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红侧头看她,“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帮苏妙言是吗?”
清吟点头,疑惑的蹙眉,“要知道苏妙言是不是遭人陷害,去牢里问问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把她从牢房转移出来?”
“我答应过香贝,会将她家小姐救出来。”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是二少奶奶在捣鬼,告诉程大人不就好了,为何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救苏妙言?”
都跟她无关
肖月红凝视面前跟娇儿一模一样的清吟,说起来,她这颗脑袋还不如娇儿聪明呢。
“我自有妙用。”
“妙用?什么妙用啊?”
清吟再问,肖月红却是笑而不言。
马车一路经过繁华热闹的街市,清吟看得津津有味就恨不能出去逛逛,可肖月红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只是冷漠的看着。
好像那些热闹,都跟她无关。
是啊,无关。
从娇儿离开她的那个时候起,身边的一切她都忽略了,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替娇儿找出凶手。
如今不管娇儿最后的遗言还是香贝的话,纷纷指向了二少奶奶叶美荷,她想,她应该采取些行动了。
如果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别人比她早一些为裴家生下孙儿的话,那苏妙言的事情显然做的不够干净利落。
而她最最不该的事情,就是把事情跟官府搭上了联系。
她想,叶美荷应该不是个愚笨的人,会想要将自己做的坏事,自己捅给官府知道。
可是,又有什么好的动机来解释她对苏妙言做的事情呢?
若只是针对苏妙言肚子里的孩子,她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去找两个陌生男人来混淆视听不是吗?
更何况现在苏妙言肚子里的孩子一点事都没有。
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找出来。
放下帘子,肖月红只觉有无数的疑问在她心头盘旋,屡屡将她的思绪撕扯的一团乱。
心知,只有尽快的见到苏妙言才能理清一切。。。
不过,那个程大人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说怎么也要给他两天时间准备准备,虽然不知道他需要准备些什么,但肖月红也不多问,毕竟她只要把苏妙言从牢房转到自己买的屋子就行。
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管他是否对苏妙言用过刑,也不管苏妙言在牢里过的怎么样,一切,只要照着她的想法进行就可以了。
香贝下药之事事发
回到裴家,已是当天中午,用过了午饭,肖月红就又回到了冷阁。
静园,她已经好些天没去过了,而裴延诺也好像有几天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
裴家二老获知孙彩衣小产的事情,伤心的吃不下饭,眼下,裴家所有人都围着他们转。
可肖月红没想要过去。
只是刚到冷阁,她一眼看到小樱站在门口。
“大少奶奶。”小樱也看到了她。
“你怎么会…”不等她说完,小樱便一把抓住肖月红的手走到一边隐秘的地方,肖月红只觉奇怪,
“怎么了?”
小樱眸中闪着担忧的神色,“你老实告诉我,孙彩衣小产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彩衣小产,跟我?”好奇怪她会问出这样的话,肖月红大吃一惊,“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人说是香贝在三少奶奶的饭菜里下了药导致小产,而香贝最近跟你走的很近,所以很多人都怀疑是你指使的…”
“香贝下药?”
这件事居然曝光了吗?
肖月红又是一惊,她不过是出去了短短半日,怎么就有人在香贝身上做起了文章?
是谁?
“谁说的?”
“厨娘。”
“厨娘?”
“是啊,厨娘说有亲眼看到香贝去过厨房,鬼鬼祟祟的。”
香贝办事情会如此不小心,还是叶美荷想要丢车保帅?肖月红心中疑惑,“是吗?可这,怎么就跟我有关系?”
“不是你吗?”小樱这才松了口气似的,“不是你就好,放心,夫人那边我会说的。”
“谢谢你樱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帮着自己,但肖月红很感激她。
小樱摇头,“如今这裴家之事,所有矛头纷纷指向你,这说明什么,你心里一定要清楚。我先走了。”
“樱姑慢走。”
肖月红自然明白,小樱的话是在提醒她,但在她还没把事情都弄清楚之前,她什么都不能说。
躺在我床上,怎么行
任何人都不能说。
让他们少知道一些,不仅仅对他们好,对自己也有好处。
只是,香贝的事情,要怎么办?
“大少奶奶,让我去打听打听香贝的事情吧。”
肖月红点头,“小心点。”
眼下这裴家虽不是龙潭虎穴,但是暗箭难防就是了。
不过好在叶美荷现在急着要解决的人是她,应该不会伤及清吟的,再说清吟会武功,人也机智。
她要放心。
不过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刚想要搞清楚叶美荷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拿香贝找上了她的事。
现在,她刚摆平苏妙言的事情,香贝的事又来了。
看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这个裴家,她待得真累。
回到冷阁,她准备休息休息,刚进内室却发现屋子里竟有一人侧卧在床上,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这个男人是疯了吗?“你给我起来,你怎么可以躺在我的床上,要是被人看见,我百口莫辩!”
肖月红说着就要过去把他从床上拉下来,无奈他身高体壮,她哪里拉得动啊,听到他不以为意的笑道:
“不用害怕,我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
“那也不行!”光天化日的,这个男人到底要不要脸啊,怎么可以明目张胆地躺在她的床上?
“哎哎哎,对我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费若吉瞧着她动作粗鲁的过来拉扯自己,忍不住指责她。
“温柔?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这个家伙一来就找她的事,她气都气死了,还温柔?
