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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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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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入骨,忧伤入髓。失去他,我一无所有。

漓天颀身子一紧,抬手勾起我下颌,未及我回神,已被他低头吻住。唇齿间的触碰,带着无边的暖意,瞬间将我融化。像是溺水已久的人陡然抓住一根浮木,我猛地伸手攀住他的颈项,轻轻踮起脚尖,青涩而又大胆地回应,将这婉转缠绵的一吻急剧升温,彼此霎时都乱了分寸。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气我不能够好好的保护你,方才在大殿上,见你为我奋不顾身,你可知道我从没有任何一刻如那般痛恨我自己?清儿,失去天下我毫不在乎,可若是失去你,纵然得到天下,又如何……”

耳鬓厮磨间,他在我耳畔轻声呢喃,我感动得泪水纷落,哽咽着搂紧他,至此,我们之间终于再无一丝距离。

他火热的双唇沿着我的下颌,锁骨,一路慢慢向下,辗转吻噬,在我身上点起一簇一簇火苗,令我浑身阵阵颤栗,要说的话到了嘴边,俱化作诱人的吟哦缠绵而出。

“你身上有伤,我不能……”

清醒的一刻,他将我轻轻推离身畔,一双湛眸些微迷离,分明不舍,却又万分无可奈何。

他是清醒的,我是迷醉的,这样的柔情,这样的呵护,纵使是在做梦,我亦甘心情愿,永坠无尽深渊。

含笑伸手,执拗勾低他的颈项,仰面去啄他的唇,不期然自他眼中望见错愕。漓天颀一把扣紧我双肩,不许我乱动,一双迷人的黑眸深不见底,他哑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不说话,只抬头看向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妩媚。爱到深处方知情浓,情到浓时寸心难述,唯以行动证明。抿唇轻轻一笑,用力扳低他的肩颈,踮起脚尖,闭上眼睛,狠狠吻上他的唇。

感觉到我的主动,漓天颀身子一震,灼烫的气息随即扑面而来,夹杂深浓的欲望,“该死的……我会轻一些……”

身子骤然一轻,他将我拦腰横抱起来,轻轻放在一旁锦榻之上,下一秒,他已覆身上来,眸光深邃,自上而下看我,“清儿……”

“恩……”

“我爱你!”

狭长凤眼流光溢彩,仿佛一泓清潭,带着深邃无尽的力量,欲要将我整个人深深吸附进去。

“我知道……”

我含泪哽咽,负气一般倾身在他耳畔用力一咬,漓天颀低叹一声,火热的吻便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落在我的额头,面颊,颈项……手到之处,衣衫层层尽褪,被他吻过的肌肤像是瞬间就要燃烧起来,灼烫颤栗的触感令我再也无法呼吸,脑海里一片混沌。

芙蓉帐暖,一晌贪欢,鸳鸯交颈,抵死缠绵。紧紧攀住他的肩膀,一次一次感受着二人融为一体的梦境,幸福到几近晕眩。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了却君王天下事(1)

太子漓天澈受命监国,暂理朝政,漓天颀与漓天衡手中的权利一朝被削夺殆尽,名为暂时褫夺,实则不然。自此,漓天澈将一应大权总揽在自己一人的手中,乾纲独断,事必躬亲,此为后话。

回王府后,每日与他相伴,我的心开始变得很平静。身临繁华,心如止水,这样的日子于从前的我来说,是一种奢望。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靥如花,不在乎谁主春秋,只为她袖手天下。这样的一个梦境,他却真的为我而实现了,此生吾有良人若此,妇复何求。

有他在我身边,我只需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看我看得这样入神,我有这么好看吗?”漓天颀放下手中的笔,修眉一挑,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羞红了脸坐起身来,斜斜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我撅起嘴巴,不甘示弱地反驳,“才不是呢!”

他笑着自案前起身,几步走来,坐到我的身边,伸手勾起我的下颚,笑道,“那为何连脸都红了?”

长臂一揽,将我圈在怀中,嘴角噙起一丝邪魅的笑,“想不到我的王妃竟然会害羞。”

闻言愈发窘了,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半晌,方闷闷道,“不是已经无事一身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事情做?”

漓天颀挑了挑眉,原本含笑的眼中微微一滞,却温声道,“等这阵子过去了,我陪你游遍天下名山,吃尽天下美食,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海阔天空任你行,你说可好?”

