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王府,王府西南角有一处庭院,相比于其他更显清幽,细看之下里面应是种满了梅花,如若入了冬,该是多美的风景啊!
然而,院子没有名字,亦没有人住在这里。
可纵使无人居住,庭院依旧被打理的很好,收拾的很干净。
初暮远远望着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这王府内,有些地方,大概是不能随意踏入的。
…
初暮又随处走了走,府内也有一处园子。园子里树木茂密,白玉兰散发着阵阵清香。初暮觉得有些炎热,就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池子里也养着莲花,嗅着淡淡的味道,不自觉的看了许久。直到落日了,才想着站起来。
大概知晓了整个王府的格局,便也回去了。
落幽院,玉簟和玉妆等了她许久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玉簟有些担忧。
初暮安抚一笑,“进屋传膳吧,我有些饿了。”
…
用过晚膳,严离墨便差了元侍来告诉初暮,他今晚依旧宿在书房。
初暮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必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样便好。
她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终有一天她可以离开这里。
她虽是闺秀女子,可生性洒脱,内心向往的确是自由,红尘俗事皆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山水星辰为伴,远离世俗的生活。
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初暮沉沉睡去了,这一觉睡的无比安稳。
…
书房。
严离墨翻着兵书,元侍进屋汇报道:“已经将话告诉了王妃,王妃已经歇下了。”
“王妃可又说什么?”严离墨依旧翻着兵书,随意问着。
“并没有。”元侍如实答道。
“下去吧。”严离墨吩咐道。
…
元侍带上门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他一人,他慢慢的放下兵书,望着燃烧的红烛出神。
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料,布料很旧,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了,白色的布料微微泛黄了,料子也有些粗糙。严离墨却很珍视的看着,满眼温柔。
随后又仔细叠好,依旧放入胸口。
窗外的月光柔柔,散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没有人看呢,好难过,都要没有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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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
三日匆匆便过了,今日是归宁的日子。
玉簟默不作声的替初暮挽着青丝,可面上确是满眼的忧心,玉妆也涟起神色,脸上无一点喜悦。
初暮透过镜子望着她们,安笑道:“今日这样的日子,你们两个怎都是一脸愁容的样子。”
“小姐,我们不过是为你难过。”玉簟道。
初暮当然知道她们为何忧心。因为昨日元侍来报,军营里出了些事,王爷需去解决,今日的省亲便无法同去了。
初暮本就无所期待,所以也不甚在意,“好了,今日可以回去见父亲母亲,我可是高兴的很,你们难道不想回家看看吗?”
两人见初暮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也不好再一脸愁云惨淡的样子叫她难过。玉妆赶紧取来吉服帮她换上,褥裙锦衣,华服步摇,再系上腰佩。
这样华丽的装扮,并非是初暮所喜的,可在今日这样的日子,确是必要的。
至少,不能让父亲母亲觉得她过得不好。
…
相府。
丞相携夫人及府上众人都早早的门口恭迎了。
轿辇停在门口,初暮扶着玉妆的手下了轿,看见父母跪在地上,鼻子一酸,忙上前搀扶道:“父亲母亲不必多礼,地上凉,赶紧起来。”
“多谢王妃。”秦相说着恭敬的话,这才从地上起来。
秦夫人望着眼前的女儿,神情染上担忧,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身份,初暮只觉得淡漠疏离,拉起母亲的手,道:“进屋里说话吧!”
