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聊,我便走出了正堂。
我发现这个大宅院里,除了鬼幽门那帮人,还有很多的人影,来回逡巡着,他们脚步匆匆,也看不出他们是干什么的。
我索性不去管他们,自己一个人沿着庭院里的甬路向后面走去。此时太阳还没下山,但是这院子里却略显阴暗,而且时不时有阴风拂面而过。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好几遍。
但是说实话,这宅院修建的真是漂亮,完全是按照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修筑的,亭台楼阁,假山真水一应俱全,而且占地面积很广,如果不是建在野坟地里,刨除这土地费用,光是修建的花销,没有几千万也下不来。
我边走边欣赏,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最后的一层院子。
和前面的院落相比,这里的陈设和建筑有点陈旧。通往前院的有个小铁门,是虚掩着的。
我的好奇心突然大盛,心说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进去看看。
我轻轻推开了那扇铁门,一步就跨进了那层院子。
☆、第五十四章 轩辕井 再次感谢莫卜卜捧场大宝剑
我刚迈进那层院子,就听到了一阵撞击声。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墙。而我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在晃动。
我看到这层院子里只有两栋民房,略显破旧,更像是两间仓房,似乎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
而在我进入这个院子之后,那撞击声似乎更强烈了。
我仔细辨听了一下,声音似乎并不是从民房里传过来的。
我循声四下寻找,发现在院子的一角,有一眼古井。
那古井的井台很高,但是已经没有辘轳存在,显然已经失去了井的作用。
那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好像是从古井的方向传过来的。我离得比较远,看不清楚,便一步一步朝那古井走去。
走到近前,发现在那古井的井台上,刻着三个字:轩辕井。
而且在那古井上,还压着一块石板,石板上写满了红色的符文。
我把耳朵贴到石板上,仔细聆听。应该没错,那撞击声就是从这个古井里面传出来的。
我用手去摸那块石板,就在我的手刚刚接触到那石板的时候。突然那块石板在我的眼皮底下跳了一下。
紧接着,一下两下……石板竟然开始剧烈地抖动。
我想把手抽回来,可是那手就像是用胶水粘上了一样。同时,那阵撞击声直接体现到了石板上。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在这古井下,正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往上拱这块石板。
我心里十分着急,不知道这里面关着什么,画了那么多道符咒,一定是用来压制他的。可别因为我再给放出来。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压那块石板,最后甚至都坐到上面了,可是依然是无动于衷。那石板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的汗已经淌下来了,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其实我的坚持好像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突然铁门一响,一道人影从外面窜了进来。
那人飞速地来到古井跟前,磕破了中指,在那石板之上重新用血画了几道符。
石板终于在这符咒的压制下,逐渐平息了下来。
里面的撞击声也停止了,转而我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就像是一只大狗熊一样。
来的人正是喜婆,她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呼好险。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道:“喜婆,我误打误撞,是不是差点出了大事?”
喜婆摆摆手:“这事怪我了,忘了跟你交代了。这院子不应该让你来的……”
“为什么?那古井下面到底关着什么?”
“僵尸……”
“僵尸?古井下面关着僵尸?”我有些意外,反问了一句。
喜婆点点头:“这僵尸关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有一次误闯野鬼坡,而且当时是白天,我们合几人之力,才算制服了他。后来没办法,就把他关在这里,用符咒压着。但是我们对僵尸也只能做到控制,想完全制服他却没有那个本事。你刚才是用手摸了那石板吧?凡是有生人血肉接触到这石板,那僵尸就会疯狂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喜婆这么说,我也有点后怕。
喜婆看了看天色,说道:“走吧,准备得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我点点头赶紧跟着喜婆,往头几层院子走。
路上,又遇到了那些行色匆匆的人。
我问喜婆那些人是谁?喜婆告诉我他们都是这宅院的鬼奴。是鬼幽门的人,抓住的鬼魂来养鬼,养成的为自己所用,养不成的,就放到宅院里充当鬼奴。
我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还头一次听说让鬼当奴隶的。不过这倒可以剩下不少雇工的钱。
在我和喜婆走到正堂的时候,我发现原先那些鬼幽门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我问喜婆他们都去哪了?
喜婆脸色比较尴尬,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喜婆,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们都不服你,今晚你去救人,他们谁都不愿意跟着你去。眼下就只剩下我了……”喜婆说道。
卧槽,真不给面儿啊,看来这执堂也不是那么好干的,我心里暗想。但是脸上没表露出来,只是问喜婆:“那就咱俩去,能行不?”
喜婆点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执堂,执法……我跟你们去。”这时,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声音略显稚嫩,但是底气十足。
我回头一看,发现有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站在我们身后。这男孩长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看他的眼睛还是正常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鬼幽门的人。
“槟城,我们是去救人,弄不好还要动手,你的道术尚浅,就留在这里吧。”喜婆说道。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那个叫槟城的男孩话语不多,但是十分坚毅。
“喜婆,他是……”我突然有点喜欢这个男孩了。
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虽然被强推到这个执堂的位置,但是第一次行动就没人捧场。可以说大家也许都在背后看我的笑话,这个时候我能够得到一份支持,是多么不容易。哪怕男孩的力量还很薄弱,但是这种支持却给了我无形的力量。
“他叫槟城,十六岁。是被人遗弃的,但是这孩子生命力相当顽强,他那时候还小,刚能爬行,他愣是一步一步爬到了我们的宅院门口。是我把他捡回来的,现在还没入门,所以眼睛还是好的。我平时只教给了他一些比较浅显的道术而已。”喜婆解释道。
我走到槟城跟前,问道:“你跟我出去,不害怕?”
