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老头,瞧着老头脸上表露出来的顽童的情绪,微微抿起了唇角。
“小丫头,敢让我老头子倒追的,你还是第一个!”白胡子老道挑着花白的眉毛,气冲冲的说道,“我还就非得给你算上一挂!”说完,只见白胡子手臂一挥,夜溪脚底下浮现出一个八卦阵,将夜溪和白胡子老头拢在里面,而夏芍敏和勺儿却不见了踪影。
“嘿嘿,跑不了了吧!”白胡子老道奸诈一笑,眨眼之际,两人之间便出现了桌椅。白胡子老道走上前,甩袖坐了下来,挑衅的看向夜溪。
夜溪扫视四周,周围茫茫一片,也只有眼前像是实物,到是也不迟疑,走上前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双手环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子,看着老头子脸上的神色,就好像是两个小孩打架打赢了一般,这让夜溪哭笑不得,妖界竟然也有这种老顽童。
“你几岁了?”还没有等白胡子老道开口,夜溪便出声问道。但是还没有等白胡子老道回答,夜溪继续说道,“也只有老不休的脸皮,才能配的上你!”
白胡子老道大喝一声,“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而后周围景色一变,浓雾散去,竟然有上百头猛兽对着夜溪虎视眈眈。
夜溪倒也不去理会,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对那些威胁的猛兽视若无睹,伸手动了动自己耳旁的头发。
白胡子老道见到夜溪这种反应,竟也来了兴致,眼底闪过一抹奸诈,手指一勾,那些猛兽变张开了那血盆大口,一起朝着夜溪吼叫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夜溪五马分尸。
夜溪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你几岁了?”还玩小孩子的游戏!夜溪翻了个白眼。
“哼!”白胡子老道手臂一扫,周围猛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秀美的田园景色,“把你右手伸出来!”白胡子老道指着夜溪说道。
“有什么好处?”夜溪挑眉,“你是什么物种?看样子也老大不小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必定少不了。”夜溪看着面前的人,勾起一丝笑,但是这笑容的意味很明显——想要看,好,没问题,那宝贝来交换!
白胡子老道一听,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还真要他倒贴,好个女娃子,“太狂妄的人,通常输的会很惨,小丫头,太过嚣张可不好!”白胡子老道眯着眼睛说道,满口生气的味道,然而脸上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着急!”夜溪看着四周,不在意的说道,“这里有山有水的,本姑娘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有的是。”没事,咱们慢慢耗!夜溪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便四处打量起来。
白胡子老道见到夜溪这种表现,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心里又痒痒的很,还就是偏要给夜溪占卜不成,“你想要什么?”白胡子老道不忿的问道。
“你刚刚那阵法不错!”夜溪望着面前的老头,笑吟吟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一听,脸色立刻黑了下来,狠狠的瞪着夜溪,也不说话。
夜溪动动耳朵,叹息摇头,“以大欺小,可不是好美德!”闹够了,夜溪收敛笑意,扯开手上缠绕的布,将自己的断掌放到了桌子上面。
白胡子老道铁黑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只是闷着气,不言语,低头观察者夜溪的手掌心。夜溪淡笑着,一手掌被断裂带横穿,上面的掌纹都是杂乱无章的,有什么好看的!
