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勾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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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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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娃娃坐在他腿上,一手攀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一手抬起他的脸,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吻上他柔软的双唇。

他沉醉在温香软玉中,她陷落在狂热激情里……整个世界,整个黑夜,慢慢地跌落,沉入一个柔情流转、风露潋滟的草原暗夜。

————

一行人启程前往挛鞮氏部落。

杨娃娃女扮男装,长发编成两条大辫子,戴着一顶男式毡帽,充当禺疆的近身护卫。

出发之时,禺疆看着她奇怪的装扮,好笑道:“哪有这么娇小、漂亮的护卫?谁信你是男子?还是换回来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阏氏。”

她斜眼瞪他,“我还没嫁你呢,谁是你阏氏?”

他呵呵一笑,“待我当上匈奴大单于,你就是我的阏氏了。”

她终究没有换成女装,再三叮嘱他,不能将她的身份传扬出去,还要命令部属保密。

一路上,他与她形影不离,并肩策马,同眠共枕,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不让她受苦。

而在众人面前,他循规蹈矩,不会上下其手,不会亲密接触,只将她当作普通的护卫,以免让人怀疑。

杨娃娃知道,也许有心人早已瞧出她与禺疆不同寻常的关系,不过,能保密就尽量保密。

挛鞮氏部落坐落在阴山以北一片辽阔的高原上,地势平缓;一望无际的草原犹如碧波万顷,有低矮的小丘、稀疏的小树林、大大小小称作海子的内陆湖泊,那些碧湖点缀在广袤的草原上,就像是镶嵌在碧色大地上的碧玉,让塞北穷秋少了些苍茫、多了些灵秀。

抵达挛鞮氏部落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荒凉的地平线,最后一抹灿红的晚霞从天边慢慢隐退,薄雾惨淡,一股肃杀之气萦绕在霜冷的空气中。

只有立脱的家人和部落管事的要员迎接了单于的归来。

杨娃娃隐身在禺疆的身后,冷眼旁观。

立脱的女儿,爱宁儿,活泼漂亮,就像是一朵娇俏的三月桃花。

一看到阿爸,她欢笑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娇。

她的阿妈,站在一边浅浅笑着,看着父女俩亲昵。

突然,杨娃娃看见禺疆的脊背挺得很直很直,仿佛僵硬了,双拳紧攥,手臂隐隐发颤。

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能握着他的手腕,稍微用力,试图平缓他的情绪。

爱宁儿的阿妈叫做冰溶,虽然人已中年,却仍然风姿绰约,容颜媚丽,尤其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总是轻慢地勾着,媚眼如丝。她媚人的眼风瞟到这边,忽的尖厉,死死地盯着禺疆。

杨娃娃奇怪冰溶奇怪的反应,冰溶是立脱的阏氏,见到禺疆,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立脱没有向众人介绍禺疆等人的身份,只说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人马疲乏,寒暄几句之后,各自回帐歇息。

而早在两日前,挛鞮氏部落已经得到单于的命令,预先准备好客人的毡帐。

冰溶转身的时候,桃花眼微微一眯,眼风扫过来。

那是一种狠毒的眼风。

杨娃娃感觉很不妙,直觉立脱的阏氏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人。

真儿收拾好单于和阏氏的寝帐后,回帐歇息。

禺疆掀帘进来,呆呆地坐着,黑亮的俊眸分外的冷,目光有些散乱。

杨娃娃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直觉他一定有心事。

拍拍他的肩,她站在他身后,“睡吧。”

他拉她坐在腿上,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成一汪水。

这里是他出世、成长的地方,离开了十八年,今日回来,想必他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吧。再者,他背负着杀父的罪名,一日没有洗脱罪名,他就无法释怀。

“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轻声问,如果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他。

“没什么,你累了吧,我们早点歇着。”禺疆偷香一记。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床上,托起她的玉腿,帮她脱下马靴,再抱起她,轻轻地放在毡床内侧。接着,他脱下外袍和牛皮战靴,坐上床,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发辫。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她惊愕得回不过神。

他竟然帮她脱靴……竟然帮她拆辫子……

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他是一个粗犷的草原男人,一个野心勃勃、胸怀大志的部落首领,竟然为她做这种温柔的事。

她怎能不感动!

