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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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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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大眼睛,心颤不能言,拼命忍住泪水,向后靠入他胸膛。

罢也,只要知道他心中有我,已足够了。他是天生的王者,而我,注定了这辈子要做他身旁的女人,不离不弃。走到这一步,付出了那样多的代价,满目疮痍,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登上那至高的顶峰!

肩膀一沉,被他硬板过去,他翻身压上来,不由分说便是一个深吻,吻住了我的心,亦锁住了他的人。

一室春光,绮旎万千。

一睡沉沉,醒来他已不再身畔。我翻身起榻,听见外殿似有动静,便开口唤端月进来。

“王妃,贵妃娘娘已带着冀儿殿下在外候着了。”

我点点头,起身着衣,口里淡道,“只她二人?”

“是,只有娘娘和小殿下两个人。”

我心下了然,蹙眉想了一想,转头看她,“再等一会出去,让他们母子俩多待片刻。”

元妃“自愿”送冀儿到我这里,由我这个前“第一女帝师”亲自教导,旁人纵使怀疑,横加阻侥,有漓天颀默认,顺水推舟,由不得他们反对。

冀儿仅仅两岁,年幼无知,这么小便被卷入权势纷争,何其无辜,奈何他骨子里流的始终是漓氏皇族的血,为大哥保住这一方血肿,是我眼下刻不容缓的责任。

独自静坐许久,站起身来踱步走向外殿,衣带当风,寒色清冷,裙裾掠过细腻光洁的玄色云纹石砖,暗香寂寂。

元妃抱着冀儿坐着,抬眸冷冷扫我一眼,下意识地将怀中冀儿搂得更紧,冀儿自睡梦中悠悠醒转,揉了揉惺忪唾眼,呆呆看我,似是觉得陌生。

我报唇一笑,走上前去,向他张开怀抱,温柔笑道,“冀儿……”

他愣了愣,笑逐颜开,口里喃道  “漂亮姐姐,抱……抱……”

漂亮姐姐?!

一旁端月扑哧笑出声来,我忍俊不禁,刚欲将他揽入怀中,却见元妃容色一沉,翻过他的掌心便是狠狠一下,“乱叫什么?来时是怎么教你的?”

我拧眉,淡淡瞥一眼端月,示意她接过嚎啕大哭的冀儿,冷道,“娘娘这是为何?稚子无知,他喜欢怎么叫便让他怎么叫,你今日既亲自送他过来,便是铁了心要交由我来教导了,往后要打孩子也只能我来动手!”

元容一怔,悲从中来,伸手欲将冀儿夺回,被我一把死死扣住手腕,厉声喝道,“今时不比往日,娘娘若想冀儿日后能够平平安安度过宫里的每一天,便请即刻放手,你亦可反悔,但后果……自自!”

元容惕然一惊,含泪怔怔看我,继而望向一旁兀自哭闹不休的冀儿,良久,狠一踩脚,掩面奔出大殿,泣不成声。

我定定望向她背影,幽幽一叹,转身将冀儿接过来,“端月,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端月面善微微动容,敛眉恭敬地道,“王妃一心为了小殿下,为了皇上,贵妃娘娘他日定会想明白的!”

初春暖阳明媚,脚下宫砖上,浮光跃金,隐现雉翟。

我低头,避开头顶耀目的阳光,疾步转过一根根蟠龙金柱,朝着宸苑的方向赶去。

怀中抱着自藏书楼拣选出的基本诗词医书,端月大字不识几个,往日我想看书,都是写了字条命她来找当值的太监,请他们代为翻找。如今宸苑只他一人打理,又多了翼儿需要照顾,我见他意识忙不过来,便一个人亲自走上一趟。

不远处传来细碎脚步声响,我抬头,却被檐角琉璃瓦上的一抹光亮刺花了眼,阖目间,只听前方宫道上传来一声断喝,“何人大胆,见到老将军竟不行礼!”

我心下一沉,暗呼一声冤家路窄。

微微拧眉,缓步上前,曲膝盈盈一礼,“见过豫昌将军。”

耳听声音熟悉,定远侯一把掀开轿帘,一见是我,怒从心生,“好啊,不想见到的人偏是要狭路相逢!”

