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敏捷身手,谢安暗自感慨,如果说金铃儿当时是凭着天衣无缝的易容术与无懈可击的口技,才能自由出入西征周军的营地,那么陈蓦,便单纯只是凭着敏捷的身手便做到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谢安后怕不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如何从陈蓦的手中逃脱的。
侥幸?
多半是了!
有陈蓦这般身手的人作为敌人,恐怕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绝望吧,只能说,谢安的这位大舅子除了脑筋不甚灵光外,堪称是百年不遇的武术奇才,战场为将时万夫莫敌,客串刺客时,甚至还要在金铃儿之上,谢安两度从他手中逃脱生天,只能说是命不该绝,运气!
而如今,这位堪称是天底下最强的男人,却陪着谢安混入长孙靖府上,帮助谢安偷偷与长孙湘雨相会,这实在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不得不说,有一位像陈蓦这般重情重义的大舅子,谢安可说是走了大运了!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陈蓦便返回了谢安身旁。
“找到了么?”谢安小声问道。
陈蓦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后院池子边有一座木楼,守卫森严,你要找的人,多半在这里!——咬紧牙关,屏住气息,为兄带你去!”
“咬紧牙关?”谢安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陈蓦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抗起在肩上,要不是方才谢安下意识捂住嘴,他差点惊呼出声。
好家伙,风驰电掣啊……被陈蓦扛在肩膀上,谢安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大作,等下静下心来观望四周时,却震惊地发现,陈蓦竟然在一手扛着他的情况下,飞身跃上了那座木楼,身手之敏捷,纵然楼下有数十名家丁守卫,却也无一人察觉到不对劲。
“到了!”将谢安放下在木楼屋顶,陈蓦蹲下身,拨开几块瓦片,与谢安一同张望屋内,低声问道,“是这里么?”
“等等……”谢安探头张望着屋内,忽然见到今曰见过的小桃走过,连连点头,低声说道,“应该是这里没错!”
陈蓦点点头,小心翼翼将瓦片无声拨开,继而从腰后取出一捆绳索来,对谢安说道,“下去吧!——为兄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叫兄便是!”
“恩!——这绳索……不绑么?”
“不需要!”陈蓦淡淡一笑,放下了绳索,继而右手捏住绳索一端,目视谢安。
不得不说,陈蓦不愧是当初提着重达数百斤斩马刀上阵杀敌的绝世猛将,但见他用一只右手捏住绳索,谢安顺着绳索往下爬,那绳索竟纹丝不动,就仿佛被千钧之力拽着般。
而就在谢安顺着绳索往屋内爬的时候,长孙湘雨正趴在屋正中的床榻上,看着摆在面前的书籍,只见她一手支撑着脸颊,一手拿着一枚红果,津津有味地啃着,两只光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向后踢着。
看她精力充沛的模样,哪里像是一天两宿没吃东西的模样?
忽然,她好似是注意了什么,抬起头来,视线与正沿着绳索往下爬的谢安撞了一个对脸。
“你……”站稳脚跟,谢安目瞪口呆地望着床榻上悠哉悠哉的长孙湘雨,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明白。
拽了拽绳索,让陈蓦将绳索收回去,谢安从腰间摸出长孙湘雨所写的纸条,举着纸条,没好气地望着她说道,“'你再不来见我,曰后就见不到我了!'——是吧?”
长孙湘雨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侍女小桃推门走了进来,轻笑着说道,“小姐,您叫厨房煮的鸡羹……”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谢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屋内,正一脸没好气地看着她。
“谢公子……”合上了房门,小桃怯生生地一步步移向桌子,在将手中那碗鸡羹放在桌上,摆摆手,小声说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是小姐叫奴婢那样说的……”
“……”谢安无言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
长孙湘雨咯咯笑道,“若不是那帮说,安哥哥怎么会急急忙忙来见奴家呢……”
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又望了一眼小桃,谢安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他整整为长孙湘雨担心了一天,结果倒好,这主仆二人,竟是将他骗到了这里。
望着小桃那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模样,谢安摇头之余,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侍女……也是,整曰跟着长孙湘雨,这个叫小桃的侍女会学好才有鬼!
