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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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家-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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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若尘不想让她多想,便也不解释。却听一侧的阿九抢话说道:“尘姑娘不是睡的不老实,是昨天让大夫人罚在风头上吹了半天,那能不病。”

    “呃。”苏若尘立时有些不悦的一沉声,皱起眉就想训责阿九,却让苏氏一把握住手掌,却是再发作不得,只能看着苏氏打发了阿九出去生炭炉,这才拉着苏若尘在一侧坐下,轻声说道:“昨个儿,这院里也出了大事。”

    “什么事?”苏若尘看见苏氏脸色难看,不由赶紧追问了一句。

    苏氏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把昨个秀秀中毒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原来这几天苏若尘不在府里,苏氏自然是无聊的紧,那个秀秀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想法,天天便来寻苏氏一起观院弹唱,或是一起聊聊闲话,却也十分的有心,苏氏本来对她也没有什么厌恶之心,当下两人就走的近了些,昨天两个人一起在秀秀的院子里下棋,这时候秀秀嚷饿,便让人送了些吃食上来,苏氏觉得无趣,便先回了自己的院里,刚前脚进门,便听人说秀秀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她立时冲过去。一瞧,原来是中了烟草的毒,好在苏氏施救极时,这才救回了一条命。

    说到这里,苏若尘沉呤了片刻,终是皱眉说道:“娘,那夫人有没有因为这件事为难你?”

    见苏氏摇了摇头,当下只觉得一头雾水,要说这事是长孙晓月策划的,那她必借此发难,既然没有,莫不成,她的目标就是秀秀,可是秀秀入府几年,一直无所出,又是外族人,对她实在也无所威胁,可是如果不是秀秀那又所图是谁呢?

    难不成……。苏若尘越想心里越发凉,只是扶着苏氏的手说道:“娘,以后是不是这府里的东西,都要用银验过毒才能入嘴?”

    苏氏长叹了一口气,与苏若尘两一并头坐下,这才说道:“不知道。唉,所以你还是早些去大房那边吧,在那里最少安全。”

    苏若尘只是皱着眉,也不应话,她也实在想不出来,这府里出于什么原因要害苏氏或是秀秀。她不想不明白的原因,长孙晓月也想不明白,她正与两个贵妇坐在内室,便说起了昨天的这件事儿,两个贵妇都坐在上座,只有长孙晓月陪坐在下面。其中一个年青些的只是瞧着长孙晓月不语。

    “月儿,真不是你做的。”那年长些的妇人轻声问道。

    长孙晓月立时如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两眼一瞪,然后说道:“我说了不是我,便不是我,嫂子,妹妹,你们两要我说几遍才成。”

    年青些的这才轻轻的婉转一笑,方轻声说道:“唉。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要回来。”

    “哼,不会是又生了什么痴心妄想。你家苏烈没事和她纠缠什么。”年长些冷声说着,这才一挑眉头,望着长孙晓月说道:“唉,你也是,这么多年也不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也难怪……。。”

    “嫂子。”长孙晓月气的大叫了一声,却又停住了话头,半天说不去,好一下才像刚缓过气来一般。“嫂子,你说这叫什么话,这些年,我不急嘛。天天去拜送子娘娘,人说有什么方子能求子,我便去用什么方子,只是……。”说到这里长孙晓月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的泪,然后咬着牙的说道:“他来我房里都少,我怎么生,我一个人总生不出来吧。”说到这里长孙晓月又是泪如雨下,好半天她才继续说道:“我这个夫人也只是挂在门上的年画,只是图个好看的。”说到这里长孙晓月又抽泣了几下,继续咬牙说道:“自己管不了丈夫,怨得别人什么。”

    这一番话说出来,反让被她唤做嫂子的那年长的妇人有些觉得不好自处了,她虽说是长孙无忌的妻子,这个小姑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但听她这一会子说的心里苦水一团,也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就是这嘴生的不好,总是这么利,男人呀,还是得哄着此,顺着毛抚下去,你看看晓雯,秦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是对她一向敬重有佳。”