我抬起头,凝眸静静望向他,眉梢微挑,似讥诮轻笑,似波澜平静,看的定远侯暗暗心惊,下意识地,偏头避开我的目光。

“狭路相逢,也算有缘,将军何必如此气急败坏,又吹胡子又瞪眼的,无端惹人笑话。”

音如玉珠落盘,悦耳动听,有轿走垂下头,暗自忍笑。

定远侯忿然冷哼,想起方才被年轻的摄政王一番训诫,怒意再起。

“调入京畿,以防不测。”

如今锦都已尽为摄政王一人掌控,玄畿宫更加固若佥汤,有何不测可防?分明是想向他手里的风云骑下手。以为他已老迈昏庸了吗?也太笑瞧人了!

“调风云骑回京驻防,是我的王意,老将军莫要再生摄政王的气了。”

霎时间被我挑明心中所想,定远侯恼羞成怒,指着我险些就破口大骂起来,“大胆妖女,竟敢妄言干政,该当何罪!”

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缓缓踱步上前,昂首迎上他质问的目光,“风云骑乃精锐之师,这些年来却一直蛰居塞外白山黑水之间,锋芒渐被磨灭,再不复文帝时的辉煌,长此以往,怕是将成疲软无用之师,豫昌将军难道想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强兵日渐颓败下去而无动于衷么?”

语声清婉,却带出金石之音,定远侯沙场炼就的傲气和血性令他实难服输,强自压制住全身激越的血脉,低喝道,“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我仍是一脸清浅的笑,话辞忽地一转,岔开话题,“不知老将军可懂黑白对弈之道?”

翻云覆雨等闲间

闻言,他迟疑了一下,冷道,“你想怎样?”

我点点头,由衷赞道,“久闻豫昌将军不仅领兵有方,棋艺更加天下驰名,蔓清才疏学浅,也知围棋一门,虽则小道,却能在黑白方才之间窥得对方的智谋心胸,若能得老将军随意指点一二,蔓清此生定当受益匪浅。”

定远侯吃吃冷笑,“小丫头,你想简简单单以棋识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些,老夫的棋品与人品,还轮不到你来开口置评!”

我抿唇淡笑开来,修眉轻挑,抬眸不卑不亢望进他眼中,“蔓清不敢,弈棋境界有高低,棋局如世局,若论如何‘落子布局’,还在于老将军您,旁人根本无从插手,老将军既然不愿提携后辈,也罢,就当蔓清高攀,先前多有日犯之处,还请将军见谅,蔓清就此告退……”

敛衽恭敬一礼,退向一旁,静待轿子起行。然而身前半响未有动静,我略微诧异地抬眸,正见定远侯撩起藏青色的软市轿帘蹙眉深深打量我,眸底精光熠熠,一脸若有所思。

“你究竟想怎样?”

心下暗暗一动,面上仍旧不露,目光瞬息掠过他双眸,语声淡如流水,“蔓清想要的,正是摄政王想要的,老将军心知肚明。”

“你可知你眼下所说所做已犯了后宫女子的大忌,按律当处极刑!”

唇角斜斜一扬,凝眸无惧向他,“那又如何?凭我在摄政王心目中的地位,您以为您动得了我?”

“你!”

定远侯气得须发直颤,一手按住胸口拼命喘气,“妖女……妖女……来人,将她拿下!你说老走动不了你,好……好……今日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

轿旁两名侍卫应声按剑上前,欲待将我制住。

我错身退后一步,仍是从容不迫,笑靥如花,“不想老将军竟如此性急,不解蔓清话中之意,如此也罢,蔓清束手就擒便是。”

“慢着!”喝止了上前被拿住我的侍卫,他白眉一沉,脸色更黑,嘴角一扯,开口道,“你如此数番以言语刺探老夫,无非是想激老夫对你动手,若然因此而触怒王爷,老夫日后必定没有好果子吃,该死,险些就着了你的道!”

我深吸一口气,冷道,“老将军误会了,蔓清并非您心中所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老夫倒低估了你的手段,乏前不知你以何种手段逼得贵妃娘娘将小皇子交到你的手上,从此受你挟制,历来后宫女子有哪一个似你这般狠毒,行事着实令人齿寒!”

定远侯越说越激动,紧攥住轿帘的手指已经泛白,牙根紫咬,死盯住我,压抑不住满腔怒火。

我挑眉,蓦地打断他,突兀地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豫昌将军以为现今天下是何局面?”

话音刚落,定远侯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不悦地道,“一国大事,岂容你这一介女流之辈品评!”

