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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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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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瞥一眼,淡淡一笑,“太艳了,再说,我那日并不想进宫,收起来罢。其它的,你们若有喜欢的就都拣了去,剩下的给爹,大哥跟二姐送去……”

“不去?!”霁雪倏然拔高了音调,“您这是要抗旨不成?!”

“瞎喊什么……”我瞅她一眼,垂眸依然看进书里,悄无声息掩去眸中一片晦暗,“称病不去就是,说什么抗旨不抗旨,难道我不去,他还拿刀来架着我去不成?”

“父皇自然不会拿刀来架你,我却会!”一道深沉嗓音骤地响起,我讶然抬眸望向门边,霁雪更是吓得面色煞白,生怕方才我那句可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被什么人听了去。

此情不过烟花碎(1)

房门*,风夹雪絮倒灌进来,卷起门前珠帘窸窣相撞,敲出清脆悦耳声响。漓天曦一身狐裘锦衣,负手立于庭前,身后一人撑伞,疾风扑卷鹅毛雪片掠过他的面上,只觉干净俊朗。

我扬唇一笑,放下手中书卷,快步迎至门边,挥手拂开碎玉珠帘,“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漓天曦抬头由衷感叹一句,依旧静静立于雪中,风吹衣袂翻飞,翩翩潇洒美少年。

“不好不好,你怎么将我比作那闺中怨妇了!还不快快进来……”我摇头轻笑,无可奈何叹气,一时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才好。“莫非你就想站在这雪地里独自一人吟诗作对?”

漓天曦露齿灿笑开来,一如阳光绚烂了眼眸,又如一个熟稔多年的好友,随即清风朗朗,徐步踏进门帘。他挥袖拂去一身落雪,扬声冲我调侃,“你若再要不出房门,倒跟那闺中的怨妇没什么两样了。”

抬头吩咐霁雪拿来一套银质茶具,又取了小炉,茶饼与茶罗,亲手为他烹茶。漓天曦见我动作沉稳,挥洒自如,口中不由又是一叹,“原来你也深谙此道,天哪,这世间还有什么你不会的物事么?”

“你想知道?”见他故作夸张状,不由莞尔一笑,“怎么说也是私密,你拿你的来换我的,这样才算公平。”

“哪有这样的道理……”漓天曦瞬间垮了脸,皱眉不甘地嘟囔,“想我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有什么女儿家的闺中私密,你这明明是强人所难……”

一旁霁雪压抑不住噗哧笑出声来,被我狠狠一瞪,忙掩唇背转了身去,肩膀依旧起伏不定,似在拼命强忍笑意。

“好了,不闹了……”回眸冲他正色道,“你来若是为了我年三十进宫一事,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为什么?我们兄弟几个给父皇准备了好些个新奇的节目,你也一起来瞧瞧热闹不好么?”漓天曦疑惑,笑容凝在脸上,抬眸深深看我。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明白……我这里没有贮藏十年的雪水,你若不在意,便喝这现采的……”透过氤氲雾气看向他年轻专注的脸,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岔去话题。

“可是为了避开二哥?”他的声音很淡,却是无遮无拦。

我敛下眼眸伸手烫杯,闻言猛地一顿,却还是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二哥自从收兵回到王府,便日日醉酒,性情暴戾乖佞,比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府中上下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去招惹他。府里往日最得宠的两个小妾,如今也被他大手一挥,不由分说送去了四海班。那可是锦都城里最下等的青楼,任何女子一旦被送进那里,便都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那两个小妾临去之前额头都磕出血来了,他却连瞧都不瞧一眼……”

低眸依然烫杯洒茶,一丝不苟,然而执杯的手腕却已微微颤抖。我伤了他,也将自己弄至令人悲悯的境地。一切都像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偿还。他若恨我,我绝不怪他,因为由始至终都是我欠了他。我宁愿他来恨我怨我,也不想见他这样折磨自己,不想……

捧起小杯递进他的手中,漓天曦闻也不闻,仰头一饮而尽,眸光依旧深深凝在我的脸上,幽深莫测。

“你这哪是品茶,分明便是饮牛……”我噗哧轻笑开来,颊上泪水扑簌簌直落,瞬间哽咽。捧起面前茶杯,亦是仰头狠狠一饮而尽,茶味涩如草根,霎时直透胸臆,片刻只剩一丝清苦还在心底剧烈翻腾。

“我实在是看不懂你们,明明彼此对对方有情,为何还要这样互相伤害?我从没见过二哥为了一个女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朔风呼啸,猛撞上窗棱,凛冽作响。我趴伏在桌上,泪水刹那间沾湿了衣袖。以他那般骄傲自负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生来便不允许别人欺骗他,利用他,更不必说眼前这欺骗他利用他的人是他心有所属之人。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是我欠他的,要我怎样才能还他?

