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造美女。”徐真真大方承认,她知道大多男人喜欢原生态,在这种禽兽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如何脱身才是重点,她已经同这个男人有过一段孽缘,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宋尧俊脸表情不变,“胸呢?”
“胸也是。”徐真真这回撒了个谎,“胸是用硅胶垫的,我以前是个飞机场。”
裴景弘一听,噗嗤笑出了声儿。
没见过有女人主动诋毁自己的,有趣。
宋尧桃花眼眯了眯,徐真真怕他不信,刻意抖了下上半身,“你看,都没动。”
宋尧视线盯过去,“这也叫没动?”
那两处,再抖都快坠地了。
“真的是假货。”她说,“你若不信,我给你看看我整容前的照片,很丑。”
宋尧压下身,一只胳膊横在大腿上,俊脸管她逼近些。
徐真真同他对视,时隔多年,当她第一次认真睨着这张脸时,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认错,宋尧和宋贤虽不是亲兄弟,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眉眼间某些地方长得挺像,在醉酒的状态下,把他们之间搞混,很正常。
可就是这种错,让她一个跟头栽下去,摔得体无完肤!
她恨宋尧,更恨自己!
为什么,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会是宋尧?
并且,还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男人。
宋尧仔细看着徐真真,她的眼睛很清澈,五官精致深刻,没有夸张的整容痕迹,一切都显得那般自然饱满,整容的女人他见多了,玩过的也不少,一张脸能整成徐真真这样的,那也要一种运气和本事。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别人的看法他不管,反正在他眼里,不管是原装还是拆装的女人,看着顺眼就成,长得漂亮就成,最重要的是,玩起来爽快才行!
“你知道吗?”男人右手伸过去,食指勾住她的下巴,徐真真目光被迫上扬,宋尧黑眸深邃,连灯光都照拂不进,“我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订婚宴她泼的那杯香槟,他可是一直记着。
徐真真冲动过后,也有后悔过,她后悔自己不该去招惹他,“我可以道歉。”
“道歉有用吗?”他笑了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徐真真脸色稍白,豪包内光线微亮,她头顶就是一盏巫师灯,迷幻的紫薇光斑点缀而下,虚隐虚现里,把人显得极不真实。
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便是如此,有钱有权才能主宰一切。
没钱的男人是饿狼,有钱的男人,是恶魔!
乔予笙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电话铃吵醒,她单手摸上床头柜,将手机拿起按了接听键,软着嗓音贴近耳朵,“喂。”
她没有看来电署名,另一手放上额头,默默等着对方回应。
“班长!”徐真真声音传来,很是尖锐,“班长救我!”
“喊谁呢?”宋尧嗓音慵懒。
乔予笙睁开眼,猛地坐起上半身,睡意全无,“真真?”
眼见宋尧逼近,徐真真吓得踉跄倒退,手机慌张背在身后,“你别过来!”
宋尧丢开刚从她肩膀解下的绳子,“你喊啊,使劲喊,我喜欢听。”
谈枭点了根烟,冷眼旁观,裴景弘没闲着,端着杯酒坐到学生妹当中调戏起来。
乔予笙听见徐真真在哭,她连喊几声,徐真真手机不在耳边,自是没什么反应。
“不要!”徐真真凄惨声传来,“啊——”
乔予笙瞳仁惊瞪,宋尧将徐真真压在茶几上,桌上的酒瓶摔砸落地,破碎声清脆入耳,手机掉在脚边,徐真真拔高尖叫,“放开我,不要啊!啊啊啊!你走开!不要!”
她的哭腔沿喉咙深处破开,嗓子歇斯底里!
乔予笙全身冰凉,这种侵害是什么滋味,她刚刚尝试过,非常明白。
伴随衣料碎裂的脆响,徐真真哭叫到达个凤凰,乔予笙吓得脸色骤变,“真真?真真!”
“啊——”
一声凄厉,划破‘魅惑’几个烫金大字!
