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已经能够骑着马在长安城外疾驰。
“以后再也不用坐马车了!”呼呼的狂风从耳边掠过,两侧的树木飞速倒退着,“呕吼!”李愔大叫一声,抒发心中的豪情,这才是一个骑马弯弓射大雕的时代,一个男人应有的运动。
在西城外骑着**了一会儿,李愔从长安城的春明门进入,直奔西市的马市,贞观时期为了对付突厥人,唐朝的马政兴起,不少贵族以养马为乐,李愔王府上也有一个马棚,只是李世民以前一直控制梁王府的月俸,王府也没什么钱去收藏名驹,正如爱车之人喜欢收集名车,爱马之人自然也有收集名马的嗜好,李愔正处在兴头上,也想去马市转转购买几匹健马,一来充实王府的马棚,二来也给王府的家丁护院一人配上一批健马,那时候一出门多威风,正想着,李愔到了马市。
“壮实的河曲马,日行千里,十贯铜钱一匹,过着村没这店了!”
“来自西域的波斯马,耐力绝佳,性格温顺……”
“大批量马匹出售……”
“……”
李愔牵着红孩儿走在马市中,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马贩子站在自己的马匹前不断伸手招揽客人,这几天,他不仅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如何识马,他目光不断在马的毛色,面部,体态,耳朵上掠过。
“这位公子,手牵一批汗血宝马,可见是识马之人,来看看在下的马如何?”李愔正走着,一个马贩子从后面绕了上来,朗声道。
李愔回头看去,这是一个胡人打扮的马贩子,面相甚为粗狂,皮肤黝黑,“哦,你有什么良马?”
胡人商贩道:“没有良马,我又如何敢叫住公子?”
李愔来了兴趣,道:“请带路!”
跟着胡人商贩,走到马市一个偏僻角落,李愔看到了几十匹膘肥体壮的草原马,这些马毛发亮泽,耳小鼻大,胸脯直而挺出,四蹄稳健,筋肉强健,的确是难得的好马。
李愔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些马,现在王府的生意越来越多,家丁护院经常来往奔跑,配上马匹效率自然也会高了很多。
“这些马多少钱一匹?”
“十五贯!”
“这么贵!”李愔咋舌,“刚才的河曲马人家才叫十贯一匹!”
“呵呵,我以为公子是行家,没想到是我眼拙,那些饲料喂养的家马如何能和我这些草原上长大的草原马相比!”胡商不悦道。
李愔想了想也是,这一圈看下来也只有他的马质量最好,道:“你的马,我全要了!”
“等等!”李愔的话音刚落,一个公子哥带着一个小厮走了过来,“我出十六贯一匹,这些马卖给我吧!”
李愔皱了皱眉,不悦道:“这位小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之说,我已经和这位商家达成了交易,你这样有点不厚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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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打不相识
“你答应了,人家商主可没有答应!”公子哥轻摇纸扇,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李愔望向马贩子,这个家伙果然有些动摇,目光闪烁不定,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那公子继续道:“人家是做买卖的,自然是价高者得!”
李愔明知道她说的是一套歪理,但又无法反驳,这又不是拍卖,讲究什么价高者得,这不白白便宜了胡商吗?
想到这,李愔狠狠瞪了白衣公子一眼,道:“十七贯!”
“十八贯!”公子哥毫不示弱,和李愔对视着。
“十九贯!”李愔斜靠在红孩儿身上,一副我吃定了的表情,同时“挑逗”的看了眼公子哥。
“二十贯!”白衣公子脸色一白,语气有些不善。
“二十一贯”火药味开始上升。
“……”
两人你来我往,价格不断上抬,附近的不少马贩子被喊价声吸引了过来,每次加价,周围都会响起一阵唏嘘声。
而那个胡商站在两人中间,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二十九贯!”李愔又喊出了一次高价。
白衣公子一张脸气的通红,仿佛是跟李愔卯上了,倒是一旁的小厮急的一头汗,不断拉着公子的衣袖。
“三十贯!”白衣公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恭喜恭喜!”
