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移向另一人,“你叫诸葛烨,二十四岁,懂得天文地理。据说天气算的挺准?”挺俊朗一帅哥,气质也是不俗。白彩心中纳闷,这人真是犯了事的官奴?
诸葛烨有些傲气,他不屑的撇了眼白彩,淡然道:“是星象!”
白彩收回手:“不管星象还是天气,总之你能给我把老天爷脾气给摸透了就成!”
“哼!夏人不可语冰!”诸葛晔哼了声。
白彩失笑,他有什么资格傲的。不过,白彩很聪明的没有跟诸葛烨计较,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哎,你叫由牧牧?”白彩上下打量了那人几眼,二十五岁的青年,双眸清澈,一脸稚子之相。
见白彩瞅他,由牧牧嘿嘿傻笑,“漂亮妹妹,漂亮妹妹……”
白彩黑脸,重重咳了几声,“是公子!我是你主子!说什么傻话!”她是听管是人说这由牧牧能听到兽言鸟语,以前一直在桐城太守府养马养的还挺不错才将他买下来的,没想到,是个傻子。
亏了。白彩心里想。这也难怪,由牧牧被管事人给打怕了,见到他,就跟那老鼠见猫似的,老实的不得了,哪还敢什么呢?
由牧牧被白彩突如其来的变脸给吓了一跳,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他不明白明明妹妹就是妹妹,怎么还不能喊了?
白彩将人挨个说了一遍,哪里人士,今年几岁,擅长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同时,也是告诫他们,不要想着逃跑那样的傻事。
“诶,冯似锴,冯宝珠是你姑姑吧?”白彩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以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名冯似锴,他点点头,“是。怎么了,公子?”
白彩道:“没什么,问一下而已。”
白彩训完话,众人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你怎么不去收拾一下?”白彩瞟了眼在自己不远处一直磨蹭着的由牧牧。
由牧牧左看看右看看,周围没有人,就他跟公子两个,便蹭蹭蹭跑到白彩身边,委屈的望着白彩。白彩虽然刚刚训过他,可他直觉并不害怕。
“怎么了?”白彩实在受不了一比他还要大七八岁的男人用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然后,她就听由牧牧嘴里嘟囔道:“明明是妹妹啊,妹妹啊……”
白彩一惊,第一次她听由牧牧这么说,还道他是小孩子心思,见到漂亮人物就当成是姐姐,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呢?
“牧牧怎么知道呢?”白彩眨巴着眼睛笑的温和无害。
由牧牧咬着嘴唇,歪着脑袋,很认真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嗯,是真的啊,我就是知道啊。”
难道是小动物的直觉?白彩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可不能由着由牧牧这么出去乱说。
“你可不能乱跟别人说我是漂亮妹妹哦,你要知道我是弟弟哦~~否则,就会有长着三只大眼睛五只长腿的怪物来抓走你哦~~”白彩低沉的声音在由牧牧耳边响起。
由牧牧害怕极了,他最怕那些怪物了,于是赶忙冲白彩点头。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白彩前世经常用这种手段。虽然由牧牧说的话未必有人肯信,但白彩不愿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白彩心理嫌弃自己,买个仆人还能买出个麻烦了。但又不想随便将由牧牧给处置了,这样岂不是会寒了刚来的仆从的心?
“好了,自己去玩吧,看看新家合不合心意。”白彩抬起明亮的桃花眼,笑着跟由牧牧说。
由牧牧看的呆了,然后清秀的脸上浮起两朵可疑的红晕,一扭头,羞涩的跑了。
白彩:“……”她笑起来有那么恐怖么?
