不是不喜欢他,却总是拖着不肯让他看到希望。他也是人,也会灰心、会难过。喜欢这个人已经喜欢了这么多年,但始终只靠他一个人坚持的话,到底又能走多远?
双喜还在瑟缩:“我不知道,我们改天再谈……”
他的一昧逃避终于惹毛了蒋闻涛。他猛然将双喜一翻,用身材上的优势牢牢将其压住,床头柜上的电话线扯来绑住他双手,双喜被他吓坏了,“你干什么?蒋闻涛你干什么?”一边叫一边挣扎不已。
蒋闻涛按住他,一只手蛮横地就去分他大腿。“你只要性是吗?只要舒服就行了是吗?行,我满足你。”
大力撞进去的时候双喜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下来了,“蒋闻涛!”
第45章
这一声叫在卧室这个密封空间里显得很尖厉,蒋闻涛一顿,硬生生刹住。
他并没有气到完全失去理智,面对双喜,他再生气也不会让自己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
陕西人说:婆姨是打出来的。打着打着就变成了好婆姨。
这句对家庭暴力持肯定态度的话正确以否我们先不说,但休说异性之间,就算同性情侣因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的也不是没有(毕竟是两个雄性生物)。虽说双喜这可恶的家伙确实应该被好好教育一下,可是打他蒋闻涛又怎么舍得,以性来惩罚倒比较符合他的个性。
但双喜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叫,还有那发白的指节、僵硬的身体,无一不显露出身下这人的紧张和恐惧,蒋闻涛盯着,立刻就有点后悔了。
怎么舍得真的这么折辱他,他爱护了这么久的人。
可若就这样落了篷,那岂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又哪起得到教育的作用?
他的停顿让双喜看到了希望。
蒋闻涛并不是肌肉大汉,但即使是在消耗了大量体力之后,他也毫不费力就能把双喜抱起来。那一份不显山露水的强壮……这样一个人若真的被激怒,不用说,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双喜很紧张。
他不太敢动,也不敢出声求饶,就那么全身绷得紧紧地,侥幸地等着蒋闻涛或许会象平常一样,心软、叹气,然后放过他。
蒋闻涛也确实心软了一下,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
无规矩不以成方圆,他走温情路线已经太久,双喜的脾气也见长,是时候该给他上上家规了。
这么想着,便调整了一下姿势,好俯到双喜耳边——
这姿势的调整让双喜敏感地闷哼了一声,仿佛很难受,又象是有些欢愉。蒋闻涛面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