“咦?”白胡子老道惊奇的叫了一声,伸手敷上夜溪的掌心,然后夜溪便感觉到一股温柔暖意从掌心传来,白胡子老道双眼盯着夜溪,似乎想要看到什么,然而,老头子的眼前只是漂浮着一片浓雾,阻隔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怎么回事?”白胡子老道喃喃自语,他占卜至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怪异的现象,白胡子老道一脸严肃的看着夜溪,然后深沉的移开手。
“看完了?”夜溪问着白胡子老道,等待着对方的说辞。然而许久,对方只是怔怔的瞧着夜溪,神色时而迷茫时而疑惑。
夜溪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只感觉眼前一晃,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哪里还有什么白胡子老道,连个人毛都见不到,“神棍!”夜溪嗤笑一声。
“夜溪,你,你刚才,去哪里了?”夏芍敏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解的问道。
“哼,我老头子可是货真价实,小丫头,不要乱讲!”这时候,一个声音飘入了夜溪的耳中,而夜溪看出来,三人里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给你个忠告,随遇而安吧!”说的那是一个模棱两可,眼中的底气不足。
夜溪撇撇嘴,“不过是一个神棍,骗吃骗喝的!”夜溪朝前走着。
夏芍敏张张嘴,然后追赶上去,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听爹爹提起过,若是没有对错号的话,刚刚,那位老者便是妖界神出鬼没的瑶光老人。瑶光老人能够知晓未来……”
夜溪撇撇嘴,还不就是个神棍?一个破算卦的?什么瑶光老人,还不是连个屁都没有说出一句就窜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夜溪见夏芍敏那不住口的趋势,赶紧阻止,扭头离开。
看着夜溪的后背,夏芍敏瞪了瞪眼珠子。
“小姐,快走吧!”勺儿提醒着夏芍敏。
等到夜溪和夏芍敏离开,这方便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审视着夜溪离开的方向,然后便扭头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道,“看您这神色,好像很不顺?那小丫头没有让你算?”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这种神态?好像别人欠你多少人情似的!”白衣男子挑眉。
“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嘶,怎么可能呢?”白胡子老道喃喃自语,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不可能啊!”
“命格如何?”见到白胡子老道这种神色,白衣男子也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没有!”白胡子老道摇头。
“你不是占卜了吗?”男子诧异问道。
“算倒是算了,命格,今生,未来,本体,什么也没看到!不,应该说根本没有才对!”白胡子老道歪歪嘴。
“没有?”白衣男子呵呵一笑,“竟然还有让瑶光老人失手的,真是有趣!”
“你懂什么!”瑶光老人吹胡子瞪眼,狠狠剜了一眼身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
“嗯,我是不懂,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看不出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白衣男子反问着。
瑶光老人捋了捋自己的雪白的胡须,然后对着身旁的人一斜眼,丢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只有死人,才看不到!”等到白衣男子转身之际,瑶光老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衣男子怔了片刻,死人?扭头望向夜溪刚刚离开的方向,脸上一阵好笑,怎么可能?就算是个借用尸体的,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的!
回到夏府,已经是傍晚了,待到夜溪和夏芍敏刚一进门,就和夏芍君那个炮仗撞上了。夏芍君脸色很难看,刚刚就因为修行的事情被爹爹夏鸣一阵说教,心里正不舒服,见到夏芍敏那张灿烂的笑靥,夏芍君心底的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好啊,夏芍敏,你竟敢伙同外人,把祖父的话当做耳旁风!”夏芍君上前就要去抢夺夏芍敏手里的东西,“你胆敢偷偷溜出去,胆子不小!”夏芍君一副姐姐教训犯错的妹妹似的,义正言辞,“还敢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带回府里,真是给夏家丢脸!”夏芍君不屑的说着。
夏芍敏抿着唇,攥紧手里的东西,脸上原本浮现一丝怒意,但是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君妹妹还是顾自己的好,二婶和二叔对妹妹寄予厚望,要是在仪式上出什么笑话,可就有意思了!”夏芍敏不慌不慢的说道。