此情不过烟花碎(2)

“你不明白,我们之间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抬头敛眉轻笑,心中微微发冷,只强自平复道,“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你要……”漓天曦疑惑看我,端肃了俊眉朗目,突然眼前一亮,似是恍然大悟,“你要我带你去见他?”

我微笑颌首,眸底平静无波,带着些微悲凉的意味。“是……我想去见他一面……”

漓天曦释然叹息,语声竟似悲悯,完全不像他往昔灿烂阳光的模样,“很多事情,不能放下的就去试试,有的时候,一个简单的决定,就能改变很多……你们之间本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锁住往昔种种的,只不过是你们太过执着的心。”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旁观者清,你却比我还要懂得这眼前的一切。

“谢谢你,曦。”此生能得知己如你,便已足够。

厚重垂帘帷幔层层逶迤曳地,掩住一室幽暗光线,一股淡淡墨香萦绕鼻端,沁人心脾。素色长裾窸窣曳地,在云纹砖面上拖曳出悠然自若的淡定风情。

室内极暗,越是拂开层层云罗素帏,浓烈酒气便越是扑面而来。我小心翼翼,簌簌曳裙而近。眼前浓黑暗沉,微眯起眼眸,却依然分辨不清漓天颀究竟躺在哪里。

耳畔悄然肃静,除却远处更漏,再无一丝声响。对于王府内的下人们来说,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修罗地狱,漓天颀的暴戾乖佞让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受到牵连。

腿上骤地一痛,却是我在黑暗中缓缓摸索时不小心撞上了床塌。

猛然倒抽一口凉气,俯身轻揉膝盖,广袖霎时垂落及地。手腕却在此时被谁一把狠狠扣紧,我大惊欲待挣脱,却被他缩手猛力一扯。

这一带,拂落了半幅云烟纱帐,更顺势被他狠狠压在了身下,玉珏床钩砸在柱上,珰然作响。

腕上一松,那手却伸来狠狠箍住我的颈项,微一用力,我便再难呼吸。耳畔传来冰冷嗜血声响,“不知死活……你也这么着急想去四海班么……”

我惊恐一呼,横手挡在胸前,鼻端呼吸渐渐凝重,面上腾起痛苦绯红。“你……放手……”

颈上骤然一松,鼻间霎时涌进无数新鲜空气,我抿唇气喘连连,胸口顿而剧烈起伏。

“是你……”他怔住,似是不能相信,有温热气息散拂在颈项,呼吸渐渐急促。黑暗中如有寒芒一闪,他一把捏紧我的下颌,狠狠抬高,咬牙忿忿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

“看我?看我这般狼狈,看我为了你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满意了?”

“我没有……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还是那句流水无情么?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说着猛地俯身啮住我的唇,凶狠吻噬,绝望冰寒气息霎时湮灭一切。

肩头忽而一凉,素色轻裳竟被他狠力扯下,露出底下肌肤似雪微凉。

黑暗中,他的眸底寒光暴射,夹杂浓浓情欲,看在我的眼里,只觉心惊肉跳。

此情不过烟花碎(3)

“漓天颀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咬牙奋力挣扎,却被他一把箍紧了手腕高高抵于耳旁,一低头狠狠在我的肩头咬下,一路深吮噬吻渐渐直到胸前。他的肌肤灼烫,呼吸紧促,身躯无比沉重,狠狠压在我的身上。修长指尖随意过处,素衣轻裳如云片片散落开来。

眼见衣衫凌乱几近*,雪白肌肤陡然呈现在他眼前,我突然停止了挣扎,悲伤抬眸,定定望他。心痛酸涩无奈凄凉流水一般掠过我的面庞,涔涔泪水沿着鬓角悄无声息沾湿了锦褥。

“漓天颀你听着……你这样对我,我不会怪你……不会……可是我要你明白,先前之所以欺骗你利用你……只是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我不想你受到魏相牵连,你懂么?”