…
到了屋里,遣散了众人。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初暮跪下行礼。
“使不得,快起来。”母亲连忙起身扶她。
“现下没有人了,母亲还要和我如此生分吗?”初暮执意要跪。
秦夫人见她执意这般,也不再勉强,只是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暮儿,你瘦了。”
“女儿很好,您放心。”初暮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安心。
“今日这样的日子,王爷都没有陪你前来,可想你过的怎样。”秦相长叹道,“皇家规矩多,好生照顾自己。”
“今日军营出了些事,王爷走不开。”初暮淡淡解释道,“父亲放心,女儿可以照顾自己,只是女儿嫁入皇家,不能尽孝膝下,您二老也要保重身体。”
秦相与夫人鹣鲽情深,不欲纳妾,因此府里只有秦夫人一个,秦相与夫人只有初暮一个女儿,自是极为珍视。然而女儿从小便出色,秦相与夫人为了不让她的容貌引来祸患,便从不让她入宫赴宴,不奢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幸福也就是了。初暮生性淡然,也不喜欢这些,在父母的维护下过得亦是十分自由随性,更是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奈何还是露了锋芒,皇命难违,唯一的女儿还是嫁入了皇家,不能常见,留下府里二老该是怎样的寂寞。
又是闲聊了许多,一家人在一起聊多久也不嫌烦。丫鬟提醒着该用膳了,这才出了屋子去厅堂用膳。
用过膳,便该回去了。纵使舍不得,也不得多留。
秦夫人拉着初暮的手,又嘱咐了几句。
初暮强忍着泪,走出了相府。
轿子已经离府很远了,这才掀起帘子,望着远处沉默。
不知道下一次,何时是归期。
…
“元侍,还音寺离这里不远,本王妃想去上柱香。”初暮吩咐道,难得出来一趟,并不想很快回去。
“是。”元侍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驾马去了。
还音寺。
初暮下了轿,让元侍在外侯着,只带着玉妆玉簟进了寺。
今日许是个好日子,上香还愿之人很多。
“暮儿?”
初暮听到有人唤她,循声看去,原是遇到熟人了。
“从安。”初暮也有些惊喜,“没想到今日还能遇上你。”
云从安是吏部尚书之女,秦云两家向来交好,云从安和初暮年龄相近,也是打小的交情。云从安活泼开朗,性情大方,与初暮很是合拍。
“暮儿,自一个月前赐婚开始,我们便没有见面了。”云从安有些急迫的问道:“你,可还好?”
“放心,我可以照顾自己。”初暮恬淡一笑。
“暮儿,哥哥他…这一个月来都过的不好。”从安敛起神色,凝重道。
初暮显然也是一愣,“淮安他…怎么了。”
“暮儿,你难道不知道吗?哥哥他,喜欢你。”从安长叹一口气,沉沉说道。
不知道吗?大概,是知道的吧!
…
他曾跑遍全城,只为给她买一份生日礼物,喘着气将一支梅花簪子递给她,道:“暮儿,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替你寻了来。”
他会抛下从安,只带着她去看日落,对着她承诺,“暮儿,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看一辈子的日落。”
“暮儿,无论你想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可以陪你。”
淮安对人淡漠疏离,可总是对她温柔的笑。
不是没有被感动过,可初暮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心动的感觉。
淮安,淮安。
…
初暮回过神来,对着从安轻声道:“从安,请你告诉他,日出暮染,与淮无安。”
从安愣了愣,便明白了,点头应下了。
…
炉香淡淡,游丝静逐。斜阳夕照,暮色苍苍。
时间有些久了,初暮匆匆上了香,告别了从安,便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听到大神十五分钟可以码三千字,像我这种一个钟头最多三百,平均两百的人,只好沉默不语。
18号也就是明天,是笺笺的生日,所以今天晚上要发一章。会有小天使祝我生日快乐吗,哈哈哈。
在这里要澄清一下,笺笺的男主绝对不是种马啊……笺笺的女配虽多,但都是助攻啦。
不知道大家是喜欢墨色里的初暮呢还是萧萧里的清缨呢???或者是喜欢阿离呢还是阿景呢???
