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红紧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慢慢的睁开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想到裴延诺跟沙玛坐在一起的那一幕,说心里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好。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夹紧了马肚子,费若吉低头望着前方,跟马好似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射出去好远,奔腾不息。
“他们在追我们,要不要来点刺激的。”老虎背上的少女忽然饶有兴致的说道。
裴延诺闻言,讶然回头,瞧见后面果然有一匹马儿奋力奔腾而来,他心中一紧,竟看到了肖月红!
“不要!”
瞧见从沙玛手里忽然飞出去的一枚飞镖,裴延诺吓得一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飞镖笔直的沿着马儿的方向快速消失,他看不清。
“前面就是幽花谷了,在你没有还给我我二十只大蟋蟀之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你。
不管是谁!”
沙玛坚决的说着,老虎似乎有加快了速度,驮着背上的两人风一样快速的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
“嘶呜……”
大黑马的一声嘶叫,疾跑着中的身体忽然栽倒下去,费若吉大吃一惊,手一伸将肖月红拉到身前,一个侧翻,抱住肖月红滚了下去。
想压死我?
他无力的望着蓝空,享受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的充实感,心里竟有些幸福的滋味,“月红,再不起来的话,我可就要被你给压死了。”
他语气柔和的像是三月春风,殊不知肖月红还是没动一下。
“月红,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为我刚才舍身救你而感动,但是,不要这样啦,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只要她没事,他怎么样都可以。
“月红,快起来,不要闹了。”
“月红,我真的好累啊。看来我们这次是追不上他们了。”侧头看一眼旁边倒地不起的马儿,哼哧哼哧的喘息,他不由蹙眉,
“这匹马太不经累了,才跑几步就倒地了。唉,以后要出游,我得换匹好马。”
正要转头看肖月红,不经意的望见马儿下腹有血汨汨流出,他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马不是累倒的。
心中一紧,他急忙坐起身,翻转肖月红,看到她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他魂飞天外。
“月红,月红…”
怎么会?
月红怎么会流血?
伤在哪儿?
想着,他急忙仔细的查看肖月红的身体,没见着伤口,不由心急如焚,“到底伤在哪儿了才会这样!”
大黑马仍旧倒在一旁打着呼哧,他起身走过去,看了看马儿的伤口,发现是一枚扑通的飞镖刺中了马儿的心口,所以才会让它痛得无法动弹。
可转头看看肖月红,她到底是为何才如此的?
怎么办?
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怎么办才好!
“月红,月红……”
费若吉走过去,轻轻的搂起瘫软在地上的人儿,环顾左右,不见人烟,而裴延诺和那个女子也早已没有了踪迹。
这个时候,要是折回去,势必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而且过来的时候也没见有人烟。
如此,还是往前走好了。
一则,说不定还能碰上裴延诺,
二则,也许前面不远处可能会有人烟。
老虎的脚印
肖月红现在需要的是找人救治。
顾不得多想,费若吉抱起地上的人儿,大步往前走去。
这条路很偏僻,加上四周靠山,绿树成荫,若非有他不得不走的理由,应该是鲜有人来。
“月红,你不要有事啊,我会马上找人救你的。”
“月红,对不起。”
如果刚才不是他要追过来,肖月红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要带着她,她也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想想,他自责极了。
想到那头老虎和那个女子,虽然不敢确定她就是玛莎公主,但他知道她一定是。
老虎…
“老虎的脚印……”看着前面不远处土路上留下的痕迹,费若吉顿觉眼前一亮。
如果能顺着脚印找到他们,那么肖月红是不是就没事了呢?