我翻身坐起来,离了他的怀抱,语带惊喜,“真的?你说真的?”

他轻轻一笑,“怎么说都已是个落魄王爷了,我倒乐得个两袖清风,只要你开心,你去到哪里,我都陪着便是。”

闻言立时动容,眼眶一红,猛地伸手环住他颈项,像个孩子般又是哭又是笑,嘴里不停嚷着,“不许你再对我这么好了,老是惹人家哭……”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如此放纵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只有在我面前,他也才是那个谁也看不到的他。

缠绵温存片刻,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响,一名侍从小声禀道,“启禀王爷,宫中来人传话,宣帝师进宫,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大哥?”

我愣住,怔怔望向漓天颀,见他一双修眉微蹙,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幽深莫测,转头冲门外冷斥一声,“不去!何事非得单独与本王的王妃商谈,成何体统?”

我无奈笑着去捂他的嘴,“大哥难道能吃了我不成,他既然不顾忌你,必定是有要事,我去去就来便是。”

见他仍是一脸不悦,身子绷得僵直,忙凑上去在他鬓旁调皮一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怕你的娘子被人拐了去不成?”

漓天颀一把将我扯入怀,负气一般深吻下来,修长手掌捧在我的脑后,不给我一丝退却的余地,良久,才把已然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我松开,“让‘七杀’中的一人陪你一起去,他若敢对你不轨,我便绝不客气!”

了却君王天下事(2)

沿路已看见有工匠在御林军的监视下忙碌修葺宫门及损毁的殿阁,玄畿宫内九重宫阙巍巍煌煌,亭台楼宇延绵依旧,只留下小小几处残垣断瓦提醒着人们数日前的那场宫变。

宫外的老百姓照常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到夜晚,锦都繁华瑰丽如昨。他们看不见万仞宫墙内,有人为了权柄御座争得头破血流,于他们来说,能够食饱饭,睡好觉,便是上天所能给予他们最大的恩惠。

一切都结束了吗?我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只是想起他的那番话,心便莫名安定下来。

“海阔天空任你行,只要你开心,你去到哪里,我都陪着便是。”

凤仪亭里,微风拂面,送来莲花清香,沁人心脾。

转眼又是莲花盛开的时节,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一年前的弦音恍然未绝,十三的朗声笑语犹在耳畔,一年过去,物是人非。皇权之下,还有几人能够真正的以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患难相扶?

无非一场君臣游戏,有人在乎的,是谁为君,而谁为臣。这样的争斗,永世不休。

“在想什么?”

转身,云淡风轻的微笑,宁静致远,一如往昔。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孔子的话,便是用来形容漓天澈这样的人罢。紫衣华服,俊雅飘逸,如此神仙似的人物,偏偏要被万仞宫墙束缚,身居高位,要忍受怎样刻骨铭心的寂寞,想想已是万分不忍。

“大哥,你来了。”我点头,淡淡躬身,一笑如轻风过。

“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御医每次回宫禀报,总是觉得听不真切,只有看到你,我才会安心。”

眼底蓦地一酸,低头不语,亭前风起,莲香四溢。纠缠得深了,我便想要回避,却总也避无可避。万般皆是命,爱恨不由人。罢了,随它去吧。

“不知大哥叫我来有何事相商?”

漓天澈闻言微微一笑,挥手遣退一干侍从,凤仪亭里转瞬之间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喝喝茶,叙叙旧,就这么简单。”

我挑了眉,笑道,“这就是大哥说的要事?君子一言九鼎,你是太子,这样可不好。”

低眸望见亭中的青白石圆桌上摆着一副榧木棋盘,略微沉吟,拈起一颗玛瑙黑子随意放在棋盘中间,继而抬眸笑看他。

漓天澈淡淡勾唇,拂襟而坐,顺手拈起一颗白玉棋子,想也不想,放在黑子旁边。上等的羊脂白玉,打磨得光洁无暇,拈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说起来,我们倒从未像此刻这般坐下来好好下过一盘棋。”

我抬起头来看他,淡淡笑着,“大哥若是喜欢下棋,可以常常叫人来陪你下。”

