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娘——”
“齐渊你这个人渣!”姬珍娘明显有些脱力,无助的缩在地上,“我一定要告诉我弟弟,告诉他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嫌弃姬扶疏长得难看,明明是你勾引的我!你敢说,当初我做的那些带有毒药的点心,不是你给姬扶疏送去的?”
“齐渊,你猜,要是我跟大家说出姬扶疏的死其实我们俩就是凶手,你说皇上会怎么样?”
“你敢——”齐渊顿时急了眼,慌忙上前捂住姬珍娘的嘴,想想又觉得不对,只得哀求道,“好了,别再说了。说出那些事情,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又怎样?”姬珍娘扳开齐渊的手又哭又骂,“你当初明明说只喜欢我一个的,可我们成婚后,你却左一个妾右一个妾的往家抬,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敢把她们抬家里,我就敢把那些勾引你的贱人打死!”
“你——”没想到自己那些妾侍的死,竟真的是姬珍娘做的,又想到那些未及谋面就小产的孩子,还有当初自己仅仅爱了一个月的小儿子,齐渊怒极,“那阿峰的死也是你干的了?”
“是我干的又怎样?”听齐渊提到那小婴儿,姬珍娘就想起当初齐渊如何宠爱那小婴儿娘的情景,“……你们日日欢乐,可曾知道,我夜夜垂泪?要不是我,你早死了,根本不可能当上什么南安郡王!那些贱人凭什么就凭一张脸就要夺走这些属于我的荣华富贵?还想生下儿子把我下半辈子的富贵也给抢了,做梦!”
“贱人——”齐渊终于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姬珍娘一巴掌。
“你——”姬珍娘彻底气晕了,想要扑上去和齐渊拼命,却哪里是齐渊的对手,竟是被齐渊死死摁住,一动也不能动。又被左右开弓扇了几个耳光,当即开口骂道:
“我就是贱人又怎样?明白告诉你,在我栖身妓院的那几年里,早被逼着用了绝子汤,就是咱们家里的这个儿子,也根本不是你的种——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着,指着齐渊道:
“你就是知道了这些又如何,我可是神农山庄的大小姐,你便是知道了,也只能忍着!齐渊,你等着,等我见了弟弟,就会告诉他一切,然后休了你。没有神农山庄的支持,我看你齐渊又能活几天?”
“你,你敢——”没想到姬珍娘竟会如此说,齐渊神情先是一慌,又很快转为狰狞,“你自己明白,你们这帮所谓的神农山庄后裔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别人不知,我可最是清楚,你们不过是当初被姬家流放的叛族,姬家代代相传,叛族子孙敢擅自重返中原危害国家社稷者死!要是齐珩知道,现在汾州三地早已被你们祸害的寸草不生,你说他会先砍了谁的头呢?”
姬珍娘明显被齐渊一番绝情的话气的神智不清了,忽然抬起头狠狠的朝齐渊撞过去:
“好啊,你去说吧,大不了,咱们死在一起——我就知道,偷来的这一切,迟早都要还的。姬扶疏回来了,她回来,就是要我们不得好死的——”
“你,你,快住嘴——”听姬珍娘又一次提到扶疏,齐渊又惊又怕,竟是拽住姬珍娘的衣领就往凉亭的石栏上撞去,“住嘴,住嘴,不要再说……”
“齐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合谋姬家叛族谋害姬扶疏庄主,现在还想杀人灭口吗?”凉亭外面的水忽然呼啦一声响,紧接着几条船先后从凉亭下驶了出来——这凉亭却是建在水上,几条船毫无疑问,早就停在下面了。
坐在第一条船上的不是旁人,正是齐珩和齐灏。他们的脚下,却是被捆的结结实实塞住嘴巴神情绝望的姬微澜,而第二条船上的,则是扶疏并楚雁南几个,再后面一条船,则端坐着左右丞相以及数位朝中重臣。
而这会儿,所有人都恶狠狠的盯着齐渊,那神情,恨不得喝人血、啖人肉——
怪不得姬扶疏少主英年早逝,却原来,全是齐渊所为。
如此恶毒,又置天下苍生于何处?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齐珩一下傻了。
齐东明一下蹦了起来,无比热切的瞧着扶疏身后的木子彤拍着手又叫又笑:
“阿彤,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做的好不好?”
