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要想收住这座孤城恐怕很难。权衡轻重,就连夜写本,差人星爷飞往黄龙府去讨救兵。狼主接了告急本章,惊恐万状,忙请四王叔上殿商议。完颜兀术说道:“今宋兵已至牧羊城,事在危急,可速传旨往鹞关去调元帅西尔达,先领兵去救应。待臣亲往万锦山千花洞,拜请乌灵圣母。他有移山倒海之术,手下有三千鱼鳞军,十分厉害,若能请到他出来相助,何惧宋朝百万之众?”狼主听了,心中稍安,,当时写了诏书,差番官往鹞关宣调西尔达,星夜往牧羊城救应。
兀术辞驾出朝,亲自往万锦山去告求乌灵圣母,按下不提。
再说鹞关总兵西尔达,接了金主调兵的旨意,随即同女儿西云小妹,率领本部人马,离了鹞关,一路急行军赶往牧羊城来。不一曰,到了牧羊城。完颜寿听了,亲自出城迎接,来到府衙,设宴款待,另在教场旁扎营安歇。到了次曰,探子来报:“宋朝大军已到牧羊城下讨战,请元帅定夺。”西尔达随即披挂上马出城,把人马摆开。完颜寿同着戚继祖兄弟上城观战。只见宋营中一声炮响,门旗开处,一员小将出马来到阵前。但见他:仙风道骨,豪气干云,挺枪跃马,十分精神。身穿白袍,七星银甲龙鳞;头戴金盔,一束红缨雕翎。若问此人是谁?岳家小将岳霆,单枪匹马出阵,两军交战显威名。
岳霆大叫一声:“番将!早早投降,饶你一城姓命。若有迟延,顷刻玉石俱焚。”西尔达把马一拍,来到阵前,也是威风凛凛,气势凌人。但见他:落腮胡子两鬓挂,板刷眉毛粗又浓;眼若闪电光炯炯,脸如火炭红通通。头上雉尾两边分,腰间宝带绣玲珑;鹞关大将西尔达,气吞山河逞威风。
西尔达来到阵前,见岳霆还是个娃娃,忍不住大笑道:“大宋无人,居然派一个娃娃前来送死。”岳霆喝道:“番贼,休要猖狂,看看岳爷爷的本事。”岳霆说罢挺枪刺去。西尔达大喝一声:“乳臭小蛮,竟敢如此无礼?本帅念你年纪尚小,不忍心加害,既然不知死活,那就报上名来,我也好取你狗头。”
岳霆笑道:“我乃大宋天子敕封武穆王第三公子岳霆的便是。我这枪下不挑无名之将,你也报个名来。”西尔达说道:“我乃金国鹞关大元帅西尔达是也。今奉圣旨,特来拿你这班小毛虫。不要走,看家伙罢!”说罢提起赤钢刀,拦头便砍。岳霆使动手中烂银枪,架开刀,攒心直刺。刀来枪架,枪去刀迎,两人大战了三四十个回合。那西尔达虽然勇猛,怎能敌得过岳霆手中的烂银枪?岳霆就像出山虎,越战越勇,手中烂银枪犹如万点梨花、千道闪电。又打了十多个回合,西尔达看看招架不住,回马便走。“哪里走?”岳霆大喝一声追了上来,挺枪刺去,不偏不倚的刺中了西尔达肩膀,翻身落马。岳霆走上前再一枪,结果了西尔达姓命,下马取了首级掌着得胜鼓回营。宋营众将呐喊一声,冲杀过去。完颜寿在城上见了,慌忙扯起吊桥,擂木炮石,一齐打下。王子鹏传令,鸣金收军,记了岳霆的功劳。
那金兵抢得西尔达的尸首进城,西云小妹放声大哭。完颜寿命匠人雕成一个木人头,来凑上成殓,把棺木暂停在僧寺。次曰,西云小妹全身素白披挂,带领番兵出城,坐名要岳霆出马。小校报进中军,王子鹏领众将出营,列成阵势。但见金兵阵上一员女将,生得袅娜多姿,脸如桃花,腰似杨柳,眉如弯月,唇若涂丹,跨马抡刀,满脸怒容。
岳霆来到阵前,看到那番邦女子长得如此俊美,还真有点怜香惜玉。但见罗包凤髻,素带湘裙,窄窄金莲,龙鳞砌甲,翠黛含愁,杏脸带怒,桃腮微恨,朱唇难启。
“姑娘,看你生得如花似玉,为何不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这打打杀杀是男人们的事情,你为何趟这趟浑水?”岳霆语气温和的问道。
那西云小妹立马阵前,听了岳霆的话高叫道:“你就是杀害我父亲的那个岳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我要替父报仇。”说罢舞动手中绣鸾刀直奔岳霆。
岳霆举枪相迎,叫道:“贱人休要逞能,我不想伤你姓命,快回去叫完颜寿出来送死。”西云小妹其肯罢休,拼着命攻击岳霆。岳霆无奈,只好拍马抡枪,望着西云当胸直刺。西云舞动手中绣鸾刀,迎住厮杀。两人交战不到十个回合,西云小妹那里是岳霆的对手,她把绣鸾刀一摆,回马败走,岳霆随后赶来。
西云小妹见岳霆赶来,随手在黄罗袋内摸出一个阴弹来,扭转身躯,望着岳霆打来。只见一道黑光,直射面门。岳霆做梦也没想到这女子会使暗器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身子坐不住鞍,跌下马来。西云掉转马头,来取首级。宋军阵上樊成一马冲出,挺枪挡住西云小妹,众人将岳霆救回。那西云小妹与樊成战了三四回合,又向袋中摸出那个阳弹,劈面打来。但见一块火光,向樊成脸上飞来。樊成叫声:“啊呀!”
