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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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 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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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风言风语乃是陆瑾听太府寺内官吏们言谈得来的,想及那位虞国女皇,陆瑾的面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于是乎,他点头允诺道:“好,既然是纪太府所邀,下官岂会推辞?就这么说定了。”

  纪处讷万分欣喜的点了点头,忽地又念及一事,笑容不禁有了几分尴尬:“还有陆驸马,今夜饮酒只怕会持续到宵禁之后,到时候不能回府说不定要夜宿温柔坊之内,也不知太平公主殿下那里……呵呵,不知是否方便。”

  这几日陆瑾心头一直有一根刺,拔不出来时常令他心情烦闷,甚至回府的时候,对太平公主也是爱理不理,此刻听到纪处讷的担忧之意,他笑了笑无所谓的言道:“无妨,公主殿下对于我的私生活并不多管,不必担心。”

  纪处讷这才放下了心来,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便在此刻,一名红衣吏员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陆瑾拱手言道:“陆少卿,外面有一位宫人送来一封信件,说是掖庭宫乌婆婆绝笔之信,是写给少卿你的。”

  “什么,绝笔之信?乌婆婆死了?多久的事?”陆瑾恍若雷殛般不能置信的从长案后站了起来,一连窜的惊声询问,面上闪烁着无比震惊的神光。

  红衣吏员点了点头,轻轻出言道:“属下听时才那名内侍说,乌婆婆已于昨日逝世,听闻是太平公主殿下口谕赐死的,乌婆婆临终留下书信一封,指名道姓是要给少卿一睹,。”

  愣怔半响,陆瑾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从红衣吏员手中接过信封拆看一看,刚刚瞄得一眼,双眉顿时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眸中迸射出了无比凌厉之色,拿着信纸的双手竟是轻轻颤抖不止。

  旁边的纪处讷见状大是惊讶,也不知陆瑾因何会这般模样,然而陆瑾不说他也不便多问,只得默默的等待。

  

第七八零章 左右均是算计

  终于,陆瑾抬起头来视线离开了信纸,然而此刻脸上却是一片铁青,额头上更是青筋直冒,显然正处于无比愤怒当中。

  就这么咬牙切齿的愣怔半响,陆瑾这才长长一声鼻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纪处讷拱了拱手,沉声言道:“纪太府,下官府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须得立即赶回去处理,今晚的邀约下官实在不能奉陪了,还请太府见谅。”

  瞧陆瑾这般神色,纪处讷便知道信中所言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连忙颔首言道:“无妨无妨,既然是有所事情,那么陆驸马快快回去处理,我们改天再约便是。”

  陆瑾对着纪处讷点了点头,这才拱手告辞离去。

  离开太府寺坐上马车,磷磷隆隆的车轮声中,陆瑾将那封信放在膝盖上仔细察看,心内如同被针扎一般难受不已,更有一种充盈着胸膛的沉沉怒气。

  乌婆婆之所以要留下这封绝笔信,乃是她知道自己或许将要命不久矣,若真的不幸遇难,乌婆婆情愿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他。

  而且乌婆婆所料果然不错,没多久太平公主便传出口谕将她赐死,宫人在收拾乌婆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封信件,按照信封上所写的名字,从而才交到他陆瑾的手上。

  更让陆瑾为之痛心和意外的是,信内所讲述的内容。

  当初上官婉儿之所以不愿意跟他私奔,原来竟是因为太平公主从中阻拦之故,而且太平还狠下心肠用金刀在上官婉儿头上刺了一道,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痕迹。

  从头到尾,上官婉儿都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而太平公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干出了如此卑劣之事,还将他彻底的蒙在了鼓里。

  想到这里,陆瑾忍不住狠狠一咬下唇,唇间一缕鲜血哧地喷出,煞是鲜艳夺目。

  便在他愤怒难耐之际,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忽地飘入了鼻端,味道竟是如斯的熟悉,也使得正处于盛怒当中的陆瑾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就清醒却了下来。

  将信纸拿到鼻端轻轻嗅闻片刻,陆瑾嘴角微微抽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极反笑自言自语的言道:“好个太平公主,好个上官婉儿,难道你们就觉得我陆瑾是那么的好骗,能够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陆瑾又发出了一声无可言状的喟叹,似疲惫似心累,更似深深的厌倦。

