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上土匪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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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上土匪下堂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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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只晶莹剔透的花瓣口细颈圆腹红白琉璃瓶出现在手里,皇帝瞬间惊艳到。捧在手里爱不释手,一时说都不会话了,“这是……好美……给朕的……夫人……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皇上。”
  “美啊!”
  解墨卿乐嘻嘻,“起止是美,而且独一无二。”
  “怎么个独一无二?”
  “那十瓶虽是限量版,却到底有十瓶。而皇上的,是我专门绘制的绝版图案,请司设亲自动手烧制,仅此一个。梅瓶烧制完毕,胎既砸毁。司设知道轻重,想必不会欺君。所以说,这一瓶乃是世间唯一,也是墨卿的一片心意。再有几日乃吾皇寿辰,墨卿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马屁拍得更响。皇帝龙颜大悦,当场保证凡是有人胆敢假借蒙夫人之名制造劣质花露牟利者,决不轻饶。包括包装亦不可仿制,一旦查实,后果自负。为了以防万一,皇帝特命内府在烧制花露瓶子时,一定加上内府□□字样。看哪个不要命的敢仿制!
  据说这批限量版只有十瓶,栾涛接到蒙府送来的礼物颇有点受宠若惊。周岚笑了笑,接过小瓶看了又看,提醒道:“一会去令妹房里好好安慰一番吧。”
  栾涛由喜转忧,是啊,怎么把他妹子给忘了呢?
  解墨卿又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生财有道。
  我不会是最伟大的设计师,但我一定会成为最能赚钱的设计师。
  蒙峻,你不服吗?
  不不,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好吧,我承认养家的男人亚历山大!
  不过他真实想说的是蒙峻如果你哪天阵亡了,以我的手艺完全有保证让孩子们衣食无忧快乐长大。你安心的去吧,阿门!
  狗嘴吐不出象牙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真不知道蒙将军能安然活到今天,是祖上哪辈子烧了高香。
  不过这话也就在肚子里念叨念叨,真让他说出来他还没那个胆子。一个一直被压在下面,翻来覆去不知被吃过多少次的人,他才不会傻到没事给自己找事。
  瞧,我聪明吧!
  其实蒙峻暂无性命之忧,且命格相当硬。据说有一天廷尉查案无意端了一个别国细作的窝点,那个国家的探子一个个简直亡命之徒,知道被捉难逃一死竟是以死相拼。薛功义本来带人不多,一时陷入困境。总算老天待他不薄,正碰上蒙峻送货回家,仗义助他一臂之力。蒙峻是什么人,那是千军万马杀过来的主。几个亡命之徒以命相搏固然可畏,但碰上真正的对手高下立显。
  事后薛功义说那几个细作是躺着被抬走的。蒙峻似乎也受了点伤,好在仅是一点皮外伤。即便如此,蒙粉得知蒙峻受伤,依然一个个哭成西子捧心状。
  解墨卿是很不情愿给蒙峻消毒处理伤口的。可是一见到那伤口,不由自主去拿伤药。处理伤口时,动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蒙峻并没有表示很痛,可是那痛分明折磨着自己的心脏。犹如一道带刺的荆棘把心脏刺得鲜血淋漓。
  “墨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解墨卿摸摸自己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吗?”蒙峻以为是自己带着一条血胳膊回来令其受了惊吓,因此愧疚了一整晚。
  很多时候你做一件事并不会想到能带来什么后果。如同当初蒙峻执意把解墨卿带回长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他从没有想过。
  那天在街上帮薛功义抓人,你可以说他身为宸国公务员,有责任帮助廷尉捉拿要犯,但也可能因此送掉自己的性命。显然蒙峻当时没有想太多,更没想到几天后薛功义亲自到府上拜访。
  那日他正哄自己的夫人多吃一个果子,薛功义亲自到访。进来第一句话就说:“蒙将军大喜,你立功了。”
  “立功?”蒙氏夫夫一时愣住。
  人卸甲在家,立什么功?
  廷尉大人,你跑我家逗闷子,不带这么玩的。
  不过接下来他们确实觉得是条好消息——青葵被杀一案有了新线索。而线索,就是从那天被抓到的几名细作嘴里撬出来的。
  果然够惊人!