把头一仰,翻身落马。伍连见了,挺起画杆戟奔来,叫道:“番婆,休要动手,我伍连来会会。”原来那西云小妹曾遇异人传授阴阳二弹和其它邪门功夫。西云小妹抬头一看伍连:紫金冠,紧束发;飞凤额,雉尾插。面如傅粉俏郎君,唇若涂朱美如画!鸾狮宝带现玲珑,大红袍罩黄金甲。若不是潘安重出世,必是西天降下活菩萨。
西云小妹一见伍连生得俊美,心下暗想:“番邦不曾见这等俊俏郎君!不如拿这南蛮回城,与他成其好事,也不枉我这一生。”于是舞动绣鸾刀,来战伍连。伍连举前相迎。两人一来一往,战有十余回合,西云回马又走。伍连暗道:“别人怕你暗算,我偏不怕。”拍马追来,西云暗暗在腰间取出一条白龙带,丢在空中,喝声:“南蛮,看宝来了!”伍连抬头一看,只见空中一条白龙落将下来,将伍连紧紧捆定,被西云赶上来拦腰一把擒过马去。
第四百四十章:完颜命丧护城河,西云挑战抢媒人
话说西云小妹生擒了伍连,宋军阵上严成方舞动八棱锤,余雷使起双铁锤,韩起龙摇着三尖两刃刀,陆文龙挺起六沉枪,一齐赶上来相救。伍连早被西云擒在马上,掌着得胜鼓,拽起吊桥,进城去了。王子鹏只得鸣金收兵,同众将回转大营,心里闷闷不乐。
那西云小妹擒了伍连回到自己营中,解下白龙带,将伍连关在陷车内,吩咐四名小番好生看守。暗中差一个心腹侍婢,叫做彩鸿,派她去劝说伍连。若肯降顺,情愿与他结为夫妇,同享富贵。那伍连起初并未答应,彩鸿巧舌如簧的再三撺掇,于是心生一计,假意应承,日后再图机会说服西云小妹。
“既蒙你家姑娘不杀之恩,我同意婚事。但有一事,那欧阳从善是我结义弟兄,誓同生死,今被完颜寿害了。若与我报了此仇,情愿依从,并去说那岳家弟兄,一同来归降金国。若不杀完颜寿,宁愿一死,决不从命。”伍连说道。彩鸿听了将此话原原本本回复了西云,西云正在举棋不定,忽报:“完颜寿元帅差官揭着令旗来,要把捉来的宋将斩首号令。”西云吃了一惊,心里寻思道:“这位宋将是我的意中人,已经答应和我成亲,我把他捉来就是为了和他做一对比翼鸳鸯。如果他被斩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先敷衍官差。”于是对差官说道:‘我父亲被岳霆挑死,大仇未报,要斩他必须捉了岳霆,一同斩首祭我父亲。若不捉了岳霆,此事决不依从。”差官只得回去禀复完颜寿。完颜寿听了大怒道:“这贼婢略胜了一阵。便这般小看我。待我明日出阵也拿两个宋将来,看她有何话可说?”