她,身上找不到伤口,很可能是受了内伤,如此,只要好好的加以调养相信就能没事。
而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将玛莎公主的事情传出去。
找了个长满绿草的地方,费若吉小心的将肖月红放下来,让她靠在一棵小树上歇着。
起身,从怀里拿出一节小竹筒似的东西,拉开盖子上的一条引线,但闻“砰”的一声巨响,但见一道绿色的信号光笔直的冲向高空,嗤然绽放,如一朵绿色的花儿,诡异的开放。
他看着天空散开的绿花,满意的笑了起来,转而收起小竹筒,回头看肖月红,举步走过去。
****************
清荷小筑。
早晨和煦的阳光透过树木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下来,带着一丝丝温暖的气息,投进小筑里。
青色的桌子,青色的板凳,青色的柜子……
一切都是青色的。
一切都是翠竹制成的。
此时此刻沙玛坐在小筑外面的走廊里,神情悠悠的靠在一张竹椅上,惬意的喝着茶。
目之所及,是在对面树林里,到处寻来觅去的忙碌身影。
怎么死,也不要死无全尸
啧啧,这个裴延诺捕捉大蟋蟀的速度还真是慢的要死,都过去好半个时辰了,愣是一只也没抓着。
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她坐在小筑这边,都能听到那边树林里不时传出来的唧唧声。
明明有很多的好不好,可他就是一只也没抓到。
她就不信,他是抓不到!
她的过去瞧瞧,小心那个中原人会玩什么诡计,万一假装是在抓蟋蟀,暗地却寻思着逃出去的法子,那岂不糟糕!
从椅上起来,沙玛朝树林那边走过去。
躺在一旁休憩的叮当见状,也起了身,懒洋洋的跟着,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它吐着舌头。
“喂,中原人,你到底好不好抓蟋蟀啊?”沙玛几步走到裴延诺跟前,不满的责问。
裴延诺转身看她,并不言语。
沙玛见他这样,无奈的摇头叹息,“你不会抓,就问我啊,我可是高手。搞不懂你们中原人为什么要这么蠢。”
“姑娘,也许我是蠢,可你不要把我们所有的中原人都想成我这样好吗?”说的好像像她们这样的人就很聪明。
“怎么,你还跟我生气!”沙玛昂首挺胸的踮起脚望着他,气呼呼的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答应过要赔我蟋蟀的?”
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跟她这么说话。
真是可恶。
裴延诺被她一说,一时语塞,“……”
“赶紧给我抓,要是天黑之前,你还不给我抓到十只,我晚上就把你烤了喂叮当,你信不信!”
旁边走来的叮当一听这话,不由注视着裴延诺,裴延诺看着,吞了吞口水,谁都知道老虎是会吃人的。
而面前的女子更是怪异,连蟋蟀都吃。
他必须小心点。
“我抓!”怎么死,也不要死无全尸。
只是,不知道月红怎么样了?
从沙玛手里飞出去的飞镖有没有伤到她!她孤身一个女子,万一受了伤可怎么办?
拿你的身体去喂我的叮当
没人照顾她,在这荒山野岭的,如何是好?
想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个笨女人,真是够笨的,明知道马是追不上老虎的,她为什么还要追来?
再则她又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
可她刚才是怎么骑上的马?
想想,他心里不禁疑惑起来,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
沙玛看他好一会儿站着不动,出神,不禁生气的喝道:“喂,你在想什么呢?你到底是要给我抓蟋蟀,还是要用你的身体去喂我的叮当啊!”
“我抓!”裴延诺不耐的转身继续在山林里来回,搞不清楚自己是倒了什么霉,居然会碰上这样一个古怪的女子。
动不动就拿叮当来吓唬他。
“告诉你哦,天黑之前,一定要抓到一只蟋蟀,否则没晚饭吃。”沙玛看着他的背影,淡漠的说完,走向在一棵大树下躺下来的叮当。
裴延诺心里苦闷,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几只蟋蟀而忙的在树林里转来转去的。
而且,转得头都快晕了,还没抓到一只。
“叮当,我去弄午饭,你呢,你好好的给我盯着他,他要是敢有什么坏主意,你就把他吃了。”
抚摸着叮当的头,沙玛看着裴延诺的身影,孩子气的说着,转而起身走向清荷小筑。
临近午时的太阳,有些热烈,可对于在大树林的裴延诺来说,根本一点热气都没有。
只有清爽的风不时在身边吹过。
耳边不停的响着唧唧声,他当然想快一点抓到二十只大蟋蟀交给女子然后马上离开去找肖月红。
可惜,捉了好一会儿,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眼见着就要抓到蟋蟀,却又见它一蹦跳开好远,等到他快步追上去,那蟋蟀已经隐没在绿草地里,不知哪儿去了。
愁!