真是个大孩子。白彩心里想。不过,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能平安活到现在,想必是真有几分本事。嗯,最好是这样,要不然,哼哼!官奴市场管是人死定了。
阿发跟她预想的一样,蛮横霸道,瞧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惯。在路上任他欺负的齐家父子早就离他远远的了,没有了出气包,阿发便去物色下一个。
吃晚饭时,谁也不愿意挨着阿发,送上门去让他欺负啊,谁乐意啊。就连由牧牧这样傻乎乎的人也不愿意挨着阿发。
阿发气的摔了手中的碗,又踹翻了盛饭的木桶,骂骂咧咧,一边骂着一边找东西踹。看哪个人不顺眼了,走过去踹上几脚。众人吃完饭便早早去睡了,这也是白彩的吩咐,养好精神,明天好干活。(未完待续)
ps:期末考倒计时~。
☆、108 好人难当
杜泽米、达尚铎被白彩派去看管新买来的十几个男仆,至于两个织娘,白彩则让她们跟着刘氏。
丁月章已经着手在做珍妮纺纱机了,不过,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白彩还是很欣喜,因为丁月章已经将大致雏形给做了出来,离成功算是不远了吧。
丁月章要是搁在现代,定是个顶尖专家,说不定还能有自己的专属成就呢。
今天,白彩是要去开会的。三个村子的里正今天会齐聚西前村小南山半山腰——她家。算是来给她这个新上任的小小“地方官”问候一下吧。
“公子,您就穿这身衣服?”白芳蔼娥眉微蹙,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白彩今天的衣着。
一身浅青色的窄袖锦绣常服,加上白彩身量苗条,身姿修长,如画眉眼,真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白彩不爱穿那些广袖长袍,风姿风雅风流是一回事,但是不适用啊。你难道要她整天长袍高冠的去山里干着干那吗?
她记得有位伟大的爷爷曾说过,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白彩明白,白芳蔼可能觉得自己这身打扮略掉价,但是她总不能跟她解释,你公子我就准备种田经商了吧?略low……
白彩清咳几声,原地转了一圈,冲对面苹果脸蛋的漂亮姑娘笑道:“不好吗?”
白芳蔼怔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垂眸,恭敬道:“公子怎么。都是人上人。”
白彩轻笑,眼波流传,浓墨重彩的眼尾上挑勾勒出几分旖旎风情,临走,还不忘回头冲白芳蔼一笑。
“人上人啊。”白芳蔼轻声道。随即苦笑,像是想到什么,娥眉痛苦的皱了起来,无力的瘫倒在旁边的椅子上。
西前村里正邓有才,东照村里正李大伟,北崖村里正管福根。这三人正坐在白彩家中堂屋中忐忑不安的等着白彩。
白彩在不负众望中姗姗来迟。冲三人抱拳,“白某来迟一步,见谅见谅。”
“哪能啊哪能。”三位里正纷纷起身跟白彩寒暄。
白彩懒得废话,也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坐下问道:“三个村子反响如何?”
北崖村里正管福根胆子小的很。但心思却是活络的紧,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问道:“不知公子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管福根是三位里正中最年轻的一位,三十五岁,看起来就是火锅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如果忽视他滴溜溜转的眼珠子的话。今年刚接了他老爹的班,就碰上皇帝陛下把北崖村还有西前东照三个村子赐给白安臣白尚书大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他老爹给他在家分析了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利大于弊。反正他们北崖村已经够穷的啦。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白彩靠着木桌,单手撑着脸颊,她着实没料到第一个发问的会是北崖村的管福根。“当然是村民的反应咯。不过。说实话,要不是皇帝陛下,我也不会要这三个村子。我干什么不好,非要靠你们三个村子过活?三个村子一年飞赋税,还不如我自己挣的多。”白彩半是嫌弃的实话实说。
“……”by邓有才、管福根、李大伟。
“不过,”白彩叹口气。接着道:“既然我接手了你们三个村子。自然会带领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但前提是你们不许给我阳奉阴违!”话外音是,姐姐难得发此善心。你们就跪、舔吧!
李大伟干笑道:“怎么会呢,您现在是三个村子的主人。我们哪敢不听您的话呢?”
白彩瞟了眼李大伟,四十来岁的汉子,比管福根年长稳重却又比邓有才年轻多了分上进心。
“这最好不过。”白彩舀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茶杯置在手心,暖和和的。“关于三个村子具体怎么发展,除了西前村别的我还没有计划。等我去你们村子具体看看再给你们选个最合适的方案。”
李大伟跟管福根对视一眼,他们到现在都无法接受,那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居然来带领他们种田?