然而夏芍敏的话正戳中夏芍君的死穴,原本恼怒的脸上再次愤怒起来,“你再说一遍!”夏芍君走上前,伸手就朝着夏芍敏甩去一巴掌,而甩手的方向正巧把夜溪也带上了。
眼看着掌风刮来,夜溪眸色微暗,刚要给夏芍君一个教训,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血光一闪,然后就见到夏芍君捂着手在原地嗷嚎起来。
夜溪低头一瞧,就见到叮铛虚眯着眼睛站在地上,同时还不忘舔舔嘴边的油,而后对着夜溪咧嘴一笑。
夏芍君大喊着,“给我把这只畜生抓起来,抓起来,杀了,给我杀了这个畜生,来人,给我杀了这个畜生!”夏芍君看着自己的手掌流下的血,忍着疼痛,仇恨的瞪向夜溪,“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夏芍君大叫着。
叮铛处理赶紧爪子上的血迹,然后乖乖的来到夜溪的肩膀上,继续舔舐自己的身上的毛,鄙夷眼前咧咧的女人。
夏芍敏见到侍卫围了上来想要抓夜溪的样子,脸色一沉,“谁敢动!”夏芍敏暗暗沉下脸来,与夏芍君对视着,“君妹妹,夜溪是咱们府里的客人,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说出去,也不怕笑话!”夏芍敏看着夏芍君手上流出来的血,赶紧说道,“妹妹要是不赶快处理伤口,恐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夏芍君一听要留疤,脸色又难看几分,扭头匆匆离开,也顾不得再找麻烦。
夏芍敏看向夜溪,神色担忧的说道,“依照二审的脾性,恐怕二婶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夏芍敏抿了抿嘴,“不然,先回去,娘一定有法子的。”夏芍敏催促着夜溪,两人朝大房走去,可是人刚来到院门前,就被夏老夫人身旁的丫鬟叫住。
夏芍敏神色一紧,赶紧朝勺儿递了个神色,转身看向那丫鬟,勺儿则瞧瞧的跑进了院子里。夏芍敏深吸口气,“祖母可是有事?”夏芍敏曼声细语的问道。
那丫鬟朝着夏芍敏恭敬的行了个礼,瞧了一眼夜溪,这才说道,“老夫人想见溪小姐。”丫鬟紧接着便说道,“二夫人刚刚去给老夫人请安,正聊着呢。”
夏芍敏皱了皱眉头,去的倒是快!“那好,你稍等,我们稍作收拾就去,刚从外面回来,也不好这么去见祖母!”夏芍敏解释着,然后扭头和夜溪去了院子。
而此刻,勺儿也已经将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脸色不悦。
“娘!”夏芍敏走进来,瞧着大夫人暗沉的脸,抿着唇,“都是女儿不好,不该拿话刺激君妹妹!”夏芍敏开口说道。
“欺人太甚!”大夫人拍着桌子,看着夏芍敏,“以为咱们大房不计较就是忍气吞声?”大夫人心疼的紧,若是没有夜溪那只猫儿,她的宝贝女儿就被那个臭丫头打了!她这个做母亲都没有打过夏芍敏一巴掌,夏芍君一个小辈,胆敢如此!
“走!我倒是要看看,她二房有什么理儿!”大夫人风风火火朝外走去。夏芍敏扭头看向原地不动的夜溪,“夜溪,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无妨!”夜溪抱着叮铛,也跟着走了出去。夏芍敏叹了口气,还在自责自己的沉不住气。
“娘,您可要为君儿做主,您瞧瞧,瞧瞧这伤口,这不是要人命吗!要不是处理及时,这只手怕是就要废了!咱们君儿何时受过这等痛苦?咱们夏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伙同那畜生欺负君儿……”说着,二夫人又抽噎起来。
夏芍君待在一旁,任凭二夫人抓着自己的手做文章,而自己却低头不语,眼底隐藏着熊熊怒火和恨意。
刚刚,夏芍君离开之后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是老夫人命人给其处理伤口,那伤口如何她自然瞧的清楚,而二夫人却是经人回禀才知道,听到夏芍君受了伤,一路狂奔追了过来。
“弟妹可真是会颠倒是非黑白!这一张巧嘴,就算是死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大夫人讥讽笑着走进来,给夏老夫人请了安,然后便坐到了二夫人对侧,眼神却在夏芍君包扎的手扫过。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一听大夫人的说辞,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字面意思!”相比二夫人的沉不住气,大夫人就沉稳很多,大夫人瞥了一眼二夫人,扭头看向夏老夫人,“娘——”大夫人要说什么,夏老夫人却突然制止。
而此刻,夏芍敏和夜溪结伴走了进来,夏芍敏给夏老夫人行了礼,问了安,而夜溪依旧点头示意。
“哼,乡野村姑!上不了台面!”二夫人讽刺一笑。
夏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厉光扫过夜袭怀里的叮铛,“你有什么话要说?”夏老夫人看着夜溪,“君儿的手,是被你的猫所伤?”
夜溪摸着叮铛,瞧着夏芍君和二夫人露出的表情,心中冷笑,直接承认,“是!”夜溪挠了挠叮铛的脑袋,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娘,您看!”二夫人面色一喜,扭头看向夏老夫人,“杀了这个畜生!”
“闭嘴!”夏老夫人瞪着二夫人。
“弟妹倒是护犊子的紧,受点儿小伤就要随意无赖人,咱们夏家虽不是那武将出身,却也没有听说过被个小东西碰下就要闹上天的!”大夫人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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