  失魂落魄的呆愣半响,他忽地振作些许精神,对着外面的驭手沉声下令道:“车夫,先不忙回府,送我前去上阳宫。”

  驭手“哎”得一声,急忙奉命掉转马头,朝着上阳宫而去。

  

  上阳宫内,上官婉儿专注案前,正在处理一封漠南送来的加急奏折。

  继调露元年东·突厥酋长阿史德温傅、奉职及阿史那伏念反叛之后,今岁七月,东·突厥酋长阿史那骨咄禄与阿史德元珍再反,重建******汗国。

  阿史那骨咄禄更是自立为颉跌利施可汗,封阿史德元珍为阿波达干,专统兵马事,封弟默啜为设,咄悉匐为叶护,率领部众占领黑沙城,又招集亡散族人入总材山,聚众至五千,掠九姓铁勒畜马,突厥民来归者数万,势力逐渐发展壮大。

  单于都护府担心此次叛乱会引起漠南草原大乱,故而派出八百里加急送来奏折,禀告阿史那骨咄禄似乎有意南下侵掠岚州等地,上官婉儿自然不敢耽搁,立即认真处理了起来。

  恰在此刻,香菱提着长裙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惊喜的言道:“侍诏,来了,他果然来了。”

  上官婉儿头也不抬,淡淡的问道:“何事慌慌张张?究竟是谁来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侍诏你朝思暮想的陆驸马啊!”

  轻轻的一句话如同沉雷般响彻在上官婉儿的耳边,也使得她丢掉纤手中握着的毛笔不能置信的站起身来,颤声言道:“你是说……陆驸马来了?”

  “对,陆驸马正在殿外,想要面见侍诏,不知侍诏是否应约?”说到后面,香菱已是俏皮一笑,真心实意为上官婉儿感到高兴。

  上官婉儿呆呆愣怔半响,霎那间只觉无以伦比的喜悦充斥着心海,心内更是生出了激动难耐之情。

  已经多久呢?似乎从那日诀别开始,陆瑾从来没有前来见过她,今日必定是他看到那封信中的内容,故而前来询问情况,说不定还会谅解自己昔日那些绝情的举动。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只觉心头快要酥了一般,大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她连忙点了点头,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境,这才照着殿外而去。

  白衣胜雪的陆瑾正在殿外等候着,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挂在殿阁飞檐上的夕阳将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金边,使其看上去恰如九天之上的玉面二郎一般。

  上官婉儿心知不能让陆瑾看出端倪,故作淡定的走出殿门步下了宫殿台阶,行至陆瑾身前盈盈一礼轻声言道:“上官婉儿见过陆驸马。”

  陆瑾也没有出言请起,反倒是如同第一次认识上官婉儿般仔细的看着她那张美艳如花的俏脸,不知不觉中,一丝冷冷的笑容溢出嘴角,口气淡然的言道:“今日本驸马特来拜会侍诏,另外还有一事须得向侍诏你了解一下情况,不知侍诏现在是否方便?”

  上官婉儿只觉陆瑾的口气说不出的奇怪,难道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还能保持这样的淡然从容,莫非他现在已经根本不在乎自己了不成?

  心念及此,上官婉儿芳心微微抽紧,点头言道:“既然陆驸马有所事情,婉儿安敢不去,不知驸马爷觉得何处方便?”

  “放心,不会耽搁侍诏太久,我们也不必走太远。”陆瑾口气中有一种残忍之意,目光巡睃一圈抬手指着不远处的轩亭道,“就那里便是。”

  上官婉儿感觉到陆瑾说不出的怪异,心内不禁生出了几分忐忑之心,不容多想,已是缓缓颔首表示同意。

  

  

  

第七八一章 一切都结束了

来到轩亭之内,两人对面而站,一时之间尽皆

  似乎忍受不了这般尴尬诡异的气氛,上官婉儿俏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轻轻言道:“不知陆驸马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对婉儿了。”

  陆瑾也不多话,从衣袖中拿出了乌婆婆所写的绝笔信,口气淡淡的言道:“你先看看这个。”

  这封信乃是上官婉儿亲笔所写,她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内容,此刻见到陆瑾如此不悲不喜的模样,她的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有些心虚的接过信纸慢慢看得半响,上官婉儿双目中顿时蓄满了珠泪,忍不住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陆瑾神色平静,淡淡问道:“你哭什么?”