要不怎么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呢?
不过……那会儿演地真不错啊,声泪俱下……要不是眼下看到长孙湘雨好端端的,甚至比平曰里还要精神,谢安真以为这个女人有什么不测。
见谢安一言不发,长孙湘雨也意识到自己做地有些过火了,讨好般将谢安拉到床榻上坐下,娇滴滴说道,“安哥哥,莫要生小桃的气了,她也是听命于奴家罢了,安哥哥若是要罚她……”说着,她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就罚他替安哥哥暖榻好了,安哥哥以下如何?——嘻嘻!”
此言一出,非但谢安目瞪口呆,小桃更是面色通红,双手搅着衣角,压低着头,满脸羞涩。
什么叫暖榻?
顾名思义,就是用身体替男主人暖被窝,负责这事的,基本都是某位世家小姐的通房丫头、也就是贴身侍女,就如梁丘舞与伊伊一样。
早前谢安住在东公府时,每当他准备休息之前,伊伊便会提前替他温软被窝,尽管谢安反复说过不需要那样,可伊伊却依然那般做了,因为那是侍妾的本分。
或许有人误以为,侍妾就是妻妾中的'妾',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与妻一样,妾也属于家中的女主人,只不过比起妻身份低上一等罢了,但是侍妾不同,侍妾属于仆,说白了,就是在主卧室伺候的侍女,尽管比起家中普通的侍女地位要高出许多,但总归并无正式的名分。
一般来说,担当侍妾的女子,大多都是女主人为出嫁前的贴身侍女,此生命运与女主人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女主人一同嫁到男主人家中的,属于陪嫁,也可以认为是女主人的嫁妆之一。
也正是因为这样,侍女小桃可以违背府上老爷长孙靖的话,也要帮助自家小姐长孙湘雨,偷偷联络谢安,这便是大周世家中小姐与贴身侍女的关系。
望了一眼小桃那副略显青涩的身子,谢安连忙抬手打断了长孙湘雨的话,没好气说道,“少给我扯开话题!我气她做什么?要气也是气你!——不是你吩咐她这么做的么?!”
长孙湘雨闻言不急不恼,曲着右腿坐在榻旁,舔了舔嘴唇,满带魅惑,咯咯笑道,“安哥哥是要罚奴家么?——要如何罚呢?”
眼下的她,仅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两条诱惑的腿就那般明晃晃地暴露在谢安眼中,隐约间,谢安甚至能够看到她那红色的贴身小衣,以及,她双腿那几分若隐若现的芳草萋萋之地。
要命了……谢安只感觉体内有团热气往上冒,待他回过神来时,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躺在榻上,视线所及,长孙湘雨半趴在他胸膛上,白嫩的右手缓缓伸入谢安衣服之内。
但凡她指尖触及之处,给谢安带来了一种仿佛是阵阵触电般的美妙感觉。
深深望着谢安微微露出几分不知所措之色的眼睛,长孙湘雨咯咯一笑。
“可以哟,奴家准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要命了……二
准了?什么准了?
就在谢安思忖着长孙湘雨的话究竟是什么含义时,她已抬起头来,用红唇堵上了谢安的嘴。
意料之外,谢安一直以为,长孙湘雨是一个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的女人,然而这会儿,她所表现出来的,却要比梁丘舞更加热情,热情地甚至有些吓到谢安。
“喂喂……”费了好大力才将怀中的女人拉开,谢安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望着她眉梢眼角处那说不尽的媚态。
“怎么了?——安哥哥不想要么?奴家的身子……”长孙湘雨咯咯一笑,舌尖缓缓舔动着嘴唇,极具魅惑。
只见她跨坐在谢安腰间,右手轻轻一扯那丝质系带,顿时,她身上那件薄如蝉丝的衣服应声滑落,露出她那件贴身的红色小衣。
谢安张了张嘴,脑门渐渐渗出几分汗珠,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双手缓缓伸向背后,轻轻扯动,继而,她身上最后一丝衣服,亦缓缓滑落。
说实话,谢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以往与长孙湘雨的相处过程后,也曾幻想过这类的事,毕竟长孙湘雨是公认的冀京第一美人,单论美貌,几乎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够与她相提并论。
而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正赤身**地跨坐在谢安腰间,她的脸上没有害羞、也没有紧张,就那样大大方方地与谢安对视着。
“……”望着眼前这一抹绝世美景,谢安张了张嘴,只感觉口干舌燥,一脸呆滞地任凭她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接下来……该做什么?”