回答我好吗?摸摸
☆、夜月萧声
初暮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而严离墨仍未归来。
…
落幽院。
夜色沉沉,初暮觉得屋子里有些微热,望着窗外的月色,无眠。索性掀开被子,起身站了起来。
借着月光望着院子里竹子,听着蝉的鸣叫,不知怎的,竟想去院子里走走。
夏日里的夜晚,院子里倒清凉的很。微风拂来,鼻间嗅到淡淡的青草香,也惬意的很。
忽而听到一阵箫声,清空缥缈,淡陌,却悲凉。
箫声充斥着沉寂和萧条,似是人不见,水空流那般的寂寥。
似乎在怀念着什么,寻觅着什么。
初暮不自觉的寻声而去,在接近那个无名的院子时,发现了一个身影。
夜色下的身影并不很清晰,可初暮依旧识得。
是严离墨。
在王府里,能够这般自由随意的吹箫之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另外,身上的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初暮并不想打扰他,更不想被他发现。转身欲走,然而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飘散在风中,“王妃好兴致。”
习武之人听力甚好,一有些风吹草动便可发觉,严离墨一早便知道她来了,这会儿也知道她想走。
初暮一愣,只好转过身来,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他。
只见一抹玄色身影挺拔的站在那里,龙纹云袖,长身玉立。月光淡雅,竟显得他的神色柔和。
虽然常年行兵打仗,可他身上并没有染上杀戮的味道,反而俊朗的天怒人怨,只不过那双眸子过于冰冷深邃了。
“臣妾参见王爷。”初暮忙福身道。
“王妃这般深夜外出…”他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眼神从上到下扫过初暮。
初暮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只着了中衣,有一瞬间的窘迫,可片刻便释然了,“是臣妾失礼了,在院中闻得王爷的箫声,不自觉的便来到了这里。臣妾这就回去。”本就不该寻着箫声单独出来,奈何一时兴起,竟走来了这里,而现在又正面遇上了严离墨,实属意外。
严离墨将她一瞬间的神情看在眼里,神情微动,“本王送你。”说罢便收起萧,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初暮的肩上。动作很快,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初暮拒绝的时间。他的指尖触及了她的肩膀,隔着里衣,初暮依旧感觉的到微凉。
“多谢王爷。”既然衣服已经披在了肩上,初暮便只好接受了,但心下却有些奇怪,此时的他,并不像他,“臣妾自己回去即可,便不劳烦王爷了。”
“顺路罢了,本王去书房。”严离墨依旧沉声道,听不出语气。
听他这样说,初暮便也不说什么了,迅速跟上了他的步子。
他走的不快,初暮可以很从容的跟着。。”
“今日是归宁之日,而本王…”
“王爷无需多言,臣妾知道轻重,先国事后家事,这个道理臣妾懂。”严离墨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却被初暮打断,“况且王爷与我并非两情相悦之人,这些虚礼也就罢了。如若王爷以后遇上心爱之人,再陪她一同归宁便是了。”
严离墨听着初暮淡淡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便也不再说话。
相顾无言,月色下显得愈发沉寂。
初暮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好在,落幽院很快就到了。
初暮脱下外衣递还与他,“臣妾该进去了,今日之事是臣妾逾越了本分,多谢王爷。”
他轻应了一声,望着她的眸子出神。“那处院子,以后别再去了。”
“臣妾知晓。”初暮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他一直看着她推门进了屋,这才转身离去。
回书房的路上,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的眼睛。
他许久未曾吹过萧了,今日兴起而已,并未想到会遇上她。
而他今日这般意外的举动,许是因为她的眼睛,那双太过于相近的眼睛。
…
初暮重回床上躺下,辗转着却依旧无眠。
回想着他寂寥的箫声,还有他望着她的眼睛淡淡出神的样子。
初暮知道,这样的男子,太过深沉难懂,她是不会去奢求他的爱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向往的是自由,而不是争斗。
只是他在怀念什么?
…
伴着窗外的蝉声,初暮浅浅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端午节啊,所以就更一章啦!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吃粽子哦,摸摸
☆、相安
次日清晨。
玉簟伺候完初暮梳洗,玉妆进屋禀报道:“小姐,孟侧妃和三位夫人来请安了。”
“让他们先去大厅坐着吧!我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