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份,那么,你又是否知晓本公子身份?”
“本公子管你是谁?——我劝你还是放了本公子,否则,待我姐夫得知,你等一个都跑不了!”邓元色厉内荏地喊道。
“掌嘴!”谢安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阝元身后走出一名东岭众刺客来,抬手一记耳光抽打在邓元右脸上,硬是扇落他一颗牙齿,可想而知这份力道。
“你······你竟敢打我?”吐出一口血水,邓元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
那名东岭众刺客转头望了一眼谢安,见谢安在小丫头王馨的搀扶下又重新躺回了躺椅上,心下顿时领悟,狠狠甩给邓元几个耳光,只抽打地后者双颊肿起。
这一切,李央只瞧着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后,他下意识地想抽出腰间的佩刀,却猛然出现一只手按住刀柄,那强劲的力道,竟叫他难以抽刀。
“足下可莫要自误!”微笑地望着李央,苟贡善意提醒道,“我家公子,绝非你广陵府所惹得起的,你且回府衙,叫广陵府知府张琦速速滚过来······”
李央闻言愕然,惊疑不定地望了一眼悠然躺在躺椅上的谢安,面色闪过一丝犹豫。
然而苟贡的话却给#阝元提了醒,满嘴鲜血,含糊不清地骂道,“李央,还不回去叫人?——叫我姐夫提兵来捉拿这帮该死的恶徒……呜……”话未说完,那名东岭众刺客的又一记耳光叫他不得不咽下后半句辱骂。
“没事的,去吧!”苟贡笑眯眯地说道,他可不在乎邓元所说的,别说以他家大人的身份,广陵府知府张琦根本就不敢冒犯,就算事有万一,眼下广陵城内两百余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就足以将整个广陵城翻地底朝天,更别说还有他的结义三弟杀人鬼镰虫丨漠飞在,即便张琦有什么歹心,要将他拿下也是轻而易举。
“…···”深深望了一眼苟贡那镇定而从容的面色,李央一咬牙,转身奔出院外,朝广陵府府衙而去。
第二十二章自作孽一点五
就在李央急急忙忙往广陵府府衙赶时,广陵府知府张琦!正坐在他处理公务的屋子里慢条斯理地品茗。
地方官府衙门与京官衙门稍有区别,身为广陵城的知府大人,张琦就居住在广陵府内,前院一排屋子是办公的正堂,后院则是他与家眷的私居,不像京师冀京,官员必须到各自任职的府衙处理公务。
也难怪有人说,地方官员尽管权利不如京官,但却相当自由,每个郡县的知府、县令,几乎相当于当地的土皇帝,当然了,前提是冀京方面没有下派御史这类监察特使。
坐在太师椅上品了一口夫人邓氏奉上的香茶,张琦微微叹息着说道,“夫人呐,你弟弟那边,夫人还是稍稍训斥几句吧,万一真弄得怨声载道,总归不好收场……”
#阝氏,也就是#阝元的姐姐,此女子看似二十五六上下,生的花容月貌,浑身上下穿金戴银,排场甚至要超过作为知府的丈夫,闻言抿嘴笑道,“老爷莫要杞人忧天了,老爷乃广陵郡首府,岂敢有人口吐妄言?”
“头发长、见识短!”张琦轻斥一声,摇头说道,“夫人可别忘了四年前苏家之事,为夫至今心有余悸!——为夫曾问过徐州州府梁大人,你可知梁大人是怎么说的?那可是冀京刑部本署直接下达的命令,冀京刑部本署啊!”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皱眉说道,“那回若不是梁大人替我广陵将冀京刑部本署官文压了三月,你弟弟那回就死定了!”
邓氏闻言面色一滞,语气一软,讨好般说道,“老爷说的是,可咱家也没亏待梁大人呀,妾身老父亲自去了一趟彭城,奉上了价值六十万两的重礼……”
“唔······”张琦沉吟不语在这一点上,他确实说不出什么妻家的不是来,这些年若不是#阝家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在广陵府知府的位置上坐得那般安稳尽管他也是弘武十六年间科举进士出身,但是仕途起初却颇为艰辛,直到他原配不幸过世后迎娶了当地世家邓家的女儿邓氏,这才变得一帆风顺起来。
“叫你弟弟收敛些吧!”想了半响,张琦皱眉说道,“这些年江南的局势愈发紧张,时不时有太平军出没的消息冀京朝廷全然不会坐视不理…···据消息传来,大梁有八万军队进驻了扬州,依为夫看在朝廷此番恐怕是要与太平军正式用兵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广陵最好莫要生起事端!”
