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论证一番可好?”
一口一个皇家,堵死了云丞相的兴师问罪,他官再大,也大不过天子。
安心见他哑口无言,额头青筋直跳,冷哼道,“皇姨母是何样的人,云相很清楚,这十年来,她无所出,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如今被扫地出门,凄凄惨惨,云丞相若还有点良心,就适当的施以援手吧,否则,死后是要下无间地狱,不得翻身的!”
安心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云丞相面色铁青的站着那。
接下来的几日,安心将所有的杂事都摒除在外,不再处理,除了给玉华写信外,就是专注的修炼玄力。
云轻和乐正夕,乐芷菡来过郡主府一次,被安心以身体不适推脱了,府门外也挂上了闭门谢客的牌子。
时间在指缝中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凌雨泽与南云八公主大婚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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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咖啡当水喝的人伤不起啊,神经衰弱,头痛欲裂,简直是想死的节奏,一遍遍的找我以前挖的坑,生怕不小心给露了~
玄璃粗线了,这娃子给我雪藏了这么久,作为最重要的男二,有点过分了,早点拎出来遛遛。
☆、第三十八章 大婚交手
三更时分,京城行宫刹那灯火通明,文贤帝为显两国联姻之重要,特意从皇宫中拨了大批能干的宫人,帮忙送八公主出嫁。
整个行宫一片热热闹闹。
行宫的主殿中,八公主面无表情的任由嬷嬷和宫女沐浴,着装,绾发,上妆,穿衣…。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不见半丝手忙脚乱。
行宫上上下下,包括每个角落都被缠上红绸,大红的颜色彰显着好日子的来临。
只是相比伺候的丫鬟脸上的喜气洋洋,八公主则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似乎她不是这场大婚的新娘,而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绝色倾城的容颜华妆艳艳,云鬓高高挽起,满头珠翠环绕,额头一点花钿,更衬得肌肤如玉,娥眉淡扫,眼波流转,带起淡淡的忧伤。
云轻缓步走进,挥退了忙碌的宫人,看了一眼镜子内的八公主,微微一叹,“八妹,莫要怪皇兄。”
“妹妹享受了公主的待遇,自当为南云思虑大局,奉献一生,怎会怪皇兄。”八公主嘴角一勾,却是一抹苦笑,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分外的格格不入。
“皇室有几个公主能遇得如意郎君?前几天东凌八公主的事你不是不知道,这就是宫闱,血染满地,残酷悲哀,较之她,你能平安一生算是极好的归宿了。”云轻看着苦笑的八公主,无喜无悲的道,“今日算是一个转折,你若不想嫁平小王爷,也可以。”
闻言,八公主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语速极快的道,“真的吗?皇兄。”
“但玉世子不是你能肖想了的,他的性子,我很清楚,没有平小王爷,你最后的结果就是乐世子。”云轻转开目光,看着一屋子的鲜红,淡淡的道。
“为什么?我一国公主甘愿与长安郡主共事一夫,莫非还委屈了她不成?男子三妻四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玉世子也不过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以后他会后悔的!”刚升起的希望之光被无情的掐灭,八公主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如黄鹂莺啼的声音亦是染上了些许尖锐,厉声道。
“你当玉世子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是沽名钓誉的么?”云轻皱了皱眉,脸色平淡的道,“别人会一时鬼迷心窍,但他不会,再者,长安郡主惊才绝伦,少有女子能与她相提并论,娶了她,不再有别的女子,相信玉世子心甘情愿。”
“那又如何?只有蛮力的女子,不懂得如何侍奉夫君,贤淑温婉,玉世子暂时被她吸引又能怎样,不代表永远都会守着她,不娶旁人。”八公主言辞锐利,毫不掩饰她内心的不甘,憋屈了好几日的怒火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悉数的喷发出来,“红颜弹指老,更何况女子比男子要操心的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着同一个女子过日子,时间久了,谁不会生厌?玉世子贪图一时新鲜,等尝够了她的味道,就会后悔不迭了!我是南云的公主,更是嫡出的公主,委屈给一国世子做平妻,玉世子该感激涕零才是!”