不暴力就不错了。
“就凭我能帮你的忙啊。”费若吉煞有介事的说着从床上下来,“你昨天不是说有事情要我帮忙嘛。
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办到。”
听他这么一提,肖月红才想起来昨天就是在冷阁,她是说过要他帮个忙的话,不过后来从邀月轩回来的时候,她都几乎是忘记了,而他也早已经走了,他要不提,她还真想不起来。
《相思》
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肖月红搭腔,费若吉不由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她,“怎么不说话?”
肖月红抬眼看他,“帮我查一个人,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瞧她说的郑重其事,费若吉也收敛起脸上的嬉皮笑脸,认真的问:“谁?”
“叶美荷!”
“裴家二少奶奶?”费若吉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查她做什么?”
那个叶美荷跟她不是妯娌关系嘛,要想知道她的所有事,问问就行了,犯得着查吗?
搞得好像叶美荷有问题似的。
“那你帮不帮我?”肖月红怎能告诉他叶美荷做的那些事情?
莫说他听了不会信,其实她之前自己心里也是有怀疑的,也就昨晚香贝的话才让她彻底消除了质疑,选择了相信。
“帮!你的忙我怎么能不帮!”费若吉嬉皮笑脸的朝她走过去,“不过,我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可不能白让她捡了便宜。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费若吉厚脸皮的凑过脸去,“亲我一下如何?!”
“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说什么自己的忙他一定帮,可现在居然提出怎么过火的报答方式。
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我看我是找错人了。”
肖月红说着翻脸走人,费若吉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投降,“不要这样嘛,人家不过是逗你玩而已。”
“那就有劳了。”肖月红心中一宽,自是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找他帮忙而不是别人。
没在肖月红那里捞到好处,费若吉多少有点失望,转头的一刻望到旁边桌上的七弦琴,不由眼前一亮,
“不过,亲吻也许可以不要,但是,给我弹一曲如何?”
肖月红自是不能拒绝,“想听什么曲子?”
“《相思》!”
肖月红点头默许,举步走过去,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看着费若吉在旁边的榆木椅上坐下,她也就抬手抚琴。
一曲相思一双人
琴声开始,平淡的就像是一碗水,婉转而上,到中途便一步步走上高峰,疾走而下。
琴声透着缠绵的气息,仿若相思之人遥望着在远方的爱人,轻轻低诉自己的惆怅与哀愁,后来爱人回到身边,热情相拥,互诉衷肠,阐扬出无尽的欢喜和幸福,到最后,琴声渐渐步入平静,如同两情相悦的两人共赴巫山云雨而终结。
弹完这首曲子,肖月红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那儿,像是发呆一样一动没动。
脑海里闪现出很多熟悉的画面,那是她和裴延诺刚在一起时,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煎熬。
至今想起来,如同发生在昨日。
可今天的他们,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对彼此的相思。
一切都淡了。
不,不仅仅是平淡,而且还生疏了。
就好像现在,好几天没见到对方,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想他。
也许,他现在也一样,并没有过去那般想她了。
而听琴的人,正闭着眼沉浸在琴声的缠绵之中,恍惚间他看到自己和肖月红久别胜新婚的情景。
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他却不愿意醒过来。
他情愿把自己当成肖月红眼里的裴延诺,可以拥抱她,轻吻她,可以跟她双宿双栖。
“啪啪!”
鼓掌声打断了他的臆想,他猛地睁眼看向门口,见是一个七尺男儿站在那里,脸上似笑非笑。
“裴兄?”他惊得起身。
肖月红见是裴延诺,不禁感到讶然,没想到自己刚才才想到他,他就立刻出现在了面前。
心中不由悸动了一下。
不过想到费若吉也在,她心中莫名的感到几分不安。
“一曲相思一双人,真是妙哉。这冷阁似乎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清静啊。”
察觉裴延诺看自己的目光里隐藏的一丝凌厉,肖月红怎能不明白他是话中有话呢。
他在讽刺自己避开他,躲在冷阁里享受清静,却又背着他和费若吉在一起。
你们两个好兴致啊
费若吉当然也听得出来,不过他不似肖月红会紧张,反而显得很从容,“裴兄,月红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你觉得呢?”
裴延诺看了看肖月红,才望向费若吉,面无表情,“你来了,怎么也没人来跟我禀告呢?”
这个肖月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在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跟费若吉单独相处,而且还弹着《相思》。
相思,相思…
看他们两个刚才的神情,还真是相思啊。
费若吉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想是裴兄你忙,所以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过来,哪里能惊动得了你?”
“你少跟我说这些,你这样到底想干什么?”裴延诺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他,
“真的要登堂入室吗?”
肖月红见此大吃一惊,“延诺!”
裴延诺眸光一转,见她还想维护费若吉,心中大怒,“还有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红杏出墙?”
“你胡说什么呢?”肖月红心中一动,怒不可遏,“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弹琴听曲而已。”
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肮脏的思想?
是不是除了他,她就不能跟任何别的男人在一起?
“弹琴听曲?你们两个真是好兴致啊。”说到最后,裴延诺的表情足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刚才在楼下,听到她在弹《相思》还以为她想他了呢,所以忍不住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她和费若吉在一起。
这个女人跟费若吉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她怎么能背着自己跟费若吉见面,而且还是在裴家,在冷阁?
她就不怕被那些下人们看到,传出流言蜚语来?
她到底还要不要顾虑自己的名节了!
把他这个当相公的置于何地?
“延诺,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是首曲子而已!”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用那么凌厉的目光看自己,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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