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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墨色初阳
作者:红笺已无色
文案
一道赐婚圣旨,相府千金秦初暮,端庄贤淑,德才兼备,品貌皆端,赐予六王爷为正妃,择日成婚。…
本该是陌生人,却因为一道圣旨不得已共同生活。
明明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奈何郎无情,妾无意,都不满意这一场婚姻。
那么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好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开始习惯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初暮;严离墨 ┃ 配角:严临祁;云淮安;云从安;尹玉枫 ┃ 其它:赐婚;日出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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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清风拂袖,凌扰半尘烟。
满街繁华,映衬着十里红妆。嫣红的一片,甚是喜庆。
轿中的女子淡然的神色,不辨悲喜。
…
她听着喜乐声,脑海中不自觉的忆起…
一个月前一道赐婚圣旨,相府千金秦初暮,端庄贤淑,德才兼备,品貌皆端,赐予六王爷为正妃,择日成婚。…
就是这样一道圣旨,决定了她的一生。
或许对于高位者来说,只需要门当户对,她是谁,根本就不重要吧…
…
喜轿终于停在了一处府院门前,门上高挂着的牌匾上,鎏金的三个大字:战王府。
里面有些许嘈杂,皆是宾客的祝福赞叹之声。
皇家娶亲,与寻常人家不同,初暮由喜娘丫鬟领着,直接去了内院。一入屋,初暮便嗅到淡淡的沉香木的味道。她淡淡的想,这大概是他喜欢的味道。
她坐在了床沿上,喜娘丫鬟们行了礼便告退了,偌大的屋子里仅剩了她一人。她可以清楚的听见屋外的嘈杂声。不知缘由的,她觉得自己寂寞的很。
入夜了,明月清风,仿佛还有着悠扬的笛声,初暮端然而坐。喜帕将她的容颜盖住,殊不知底下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她静静的坐了许久,久到耳边的喧嚣仿佛都散了,依旧没有等到来人。她清冷的浮上一抹苦笑,也是,一场这样的婚姻,她与所谓的六王爷甚至都没有见过面。他们之间,毫无任何了解。
两个不相爱,甚至不相识的人,偏要结为夫妻,被那些身份背景桎梏,永远要捆绑在一起,无法解脱。
她到现在也不过只知道他的名字,严离墨。
…
今日已经折腾了许久了,就这样僵坐着,初暮也觉得累。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奈何还没有等来他,他还未掀起她的喜盖。
在汐云,大婚之日,女子的盖头定要让夫君掀起才好。
更何况初暮有她的骄傲,纵使她再累再困,她也会端庄的坐在这里等到他来。
其实她并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红烛放肆的燃着,夜愈发的深了,屋外的繁杂已经消失许久,初暮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困意不住的袭来。她狠狠的握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疼痛仿佛让她清醒了不少。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而后有人进来了。
她并不知道来人是谁,或许是他吧。
…
屋外的宾客散去许久了,严离墨一个人独饮了许久,才推开门进屋。他本以为她或许已经睡了,可未曾想,她依旧在等他,她的背挺得很直,就这样端然坐着。
他在她面前站着,却并无要掀开盖子的意思。
他并不想娶她,他与她从不相识,更无瓜葛,他们本该是陌生人,却因为一道赐婚圣旨不得已共同生活,这样的赐婚来的太突兀了些。他极其厌恶这种安排,也许也顺带着有些厌恶她。
他心里也知,皇家娶亲,心意是最不重要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让他心动。
心动,他蓦然想起一双眼睛。
那个曾在沧州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那个身着粗布麻衣,却有一双纯澈的眼睛的女孩。
…
初暮感觉到他站在自己身前,却并没有掀盖子的意思,忍不住困意袭来,开口道:“王爷若是方便,请掀开臣妾的喜盖。”
她的声音很是干净清丽,不过她的话打扰了他的回忆,他淡淡的蹙了蹙眉,也不说话,抬手一把扯下了喜帕。