云轻瞥了一眼她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有些厌恶的转过头,不去看她,声音隐隐掺杂了一些怒气,呵斥道,“你也知道你是公主?如此放浪形骸的话是你该说出来的?玉世子感激涕零?你这样的话最好不要说第二遍,否则别怪皇兄不念兄妹情意!”
“皇兄何曾念过兄妹情意?若你当真为我着想一分,就不会罔顾我意愿将我嫁给一个不堪大用的小王爷!”八公主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顿时红了,泪花滚落,打湿了精致的妆容,泪水流淌的痕迹极为明显,形成一条浅浅的沟壑,“我心心念念的是玉世子,我肯嫁来东凌,远离父皇母后,无非就是因为他,可皇兄却狠心至此,将妹妹推进虎狼之地,你如今是太子,将来的皇帝,你的命令妹妹必须要服从,但妹妹还是想说一说,若哥哥还是太子,他绝不会如此对我!”
“你来东凌是你自己的主意,父皇虽说有意将你许配给玉世子,但他话中的意思你自己没揣摩明白,又能怪谁,连东凌皇都不能强行逼迫他,你觉得我又能做什么?”云轻薄唇微抿,声音很轻却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看了一眼八公主,“为了你的婚事,难道要东凌和南云开战?随即被西楚和玄族的联合大军各个击破,从此国破家亡,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你若任性到不顾南云的下场,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最受宠的公主,父皇还会不会容你!”
“你好自为之,乐世子和平小王爷你自己选择吧,乐世子有可能会娶你,也有可能不会,平小王爷会娶你,但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自己好好想想吧。”云轻扔下一句话,迈开脚步,走出了内殿。
“给公主重新上妆,不可误了吉时。”云轻吩咐宫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泪流满面的八公主耳中。
八公主忽然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涌出来,在外面守候的宫女得了云轻太子的吩咐,鱼贯而入,板着一张脸,强行的给八公主重新梳洗,上妆。
大红嫁衣加身,华丽的凤冠罩头,镜中的人儿一身喜庆,但脸上的哀愁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郡主府,安心这一日起的也很早,站在郡主府最高的楼阁之上,眺望着行宫的方向,入眼处,京城遍地红绸,洋溢着欢喜的氛围。
清凉的心突然就生出了一丝暖意,幻想着她和玉华大婚的那一日,应该也是这样,普天同庆,凤冠霞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真心相爱,幸福的结局不会更改。
“心宿可在。”安心轻声开口。
“属下在!”心宿身形一闪,来到了楼阁。
“老皇帝的决定如何?是弃凌雨泽取乐正夕,还是任由事态发展?”安心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问道。
“平王府一切如旧,正在准备迎娶八公主。”心宿如实禀告,“但与平王府有关联的势力不是被打压就是被拔除,平王爷运用了一切手段防护,但保住的不过是十之一二。”
“爹爹和娘亲应该已经团聚了吧?”安心问道。
“昨日就传来消息,安将军已顺利抵达灵山脚下,此时差不多和锦绣公主在一起了。”心宿回道。
“玉华可到了边疆?”安心又问。
“回世子妃,按照时辰推算,世子刚进入边疆的地带。”心宿老实的回道。
“几天没听凌亦痕的消息了,他平乱平的如何?”安心点点头,问起了凌亦痕的动向,自从他出发的那一日得到过他的消息,后来她便再没有听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宁小王爷一路往东,刚开始的几日收获颇丰,他暗地里不动声色的趁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一网打尽,但昨日传来讯息说,玄族摸清了宁小王爷的路线,一路上埋伏重重,王府隐卫损失一小半,皇室暗卫安然无损,将士也有小程度的死亡。”心宿想了想,沉声道。
“吃一堑长一智,他估计已经换了行军路线,一路往东成大扫荡的规模虽然很容易不留遗漏,但一弊一利,一成不变的模式也很轻易的被别人探知动向,出其不意,杂乱无章,才更稳妥。”安心道。
“世子妃说的是。”心宿道。
“你说今日到底会多么有趣呢?”安心喃喃自语道,看着隐约现出鱼肚白的天色,黑暗落幕,光明来临,但在不得平静的今日,却截然相反,白天才是黑夜。
“世子妃,月家是制药世家。”心宿犹豫了一会,突然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所以呢?老皇帝打算用药物?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手,于是便借用高明的药物来达到他的目的?”安心挑了挑眉,心思一动,平王府和武王府联手,就未必没有一搏之力,但他们却任由老皇帝打击而甚少有反抗的动作,大抵是因为将所有能信任的力量都用来保护平王府。
“云轻太子与皇上达成了协议。”心宿又道。
“唔?”安心饶有兴趣的问道,“是什么?”
