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瞧着火蜀,淡淡一笑,“已经抱孙子了!”确实是老了,儿子成家,孙子都有了。
火蜀危险眯起眼睛,脸上的哀愁一闪而过,“那也是我的孙子!哼!”脸上再次浮现那小孩的心性,刚刚的哀思瞬间消失,“走吧!”
“醒酒汤,命人备下?”厉秋任凭火蜀牵着自己,两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呵呵——一直是兄、兄长在喝,我本就没有喝多少,况且这星点的酒,不足为惧的!”火蜀如此的说着,牵着厉秋的手,两人一起漫步在长廊中,一阵微风吹过,凉爽的吹拂开火蜀眼前遮挡的头发,露出微微发红的脸颊,照应出了那一双迷人的紫眸。
厉秋也不去讨论,只是听着火蜀说着,说着他与火寥宸的曾经,说着他们的小时候,说着他们的决裂,说到他们的反目成仇……厉秋暗自叹息,她的男人,口是心非的男人,已经醉了!
另一侧,忙了一天的人终于可以休息下来。露和红裳站在树藤下,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相视无语。
红裳看着眼前的男人,努着嘴,“就这么愣着?”红裳挑眉,“我可是没有——嗯……”红裳还想说什么,可是下一刻便被露狠狠的抱住,用力的拥抱住,低头狂暴的吮吸着久违的唇瓣。
红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回应着,她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他的患得患失。
“让你担心了!”红裳有气无力的靠在露的怀中,脸上满是羞涩。
露深深的叹了口气,“女儿国,我知道了!”露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抖动着,足以看出他的害怕,“好在,都过去了!”露垂下眸子。
红裳没有回应,过去?他们心里清楚的很,事情远远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但是,两人却默契的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
而孤家寡人的炎玉、炎冥还有辰、锐、霖和洛几人坐在一起,依旧喝着酒,“咱们几个老光棍,还是自己庆贺吧!”辰感慨万分,撇了一眼早就没影子的露的位置,唉声叹息,“干杯,为清楚咱们争取成为万年老光棍!”辰举起酒杯,然而其他人却根本就没有要附和的意思。辰撇着嘴,仰头将酒灌下去,歪歪嘴,“没意思!”
“小主子呢?怎么这么安静?”霖开口问道。
辰忽而一笑,“被主子发配边疆了!如此的好日子,怎么会让小主子捣乱?”
炎冥侧头看向辰,“怎么回事?”
辰嘿嘿一笑,“小殿下被扔给了青腾,小公主让曜国太子抱走了!”辰吧唧了一下嘴,点点头,“这酒好喝!”而后又灌了一杯。
而听到消息的人却没有了喝酒的情绪,他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脸茫然,还真的是发配便将!主子竟然连骨肉都狠的下心!
而在一条大道上,一辆马车被黑衣队伍护卫簇拥着前行,车里正是白玉银和小公主丫丫。
“哇,啊,哇,啊!”白玉银怀中的小家伙踢腾着小腿,小胳膊胡乱的挥舞着,试图要去够白玉银手中挥舞的玉佩,玉佩小巧玲珑,通体白色,是少有的稀世珍宝。
白玉银看着怀中人儿挣扎的样子,冰冷的脸上满是柔色,“想要,自己拿!”白玉银就连说话,都放低了声音,“陪小舅舅去曜国好不好?”白玉银询问着丫丫。
才刚刚一个月的婴儿,岂能听得懂大人的话?但是白玉银的话刚一落,那原本注意力被玉佩吸引过去的丫丫忽然安静下来,那一双紫色瞳孔的眸子忽而微微眯起,小嘴一嘟,咕嘟咕嘟的发出轻快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着白玉银的问题。
白玉银一听,脸颊竟然露出了粉红色的光彩。
——
婚后的生活对于炎魔和夜溪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因为炎国要重新开始,而炎魔也已经正式成为炎帝,一些事情必定要炎魔这个决策者亲自裁决。炎魔的事务反而越发的多了。
而当炎魔处理国家大事的事情,夜溪都会相伴在一旁,她偶尔会帮衬着看一些折子,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想问题、发呆。
炎魔揉揉眉心,炎国的事务要处理,而一些暗中的重大事务他也要亲自处理,精力自然疲惫。炎魔侧头,正看到自家媳妇发呆,紫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别样情愫,炎魔起身,走到夜溪跟前,侧头轻轻咬了咬夜溪的脸颊,“想什么?”炎魔将夜溪抱到自己的腿上,两人紧密靠在一起。
夜溪回过神来,伸手勾住炎魔的脖颈,“宝宝,也不知道宝宝好不好!”夜溪闷闷的说道,随即叹着气,“咱们一定是最不负责任的父母!”夜溪蹭了蹭炎魔的脸颊,窝在炎魔的怀中,“他们才那么小!”