“要打仗了?”#阝氏闻言吃了一惊,愕然问道,“梁大人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么?”
张琦捋了捋胡须,摇头说道,“此事梁大人早已写书信给为夫,不过这回,梁大人亦探听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冀京有个大人物要来江南……”
“八贤王?”#阝氏下意识问道,毕竟贤王丨李贤曾屡次下访江南各郡县此事在江南各郡县也不是什么秘密。
“暂且不知,”摇了摇头,张琦正色说道“无论怎样,叫你弟弟这些日子安分一些!——太不像话了,带走府衙一干衙役,竟然只是为了报复在青楼内与他结怨的那人!”
见丈夫面有不悦之色,#阝氏连忙说道,“老爷莫恼,带阿元回来后妾身好好训斥他一番叫他日后再莫要胡闹便是······不过说起来,那个叫做长孙武的外乡人也是实在可恶阿元都报出了老爷的名讳,那人亦丝毫不给面子,简直就是不将老爷放在眼里,依妾身看来,这等狂妄之辈,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你······”张琦闻言气结,不悦斥道,“为夫才说过的话,转眼你这妇人就忘了?——眼下非常时刻,切莫惹是生非,万一那位冀京来的大人物就在附近,听闻我广陵闹出这等事,为夫该如何是好?”
“哪有这么巧的?”#阝氏嘀咕一声,笑着说道,“朝廷不是要跟太平军打仗嘛,咱广陵又没太平军贼人,他来广陵做什么?”
“唔,这倒也是……”
“老爷若是不放心,派个人找城内那些刺客问问不就行了?那些刺客的消息可是灵通地很呢!”
“胡说八道什么?”张琦皱了皱眉,不悦说道,“官贼不两立,为夫岂能私通那些贼人?”
“这有什么?——梁大人不也默许那个刺客行馆么?”
“默许不代表就不想将其铲除!”张琦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继而暗自叹了口气。
一想到这事张琦就有些郁闷,毕竟徐州那么大的地方,偏偏他自己治下郡县有广陵刺客这么一拨人,弄得他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触怒了那帮强人,惹地对方杀上门来。不过这些年,对方倒也识趣,从未与官府起冲突,是故张琦也就听之任之、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别看他广陵城屯兵不少,但不见得就能剿灭那帮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
就在张琦与夫人#阝氏在屋内闲聊时,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琦一抬头,恰巧看到自己手底下一个叫做李央的都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大人,出事了!”李央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让张琦不觉皱了皱眉,他身旁的#阝氏不悦斥道,“你家大人好得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李央慌忙低头,不敢回话。
而此时,#阝氏似乎也瞧清楚了来人,诧异问道,“咦,李央?——你不是跟家弟出门办事了么?”
办事?
还真是会挑好听的说啊!
李央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不敢有所表示,恭敬说道,“回禀夫人,卑职正要禀告此事!—邓大事了!”!
“阿元?”#阝氏闻言一惊,急声问道,“你快说阿元出什么事了?”
“邓大少被人扣下了……”
“…···”#阝氏闻言一张俏脸上泛起阵阵愠色,怒声斥道,“何人如此大胆?”
张琦抬手示意自己妻室稍安勿躁,沉声问道,“李央,究竟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道来!”
“是,大人!”李央抱了抱拳,恭恭敬敬说道,“方才邓大少叫卑职带二三十个人跟他出去找那个昨日在迎春楼内与他结怨的外乡公子寻仇……”
“是出门办事!”#阝氏一脸不悦地打断了李央的话。
“行了”抬手示意#阝氏闭嘴,张琦回顾李央问道,“李央,你继续说!”