“不管皇上如何更换联姻人选,八公主的地位最起码要是东凌的世子妃,或者小王妃。”心宿一五一十的答道。
“老皇帝答应了?”安心双眼眯了眯,不置可否。
心宿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他许诺了,并说请云轻太子宽心,此次联姻一定会成功,不会有失。”
“丞相夫人离开了吧。”安心换了一个话题。
“是。”心宿道,沉思了半响,“世子妃,前两日晚上好像相府闯进去一个人,去的正是丞相夫人的院子。”丞相夫人并不在星幽阁的监视之下,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派人看守。
“唔,看来我说的话起了点作用。”安心笑了笑,“眼睁睁的看着兄长满门被抄斩,她还是不忍的啊。”
“世子妃跟丞相夫人说了什么?”心宿好奇道。
“也没什么,她侥幸活下来一命是老皇帝给她的奖赏。”安心眸光清凉,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她甘愿被老皇帝搓圆捏扁的奖赏。”
“世子妃,属下不懂。”心宿不明所以。
“凌半双的这一生,大好年华败送在丞相府中,她忍受屈辱,知道反抗是徒劳的,便应了,云丞相对他发妻的一儿一女疼爱的很,下了命令不许凌半双生下子嗣,她也应了,按照老皇帝的吩咐,她塑造了一个残害妾室,妒妇的名声,她也应了,要她冷眼旁观,不理会武王府的死活,她还是应了,她这一辈子,都在老皇帝的命令下苟且偷生的活着,从没违抗过他的旨意。”安心挑起唇角,表情很奇怪,说不出的笑意蔓延,又说不出的讽刺凉薄,伸手轻抚了一下罗裙,直视着远方的地平线,叹息道,“老皇帝手段狠辣,手腕铁血,凌半双本应该死的,但也许老皇帝念在她这么多年无比乖顺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将她送去庵堂,了此残生。”
“属下不能理解,父不父,如此绝情绝义,丞相夫人却甘心为他卖命,难道真的是顾念那点浅薄的父女亲情吗?”心宿震惊,脸色神色极为复杂,有哀婉,有感叹,更有一望无际的惋惜。
“长期压迫下的顺从心理。”安心语气凉寒,“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那种感觉,当你很长一段时间畏惧那个人,随着时光的流逝,恐惧会慢慢的长在你的骨髓里面,拔除不掉,即使你有能力对抗那种恐惧的时候,但因为害怕,长期被压抑变得不堪一击的信念根本起不到一丝的效果,你还是会顺从的听命,只因为,惊恐的因子已经与你合二为一,再不分彼此,嗯,有点难懂,奴性,用这两个字形容会比较贴切。”
心宿似懂非懂,看着安心,说不出话来。
“凌半双就是那种人。”安心一笑,总结道,“但也许是信念战胜了理智,血肉亲情赢了根深蒂固的奴性,她还是忍不住的出手了。”
“世子妃是说,丞相夫人晚上见的人就是武王府的人?”听安心这么一说,心宿终于理解了一些,试探着道,“但是丞相夫人被休弃下堂,不再是公主,也不再是丞相夫人,她有什么能力相助武王府?”
“不要小看那些表面上无害的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凌半双不是兔子,她只是被猛虎压迫的狐狸,藏起了锋利的爪子,韬光养晦,蓄势待发。”安心失笑,语气忽然变得轻快,“她并没有什么大的筹码,但有的东西老皇帝怎么也想不到。”
“世子妃,您为什么会帮助武王府和平王府?”心宿忍不住的问道。
“我并没有帮他啊,只是间接的点醒了某些人,我可什么都没做。”安心耸了耸肩,神情俏皮,眸内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现在也弄不到到底在干什么,明明打定主意看好戏的,却总是忍不住搀和其中,你家世子要是在,肯定会训我一顿。”
“不会的,世子那么爱世子妃,他舍不得。”心宿摇摇头,显然不信。
安心啼笑皆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