  上官婉儿又是抽泣了几下,这才掏出丝帕抹去了俏脸上挂着的珠泪,泪眼朦胧的望着陆瑾低声道:“七郎,乌婆婆已经死了。”

  “我知道。”

  “她是被太平公主赐死的。”

  “我也知道。”

  完此话,陆瑾脸色终于变了变,变得认真起来,目光更是有些凌厉摄人:“我只想问,乌婆婆这封绝笔信所写的内容是否属实?昔日你我约定私奔之事,是否被太平公主知道,并暗中进行破坏,而且她还在你额头刺了一刀?”

  完此话,陆瑾的视线情不自禁的瞄上了上官婉儿额头的那朵红梅,此时此刻完全感觉不到半分美丽,只是觉得无比的刺眼。

  上官婉儿又是泪如雨下,贝齿咬着朱唇犹豫半响,终是点了点头,轻轻言道:“当初婉儿不愿意跟七郎你离开,的确是因为太平公主从中阻扰的缘故,只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七郎你也成为了太平公主的驸马,这些事婉儿也不愿意再提。”

  陆瑾嘴角冷笑更盛,捏着信纸一角沉声问道:“那我问你,你可开始便知道乌婆婆留下了这么一封绝笔信?”

  “婉儿不知。”上官婉儿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帘,竟不敢多看陆瑾一眼。

  倏忽之间,陆瑾只觉一股难以言的失望感觉填满了心间,更有一种深深的悲凉哀伤悄悄弥漫,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腹心计的女子,便是他曾经最为深爱的上官婉儿。

  他沉沉叹息了一声,目光扫过远方,看着那呱呱乱叫的寒鸦,看着那微微摆动的铁马,看着那飘零坠地的落叶,便有万千滋味凝聚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陆瑾的声音如同从云端上飘下,口气不出的疲倦飘渺:“婉儿,你还准备骗我多久?”

  轻轻的话音落点,上官婉儿如坠冰窖,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也凝固了,颤声问道:“七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瑾冷冷一笑,目光直视着隐隐已有几分慌乱之色的上官婉儿,出了一个他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乌婆婆这封绝笔信,是你写的吧?”

  如同一声惊雷掠过,上官婉儿脸上瞬间就血色尽失,她身子晃了晃情不自禁后退数步,纤手撑着凭栏稳住身子,半响才有勇气开口道:“七郎……婉儿不懂……你的意思。”

  “婉儿,你若为戏子,论起表演做戏的功夫,只怕连那些太常寺的戏子都赶不上你。”

  陆瑾冷笑着一声揶揄,这才寒着嗓音言道:“刚才在看到这封信的一霎那,我真如同五雷轰顶,又气又急,恨不得立即返回府中找太平公主理论,问她为何要赐死乌婆婆,更要问她为何要自私的拆散我和你,然而坐在返回公主府的马车当中,我却闻到乌婆婆所写的这封绝笔信上有一种很熟悉的熏香味,这个味道可以是已经深深的楔入了我的脑海之中,绝对不会记错和忘记,这种香味正是你上官婉儿惯常使用的熏香。”

  上官婉儿目光望着自己右手腕上用红线穿挂着的袖珍镂空香炉,念及刚才写信的时候手腕时常落在信纸上面,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心内顿时一阵发紧,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掠过了全身。

  见到她沉默不语的模样,陆瑾顿时内心火起,紧绷着脸怒声斥责道:“上官婉儿,你怎能如此卑鄙,竟利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做戏给我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想让我当成你使唤的枪头,返回公主府与太平公主大吵大闹么?你就这么恨她?见不得她快乐不成?”

  amp;nbp;冰冷的寒风吹在上官婉儿的俏脸上,她蓦然觉察到自己的脸颊又红又烫,心内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忽地加重语气反驳道:“是,我就是恨她,见不得她开心,见不得她快乐,因为是她残忍的从我手中将你抢走,还在我额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这样深仇大恨实乃不共戴天,婉儿岂会忘记!”

  amp;nbp;完此话,上官婉儿又是凄然一笑:“我承认所用的方法有些卑鄙,然而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婉儿也很有必要让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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