“你可愿意?”他定定看我,白子落在棋盘上,“叮”的一声,像是钉在我的心上。

拈着黑子的手稍稍一抖,我垂眸不看他,“听闻元容太子妃昔年是锦都赫赫有名的才女,棋技定然高过我很多。”

漓天澈闻言一愣,面上敛去笑容,冷冷道,“除了冀儿,我们之间鲜少有话可说。”

语毕,身前一阵无声的沉默,耳畔只闻棋子声叮然作响。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我险些连呼吸都快要屏起来。

白子攻势凌厉,步步紧逼,黑子处处躲避,渐落下风。一盏茶的功夫,黑子俨然已入险境,一着不慎,便是死局。

“皇后,已留不得了……”

蓦地,他盯着棋盘沉声开口,拈着白子的指节已然泛白,仿佛稍一用力,那羊脂白玉的棋子便会瞬间迸碎在他的指尖。

了却君王天下事(3)

手腕一抖,“啪”的一声,黑子落处,竟于不经意间杀出一片生天,顷刻之间挽回我的僵局。本应欢欣鼓舞,我却毫无心思,只一叠声急道,“留不得了?什么叫留不得了?”

漓天澈轻瞥我一眼,复又低下眸去,淡淡看向面前棋局,忽而浅笑一声,由衷赞道,“转眼间起死回生,好一招妙棋,连我都未曾发现!”

分明顾左右而言他,他定是已经查出宣武帝所中之毒跟魏皇后有关,他既能查出来,别人亦能,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思及此,我不由低叹一声,“真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拈着白玉棋子的手微微停顿片刻,依旧气定神闲直落棋盘,接连吃掉两粒黑子,黑子转瞬之间又再陷入劣势。

我早已失去下棋的心境,抬眸急声追问,“大哥,到底……”

“下棋讲求心净,心净方能克敌,你这样不专心,还不输棋?”他看着我,云淡风轻地微笑道。

明明是仲夏的天气,我却无端觉出些许冷意,抬眸怔怔看他,心中有如翻江倒海。忽然伸手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拂乱,黑白棋子叮叮当当珠玉一般滚落一地。亭外太监见了,忙低头躬身上来要捡,却被他挥袖无声遣退。

“瞧你,将我的一盘好局给毁了,叫下人们见了,还以为你输不起呢……”

“大哥!”

无视他的玩笑话,我霍地起身,面上隐现怒意,“告诉我,什么叫留不得了?”

漓天澈长眉一紧,面上依旧淡泊如初,他定定看我一眼,忽然起身走向玉栏,负手遥遥望向太液池中心,长身玉立,背影寂寥,良久,语声飘渺,似从天外飘来,“她下毒毒害父皇,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保不了她,你们谁也保不了她。只有她死,事态方能平息,他们才会放过你,你懂吗?”

身子微微一震,我上前一步,“你是说,让她承担所有的罪名?可是……”

“没有可是!”他猛然转身,眉峰紧蹙,目光锐利,迸发刚硬如铁的坚决,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受那样多苦。四弟此番举事受挫,想要东山再起,只怕已是万难,相信他至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一场兄弟,我并不想赶尽杀绝,但也不会再给他任何的权利,任他自生自灭了事!至于二弟……”

他紧皱眉头,眯眼看向我,“何其有幸,就算失去一切,他还有你。杀了一个皇后,便能保住你,保住你们三人,堵上幽幽众口,难道我做错了?”

我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美人靠上,怔怔望向太液池面,口里低声喃喃,“可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为了一个我,他已失掉太多的亲人,这跟众叛亲离有什么分别,叫我如何面对他,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漓天澈脚步轻移,来到我面前,忽然俯身,将我的脸扳转向他,以拇指指腹轻轻为我拭去泪痕,眸色深深,一直望进我眼底,“云儿……不,应该叫你清儿才对,留在我身边好么,如今只有我才最有能力保护你,你可知道,没有你,纵使得到天下,无人与我共享,一切都是枉然。清儿,我需要你!”

了却君王天下事(4)

一字一句,深深发自肺腑,他一瞬不瞬望定我,静静等待我的答案。

“对不起,我已是他的妻。”

扭头避开他的手,怔怔望向前方一片虚无,淡淡道,“因为我,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他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他一个,所以,我不可能离开他!”

漓天澈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尴尬地放下,面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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