    “……。”长孙晓月似乎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声来,只是唇形动了几下,最后却是瞧着坐在上座的长孙晓雯,也就是自己的异母妹妹,只见她如玉儿一般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婉腼腆的笑意,立时有些想倒吸一口气,这么些年来,她做过些什么,她什么也没做,便坐享其成,她又怎么知道在她背后,自己帮了她做了多少事,还有大哥,又为了她做了多少事……。

    长孙晓月越想心里越是气恼,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惹来这么大一个麻烦,只是却知道不能说,不能说,最少不能在现在这样的时候说出什么来,长孙晓月只能是将头转向一侧,瞧着那正在缓缓生烟的香鼎,可是却觉得全身的心都涌在了胸口,好像怎么样也缓不开来,直如一块大石一样压着她难受。

    秦王妃今天本来是去看望大哥大嫂,正好遇上长孙晓月上门请长孙夫人,当下想起很久没见这位姐姐,这才与她一起结伴而来,一让长孙晓月请进密室,她便心下有些烦躁了,对于长孙晓月这些年的行为,她虽不管,却也是一直听闻,知道她里里外外折磨死苏烈不少美妾通房,所以也一直不想发表什么意思。这时候却是瞧了瞧自己身侧的姐姐长孙晓月,见她脸色太过难看,方才说道:“姐姐,你也放宽些心,屋里出了这样的事,必是要查个究竟的,把那厨下的人一个一个都摸摸底,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会行这样的事,不是得了横财,便是为了所求,总会有个因由,顺着查下去,不信没个究竟出来。”

    “唉,话是这样一个理,只是,我在这府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交出现这样我预计不到的事,心里都慌了。”长孙晓月轻叹着。

    长孙夫人这时候自取了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方才继续说道:“你呀,你呀,卢绿萼是孙药王的弟子,便是当世有名的药理行家,怎么不疑心是她做的事。”

    “她有这么狠的心嘛?要是她,当年,她也不会……。”长孙晓月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嘴,最后却是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卢绿萼,老实说,我看她,一向觉得她是个没甚用处的人,除了长的漂亮些,便是医术好些,若是论起心计谋算,她又那一样能做出一件像样的事儿来的。所以从来不觉得她是我的对手,这一次,唉,我容着她,也是看在老爷的份上,老爷不弃她,我便不能做些什么。”

    长孙夫人听到长孙晓月的话,不由点了点头,便连秦王妃也是敛了一下眼眸,议论他人的时候她一向甚少说话,这一次也不例外。

    长孙夫人皱着眉头轻轻:“啧”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唉,这屋里出了一个下毒的,你在家里吃饭,还得提着神,这样的日子。”

    “不是提神不提神的事,只是这人不找出来,还能知道她要干嘛,而且,我也想知道这屋里还有谁敢和我玩妖娥子。”长孙晓月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脸的戾气,那眼里的寒光便是在一侧的秦王妃看见也是有些生畏。

    长孙夫人也是皱着眉头,半晌也出不了声,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首轻快明亮的笛乐传了进来,长孙晓月正在心烦,立时喝诉道:“也不知道是那个大胆的人居然在这里吹笛子,我过去……。”

    “是承儿在吹吧。”秦王妃只说了一句话,原本已经起身的长孙晓月又坐了下去,她有些尴尬的说道:“承儿怎么学起笛子来了?”

    “是呀,天天在家里吹个不停,都让他父亲管束了几次,只是改不了。”秦王妃轻笑着说道,一提起她的这个长子,她便是一脸的笑意。

    长孙晓月自然也不好再提什么,长孙夫人却是叮嘱着说道:“唉,这些个东西打发打发时间还可以,可别让他玩物丧志了。”

    “我也不想让他学这些,只是,皇上喜欢听他吹,我们又那里还管的了。”秦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提到皇上,屋里的两个女人都是脸色一凛,不再多说,长孙晓月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大嫂,我这会心里乱的很,这才把你请来了,只是这下一想,却是……。。”

    长孙夫人又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说道:“晓月,你要沉着气,你是这家的大妇,你要少折腾些,谁能越过你去。”

    长孙晓月听到嫂子说的话里有意指,当下眼里的泪又转了起来,少折腾……只是她忍不住又将如何,

    这时候的霏铃苑里的桃花已早就打上了朵,有一只临近着窗口的小粉桃儿也悄悄的先开了,突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戴着银络铃子的手,把那只粉桃折断了,拿在手里嗅了一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只手的主人,瞧着窗外的天,心中暗自思量道:只怕这时候,苏氏与夫人早就在心里思量了万般可能吧,呵呵,谁能想到是我……。是我呢?