“你待我用情至深……我心亦然……你怎么还能够误会我……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不要你再这样折磨自己……不要……”

至此,已然泣不成声。

你我都以骄傲倔强作为借口,所以总是两两相欠,两两相伤……待到这条路的尽头,便是两两相望,两两相忘……我们怎么还能这样一无反顾地执着下去,怎么可以!

漓天颀突然顿住,先前狂怒如火,情欲如燃,此刻仿佛悉数被冷水所熄灭。他自我的胸口抬起头来,绝色眸中掠过震惊与错愕,目光深深凝在我的脸上,眼底戾气尽皆敛去,唯余一道异样清辉熠熠流光。

“你……”修长指腹轻轻触碰我的面颊,温柔抚摩,我自他的眼眸里望见巨大的痛惜与狂喜,心底渐渐趋向沉稳安定,一滴晶莹的泪珠凝在眼角,被他小心翼翼地拭去。

身上骤地一轻,他却在此时猛然抽身离开床榻,背转过身去,静静立于榻前,语调一如过往,淡漠疏离,“你把衣服穿好……”

我一怔,起身倚靠在床边,愣愣望向他颀长修隽的背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心中猛地一颤,他还是不信我么……

“还不快穿!除非你想我在大婚之前就要了你……”他低声狠狠斥道,语声仿若压抑莫名,拳头猛地攥紧,修白手背绽出青筋,竟似强自隐忍。

我这才恍然大悟。低头,长发正凌乱披散双肩,素衣半敞,雪白肩头连同大半个*尽裸,目中犹有泪光闪烁。一眼望去,端的是道不尽的风情万种,说不完的怦然心动,*夺魄至了极。

慌忙伸手整理衣衫,颊上腾起醉人红晕,心中犹有淡淡感动如水奔流。

起身轻轻下榻,悄然立于他的身后,明明仿佛千言万语,此刻却尽数梗于喉间,不知究竟该说哪一句。

“你……”

“你……”

这一迟疑,两人竟是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顿住,似在等待对方。我尴尬低眸,半晌,漓天颀先打破沉寂,“我送你回府。”

“不用了……”急急开口拒绝,果见漓天颀飒然转身,修眉紧蹙,目光凝在我的脸上,眸底凛寒,深切犹疑。

“那个……十三带我翻墙进来……这会子……”声音渐低,头也越发埋了下去,“这会子他还在外头冻着呢……我这就跟他回去……”

身前久久无语,我不安低眸,心中忐忑莫名。

头顶倏忽传来低低一声轻笑,我愣住,一瞬间仿佛又回到那日郊外的云翼背上。下一秒,更是落入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却再也不似那日背后的银甲冰寒刺骨,眼前这个怀抱,深厚温暖直透入人心底。

“去吧……”他在我颈间贪婪一吸,终于恋恋不舍,将我松开。

转身走出几步,回眸看他。室内光影晦暗,看不清此刻他面上的表情,心中挣扎良久,终是轻声开了口,“你再不许醉酒拿别人出气了……”

说着,羞涩低眸,心头剧跳,转身疾步往门边走去,似要速速逃离。

“你也再不许翻墙进来了……以后只许走正门!”

面上一团红晕霎时隐没在了黑暗里,转身步出很远,依然能听见身后他的低笑连连。迎着清朗夜色,薄唇轻扬,笑如莲花绽放,心底如饮蜜饴,甜若甘醴。

此情不过烟花碎(4)

北风迅烈,刮面如刀,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地上积雪盈尺,万物尽裹银装。

天色微白,汝南王府已是灯火通明,下人们天还未亮就已经起身忙活着扫雪洒土,张贴对联,铺设供桌,点红灯笼。府内一派喜庆洋洋,欢乐祥和的景象。

孤身一人立于廊下,一身素衣清裾,广袖深垂,朔风掠过,千重波澜。面上微蕴笑意,淡淡看向眼前热火朝天,唇角浮起一弯惑人的弧度。

“小姐……”霁雪拿来紫貂裘轻轻罩在我身上,“进去吧,外头太冷,小心着了风寒。”

话音刚落,“云姐姐……云姐姐……”梅影大呼小叫,拉着梅昱自前院一路奔了进来,面上被风吹出红晕,呵气成霜,“好像宫里来了什么人,老爷喊您过去……”

“您看看,还说什么称病不去,宫里头来人了吧,看您待会儿怎么圆过去。”霁雪无奈嗔道,转而问他们,“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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