她的脸就这样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以前就听说过,相府千金秦初暮有着倾城美貌,不过他并未见过她,自然以为言过其实了。他见过的美貌女子亦是不少,可面前的她,着实让他惊艳了。眉若远黛,肤若凝脂,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淡淡的妆容,却艳若桃李。胪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尤其是她的眼睛,他久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好熟悉的眼睛,一样的明媚,一样的好看,只不过她的多了几分清淡和空灵。
他淡笑,怎会一样,面前锦衣华服的女子怎会是她。
…
初暮感受到喜帕被他迅速扯下,抬起头,便看到了一身喜服的他,长身玉立,墨发束冠,面如冠玉,却有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冷峻孤傲的脸庞薄唇微抿。听闻过六王爷英勇善战,俊美无双,却不料当真如此,比传言更甚。只是此刻他眉间紧皱,仿佛透过自己看着什么。
“臣妾多谢王爷。”她再次淡淡的开了口,她仿佛也看出了他的心意,不再看他,径自走至梳妆台,开始取下耳坠玉饰。她着实太累了,累的什么事都不想考虑。
…
原来她只是等着自己掀开喜盖,他觉着有些好笑。不过这也是他想要的,他想了想,取了一本书倚在榻上看。
她卸了妆,整理完毕,也不管他,沾上床她便睡了。
他放下书,撇过去看她时,她已经睡了。卸了妆的她犹如出水芙蓉,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她睡着的样子娴静纯真,也许是看不见她的眸子,他觉得心安。
他望了望窗外,月已至半空,轻叹一声,便离开屋子去了书房了。
…
初夏里的夜,竟还有些凉,睡梦中的初暮不自觉的往被窝里钻了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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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言
次日清晨。
初暮早早的便醒了,玉簟和玉妆入屋侍候她梳洗。
玉簟直爽坦率,玉妆妥帖聪慧,两人皆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小便伺候她了。
“小姐,王爷他…”玉簟心里藏不住话,顿了顿,道,“昨日是您和王爷的大婚之日,王爷竟然抛下您去了书房,这要是传出去,小姐您的颜面该往哪里放啊!”
初暮脸色未变,随意道:“日子是自己过的,我都不在意,你们也不必在意。”
“是,小姐。”玉簟道
“小姐,今日您与王爷该去宫里问安的。”玉妆提醒道。
“王爷此刻在何处?还在书房吗?”初暮仿佛随口问道。
“王爷此刻在孟侧妃处。”玉妆回话道:“孟侧妃是孟将军的独女,孟将军与王爷征战多年,忠心耿耿。以前小姐还未入府前,孟侧妃便是王府的女主人。今儿一早孟侧妃便差了人将王爷找了去,说是身子不爽。”玉妆果然妥帖,将所有事都调查清楚了。
“如今小姐才是战王府的女主人,孟侧妃明知今日王爷要与小姐一同入宫,此番真是存心与小姐过不去。”玉簟有些生气。
“玉簟,如今是在王府,不是相府,皇家规矩甚多,你的性子需要收收,记着谨言慎行,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初暮敛起神色,厉声道。
“是,玉簟知道了。”玉簟低下头,不再说话。
初暮叹了叹气,道:“我何尝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是身不由己。你们两个是我的陪嫁丫头,这王府的人若是有心对付我,必会从你们两人下手,所以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你们二人对我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从小我便将你们当作我的家人,所以只要有我一天,我必会守护好你们。”
“小姐,奴婢知道了。”玉簟与玉妆皆动容道。她们跟着初暮许多年了,初暮从来都待她们极好,甚至从未把她们当下人看。遇到这样的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孟侧妃处瞧瞧吧!”梳洗罢,初暮起身出门了。
战王府很大,亭台楼阁,却是偏向南方的味道。
初暮淡淡想着,那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战王竟会喜欢南方的风景吗!蓦然浮现出他那张冷峻桀骜的脸…
“小姐,月英阁到了。”
初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院子,停了停脚步,片刻便推门进去了。
屋里的丫鬟虽未见过她,但看她绝色的面容便也知道了她是如今的战王妃。未料她会来此,突然有些惊慌,但随后想想王爷昨日独自睡了书房,一大早又来了月英阁,想必王妃是不得王爷喜欢的,自然懈怠了,随意行了礼,道:“参见王妃。”
初暮知道她们心不在焉,也不瞧她们一眼,径直往屋里走去。
还未进门,便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声道:“王爷,您来看月儿,月儿的心口都不疼了…”
初暮轻笑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进了屋,便见到严离墨坐在床边,床上半躺着一个女子,想必便是那个孟侧妃了吧!