梳理好她的长发,禺疆让她躺下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想睡在外侧,你在里侧。”

他坚决道:“不行,这里不是寒漠部落。”

是的,这里不是自家的地盘,务必小心谨慎。

她知道他要保护自己,可是,睡在里侧,她睡不着。

她蹙起眉心,求道:“可是,我习惯在外侧。”

禺疆不规矩地摸着她的背,“听话,很快就会习惯的。”

杨娃娃发觉他的眼色变了,立即乖乖地躺下来。

浓夜深沉,月光凉薄。

远方悲戾的狼啸,时断时续,在静谧的黑夜中分外可怖。

————

他是警觉的,她也是警觉的。

自从有了身孕,她的睡眠变得很浅。

当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迫近帐口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跃身下床,借着微弱的火光,不约而同地打着手势,接着闪身隐藏在暗影中,一左一右。

脚步声突然消失,一片死寂。

只是眨眼之间,却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一生。

帐外的人堂而皇之地进帐,三个高大的刺客直奔毡床,挥刀乱砍床上的人,凶悍狠绝。

假若床上有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乱砍一通之后,三个蒙面人才发觉,床上根本没有人。

不经意间,他们的脖颈上架着锋利的刀。

“说,谁指使你们的?”禺疆森冷地问。

她杨娃娃正要开口,却不合时宜地呕着。

方才动静太大,神经紧张,宝宝不乐意了吧。

瘦高的蒙面人趁势出击,提刀横砍。

禺疆大震,挡开瘦高蒙面人对她猛烈的杀招,刀刃碰撞,铿锵轰鸣,银光四溅……

三个蒙面人围攻而上,招招凌厉,竭力置他于死地。

禺疆一人对付七八个草原勇士,绰绰有余,只不过这三个蒙面人的身手很怪异,不似草原勇士的笨重和勇猛,出手快捷,招式阴狠,变化多端。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手,一时之间难以制胜。

杨娃娃看他丝毫不占上风,想上前帮忙,却苦于那一阵阵的呕无法消停。

打斗愈演愈烈,禺疆刀风强劲、攻势刚猛,三个蒙面人以身手敏捷、诡异多变稍占上风。

瘦高蒙面人忽然抽出一柄银剑,银白的剑光映亮了众人的眉睫。森寒银光一闪,剑锋疾速刺过来,宛若游龙,快如闪电,从斜侧刺向他的喉颈……

禺疆大惊,寒意顿生,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躲不过这致命的一剑。

情急之中,杨娃娃管不了那么多,扯过边上的绣袍,贯力甩出轻薄的绣袍,水袖一般阴柔,缠住银光闪闪的剑身,巧劲夺回。

禺疆趁机躲过致命的一击,抬脚踢中左侧蒙面人的手腕,右手一转,反向重力一砍,血肉撕裂的声音蓦然响起。

惨叫一声,瘦高蒙面人的手臂应声而落,血柱飞起……

杨娃娃夺了一柄银剑,疾速刺向瘦高蒙面人的喉心,转念一想,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皮肉划开,血痕立现。

少了一个同伴,两个蒙面人的攻势再诡异灵活,也抵挡不住禺疆的杀招,倒地毙命。

他面色阴寒,出其不意地砍断瘦高蒙面人的另一只手臂,“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说!”

瘦高蒙面人强忍着撕裂般的痛,瞪他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

杨娃娃喝道:“快说!否则,你会比他们死得更惨。”

这时,一群人闯进来,火光耀目,寝帐立时明亮得让人无所遁形,照亮了瘦高蒙面人,也照亮了杨娃娃。

为首的正是立脱。

他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大美人儿,有些错愕,随即朝弟弟使眼色,微微一笑。

她轻蹙着眉,立即转身,低下头,藏在禺疆身后。

白色衣裙,身形娇小,垂落的长发乌黑如墨,留给众男人一抹举世无双的背影。

麦圣拱手道:“单于,属下来迟……”

禺疆下令:“麦圣,押他下去,严加看管。去叫真儿过来。”

这等发号施令的沉着气度,俨然他是这里的部落首领。

立脱始终没有说话,看见弟弟走出帐外,才紧紧跟上。

麦圣带领寒漠部落众护卫整理寝帐,不多久就收拾完毕、退出帐外。

————

真儿和几个寒漠部落的人收拾好寝帐后,示意他们退出帐外。

杨娃娃坐在毡床上,觉得有些冷,于是拿过狐裘裹在身上。

这狐裘就是禺疆送给她的那张雪白的狐皮制成的,正好赶上他们出发。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炎热和寒冷,草原的冬天零下几度,可怎么熬?