炎魔却一脸的不在意,手在夜溪身上游走着,“无事可做么,咱们可以找事……”
“不要!色狼!”夜溪感受着炎魔身体的变化,灵敏的从炎魔身上流走,狠狠瞪了一眼炎魔,“乖乖的处理你的事情!”说完,夜溪离开。
炎魔看着桌子上像小山一样的折子,吐出一口气,认命的坐到椅子上,“出来!”炎魔靠在椅背上,低声喊着。
紧接着,两名黑衣人出现,其中一人是炎夜,而另一人则是炎魔那一支神秘队伍的首领雪一!
“属下参见暗帝!”
“属下参见主子!”两人一起见礼。
炎魔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神色严肃,“事情进展如何?”炎魔低声询问道。
雪一开口道,“属下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收整力量,各处情况良好……暗处的各种运营逐渐正常……”
等到雪一说完,炎夜随后开口讲话,他那一头红发束在脑后,显得异常诡异,“人、妖、魔三界合而为一,妖界和魔域的力量都有相对的削弱。属下按照主子的命令探查,三国平衡并没有打破,曜国的妖力,炎国的魔力,旗鼓相当,人界看似薄弱,但是他们的武力不容小觑……”
炎魔手指敲打着桌面,那一双眸子隐晦不明,“武力?”炎魔嘴唇微动,随即又点点头,“那臭小子贪心不小!”炎魔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收敛笑意,低头看向雪一,“不管三国如何,黑暗帝国必须步入正轨!”
“是!”雪一领命。
炎魔摆手,示意两人退下,黑暗之主的他,才是真正掌控这个新生大陆命运的主宰!炎魔动了动拇指上面的扳指,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臭小子,你给老子出来!”夜溪正在花园里散步,就听到吵闹的声音朝着书房的位置飘去。定睛看去,正见到火寥宸被簇拥着往前移动。看着火寥宸火冒三丈的样子,夜溪哑然失笑,这是来问罪了!
“臭小子,你还老子的孙子,你个不孝子,臭小子,你把老子孙子还回来,你个狠心的,把孙子还回来!”火寥宸吵吵闹闹的就朝着书房冲了过去。
而周围的人一边阻挡着,一边劝说着,又一边护着,生怕这位老祖宗出什么差错。
炎魔回过神来,眯起眼睛,起身走出门,正与那试图冲进来的火寥宸撞了个正着。“想见孙子,自己去找!”炎魔一声厉喝,将原本底气十足的火寥宸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火寥宸嘴唇动了动,神色忽青忽暗,对视上炎魔的那一张脸,怒气憋了回去,“哼!”甩袖离开。
大家一看,全脸茫然,反应过来以后赶紧退下,生怕帝王威严会扫射到自己。
夜溪站在远处瞧着,无奈一笑,“红裳,青腾和墨冰去了哪里?”夜溪不再去看,转身朝另一侧走去。
红裳跟在夜溪的身旁,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齐国,之前听青腾一直在说,要去齐国为小主子探探路的。”
夜溪想到绿林给的那一枚玉佩,再次摇头,“叮铛随了谁?”夜溪顿了一下。
“听说是被皇上塞入了匣子里,是和小公主一起的!”红裳看到夜溪面色无异,继续说道,“这几日象女精神很不好,一直在自责……已经劝说过了,不过,还是需要她好好调整,奴婢已经让她出宫走走,散散心……”
夜溪点头,“这样也好!”夜溪走了几步,“女儿国的事,总归是一块心病。只是可惜,不知去向了!”
“曜国中,女子都被雷震聋,也不能言语了,这也算是报应了!”红裳轻声说道。
夜溪眯起眼睛,忽而想到了什么,“过段时间,你和露的婚事,也该办了!”
红裳一听,脸颊一红,“不要!”红裳突然出口拒绝,随即扭捏了半天,“青腾不再,若是,若是奴婢再走,谁还来侍奉娘娘?”红裳蹙眉说道。
“难道成婚就不能侍奉了?”夜溪反问一句,夜溪淡淡一笑,“你若不嫁,某人岂不是要落空?万一有那个女子再看上……”
“他敢!”红裳一听,面色一寒。但是转念想到是在夜溪跟前,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夜溪笑着走了,“不用陪了!”