“是!——#阝大少找到了那外乡公子落脚的住所,带着卑职一干人闯了进去,本打算将那一干人捕回衙门,却不料想不知何处窜出来二十来人,将#阝大少与卑职手底下那一干衙役拿下,那位外乡公子说若是想要#阝大少活命,大人最好在一刻之内亲自赶到那里,否则……”
“否则怎样?”#阝氏一脸惊慌地问道。
“否则,他就宰了邓大少……”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邓元闻言又惊又怒,回顾张琦泣求道,“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啊,那些刁民竟敢如此对他,老爷可要为我姐弟二人主持公道啊!”
主持公道?
张琦皱了皱眉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分明是他的小舅子带着那一干衙役去找人麻烦,却不料碰到的并非善茬直接被人扣下了,这能怪谁?
整日里横行霸道,这回碰壁了吧?
张琦心下冷哼一声。
见丈夫似乎无动于衷#阝氏耍泼般哭求道,“若是家弟有何不测,妾身也不想活了……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
可能是被#阝氏吵地心中烦躁,张琦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为夫去就是了!”
事实上,张琦也有些不悦毕竟对方此举也太不给他面子了,竟然要他这位广陵府知府亲自过去要人还说什么必须在一刻之内?
想到这里,张琦回顾李央说道,“李央,对方有多少人?”
李央闻言心中有些为难,可一想到苟贡当时淡然从容的表情,他稍稍心安了些许,低声说道,“大概二十来人吧,可能人数稍有出入···…”
“二十来人么?叫上府衙内人手,随本官去一趟!——本官倒是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
“是!”
片刻之后,张琦带着手底下三名县尉、八名都头以及两百余名衙役,坐着轿子浩浩荡荡朝着李央所指的方向而去。
说实话,他也有些纳闷对方的身份,毕竟他可是广陵府知府,可对方似乎是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这让张琦感觉有些不悦。
尤其是当他在那座宅子的门口下了轿,听到院内传来一声声他小舅子邓元的惨叫后,这份愤怒无疑被扩大了。
张琦原以为对方也只是随口说说,怎么也不至于当真拿邓元如何,可听着那声声嘶声裂肺的惨叫,却全然并非如此。
“住手!”张琦一脚踹开了宅子的院门,一干官兵簇拥着他走入了院中。
一进院子,张琦双眉微微一颤,因为他发现,院内四周站满了人,虽然那些人一个个作寻常百姓打扮,可瞧着对方杀气腾腾的模样,绝非善茬,粗粗一数,竟有四、五十个人。
不是说只有二十来个么?
罢了,反正自己此番也带了两百余人,不至于出什么事,对方倘若当真敢袭官,自己也可以调城内的守备兵前来。
一想到自己广陵屯扎有三千守备兵,张琦顿时安心下来。
“姐夫?”似乎是听到了张琦的喝话,邓元回头一看,面色欣喜地想挣扎起来,结果还未站起来,一名广陵刺客的一记耳光再次叫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尽管只是瞥见一眼,可张琦确实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他的小舅子邓元竟然已被人抽地面颊肿胀,活脱脱一只猪头。
“住手!本官叫你等住手!”张琦抬手喝道。
那名东岭众刺客闻言望了一眼谢安,见后者安然自若地躺在躺椅
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着小丫头王馨捶肩的服侍,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遂将询问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苟贡。
“继续!”苟贡淡淡说道。
那名东岭众刺客一点头,再次扬起右手抽打在邓元脸上,打的时候,他心中暗自也有些抱怨,打人脸的这种活确实痛快不假可若是打久了,手也吃不消啊,这不,他已渐渐感觉手掌开始发麻了。
“姐夫······啊姐夫救·……啊……救我…···”邓元惨叫着呼救,模样很是凄惨,哪里还像是平日里横行霸道的邓家大少。
见对方竟然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张琦面色大怒,右手一挥,身后两百余官兵涌入大半,岂料院中那四十五个百姓打扮的男子纷纷从腰后抽出匕首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愣是唬地那一干官兵不敢动。
“好胆······”张琦气地胡须微颤,手指眼前那些人怒声骂道,“光天化日,尔等竟敢袭官?”
而就在这时,一声懒洋洋的话语让张琦心中猛地一惊。
“广陵府知府张琦,好大的官威啊······”
听闻这句话,张琦下意识地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只见在院中那张躺椅上,有一位身穿焰红色锦服的男子眼睛缓缓睁开一线,淡淡瞥了
这种语气的说辞·张琦再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