“要是你们三个村子发展好了,不愁西北不富啊!”白彩起身,淡淡说了声:“白桦进来吧。”
白彩应声手捧着几个地瓜进来。将地瓜放在白彩身旁的桌案上复又退下。
“这是地瓜。”白彩拿起一个狭长地瓜淡淡道:“陪我在军队来呆了一个多月,没饭吃时,可指着它了。”
“地瓜?”
邓有才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定格在白彩脸上,不明白白彩拿出地瓜给他们看是为什么。
白彩一笑,“开门见山了吧。地瓜很好种,只要地不太差都行。我要你们每家至少拿出四亩地来种!”
地瓜好种要求不高,且高产。况且地瓜淀粉又多,可以晒开磨成面蒸窝头。实在是农家必备啊。
白彩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坐不住了。
北崖村里正管福根第一个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北崖村除了大片林子就是大片不能种的地。好地实在太少啊。”
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啊。白彩拍拍手,笑道:“带我们去你们北崖村看一下吧,反正迟早得去!”
管福根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最后,只好走在前面带路。
白彩蹬着马镫翻身上马,对邓有才道:“我去北崖、东照看一下,邓老就留下吧。”
白彩叫来杜泽米、达尚铎跟随,这俩人在军中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应付几个地痞什么的,应该是分分钟的事吧。
“你们两个,一人一个带着。”白彩带上他们还有要他们骑马带着李大伟和管福根。
白彩先去北崖村,三人策马而行,不出一刻钟就到了。虽然白彩完全没有考虑管用两条腿走路的李大伟跟管福根是什么心情。
好想吐。by管福根、李大伟。
北崖村的确是管福根说的那样,村里大片的树,白彩刚到村口就见一排参天大树屹立在道路两侧。
虽是一月多份,村口的大树树叶却依然明丽红艳,从远处看就像是树冠上燃烧着一团热烈的,给这个冷酷的寒冬平添了几分暖意。
白彩深吸了几口气,北崖村根本没有理由贫穷好不好!
强暗下心中的欣喜,白彩问管福根,“你们管这树叫什么?”
管福根道:“红树。我们村管这叫红树。这树好活的紧。冬天叶子还是红的,我们村就靠这树烧火做饭呢。”
白彩笑着拍拍他肩头,“它叫糖槭树,不叫红树,你们也可以叫它糖枫。”
“走吧,再带我到你们村子里逛逛。”白彩随着管福根在北崖村逛了一圈,发现这村子里糖槭树真是无处不在啊。可以说是三步一小棵五步一大棵。
北崖村人口在三个村子里算是最少的,只有七八十户人家,靠着种几亩薄地过活,日子很是紧巴。
不过,白彩瞧北崖村人精神风貌都不错,每个人脸上都乐呵呵的。也可能是避开突厥*害的原因吧。
“哎,公子,您是不知道,突厥人见我们村口那大棵的红、不,糖枫树。根本就不敢进村来,吓的屁滚尿流的跑掉了。所以,我们村人都说这糖枫树是好东西,护佑着我们北崖村。虽然我们村穷,但是我们不杀一棵树!就是柴火,也是砍死掉的树!”说到糖枫树,管福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北崖村好地不多,一家最多也就十亩地。在这古代真心不多。白彩知道在西前村,每家最少有二三十亩,而且质量都不差。
管福根特意领白彩到他所说的孬地去看。他一脸愁苦的向白彩表示:“公子,这地你洒下十亩地的种子也未必能收回一亩来。”
白彩了然的点点头,“酸碱地嘛,我知道。”
“……”管福根。简直惊恐,这公子爷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白彩手搭额头撑棚,根据管福根的种种说法,再加上她现在看到的,白彩心中感叹:这应该是个含盐碱量高的地。
并不是含盐碱量就种不出东西,应该是北崖村的人不会种吧。你在这块地里种小麦那是妥妥的不行啊,根本就是浪费种子啊。倒是适合种南瓜跟地瓜,不过,没人种啊。这古人还真是一根筋。
白彩脑中对北崖村的未来发展已有雏形,她指着眼前的大片土地对管福根道:“你把这地分一下,确保每家都能分到,就在这里种地瓜。我倒是会把秧苗发给你们。该怎么种我会交给你们。不愿意种的,你也别勉强。”
“哦,对了,今年你们该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