  解墨卿表示很好,廷尉大人有前途,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然而薛功义又说了一句话,险些让解墨卿从凳子上跌下来。
  “今天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夫人务必帮忙。”舔舔嘴唇,薛功义支支吾吾,“拙荆一心想求得夫人一瓶梅花露,怎奈夫人售卖数量过少,一直求而不得。夫人手上如有存货,不妨帮一帮薛某。家有悍妻,薛某度日艰难啊!”
  我擦!
  薛功义啊薛功义,什么给我们道喜立功,想不按规矩买花露才是你此次来的目的吧?!
  气愤之余又同情起薛功义。堂堂廷尉好歹位列九卿,居然为了给老婆弄一瓶花露而煞费心机。
  至于吗?
  薛功义哭丧脸,至于,非常至于啊!
  “蒙将军你看这——?”薛功义看了一眼解墨卿。
  解墨卿哼了一声,“你自己瞧着办。”然后也不理两个尴尬的大男人,自己捧着肚子进内室休息去了。
  凡事必须要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道理留在外间的两个人都明白,可是事情也有急人可急的时候。比如,今天薛功义要是拿不到花露,后果很可能就不是回家吃不上饭的问题。
  怎么做,可以解了薛功义的燃眉之急,又能不坏了解墨卿的规矩呢,蒙峻很纠结。
  内室有人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昨日里拿着当样品的是不是用光了。”
  这是——蒙峻脑中瞬间划过一道流星,笑意悄然爬上脸庞,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小瓶普通无甚新奇,瓶口包有泛黄油纸,尽管如此,淡淡的香气已在二人之间弥散。
  接到小瓶,薛功义朝内室方向拱手,小声道:“多谢夫人!”
  蒙峻亦拱手谢他及时解围。
  白拿东西是不对滴,这个道理薛功义自是晓得。掏出一枚马蹄金,不顾蒙峻制止硬塞进他手里。却又听内室有人说话。
  “不是拿钱要买就能买。”
  蒙峻笑吟吟把金子又给薛功义塞了回去。
  “钱可支持规矩,却又可坏了规矩。这么浅显的道理,可笑有人竟然不知!”
  薛功义再也笑不出来,蒙峻冲他笑而不语。
  内室安静下来,蒙峻又请薛功义坐下喝茶。就着喝茶,闲聊起青葵被杀的案子。
  蒙峻知道解墨卿没有睡,也知道他很想了解案子进展。
  “如此说来,果然是有人陷害。”
  “他国奸小,杀我宸国百姓,诬我良家之子,可恼可恨!”
  “嗯哼!”
  室内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蒙峻薛功义对视一眼,继续话题。
  过得一阵,内室再次传出粗重喘息。
  蒙峻皱了皱眉,“夫人,不如出来一起坐坐,难得薛大夫造访。”与其打哑谜,何不一起来凑热闹?
  解墨卿又气又急,“坐什么坐,快给我找大夫,我、我八成要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不拖太久更新。

  ☆、三包子

  解墨卿嚷嚷找大夫时,脸色看着还算正常,只是呼吸不太均匀。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声若洪钟。
  薛功义自从与蒙家有交往,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接问候蒙氏列祖列宗。
  蒙峻是何人?
  宸国的上将军,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从来不知死亡为何物的主。此时被人这般问候祖先居然丝毫不恼,并细语绵绵小声安慰,薛功义不由暗竖大手指,果然蒙夫人不是一般人。
  解墨卿疼的呲牙咧嘴,如果知道薛功义心里想的什么想必又是一番破口大骂,老子当然不是一般人,老子是走水路穿过来的!
  皇帝到的时候,解墨卿已经不骂了。他肚子疼的厉害,正配合着大夫的引导一呼一吸缓解腹痛。
  “夫人如何了?”
  皇帝向卧房方向看了一眼,不无担忧道。
  “大夫刚刚说还需耐心等一阵。大哥正在里面陪着,想必不会有事。皇上不妨先到臣这边坐一坐等消息,薛大夫一起来吧。”
  “也罢,一起去吧。”
  薛功义躬身。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明明知道命运的走向,但偏偏不可逆转。
  解墨卿再次为自己的菊花默哀!