就在众人以为李愔会再次加价的时候,李愔做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结束的举动,他一把拉住胡商的手,连连道贺。
胡商有点如坠梦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哈哈大笑,拉着李愔跳起了圆圈舞,嘴里说着一大堆突厥话,李愔听不懂,但估计意思应该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母亲和大姨。
和胡商庆祝结束,李愔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公子该付钱了,众目睽睽,你可不能耍赖哦!”
“你……你……”白衣公子指着李愔,手指不断轻微地颤抖,他一开始的确是想买下这些马,后来不断的喊价完全是在和李愔斗气,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家伙从喊价的时候就给自己下套了。
李愔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半路插队还一点自觉都没有的人,计划成功,李愔走过去,在公子哥的耳朵边说道:“这可是你逼我的,还有,下回女扮男装,也把胸部裹一裹,你见过这么瘦的男人长这么大的胸肌吗?”说时,故意瞥了一眼公子哥的胸部。
“啊……!”公子哥也是娇生惯养的人物,怎么能受得了这般欺辱,尖叫着,“我和你拼了!”说完,一个齐达内式的撞人,李愔只觉胸口一痛,差点没喘过气来。
而小厮则是惊叫道:“小姐!”
这叫什么事儿啊,才来唐朝几天,这是第二次打架了,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李愔指着女扮男装的公子哥道:“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也会打女人!”
公子哥已经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见李愔在说什么,小拳头又是向李愔打来,躲闪不及,李愔又挨了一下。
“哎呦!”李愔痛呼出声,这个小丫头明显是练过几招三脚猫功夫,招招都有章法,力气更是大的不像个女人,李愔被动防御暗暗叫苦,发誓回去一定苦练功夫。
一招招对打是打不过这个野蛮的丫头了,李愔索性使出了街头打架的无赖招数,扑上去抱着这个野丫头就滚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小丫头拳脚施展不开,立刻落入下风,又被一个大男人死死抱住,又羞又恼。
“好,打得好!”
“继续打!”
“打打打!”
“……”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李愔不禁感叹,原来“围观”自古就是流传下来的光荣传统。
“啊!”思想开了小岔,李愔立刻尝到了后果,他的肩膀一阵剧痛,李愔低头看去,这个野丫头正死死咬着他的肩膀。
“住手!”一阵起哄声中,一排捕快向两人走来!
……
长安府尹徐士吉从来没有这么想辞官回家,一个月抓了两回皇子,他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不过这回还好,用六皇子的话来说,他是正当防卫。
“大胆贱民,光天化日之下闹市伤人,你该当何罪!”
府衙上,李愔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假公子哥,说起来,他还真是有点后怕,这个丫头真是难缠,如果不是最后捕快赶到,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狗官,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小姐是谁,你就不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公子哥嚣张的很。
徐士吉一惊,莫非这个丫头也有什么来头,他看了眼李愔,又放下心来,谁的来头能比李愔大呀,胆气顿时壮了起来,“狂妄之徒,本官秉公执法,管你是谁?来人,把她……!”
“慢!”徐士吉“押下去”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个面向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的正是那个马市的小厮。
见到来人,徐士吉站了起来,一脸的谄笑,“崔大人,您怎么来了!”
“爹!”刚才还一脸凶相的公子哥看到中年人顿时哭了出来,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这…这…!”徐士吉被搞糊涂了,看向公子哥又看向这个崔大人。
被称作崔大人的中年人道:“不瞒徐大人,这是小女崔莺莺!”
“啊!”徐世吉一张脸青了又紫,紫了又红,变成了万花筒,这一刻,他又想辞官回家,京城太危险了!
此人正是五姓望族之首博陵崔家的族长,当朝侍中崔绍。
徐士吉哭丧着一张脸,看看李愔又看看崔绍,在崔绍耳边说:“小姐打的是六皇子殿下!”用眼光示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李愔。
崔绍一惊,快步走到李愔面前,“臣崔绍参见六殿下!”
那个公子哥听到父亲口中的称呼,又看了看李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不凄惨。
李愔何尝不惊,闹了半天,这个泼辣的丫头就是自己那个未知的媳妇啊!