红裳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正在这时候,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露走出来。一想到之前的说辞,红裳的脸越发的红了,一下子红到了脖根。羞怒的瞪了一眼露,扭头跑开。
露一看,赶紧追去。
夜溪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上,低头看着平坦的肚皮,仰头瞧着湛蓝的天空,双手托着下巴,眯缝着眼睛休息着。拇指上的紫色扳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耀眼夺目。
而在远处,一身紫袍的炎魔慢慢走来,退却帝王之气,取而代之的则是宠溺之色。微风吹过,披散在身后的银发随风而舞,衣袍随风而动,举止之间不乏霸气。
夜溪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淡淡吐出气息,心中无语,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被捉了!
“地上凉!”炎魔搂过夜溪,直接将其坐到了自己的怀里,同时用披风将夜溪收拢到自己的怀中。
夜溪将自己的手插在炎魔的指缝之间,两手交叉相握在一起,夜溪抬手,将两人的手正对上阳光。温暖的阳光透过指缝照射过来,直接射入两人的眼眸之中,一黑一紫,异常明亮。
夜溪眯起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太阳,忽而咯咯一笑,“好小!”
炎魔任凭夜溪玩耍,只是宠溺的看着,侧目注视着夜溪的一颦一笑。偶尔会轻啄一口,暗自偷香,紫眸中映射着那双交叠的手,流露出丝丝满足。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远处,队列整齐的仆从侍卫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这一幕,瞧着他们的冷酷帝王只有对帝后才流出的温情,瞧着那一张冷面独对怀中的女子才会露出的深情。
阳光笼罩着草坪上的帝王和帝后,彩色阳光竟然在两人周身闪亮,远处看着,就像一朵盛开的地狱之花,那摇曳的花瓣,飞舞的花朵,无一不是在祝贺着。
温热的风拂过大地,吹走了春天的清凉,送来的夏日的气息。风同样也送来了那甘甜纯净的笑声。
只见帝王不时地低头与帝后耳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而后就见到帝后微微抬头,附耳向语,而暗中,小手却牵引着那一只大手附着在自己的腹部。随后就被紧紧抱住,那略显羞涩的脸埋入了宽阔的胸怀之中。
“呵呵——”紧接着就传来帝王爽朗的笑声,然后就是脆生的应答,“是溪儿说的,不许反悔……”
“好!不反悔!”
……
十年后
初期的艰难已经过去,三国迎来鼎盛时期,各国互通贸易,百姓生活富足。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洋溢在人们脸上的,只有平静和满足。
炎国皇宫,一辆隐匿光芒的马车驶出宫门,车旁只有几名护卫相随,马蹄声声,车厢中不断的传出孩童的吵闹声。
“丫丫,你只看书本,难道书本这死物比哥哥还好看么?”一名男孩蹲坐在车厢中,瞪着眼前那一张与自己张的一模一样的脸庞,不悦的问道。“丫丫,哥哥将心爱之物送与你如何?”男孩从脖子里掏出了一根绳子,上面捆绑着一块玉佩,玉佩通体乌黑,光泽细腻,显然是曾经绿林所送之物。
女孩抬起头,文静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深意,“是奉送?”
见到那张与自己无异的平静无波的面孔,看似无害,可是男孩却精准的捕捉到了女孩眼底的戏虐之色,讪讪一笑,“丫丫可以用你的那一块交换。”男孩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根本就不是等价交换,哥哥,喜欢吃亏?”女孩反问一句,让还想说什么男孩给噎了一下。
马车另一端,坐着一对男女,正是炎魔和夜溪,两人看着眼前的儿女,瞧着一个嬉笑如常,一个沉静安详,本才是十岁的孩子,但是却已经有让人发狂的心计。
“无趣!”男孩扭头看向自家爹娘,歪嘴一撇,“父皇,母后,为什么你们要生出个妹妹来?”男孩妖媚的脸上流出一丝的可惜,“这才十岁而已,如此沉闷的性子,以后还有什么婆家喜欢?”男孩纠结的叹息。
噗嗤——
夜溪伏在炎魔的身上笑了起来,指着自家儿子,说不出一句话来。炎魔替夜溪顺着气,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而后低声说着,“乖,小心着身子,宝宝要闹了!”炎魔另一只手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