两人皆齐齐的向她看来,初暮看到严离墨微微蹙了蹙眉,也不去看在意,只福了身子道:“参见王爷。”
“王妃怎么来了。”严离墨的语气有些不快。
“臣妾听闻孟侧妃身子不爽,便过来瞧瞧,不瞒王爷,臣妾略懂一些医术,想必可以帮侧妃看看。”初暮笑的纯良,完全让人找不到错处。
“你会医术?”严离墨的眼里浮上一层探究的意味。
“臣妾自小便喜欢看医书,自然会一些。”初暮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多谢王妃好意了,妾身的心口痛是老毛病了,无需劳烦王妃。”严离墨仿佛还欲问些什么,却被孟凌月打断了。孟凌月虽是万分不满,但面上仍是恭敬着。
初暮这才注意到了她,面色有些惨白,却依旧可以看出面容姣好,只是眉目间显现出来心思过多了。
孟凌月也打量着她,听闻过她的美貌,如今一见才知惊艳,不过淡妆素服便有这般的倾城之姿,被褥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
“侧妃不必客气。”初暮也虚应着提醒道,“如若侧妃身子不舒服,还是应该找太医来看看才好。王爷再好,终究不是良药,可千万要当心身子。”
孟凌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咬牙切齿道:“妾身知道了,多谢王妃。”
“侧妃客气了。”初暮依旧笑着,转而道:“王爷可是忘了,今日需入宫问安,要是迟了让父皇母后久等了,就是孟侧妃的罪过了。臣妾先回落幽院收拾了,王爷可以晚些过来。”说罢也不去看他们,便离开了。
…
落幽院,没过多久,严离墨果然来了。
初暮见到他,便吩咐着:“既然王爷来了,我们便可出发了。”
玉妆差人牵来了马车,严离墨只看了一眼初暮,便上了车。初暮紧随着也上了车。
马车上。
严离墨冷笑着似是嘲讽般:“本王倒是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是如此聪慧贤良。”
“王爷过誉了,臣妾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初暮仿佛不知他的嘲讽,侧过头对上他的眼睛自谦道。
严离墨看着她的眼睛,怔了怔便别过眼去。
初暮淡淡笑着,“昨日王爷的行动便告诉了臣妾,王爷对这样的婚姻,亦或是对臣妾不甚满意。但这毕竟是皇上赐婚,臣妾今日所做也只是想保住臣妾的尊严。不过臣妾跟王爷保证,绝不会干涉王爷,如若王爷找到了心爱的女子,大可将她带入府,臣妾绝无二话。至于臣妾,王爷也大可放心,自会恪守妇道,不会让王爷蒙羞。过个三年五载,王爷可以臣妾无所出为由,给臣妾一纸休书,臣妾毫无怨言。”
“王妃此言可是责怪本王昨日并没有与你洞房花烛?”严离墨有些震惊,未料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看着她那坦荡的神色,并不像故意。于是猜测着问道。
“王爷说笑了,臣妾所言发自肺腑。”初暮一脸决然。
严离墨暗道,若非是她太有心思,那这便是她的本意。心下思绪万千,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道:“既然如此,这样甚好。”
接着车内无人再说话了,不知不觉中皇宫便到了。
初暮从前并未入过宫,虽是相府嫡女,按例早该入宫多次了,可是每次皆被初暮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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