真愁。
一个大男人连几只蟋蟀都抓不住,他心里难受极了。
脑子里全是肖月红受伤的情形。万一她有事,可怎么办?
撑着点
也许,他不该答应沙玛来清荷小筑的,可他又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让沙玛觉得中原人都很坏。
——不守信用。
因为这会直接影响到中原人的名声。
叮当过不多久就会啸几声,轻轻的,没有一丝的杀气,表情懒洋洋的,一会儿闭上一会儿睁开。
还真像是个听话的守卫,时不时会朝裴延诺看上几眼。
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
“有人吗?有人吗?”树林左边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托着长长的尾音随风袭来,
“有人吗?”
裴延诺直起身,朝那声源的方向走过去,大树下的叮当也立时起来,同样看着那方向。
眸光敏锐。
“有人在吗?”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裴延诺听着听着,忽而觉得熟悉,却又不敢确定。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方向,渐渐的可以看到一个模糊地身影在树林里若隐若现。
“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受伤了。”
声音虽然无力却仍旧不停的叫着,似乎急于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没有一刻停止过。
裴延诺举步想走上去,不料叮当已经拦在了他的面前。
“啸——”
裴延诺听着他的叫声,望一眼小筑那边,无奈的转身,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着别人的事情
“有人没有?”
随着声音的临近,丛林深处的男女似乎也渐渐走了出来
费若吉背着肖月红,一步一步踩在高地不怕的地面,许多的青草和青苔屡屡让他不由得往后滑倒,这一路,他走的很是艰难,却始终不肯放弃,因为他已经不光看到了有炊烟袅袅升起,而且能隐约看见清荷小筑的轮廓。
前面不远就有人烟了是吗?
这是他走的这么吃力,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侧头看着背上的人,他不由欣然道:“月 红,很快我们就有地方歇脚了,你撑着点。”
看到你真好
背上的人依旧对他的努力和艰辛浑然不觉,不省人事的睡着,不知道费若吉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摔倒了多少次。
却仍旧只担心她是否摔痛了,都没顾及看自己身上的痛处一样,只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前进。
“有人吗?有没有人来帮帮我!”
实在走不动了,费若吉便停下来,一手扶在旁边的大树上,对着前面的山口大叫,“有没有人啊?”
风吹过,带着他的声音飘荡在丛林里,不绝于耳。
裴延诺听着,忽然顿足叫住,抬头看着声源处:
这声音…
怎么好生熟悉?
像是——
他定睛看去,但见一株大树下,赫然站着一个人,此刻正抬手在脸上擦着,背后,似乎还站着一人。
闭着眼,一动没动。
“有人……”
吗字还没叫出来,费若吉便瞪圆了眼,看着此刻正看着他的人,又惊又喜,“裴兄。”
“费兄!”没有哪一刻比起这会儿他们叫彼此时,语气里竟能够透露出几分喜悦。
费若吉嘴角不由浮现一丝开心的笑容,“看到你真好。”
裴延诺大步走过去,“你怎么找过来的?”
“她…”费若吉侧头看看背后的人,“马死了,她受伤了,我只好带着她找有人的地方。”
看清楚他背后的人,裴延诺大吃一惊,“月红!”
刚才他只看到肖月红在他肩头处露出来的一小边脸还真没认出来她是肖月红。
现在清清楚楚的看到她,他心中惊悸,急忙走过去,“她怎么样了?受的伤严不严重?”
就知道她一定会受伤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厉害,竟昏迷不醒。
“我也不知道,我没在她身上找到伤口。可能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什么东西。”
“那你呢?你就没有保护她?”他会跟肖月红一起出现,那么刚才,他们一定是一起追过来的吧。、、
看着喜欢才
“那你呢?你就没有保护她?”他会跟肖月红一起出现,那么刚才,他们一定是一起追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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