  蒙峻抱着小小的软软的三包子亲了又亲,脸上洋溢着身为人父幸福的微光。其实这孩子并没有折腾解墨卿太久,只是在得知孩子的性别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都说有了孩子是好事,可是咱们的蒙夫人在看到孩子两腿间那团软肉后,就悲愤命运待他何其不公。
  不知是他问候蒙氏祖先的次数太多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蒙氏人丁凋零的残酷命运在蒙峻这一代终于有所改变。自蒙峻立室短短不到五年时间,先后有三位公子诞生,真是可喜可贺。
  解墨卿怒摔,喜什么喜,贺什么贺?不知道老子前路堪忧吗?不知道蒙峻一门心思不生女儿不罢休吗?你们想整死老子吗?老子菊花残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然后被蒙峻按住脑袋塞回被窝里。
  皇帝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得知蒙峻再添一子后,乐嘻嘻,“朕当初说是男孩你不信,到底是蒙夫人为朕作证了吧!”
  薛功义一旁悄然抹汗,皇上你不道贺也就算啦,说出的话怎么听着都像在幸灾乐祸呢?
  蒙峻点头,表情严肃而认真,“墨卿,我们生女大计看来要从长计议。”
  计议你个头!解墨卿用仅存的力气把枕头朝他丢过去。
  那日薛功义带在身上的马蹄金到底没能再带走,薛大夫留下金子贺蒙峻弄璋之喜。是给孩子的不算坏规矩,解墨卿在拿到金子后,财奴本色再次表现出来,咬了一口后收进自己的小金库。然后又一眼一眼看皇帝,皇帝大囧。
  皇帝今天过来本是找蒙峻有事相商并未带礼物,眼见小人儿出世也知该添喜。叫过姜升吩咐几句,命他飞马回宫。大黄门跑细两条腿,返回时带来一只尺阔锦盒。
  解墨卿打开看了一眼呼的一声就合上了,宁愿没有看到。
  高兴不过几天,麻烦来了。
  三包子出世后不久,解墨卿开始情绪莫名低落,最直接的表现是吃嘛嘛不香,对什么都毫无兴趣,哪怕是各位大人的贺礼都懒得看一眼,整天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请过大夫看,大夫却说无大碍,该是产后失和所致,将养一阵便慢慢好了。
  晚上解墨卿只喝了几口汤再也不肯吃任何东西,蒙峻哄了一遍又一遍,无奈放下羹匙。
  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前,蒙峻一遍一遍低喃。
  “墨卿,墨卿。”
  解墨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里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解墨卿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什么情况。近来晚上就寝他极难入睡,一旦睡了便是乱梦不断,醒了却又记不得梦见了什么。夜间睡眠不好白天自是没精神,蒙峻多番询问不免心里烦闷,发了几次脾气。他一度认为自己罹患产后抑郁症,上网查了一下症状又不像,自己也觉莫名其妙。
  明明,很多时候是不想发火的。可是火气上来,根本控制不住。
  但好在他脸上的痘痘在产前一个多月前消了下去,如今完全看不出有长痘的痕迹。
  这晚蒙峻在解墨卿睡着后方就寝。折腾一整天下来极度疲累,躺下又忧心枕边人。迷迷糊糊间,一双手臂缠了上来,蒙峻猛然睁开双眼。不及思考,一条大腿横上自己腹部。错乱呼吸在黑夜间流窜,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身边人的。
  “带我走。”身边断断续续低语,蒙峻翻身面向他,但觉缠上自己的手臂收得越发的紧。那种力道仿佛要将自己与他合二为一。
  “去哪?”不知为什么,蒙峻继续了这个无意识的对话。
  紧紧依偎自己的身体传递着从未有过的热度,蒙峻一时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发烧。想去摸他额头,偏那人的手臂竟然如此之紧。类似的情况也曾有过,只是不似今晚令人动容。这个感觉让人分外安心,一时不想破坏,由着他继续束缚。此时,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如此清晰,瞬间触动了记忆深处那层朦胧。
  难道,是他在觉醒?
  “墨卿,是难受吗?”
  没有回答。
  蒙峻换了一个话题,“想让我带你去哪?”
  接下来是长长的等待,等得蒙峻认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身边人终于开口,哀伤而无助,“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解家。”
  “求你,我求你。”
  “好,我答应你。”
  “我不想留在解家。”
  “好!”
  自从他们那次从钟离郡回来,解墨卿对解家只字不提,蒙峻隐隐就觉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然解墨卿不愿提起,他自是不会去惹他不开心。时隔这么久,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他,让他在睡梦中念念不忘,蒙峻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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