乔予笙阖起凤目,鼻翼的呼吸深入,寒意由四肢蔓延开,渗透骨髓。
画面,不堪入目。
谈枭吐出口烟卷,袅袅灰白熏过眼角,将他一张迷倒众生的俊脸,彻底藏在朦胧之中。
裤兜内,手机响起。
‘老婆’字眼,在男人潭底印得非常清晰,一遍一遍,快要将他眸中的茶色覆盖完全,谈枭弯腰,中指在烟灰缸内掂了下烟蒂。
乔予笙电话贴在耳际,认真听着他的彩铃。
谈枭出神的盯着左掌的手机,他的电话里,仅存了这一个号码。
许久之后,号码自动掐断,两人手机屏同时跳回主页。
又不接!
乔予笙双手捧住脸,十指旋即插入发丝,她膝盖拱起,蜷坐在床头,忍受着心口勒紧般的窒息。
之后个把星期,徐真真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
乔予笙知道,徐真真很惨,那种惨绝人寰的尖叫,她至今想起,仍是毛骨悚然。
谈枭回来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他的每次出现,除了同她上床之外,两人并无半点交流。
这场婚姻,只有性,没有爱。
乔予笙双肩裹着条黑白相间的披风,她踩着脚步走下楼梯,视线往大厅那扇硕大的玻璃窗斜去时,依然能够清楚看见门外守着的那帮人。
谈枭对她的戒备,从未松懈。
柒婶把菜布上桌,“太太,我做了你爱吃的苦瓜炒鸡蛋。”
她扯了下嘴角,“谢谢。”
“快来尝尝。”柒婶笑容满面,伸手拉她,“等下先生回来,我也好交差。”
握着柒婶递来的一双筷子,乔予笙看她眼,“他待会要回来么?”
柒婶自知说错话,脸色都变了,这些日子,先生和太太之间的僵局,她看在眼里。如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柒婶自当时刻拿捏着分寸。
“太太……”
“没关系。”乔予笙放下筷子,莞尔而笑,“既然先生要回来,那我们一起等他吃中饭吧。”
柒婶睁圆一对眸子,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太,你……”
乔予笙笑靥如花,这么久以来,这是柒婶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美,仿若鲜花初放,叫人挪不开眼睛。
要想逃离七号院,乔予笙心里清楚,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她向来会演,谈枭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就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让他慢慢放下防备,让他觉得,她再不会有离开的念头。
等到她可以像先前一样,在七号院随意出入的时候,她一定走得头也不回!
做戏要做足,从现实开始,她便要全心全意投入贤妻的角色。
同谈枭——
如胶似漆,相亲相爱!
乔予笙拥着披肩坐下,她眉眼浅弯,一扫之前的憔悴,这会儿容光焕发,柒婶仔细去看,才发现乔予笙脸上描了淡妆,一张姣好容颜被修饰的更为精致。
没过一会儿,一辆纯黑色悍马驶入车库。
经过窗口时,柒婶一眼认出来,“太太,先生回来了。”
☆、075谈枭,你爱我吗?
谈枭走进门,单手插在裤兜中,垂在身侧的另一手夹着根烟,凛冽的寒风带了种汹涌的气势吹过红色的烟芯,尼古丁的味道不停在他指尖流淌。
这个男人,永远保持着健硕性感的身材,张扬跋扈,到哪儿都是焦点。
乔予笙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男人轻弹烟蒂的动作,她抿住唇色,明明不乐意,却又不得不将眉宇舒展开。
“先生。”柒婶唤道。
谈枭点下头,算作回应,他一对桃花眼投向乔予笙,她的视线也正望过来,把他的目光接得稳稳的,没有丝毫躲闪。
这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此期间,他没有一次留宿过七号院,两人的交集仅限于强迫和被迫,除了上床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交流。
无疑,是种折磨。
乔予笙想要解脱,想要自由,只要呆在他身边一天,离开的欲望便强烈一天!
柒婶轻步上前,关好大门。
谈枭玉腿往里走,笔直杵到乔予笙跟前。
乔予笙仰起脸,细致的眉角刷成浅棕色,她极少化妆,这会儿稍微打扮起来,十分好看。
谈枭目光落下后,望入她水眸深处,“这几天,你都想好了么?”
乔予笙点头,“想好了。”
谈枭眉峰微挑,食指擦过她的鬓角,把刘海尽量拨开些,露出她整张脸的精致,“那你说说看,你是打算永远同我这样耗着,还是收起你的棱角?”
