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决战,你就自己去决战好了,不要把莫春给拉上啊。
此刻,我简直是无比小人地想,麦乐啊,要不,你去决战,我给你拿衣服好不好啊?
但是,容不得我多想,那个女老师大概在黄小诗面前,耀武扬威惯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抢白她,所以,在麦乐那顿痛骂之后,她也彻底爆发了。
麦乐一看,女老师要从床上跳起来反扑,知道境况不妙,所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志创也被她这突然一拽,一个趔趄,两人双双将黄小诗的后妈压在了病床上。
好在黄小诗她后妈,身强体壮,所以,她一把抓住麦乐的头发,疼得麦乐跟老鼠一样吱吱的叫。
本来,我一看,既然麦乐已经动手了,我就是再害怕,也不能不管我的朋友啊!要是麦乐真的被黄小诗她后妈给虐回姥姥家去,我以后想炖小母鸡给人吃,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了。
三十、有一种命运,叫轮回。(2)
所以,为了麦乐!为了能满足我炖小母鸡的欲望!我豁出去了——尤其,是后面,黄小诗她后妈居然敢扯麦乐的头发,这个事情更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也奋不顾身地加入了此次战争,直奔病床,将黄小诗她后妈压在了第三层。=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
第二层的张志创本来被卷入这场战役,已经感觉很无辜,这么被我一压,更是感觉痛彻心肺,他伸着爪子冲纪戎歌求救,说,你女人要压死我了,你还愣着干吗?救我啊!
纪戎歌素来知道我很彪悍,但是他绝然没有想到,我是如此彪悍!所以,他一看事情居然成了这样,作为我的男朋友,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很无奈地,准备将我拉起来。不想他刚走到床边,就被一个从病房外冲进来的影子给撞倒在床上,那个影子自己也倒在了人堆里,他冲着纪戎歌挥拳头,我让你们欺负我妈!
在人肉堆最底层和黄小诗她后妈肉搏的麦乐一听这辨识度无比高的声音,就愣了,她一边同黄小诗她后妈对打着,一边腾出嘴巴来跟我说,我,我怎么听到苏格拉,没有底的声音了?
我一听,立刻透过压在我身上的纪戎歌看过去,在人肉堆的最高层,果真是那个风华绝代的苏格拉,他正挥着小拳头打在纪戎歌身上。黄小诗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六个人,叠罗汉。她拉苏格拉的手,说,哥哥,你快下来吧!你们都快下来吧!别打了!
我的心立刻拔凉拔凉的了。这个,这个苏格拉,居然是黄小诗的哥哥?也就是说,是黄小诗后妈的亲生儿子?
我靠。
人生果真不是一般的传奇!
苏格拉一听,有麦乐的声音的时候,就停住了挥向纪戎歌的拳头,探头往人肉堆下面看,一边看,一边问,喂,姚麦乐,是你吗?
麦乐说,我靠,不是我还有谁?你赶紧给我下来,我快被压死了!
苏格拉一看美人麦乐在,也忘记替他妈妈报仇了,乖乖地从人肉堆上下来。于是,我,麦乐,黄小诗的后妈,夹在纪戎歌和张志创两个大男人之间,相互殴打。
估计,黄小诗的后妈,决然想不到自己十月怀胎,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奇迹的儿子!居然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殴打自己的老妈!
最后,医院里的那张小床,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力!倒塌。我们五个人跌倒了一地。
麦乐和张志创被手铐给牢牢地绑在一起,特暧昧的姿态。在一边的苏格拉看了之后,脸都有些变形了,小眼睛里蹦出了嫉妒的火花。
最后,不必纪戎歌和张志创做黄小诗她后妈的工作了,她也没法上诉我和麦乐了,因为我们四个人,都在她独力作战之下,均有受伤,最严重的是走在第一线的麦乐同学。
黄小诗在边上,看着麦乐一身伤痕的模样,眼睛轻轻抖动了一下,泪光涔涔,隐隐地难过地看着一身是伤的麦乐。
麦乐不肯看她,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和张志创那只被铐在一起的手。
后来,我们离开的时候,苏格拉崴着脚走过来,指着同她铐在一起的张志创,问麦乐,说,你们俩今天晚上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你们俩难道要睡在一张床上吗?!说这话的时候,苏格拉仿佛是憋了很久,脸都被憋肿了的表情!