我不理他,摇头轻叹,“眼下世局勿需蔓清多言,老将军定已了然于胸了,这一盘棋该怎样下,落子何处,将军心中其实早有了决断,不是么?您是如何盘算的,蔓清悉数洞晓,简而言之,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定远侯瞳孔骤缩,拧眉盯紧了我,目光犀利如剑,像要从中挖掘出什么。

我不说话,只抬眸迎上他锋锐目光,不闪不避。

身前一时陷入死寂。

四目相对,彼此暗自忖度对方心意,气氛开始变得诡谲不明。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低低叹息,我蹙眉望进他眼中,深不可测,却是平静无波。心下一沉,微觉没底。

定远侯乃三朝栋梁,曾是叱咤疆场的风云骑大将军,绝非一般池中之物,以我的资历,恐难与他相较。今日你来我往针锋相对,除了试探并无其他,不想却不经意间将他打动,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出宫了,去勤政殿!”

轿帘重重拂落,隔开我们。我一动,微微诧异,垂眉方欲静候他们离开,却听定远侯沉声道,“你也一起来吧……”

勤政殿内,蝽龙衔珠藻井,沥粉金漆大柱,虽无太极殿庄严壮观,却也不失金碧辉煌。雕龙案上,榧木棋盘光泽悦目,棋子投于其上,声如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落子入局,步步为营,黑白棋子犬牙交错,仿如烽烟四起的沙场上,两军浴血鏖战,奋而厮杀,相持不下。

我执黑子占据边角,形成矩阵,且攻且守。定远侯执白子稳扎中宫,其形已然如龙,隐有腾云破空之势。

一路杀入中局,定远侯拈一粒白子沉思片刻,一眼识破黑子欲冲破白子中宫的意图,毅然投子抢位。白子落盘,连吃数枚黑子。这一举,艰狠斩断了黑子大军,同时埋下伏兵,断我退路。

黑子劣势初定,四面楚歌。

“下棋总要赢些彩头,方才有趣……你说是么?”定远侯眉峰一挑,神情隐现得意。

狐狸到底露出尾巴了……

我淡淡应声,不置可否,垂眸静思棋局。

是自毁己路孤军深入,还是稳固阵地安守一方?然而无论走哪一条路,都将损失大片黑子,眼睑败局将定。

指尖尖用力拈着一粒黑子,掌心渐渐冒出冷汗,我抿紧了唇,蹙眉凝视着面前乱局,心下暗潮汹涌。

“你若能在这方寸黑白间赢了老夫,老夫或许可以考虑将风云骑调回京畿,同时交出虎符……”

言下之意,大局已定,我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将风云骑的从属押在这盘棋局上,听似天大一个玩笑,却是他已胜券在握的不拘豪言,很生狂妄。

“你若输了……”

我略微怔忡了一下,抬眸看他,面上虽平静如常,一颗心却沉入了冰冷之中。

片刻,微一扬眉,落黑子于有利位置,对他来说,却不过是苟延残喘。

“我若输了,任凭老将军处置便是!”

“那怎么么?传扬出去,定然会说老夫欺负一个棋艺不入流的女子,根本胜之不武。”他洋洋得意地讽道,身子前倾半寸,眼眸微眯,“不若你再替老夫好好想一想?”

我抿唇,低下头,冷冷一笑,“听闻豫昌将军的外孙女是您的掌上明珠,从来被您视若珍宝,自幼琴棋书画针黹女红无一不通,这其中,棋艺定然更胜一筹吧。”

定远侯闻听心发笑逐颜开,“那是自然,漪儿棋艺得传自老夫,当然是青出于蓝了。”

“话说起来,这丫头也到了该当婚配的年纪,以她无双才挽,必得这天下间最出色的男儿方能与之匹配,你觉得呢?”

拿棋局换他掌上明珠的姻亲,换他齐氏一族日后的显赫地位,碍于情势,他是断然说不出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等,等着我主动开口应许。面前棋局不过只是个幌子,因为我根本胜不过他。

所谓的“各取所需”,我们之间早已经心知肚明。

他的外孙女漪儿嫁给漓天颀,许其日后六宫主位,以此换得风云骑的虎符,换得齐氏宗族的广脉支持,多么公平的交易……

当真是要走这一步了,我知道,他必定是不愿意的,我又何尝不是?自古有哪一个女子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良人另娶他人?

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他若想得到一众前朝遗老的支持,就不得不走这一步。那些人多为壮族豪门,门生遍及天下,各州县地方驻军多为他们掌控,一旦凝聚起来,便是无可抵挡的劲敌。

冒不起这个险,冒不起……

低眸,目光寸寸掠过棋盘,侧手一子,破白中腹,眉间随之狠狠一皱,“原颀王妃深陷牢狱,短时间内不得所出,王爷虽心系于我,我的身份却注定了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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