这本就是个不公平的选择题,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乔予笙也不例外。
她握住谈枭的手背,“我不是囚犯,过不了足不出户的生活,与其这样,我倒不如选择接受这段婚姻,尝试着去做些改变,不管最后成功否,至少我曾努力过。”
谈枭眸仁微眯,险些相信她的话,“笙笙,别妄想在我跟前玩把戏。”
“我可以用行动证明。”
男人对上她一双淡若清秋的眼睛,“倘若你敢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谈枭潭底掀起道狂狷,乔予笙强装镇定,面容出奇的平静,“吃过这么多苦,我也想日子过得好些,没必要再去反抗什么。”
她心里明白,要让谈枭真正放下戒心相信自己,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演好这场戏。
男人听言,薄唇轻扬,笑意虽浅淡,但神色到底是舒缓的。
他收回手,两指掐灭烟头,“这些天把你闷坏了,等下我找个人,来好好陪陪你。”
乔予笙笑了笑,没往深处想,“好啊。”
一顿饭下来,彼此间显得格外安静,柒婶将剩余的饭菜收拾完,转身进了厨房,乔予笙拢了拢披肩,正打算站起身,就听见门口传来阵动静,女人扭头去看。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女人,一袭淡黄色身影配着脚下那片鲜艳的大理石地板,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女人身后,跟着个身着深灰色卫衣的男人,剪裁适中的休闲套装贴裹在他身上,将身材显得那般完美修长。
乔予笙一怔,妆容有些失色。
这就是谈枭所谓的,找个人来陪她?
徐真真眼眶红肿,明显哭过,一见乔予笙,她憔悴的面容似乎更白了些。
“班长……”
“真真,你怎么在这?”
徐真真双眉倒成八字,鼻音很重,“我是被抓来的。”
乔予笙视线自她脸上擦过,睇向旁侧宋尧,他的五官深刻隽永,分开来看,每一处都好得恰当,合并在一起,又变为魅惑,加之他这会儿笑着,左唇斜勾,迷人的魅力更是不言而喻。
典型一副,风流纨绔。
果然啊,都是披着羊皮的老狼。
对于那晚,乔予笙猜得出宋尧对徐真真做了什么,这一周,因为担心徐真真,她过得提心吊胆,现在看见她完好无损,多少放了些心。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之前的孽缘,摆到几年后,还会再出现纠缠。
乔予笙屏息,拉住徐真真时,发现她手掌特别冰凉,乔予笙于心不忍,“真真……”
她本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乔予笙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她并不能真正帮到她什么。
徐真真想哭,碍于宋尧在场又不敢,只能憋着声儿,让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一杯香槟而已,他若喜欢,尽管往她身上泼好了,泼多少都没关系,何必这样折磨她?
关键,她还无力反抗!
徐真真面容一阵苍白,毫无血色,宋尧瞥了眼,“哭什么?”
徐真真目光侧过去,“你究竟想怎么样?”
“让你赎罪。”
“我不欠你什么!”
“是吗?”宋尧眉头蹙起,“你敢再说一遍么?”
“一杯香槟的代价,有这么大吗?”
徐真真睨视男人眸中的晦暗,宋尧冷哼声,“这还算轻的。”说到底,他还没玩够,“你那天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既然这么有本事,还怕承受不起后果吗?”
徐真真一个劲的哭,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宋尧是魔鬼,毋庸置疑,只要混在谈枭身边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乔予笙抿住唇,她只恨自己,这会儿无力做些什么。
谈枭吃完饭后便上了楼,他冲了个澡,重新换身衣服才下来。
徐真真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楼梯口,一见谈枭,她更不敢说话,只是让到边上。
男人一身宝蓝色衬衫,拦腰别着条黑色皮带分割出下半身一双笔直的长腿,黑色裤管包裹出来的视觉效果,养颜迷人,近乎一种精雕细琢的美。
谈枭擦了擦头发,溅出的水泽飘落的到处都是,宋尧自顾坐到旁侧沙发,打火机把玩在手心,开开合合,也不见点起根烟。
在七号院,他向来随意,没有那种拘谨。
徐真真有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