扶疏听得一阵心塞——倒没料到齐东明被情蛊完全控制了后竟还会对前世的自己有那般执念,扶疏敢打赌,“姬扶疏是我娘亲”这句话绝不是木子彤教的,而是齐东明埋藏在心底的执念。
姬珍娘却是顶着脑袋上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强撑着趴到栏杆上,指着扶疏的方向无比凄厉的惨叫一声:
“姬扶疏,姬扶疏,回来了——”
然后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渣男贱女遭报应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能送上结局章……(*^__^*)
第157章 重掌神农山庄
“那些就是神农山庄的诸位公子吗?”
“哎哟;不亏神农山庄的后人,容貌委实出色的紧呢。”
“可不止如此呢,这些公子都是皇上也很看重的,听说他们本来正在汾州三地坐镇,是皇上特意派了车驾接了回来,说是这些神农山庄的后裔全都是国家重宝,必得香火代代流传才好。还说只要他们看中的;就是公主,也必许之为妻……”
一番话说的有鼻子有眼,使得家有适婚女儿的贵妇看向花厅中姬氏公子的神情更加热切,更有心急的,已经悄悄推了女儿出去——今儿个风头最劲的是战神陆天麟的女儿陆扶疏;正好这会儿那陆扶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当然要抓紧机会先和这些“乘龙快婿”来个偶遇最好。
一时众位小姐纷纷起身,或拈花,或伫立,各个尽展万千风姿。
便是本来不喜这种场合有意避在角落里的王嘉芳也被人群带着往外而去。
“哎哟,还真是心比天高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想往神农山庄的公子们面前凑?平时满口子的贞良淑徳原来全都是假的!不过,就是上赶着往前凑又怎样?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好啊!”
旁边的龚慈芳阴阳怪气道。
——方才因在陆扶疏面前大大的丢人,甚至连亲爹的数百亲卫都折了进去,薛瑶大怒之下,把一腔邪火全发在了龚慈芳身上。
直把龚慈芳骂了个狗血喷头——和一般女子不同,薛瑶的爹是纯粹武夫出身,骂人那是一串一串儿的,便是娶得那些妾侍,来路也是复杂的很,其中泼妇悍妇不一而足,互相对骂起来,场面那叫一个壮观,薛瑶耳濡目染,虽说没有学个十成十,可也有九成九。
龚慈芳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作践过,只是也没法子啊,谁让自己老子不争气呢?想着往后还得在薛家门下求生活,也就只得忍了。
好不容易薛瑶骂的爽了,又羞于见人,索性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了。龚慈芳却是憋了一肚子气,正好,一眼瞧见正跟着一些丫鬟小姐往外走的王嘉芳,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
知道龚慈芳就是个混人,唯恐天下不乱。王嘉芳也不理她,假作听不见,只管低头疾走。
没想到自己这一招根本不起作用,人王嘉芳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龚慈芳愈发恼火,忽然伸腿朝着王嘉芳绊了过去——
你不是最爱摆大小姐的谱吗?今儿个就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狗□□,看你还怎么有脸见人!
已经知道龚慈芳有多恶劣,却不知道,竟是恶劣到这般境地。
饶是王嘉芳已经很是小心,却还是被绊了个正着,身旁的丫鬟一个没扶住,王嘉芳朝着旁边一丛花就栽了下去。
“哎哟,我的好表妹,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当心,莫不是腿脚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好好的路都会摔——”
下一刻却瞪大双眼,却是一个男子忽然探出头来,手里还托着面红耳赤的王嘉芳——
本以为这一跤不定会跌的怎样凄惨,却再不料,花丛下面竟然还有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龚慈芳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指着太过惊慌仍是倚在男子身前的王嘉芳道:
“哎哟,表妹这一跤摔得真是好,竟然摔出来一个如意郎君!”
男子的手上还沾有新鲜的泥土,衣服的下摆上还有枝叶草茎,明显就是个做粗活的园丁吗!