神呐!李世民你不是在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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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李世民的阴谋
事情闹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家自是相互说一些客套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六殿下,都是微臣管教不严,让家女冲撞了殿下。”转过头厉声道:“莺莺,还不过来给殿下赔罪!”
崔莺莺小声嘟囔道:“是他羞辱我在先。”看到崔绍严厉的眼神,还是不甘愿地走到李愔面前,用鼻子瓮声道:“殿下,莺莺给你赔罪了!”
“什么?”李愔把手放在耳边,故意道:“我听不到!”
崔莺莺恨得牙牙痒,直想扑上去再咬他一口,“殿下,莺莺错了!”
崔绍在侧,李愔也不能太过分,点了点头,算接受了崔莺莺的道歉,带着崔莺莺离开时,崔绍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李愔,那种内涵的眼神,让李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一种不好预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大人,那我的马怎么办呀,三十贯铜钱一匹呀?你得给草民主持公道!”李愔和崔莺莺被抓的时候,卖马的胡商也被当作污点证人带到了府衙。
徐士吉死死盯着胡商,刚才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飞起一脚踢在胡商的屁股上:“奸商,达成交易后,居然唯利是图,出尔反尔,来人呐,把此奸商押往互市监,严肃处置!”
“是!”两个衙役出列,把大喊冤枉的胡商押走。
处理完胡商,徐士吉走上前来,“殿下,微臣的处理可还满意!”
“徐大人秉公办案,不畏强权,实乃我大唐之栋梁,如此良臣,我定会在父皇面前夸赞几句!”李愔开始放空炮。
“殿下谬赞了,这都是微臣应尽之职责!”徐世吉笑的很贱。
给徐士吉画了个大饼,李愔道:“徐大人,本王还有要事就不耽误您办公了,不知道我那马……”李愔拖长了声音。
以徐士吉之油滑,自是明白李愔的意思,了然道:“殿下放心,待会我就差人把那些马送到梁王府!”
“那就多谢徐大人了!”
“这都是那奸商应得的惩罚,殿下,您慢走,小心台阶……”
目送李愔离开,徐士吉大大松了口气,唤过一个衙役,道:“你去趟长孙大人府上,把这件事情详细地和长孙大人说一遍!”,昨天他长孙府上聊天的时候,还谈及皇上正在烦恼六皇子和崔家小姐的事情,今天竟是出了这样的状况。
徐士吉的效率还不错,李愔回到王府不久,三十六批壮硕的草原马就被送到了王府。
“殿下,您怎么买了这么多马!王府的马棚都乘不下喽!”金大谦嘴上这样说,脸上满是笑容,哪个管家不希望府上马圈中健马成群,毕竟,这是象征财富和地位,出门,他也脸上荣光。
李愔一匹匹查看着这些草原马,道:“白捡的,不要白不要,对了,司马徒呢!”
“他正在后殿训练新来的护院呢!”
在丽春院和李佑的冲突让李愔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一点,那就是属于自己的私兵,但私兵毕竟是被明令禁止的,于是各个王公贵族的府上就把私兵唤作了护院,家丁之类变相的称呼,例如李世民以前的秦王府,家丁护院达到了两千人,在玄武门之变中,这些家丁护院迅速转换成士兵。
李愔当然没有这个魄力去搞这么大的一个队伍,那还不被说成是谋反,但一个小队伍还是得建立起来的,于是李愔让司马徒把护院队伍扩充到三十人,优先使用那些战场上下来的老兵。
从光杆司令一跃成为三十人的小队长,司马徒立刻精神抖擞,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兵上。
后殿和前殿之间,有一个面积不小的空地,现在这个空地被变成了梁王府的演武场,这是一个现代化的演武场,李愔按照现代军队训练场的样子,把单杠,障碍墙,圆木等等设施全部搞了出来。
此时,司马徒正带着这些护院做俯卧撑。
李愔走了进来,司马徒喊了一声停,“殿下!”司马徒抱拳道。
这些个护院不少都是杀过人的老兵油子,刚来王府的时候个个桀骜不驯,但司马徒也不是吃干饭的,一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