我心想,这苏格拉,绝对不愧是H书看多了!什么事情,都会往“床”上去想!
麦乐和张志创在苏格拉义正言辞的质问下,就像“奸夫淫妇”被捉奸在床的表情,偷偷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我抹了抹脸上的伤口,问纪戎歌,我说,是不是,今天晚上,麦乐和张志创真的要同床共枕了?
纪戎歌纯黑色的眼睛透出一丝玩味的笑,说,哦?怎么?莫春,你很羡慕?
我们走到楼下,纪戎歌指着伤痕累累的我和麦乐,说,去我家吧!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啊?
纪戎歌说,哎,你这个智商,我什么事情都得给你解释。首先,你和麦乐无法回宿舍,因为,张志创你们俩没法带进寝室;其次,如果张志创将麦乐带回家的话……那我不反对的,咱俩就各自回自己的地方。不过,你要是担心麦乐被张志创这个男人单独带走的话,你只有去我家,他俩也去我家。这样子的话,好像比较好一些,至少,比较光明磊落一些。说完,纪戎歌就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兴奋不已。
我一听,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在我们上车的时候,黄小诗从医院里跟了出来,她轻轻地喊,麦乐。
麦乐回头,看了看一身菜汤受尽委屈的黄小诗,眼睛也轻轻地抖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哎。
这是她们冷战后,第一次对白。
黄小诗仰着脸,看着一身伤痕的麦乐说,麦乐,以前的事,对不起……
麦乐沉默了一会儿,咬咬嘴巴,笑,你不就是当时也是“色”心大发了吗?大概看我的男网友标致,所以给我偷梁换柱了。没事的!就当送你了!
黄小诗的睫毛上沾满了眼泪,麦乐,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麦乐说,难道你非要我恨你一辈子才好啊?
黄小诗就笑着哭,没,没,我就是高兴,麦乐,你原谅我了。
麦乐撇了撇嘴吧,看了看一身狼狈的黄小诗说,别说傻话了,快回去换身衣服去吧!
黄小诗走后,张志创将警车停在了停车场,我们四个人坐在纪戎歌的车里一起回家。
纪戎歌坚决不让我坐副驾驶室。我们三个人,只好都在后座上坐着。
麦乐将脑袋靠在我的身上,她说,莫春,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会讨厌黄小诗一辈子,然后,永远不原谅她!可是,当那个女人打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是讨厌她。
麦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瞟着窗外游离的风景。
这些话,她大概永远不会说给黄小诗听。她只是喃喃,说,命运真的够奇怪,总是这么出其不意地让我们崇拜!她说,莫春啊,我真的不敢想像,很多年前,我们费尽脑筋都不能和黄小诗的后妈见面,而今天却这么神奇地见着了!而且,还偿还了我们的夙愿——恶狠狠地揍她一顿,为黄小诗报仇的夙愿。我太崇拜命运了!太崇拜了!
张志创就在一边斜着眼睛看麦乐,大概,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过。有些小天真,有些大嘴巴,有些小机智,但是为人确实善良的。
我看着麦乐,心里也想,命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总会在某个地点,将曾经的事情全部弯在一个环里面,任凭你如何挣脱,你也逃不掉的!
前面种下的“因”,总会食到结下的“果”。
黄小诗的后妈很久之前在揍黄小诗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尽管是歪打正着的,但确实是付出的代价。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我说,麦乐啊,你说那个跛脚的苏格拉,是不是当年那个在我们俩“打劫避孕套”时被你踩成粉碎性骨折的少年啊!
麦乐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我,她说,莫春啊,你别骗我啊!我的心脏很脆弱的!
我撇撇嘴吧,说,要是真是这个样子,那命运真可以说是报应不爽啊!虽然,苏格拉很无辜,但是毕竟是他妈妈多年行恶的果,报应在她儿子身上!