次日,完颜寿正在帐中商议,小校来报:“宋将在城外讨战。”完颜寿听了,便同戚氏兄弟领兵出城。一面差一小番请西云小妹出城观战,看看他如何擒拿宋将。西云小妹接到命令,带领本部人马,在吊桥边齐齐摆列。但见那完颜寿横刀跃马,过了吊桥,大叫道:“宋营中有不怕死的快来纳命!”喝声未绝。宋营中一声炮响,飞出一将,坐下红砂马,手挺六沉枪,大叫一声:“陆文龙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完颜寿摇刀直砍。陆文龙双枪并举。完颜寿早就知道陆文龙的本事,也知道他曾经是金兀术的义子,是王佐断臂劝说他投降大宋。他本想劝他重回大金,但他知道陆文龙的个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是不会临阵反水的。没办法,他只好接住厮杀。陆文龙枪法出神入化。完颜寿刀法精妙绝伦,一个似蛟龙摆尾,一个是猛虎下山;一个丹心扶宋室,一个赤胆助金邦。两人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陆文龙正当壮年,浑身是劲,他使出了最厉害的招式——天女散花。那寒光闪闪的枪头就像万点繁星在完颜寿眼前晃悠,完颜寿招架不住,大叫道:“西云小姐快来助我!”那西云小姐呆呆的在吊桥边,勒马站着只是不动身。又战了三四合,完颜寿不能力敌。只得回马败走。刚至吊桥边,陆文成已经赶到,手起一枪,将完颜寿挑下护城河,做了个水中之鬼。戚继祖、戚光祖兄弟和那些金兵见了慌忙往回撤。陆文龙率领众军随后追赶。当戚继祖、戚光祖兄弟抢过吊桥的时候,西云小妹连忙叫城上军士拽起吊桥,弩箭齐发。可怜戚光祖、戚继祖两个,来不及上吊桥,宋军一拥而上,兄弟俩惊慌之中跌下坐骑,双双的被众马践为肉泥。三千番卒不曾留得一个。陆文龙掌着得胜鼓,随着大军回营。王子鹏记了陆文龙大功,犒赏军士。
且说西云小妹回到城中,早有完颜寿的女儿瑞仙郡主,听说父亲遇难,一路大哭迎来。西云小妹见了,连忙下马搀着郡主的手,劝道:“郡主且莫悲伤,待小妹明日去拿那南蛮过来,与令尊报仇便是。”说罢替郡主拭了眼泪,好好安慰了几句,命随身女将送郡主回府。
西云小妹回到营中,心中暗喜,便叫彩鸿到后营去与伍连说:“今日完颜寿已被宋将杀死,小姐坐视不救,与你报了义兄之仇。何不趁着今夜良辰,成了好事?只要成了夫妻,就将帅印交与掌管。何去何从就在今晚。”彩鸿去与伍连说出这番话,伍连听了,心中暗喜,寻道:“我若执掌帅印,西云小妹不就对我言听计从?不过,我不能真的和他成亲,必须使用缓兵之计。”于是对彩鸿说道:“既与我报了仇,你家小姐就是我的恩人了,敢不从命?但是婚姻大事,岂可草率?必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无证,岂不被人笑话?最起码也得要宋营中一个人来说合为媒方可。若不通知,便是苟合了,这是有悖人伦的,断然使不得!”
彩鸿听了只得回复西云。西云心里寻思道:“那宋营中人如何肯到这里来?除非我去捉一个将军过来。也罢,待我明日到阵上擒一员宋将来,叫他为媒,不怕他不从。”主意已定,暗中嘱托番兵小心看护,自己便回帐篷就寝,因为想着女儿家的心事,一夜不曾睡好。次日天明,西云小妹传令军士造饭,饱餐一顿之后,放炮出城,直至宋营讨战。
且说王子鹏虽然胜了一阵,杀了完颜寿,但那牧羊城中尚有西云小妹守住,他有异法,一时不能取胜,为了做到知己知彼,暗中派出探子爬山过岭,进城去打听伍连生死的消息,去了许久并无回报。岳霆、樊成被西云小妹打伤,在后营昏迷不醒。王子鹏心中十分愁闷,召集众将商讨破敌之策。军师诸葛锦说道:“请元帅放心!小弟昨日卜了一卦,伍兄有天喜星相照,性命无妨。昨夜又仰观乾象,这金兵气暗,我军正旺,不日自有高人前来相助。前日那妖僧如此厉害,尚不能伤我大军,何况这女人?”二人正在谈论小校来报:“西云小妹在营前讨战。”
王子鹏听了,率领众将出营,来到阵前。但见西云小妹坐在马上,娇声喝道:“宋将快来受死!”王子鹏扫了一眼众将,问道:“那位将军愿意打头阵?”话声未绝,旁边闪出吉成亮应道:“待小将去将那妖女擒来。”说罢摇动开山斧,拍着青鬃马,冲出阵前,大叫道:“番婆休要逞强,吉爷来了!”一斧砍去!西云见吉成亮来势凶猛,不敢恋战,战了两三个回合,回马便走。吉成亮随后追去。西云小妹见宋将追来,随即在袋中摸出一个阴弹,望吉成亮面门打来。只见一道寒光射来,吉成亮浑身发抖,一不留神翻下马来!罗鸿见了,连忙挺起錾金枪,飞马出阵,众人将吉成亮抢回。西云见了,也不问名姓,举起绣驾刀抵住便战。两个战了七八回合,西云取阳弹打来,把罗鸿的眉毛都烧个干净,跌下马来!西云正待举刀砍去,只见牛通大吼一声:“番婆休得动手!太岁爷在此!”摇刀直取西云,救了罗鸿。
西云看到牛通那副尊容叫道:“不知是十殿阎王那个殿失了锁,走出一个丑鬼来!”牛通听了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