只是皇家果然豪富,一个修剪花草的下人竟然也穿了一身锦袍。
家宝却是一脸尴尬——方才一进园子,“职业病”就犯了,随着自己兴趣一路走来,不期然竟是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所在,更想不到的是,正蹲在地上研究这儿的土质呢,突然就有个人落下来,下意识的抱住才发现,竟是个生的很是美丽的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长这么大,除了妹子,家宝还从没有和其他女孩子这么接近过,也不知是要继续抱着还是要放开好,竟然就这么抱着王嘉芳傻坐在了那里。
本以为会摔一跤,大大的丢回人,却没料到倒是没摔在地上,竟是坐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王嘉芳也傻了眼,只是比家宝反应还快些,忙用力一撑就想起身,等到手下一软才发现,自己竟是按着了男子的大腿,头顿时“轰”的一下,好险没晕过去——
这次更好,直接躺家宝怀里去了。
龚慈芳只看得津津有味,故意提高声音道:
“哎哟,表妹,你们俩可是真有缘分啊,这一跤果然摔得好,看来我也不用急着回南疆了,说不好过不了几天就能吃妹妹的喜酒了——”
龚慈芳说话尖酸刻薄,声音又大的紧,一时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甚至一些已经走过去的又赶紧反转来,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中间也有认识王嘉芳的——
这不是宣华太守家的闺女吗,虽说百花会男女之间即便陌生人也可一起游园闲谈,可这样直接躺倒在男人怀里,也实在太……
家宝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这么围观过,心里一急,单臂在地上一撑,另一只手臂抱着王嘉芳就站了起来。
“哎哟,不愧是经常做重活粗活的园丁大哥,倒是有一把子好力气——”龚慈芳笑的越发夸张,“以后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去帮人做苦力也是蛮好的吗——”
“表姐你胡说什?”王嘉芳虽是性子来来温柔敦厚,这会儿也被挤兑的红了眼睛,“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摔倒——”
“什么叫要不是我?”龚慈芳愈发阴阳怪气,“明明是你们约好了吧?自己不长眼挑了个上不得台面的,还想把原因赖到我身上?以为我也同你一样不长眼睛的吗?也对,就你这样的,也就配这样下贱的人罢了,神农山庄的公子倒是俊秀无双,可惜,你想高攀也高攀不起啊——”
“这位姑娘是偶然跌倒,我们之前并不相识。”家宝忙正色道,又很是歉疚的对王嘉芳道,“在下陆家宝,也是陪同家人参加百花会的,方才只是看着这丛花儿下面的泥土有些异状,瞧得太投入了,倒没想到会惊着姑娘——”
来参加百花会不看人却看臭乎乎的泥土?龚慈芳刚想开口嘲笑,却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神农山庄的二十多位公子确然全都在这里,眼前这位,不会就是神农山庄的吧?自己本来是要害王嘉芳出丑的,要是相反帮她勾搭上一个神农山庄的公子,那岂不是亏大了?
一念未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队甲胄鲜明的御林军忽的出现,呼啦一下就把这个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全都站在原处,不许随意跑动,否则,杀!”
“擒拿所有冒充神农山庄的姬氏叛族,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番杀气腾腾的话,使得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便是龚慈芳这类将门之女也吓得腿肚子转筋,错眼看见那“园丁”倒是护的一手好花,竟是立马把王嘉芳护在身后。
以姬清原为首的神农庄人则在听清了“姬氏叛族”几个字后,全都傻在了当场。随着在场二十多人一体成擒,大内侍卫才呼啦啦散开,又一队侍卫簇拥着一大群人入内。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神情憔悴的齐珩——
这几日齐珩并不是在养病,而是秘密派出大量特使奔赴汾州等地,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齐珩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三地死亡的庄稼如感染了瘟疫般迅速蔓延,到现在为止,已有九成的土地确定绝收,甚至那些曾经肥沃的土地上,连根杂草都长不出来了!
杂草的生命力有多强,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君的齐珩都知道,要是草都生不出来了,那……
汾州三地现在已是人心惶惶,更有一些有经验的老农断言,这样死气沉沉的土地,怕是十年内都不会泛青……
好在,有陆天麟的女儿陆扶疏横空出世。
虽然情形着实艰难,可也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汾州三地的异象,自然可以归到神农山叛族身上,一来安定民心,二则也一泄自己心头之恨——
重新占据神农山庄并不可怕,竟是为了一己私利把大齐并无数黎民百姓拖入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才真是该死之至。
只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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