“什……什么?”谢安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浆糊凝固了。
“就是你与舞姐姐做过的事呀,”玉指轻轻滑过谢安的胸膛,长孙湘雨咯咯笑道,“眼下该做什么?”
谢安张了张嘴,声音略带几分沙哑,低声说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知道呀,”长孙湘雨咯咯一笑,弯下腰来,在谢安耳边轻声说道,“鱼水之欢?或者说,房事?”
谢安只感觉自己左侧的耳朵一阵酥麻,全身止不住激起一阵战栗,望着长孙湘雨古怪说道。“湘雨,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天欢女爱之事,天经地义,不是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快说呀!你与舞姐姐不是已经做过好多次了么?哦,还有伊伊……”
“说……说什么啊?”
“步骤呀!——小桃胆子太小了,奴家叫她去我那父亲房中偷一本春宫图来,那小妮子死活不敢去,真没用!”说着,长孙湘雨伸手拭去了谢安额头的冷汗,轻伏他胸口。轻声挑逗道,“安哥哥不想要么?——奴家的身子……这次可以哟。安哥哥可以肆意地占有奴家,奴家许了……”
行房事?
现在?
在自家父亲、兵部侍郎长孙靖府上?
在屋外可能有数十名乃至上百名家丁值守的情况下?
她竟然要将她的清白身子托付给自己?
这个女人疯了么?
不不不,应该说,本来她就是一个疯女人,眼下,只不过是疯地更加厉害了……
想到这里,谢安深深吸了口气。摇头说道,“今日不行……别这样,湘雨!”
“为何?人家今日想将清白身子交给安哥哥呢!”说着。长孙湘雨抬起头深深望着谢安,语气莫名地说道,“今日!”
望着长孙湘雨那异常冷静的目光,谢安深深吸了口气,摒除杂念,尽可能地将心中的欲火压下,摇摇头凝声说道,“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吧!——湘雨,你不能这么做!”
“什么?”女人微微皱了皱眉。
“我是说,你不能用这种事来报复长孙家!”
“……”长孙湘雨眼中隐约露出几分异色,咯咯一笑,说道,“安哥哥这话什么意思?奴家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明白地很!”勉强从长孙湘雨跨坐在自己腰间的情况下抽身,靠坐在床榻的一头,谢安微微吸了口气,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早已计算好的,对不对?——叫小桃传递纸条,说什么你性命垂危,为的就是将我引来这里……你知道,我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地登门拜访,因为长孙侍郎绝对不会让我见你,但是,你算到我会担心你,是故,你很清楚,我只能在深更半夜,用这种方式偷偷潜入府上……”
“或许那仅仅只是个玩笑呢?”长孙湘雨丝毫不在意自己裸露的娇躯,咯咯笑道。
“玩笑?不!”谢安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湘雨,你别忘了,我是大狱寺少卿,经手过许许多多看似荒诞的案子……单论见识,就算是你,也不见得比得过我!”
“是,奴家承认这一点,可这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安哥哥,你难道不想得到奴家么?”
“我当然想,但是,我不希望见到你出事……”
“什么意思?”
“说得不够明白么?我确实想得到你,但并非只是一时!”
“一时?”长孙湘雨闻言红唇微启,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淡淡说道,“奴家不明白安哥哥在说什么!”
谢安想了想,沉声说道,“据我猜测,你或许什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唔,就是……是我的猜测,你父亲可能想知道,你是否尚且是完璧之身……”
“……”长孙湘雨愣了愣,眼中露出几分异色。
“看来我猜对了!”清楚捕捉到了长孙湘雨眼中那一闪而逝异样,谢安沉声说道,“你是一个对自我感情控制力极强的女人,还记得么?在你承诺要嫁给我之后,你也从未让自己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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