“小时候我已经死了一回了,再死一次又何妨。我如果死了,求执法将我养成一个鬼将,让我继续报答你。”槟城淡然说道。
我点点头,心说这孩子还真是知恩图报,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我对喜婆说道:“带上他吧。”
喜婆点头。看到最后一轮日光沉落在天边,黑幕遮上了天空,喜婆精神一振,带着我和槟城走出了宅院。
我在走出了大秦府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这时我发现在大秦院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很多人影。
我苦笑了一下,这些人看着我走出来,就是要看我的笑话了。
我原本对这个执堂不屑一顾,但是现在突然油然而生一种意志力,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你们这帮鬼幽门的人认识认识我刘葵。让你们知道我这个执堂,到底做的来,还是做不来?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可能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怒意。喜婆看到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执堂,你现在不用想太多,要想让他们信服,只能靠实力和能力。我相信你,能行的。”
我点点头,问喜婆:“咱们现在去哪?去那个捞尸工常伦的家吗?”
喜婆摇摇头:“那不是尸魁门的大本营。只不过他们把水引骷髅放到那里的密室,原本就是想掩人耳目,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给取了。我估计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没有用处了,你现在是以鬼幽门大秦寺堂的执堂身份去见他们,咱们就直接去见他们本地的最高身份的人。”
“最高身份?也是尸魁门在本地的执堂吗?”
“尸魁门在本地的首领,不叫执堂,叫大尸领。我知道这里的大尸领叫吴优,还是个女的。”喜婆说道。
“不是吧,一个女人整天跟尸体打交道?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我摇摇头,嘟囔着。
“见到你就知道了。今天她们能不能放人,就是这个吴优一句话了。我听说这女人十分怪癖,性格暴烈,今天的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办啊。”喜婆说道。
☆、第五十五章 影子没了
我一听急了,反问道:“喜婆,你啥意思啊,刚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包在你身上了嘛?这会怎么又说有难度了?”
喜婆阴测测地一笑:“那不是给你点信心嘛。”
说话间,我们就走出了那片野坟地。
这时,我发现在野坟地的边缘,出现了一条乡村土路。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那土路上,居然停着一辆绿色的越野车。
见我看着那越野车发愣,喜婆像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车钥匙,问我:“会开车吗?”
我点点头:“会倒是会,不过这车……”
“不是偷的,放心吧。不是我说大话,咱们就是没有会开飞机的人,如果有,连飞机我都能弄来。”喜婆一脸的骄傲。
“我擦,当个鬼幽门人,居然这么牛逼?”我现在简直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了。我知道现在很多官面上和做生意的人,特别信这个。如果他意识到这方面弄不好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的话,他会不遗余力地投入进去,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
而鬼幽门善于摸骨,对这方面的忽悠能力肯定超群。特别是喜婆还是周边比较有名的神婆,所以他们弄来这辆车,我现在也不奇怪了。
我坐上越野车的驾驶位,喜婆坐上了副驾驶,槟城则坐在后排。
我发动了汽车,在喜婆的指引下,一溜烟离开了野鬼坡。
和鬼幽门一样,尸魁门的大本营同样没有设在镇子里。而是和鬼幽门的大秦府分居在清平镇的东西两侧。
我们需要从西边开到东边,有二三十里的路程,怪不得喜婆要弄一台车。
车子穿镇而过,越开地形越偏僻,原本镇子就没多少人,再加上大晚上的,一路上更没多少人出现,连车子也很少。
我们的越野车逐渐开进了郊区,路况也越来越不好,不但坑洼不平,而且尘土飞扬。
车子一路颠簸,七拐八拐之下,我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建筑物。
离的很远,我用车灯一晃,最先看到的是一个高耸的塔,呈圆柱形。塔下是一圈围墙,围着个大院子。
喜婆指示着我一直绕到这院子的后面,此时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出现在眼前。但是道路很窄,路的两旁都是树林,车已经开不进去了。我们不得不步行往里走。
我皱了皱眉,问喜婆这里是哪,怎么会有个塔在?
喜婆发出一声惨笑:“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火葬场。”
“啥?火葬场?”我再看那高塔,这特么哪里是高塔,分明是火化尸体用的烟囱啊。
我身体一颤,心说这尸魁门也真会选地方,选到火葬场附近,是不是也打着那些尸源的主意啊。
我们沿着火葬场后面的那条小路继续往前走,走了不远就看到了一片黑漆漆的民房。
这片民房和鬼幽门的大秦府是没法比,就像是一片待迁的棚户区一样。
喜婆指着那片民房说道:“大尸领吴优应该就住在这里。”
我大为吃惊:“不是吧,这么高等级的人物,就住这里,跟你们简直没法比啊。”
喜婆没答我的话,而是走到那些民房的外围,突然出声喊道:“鬼幽门大秦寺堂新任执堂刘葵,求见大尸领吴优……”
我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架势,看喜婆一本正经的,我也不敢乐。
喜婆接着又喊了两遍,那片漆黑的棚户区里面突然有人影闪动了两下。
随后有人答话,那人的声音低沉,听起来瓮声瓮气:“叫刘葵,一个人来。”
这声音我知道,应该是用的腹语,看来对方肯定是尸魁门的人了。只是他叫我一人上前,我心里却很是没底。
喜婆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执堂,你尽管去,我心里有数,包在我身上了。”
我听了差点没哭了,要不是看在她年纪比较大的份上,我就上去啐她一口了。我今天出来,倒霉就倒你身上了。还大言不惭地夸海口,什么包在你身上了。包在你身上了,还用我来干屁?
我心里把喜婆好顿问候,但是对方指名点姓让我一个人进去,我总不能生拉死拽地拉着别人进去吧。
这时,突然那片棚户区里亮起了两行灯,像是指引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