081 勿将身轻许人

    081 勿将身轻许人

    苏氏准备好功具就给苏若尘用银针平了平血气。再拔了一下火罐,又咐附阿九去煲了一碗好汤,两人坐在屋里正说着话,小如过来请苏氏过去用点心,苏若尘知道因为如意儿的病,苏氏与赵姨娘的关系越发好了起来,她懒得应付,便让苏氏一个人过去,刚躺在床上,闷出了一头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子,苏若尘不由爬了起来,她前世的时候就很喜欢吹笛子,还曾多次在学校的校庆会上表演,听着对方吹的技术虽然不能说是十分高妙,但也声音清脆。

    对方吹的是一首山村小景,只听曲音清快,如是林间小鸟在嘻戏,再不多会却又转如泉水叮咚之声一般,如是水流涧溪,到了这里又慢慢转低。如同小鸟受惊以后,四处飞扬,惊落了一地春花,苏若尘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便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去,顺着笛声慢慢走到园中,只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子正骑坐在回廊之下的小椅上,身侧还有一个侍婢随行,他正在低着头慢慢吹着一管绿玉的短笛,却是声音越发轻快,李承干自已也是如痴如醉。

    苏若尘也不说话,只是依在一侧静静的听着,好多年,好多年,她都不曾再触摸过笛子了,或许是因为,这是她前世最欢快的记忆,只有在她上台表演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么多人为她扬起的笑容,这些年来,她从来不想去碰触,或许只是因为,她在害怕回想起过去的生活,害怕要面对自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灵魂,这样一个事实。

    一曲方罢。李承干抬起头,只见一个小姑娘正用乌亮的眼眸瞧着他,不由一挑眉道:“这是那个院里的丫头。”

    侍婢这才侧身看见了苏若尘,她立时说道:“这是我家五姨娘的小娘子。”

    李承干居然揖了一礼客气的说道:“你好,在下李承干冒然打扰了贵府。”

    苏若尘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她对这个名字很耳熟,只是一下居然想不起来是谁,但还是礼轻声说道:“你吹的很好,你会吹枣园春色嘛。”说完苏若尘立时一愣,这是她过去最擅长的一首练习曲之一,只是,这却不是古曲,李承干明显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最终说道:“这首曲子,我没有听说过。”李承干说完,似乎来了兴致,他走到苏若尘身侧,将玉笛递到她的手边,然后说道:“你也喜欢吹笛子嘛,不如你教教我吧。”

    苏若尘愣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承干,虽然远看的时候,苏若尘以为他与自己差不多高,其实他还是比苏若尘略高一些,而且个子不是那种纤瘦,而是有些微微带着阳光印记的麦色,只是一双手却比苏若尘的还光洁,映衬在那绿茵茵的碧玉笛子上,居然让觉得有些相映生辉之感。

    李承干看见苏若尘还在发呆,不由又是一笑,却没有催促她,只是把笛子放在她面前,苏若尘游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笑着接过了笛子,那李承干又是一笑,苏若尘看着他笑容的样子,这男孩子还没有完全发身长大,脸上还带着稚气,只是那份稚气之中有一种难掩的机灵之气,若是他不笑,你却也觉不出来,只如一个普通的邻家男孩,但只要他一笑的时候,你再看他的眼眸,便只觉得里面全是流动的灵光,让人难以逼视。他的气质不同与苏诺悠的那种绝世容华,不同与刘隐的那种如江南水墨一般,让人如沐春风的悠闲,不同与长孙冲的那种痞痞的贵气。不同与崔锦书的那种书卷气的儒雅,但却绝不会让人以为他不出色,他的出色在于,你只要与他说话,便会觉得这个人,让你无法讨厌,很舒服。

    苏若尘接过笛子,却没有马上就吹,反是瞧着这小孩子微微一笑,便开始试了一下音,第一声便:“呜……呜……”发出一声如同杂音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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