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

如果真的回不去,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感情,好像也是可以的。

咳,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明显,今晚那三个刺客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刚到挛鞮氏部落,幕后主谋就按耐不住,派人刺杀。

如此看来,这个幕后主谋根本不想禺疆回来,也认出他就是当年毒死老单于的小禺疆。

是谁呢?

蓦然,杨娃娃想起那双桃花眼,那狠毒的眼风。

冰溶一定认出禺疆了,不然,她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幕后主谋会是冰溶吗?她有什么动机杀禺疆而后快?

“在想什么?”

她回神,“有没有问出什么?”

禺疆坐下来,淡漠道:“他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杨娃娃诧异不已,见他怪怪的,便握住他的手,“不要想那么多,先睡吧。”

“我不该回来。”他声音低哑,轻而易举地把她抱在大腿上,贴着她的腮。

“怎么了?”她想给他一点安慰,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搂着他的脖颈。

“我不该带你来。”他的声音饱含歉意与无奈。

她明白了,他后悔带她一起来,担心她受到伤害,而不是担心他自己。

她一笑,“你不怕我逃跑了?”

禺疆自信地笑,俊眸幽暗如渊,“你不会逃跑。”

杨娃娃讥诮地抬起下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逃跑?”

他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就是知道,雪,看着我。”

她不由自主地看他,却禁不住他炙热的眸光,转头避开。

他轻笑,收紧双臂,吻她的芳唇,由浅入深,从温柔转为深沉。

她睁眼看他,他双眼微阖,眸色迷濛,沉醉于这心神激荡的男女情事。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想什么呢,闭眼。”

她乐了,却不料唇一张开,他就趁机攻城略地,狂野地吮吻,席卷了她所有的热情与温柔。

“雪,我想要,怎么办?”禺疆哑声道,双眸暗沉如夜。

“凉拌。”她不假思索地说。

“凉拌?什么意思?”他皱眉,看着她染了桃红的脸,真想咬一口。

“意思就是,你在外面站到天亮,冷风一吹,就不会想了。”杨娃娃慧黠地眨眼。

他愉悦地笑起来,容光焕发。

她突然的转变,起初他很怀疑,暗暗观察了几日,才放心。她应该不会再背着他计划逃跑,这几日,她有机会逃走的,但是她没有,似乎一心一意地留在他身边。

不久前,三个刺客的刺杀,让他更加确定:她在乎他,否则,她就不会在危急之中救他。

他终于明白,他无法征服她,让她臣服于自己,或者说,她不会被某个人征服。她有主见,想法很多、很独特,她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女子,总能轻而易举地赢得别人的敬佩与折服。如果她是男子,一定是他强劲的对手,也是一个了不得的英雄、首领。

他也终于明白,她勇闯议事大帐那日所说的那番话的深意,她不赞成夏心嫁给约拿,因为她认为夏心与约拿之间没有爱,他们不会幸福。她的意思是,男女之间有爱有情,结合了才会幸福吗?

她拒绝嫁给他,就是因为她不爱他吗?那是不是她爱上他了,就会嫁给他?还有,她说她的夫君必须是盖世英雄、一国君王,他必须统一匈奴,建立匈奴国之后,才有资格娶她。

那么,他就努力成为她口中的那种人,成为盖世英雄,成为匈奴国的大单于。

他无法征服她,唯一能留下她的方法是:让她爱上自己。因此,他必须虏获她的心,让她的眼里只有他,让她的心只为他跳动,就像他时时想着她一样。

在统一匈奴、成为匈奴最英明伟大的王、成为整个草原的最高统帅之后,他会迎娶她,让她成为匈奴国的阏氏。

此时此刻,禺疆抱着她,已经心满意足。

想起她在危急之中出手相救,他感激地看她,“刚才你救了我一命,雪,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杨娃娃俏皮一笑,“我才不要你的命,我只是不想宝宝一出世就看不见爸爸。”

“爸爸?”他觉得“爸爸”有点奇怪,不都是叫“阿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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