麦乐说,等以后问问黄小诗吧,我真不想是这样啊,否则,每天对着苏格拉,我会内疚死的!
车拐进一个小高层的地下停车场,停住。
我们下了车。
空气中有种甜甜的味道。
我的身边有纪戎歌,而麦乐的身边有个和她绑定在一起的张志创。第一次,生活对我和麦乐出现了微笑的模样。
但是,我忘记了考虑,黄小诗的后妈在日后的日子里,会因为我和麦乐对她老人家的这次暴打,对黄小诗做出怎样的伤害。
命运的轮盘,会不会有一天,轮转到我和麦乐的头上?
我们种下的那些“因”,又会结出怎样的“果”呢?
三十一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纪戎歌的香闺。=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见识了之后,在这个漂亮的大大的房子里,我傻了很久,一直在发呆。
如何来形容这个房子的漂亮呢?我用尽我生平所学的最大功力来形容:这个房子漂亮的跟折楚一样!
突然之间,在小心灵受到震撼之后,我比麦乐还拜金,我对纪戎歌说,要是我将来能嫁到这样的房子里,我才不管房子主人是谁啦。
在一边的张志创就笑,说,那你干脆嫁给纪戎歌他爹好了,他爹的随便一套房子都比这里漂亮。
麦乐这个拜金女更是乐疯了,她说,哎呀,要是真这样,莫春,你可就是纪戎歌他小妈了啊,多喜庆的事情啊!
纪戎歌看了我一眼,纯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说,你是喜欢我的房子还是喜欢我的人啊!
我笑得欢天喜地,不瞒你说,我两个都喜欢!
不瞒你说,我两个都喜欢!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这……算是表白吗?表白:纪戎歌,我其实喜欢你。
张志创不屑的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看的话,你就一定要杀了我呢?说完,就得意的笑。
我在他们中间很严肃的说,这是很严肃的场合,请你们俩自重!
麦乐的上衣只能褪到那只和张志创铐在一起的手上,张志创很不屑的说,哎呀,脱衣服了?干嘛把衣服脱到我手上?你是不是暗示我,可以回头了?
麦乐一生气,一抬腿,踢了背对着他的张志创一脚。
然后,再听里面传出几声麦乐的尖叫后,一切平息了下来,只有水流哗啦啦冲在皮肤上的声音。
我皱皱眉头,望着纪戎歌,说,我是不是将麦乐一个人留在里面,有些过份啊,她……她现在还没穿衣服呢?我指了指自己手背上搭着的麦乐的裙子,对纪戎歌说。
纪戎歌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房间里,纯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邪气的光。他笑,说,莫春啊,要是现在你不穿衣服在我身边的话,我敢说,你肯定不乐意麦乐在我们眼前晃,对不对啊?
我哼了一声,说,屁!你也太自恋了吧!
纪戎歌纤长的手指横上下巴上,看着我,笑,眼睛碎光迷离,嘴角弯起了无比勾人的弧度,让人一见就难以自拔,他说,莫春啊,心事被人说穿了别那么激动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有这么不纯洁的思想的,相反,作为一个新世纪的男性,我非常鼓励你这么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来帮你脱?说完,他就很小人得志的笑。
我的脸轻轻一红,不想同她辩论这些,就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他的卧室。
这应该是他的主卧房吧,海蓝色的床单,天空一样明净,海水一样浩荡,突然之间,我想起了父亲,我想很小的时候,读过的作文中,总是将父亲比作天空比作海。而现在,我的天空我的海,却永远不再属于我。
我和莫帆,就好像两只小鸟,飞在别人的天空里。又像是两只小船,飘荡在别人的海洋里。永远不会再有这个被称作父亲的男子出现,同我们的命运有所关联。
奶奶每天都抱着日历数日子,数着他归来的日子。
可是,这个日子,却是,遥遥无期。
我还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莫帆长大了,为了梦想,奔赴了不同的城市,那么,陪在奶奶身边的,只有太子和贝勒了。
只有太子和贝勒陪着垂垂老矣的奶奶,等待着父亲遥遥无期的归期。
我出神地想着这些令人难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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