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点罚算不得什么?”季夜的话音不禁拔高几分,俨然是被春歌这话给气到了。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想让楼下的人都听见你在责骂我吗?”春歌忙喊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倒是担心别人会听见我骂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季夜指着春歌,说道最后已然想不到该说什么,最终只能重新坐下生着闷气。
你别急着生气
春歌眼见季夜为了她挨罚的事情而如此生气,心知那是他担心她的表现。虽然心中因为他的关心而有些许的感动,可一想到她的伤势只是假冒的,就不禁令春歌有些许的愧疚。
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真相的问题在她心中矛盾了片刻后,她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暂时隐瞒下来,毕竟,若老王爷希望他知道,恐怕他此刻就不会这般急惊风般冲到她房间就是一顿臭骂。
“好了,你别急着生气,其实你可以反过来想想,我此刻受伤,何尝不是一次避开他们的机会。更何况襄烙这孩子倒是还有几分良心,知道尊敬我这位老师,主动过来照顾我。如此一来,有我在这看着,你也可以放心他不会在府中捣乱,或是遇上什么麻烦,你说是不是?”春歌趴在床榻上柔声问道。
季夜听了春歌一番话之后,怒气虽然消了大半,但是却对她所谓的‘避开’嗤之以鼻。
“你以为他们今日不曾过来真的是因为你受伤的缘故吗?那你真是太小看我在他们眼中的分量了。如今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继续缠着你,也好过他们一个也不来理你,若真如此,就说明他们已经完全放弃对你的拉拢,准备动手了。”季夜冷哼一声如此说道。
“放弃对我的拉拢,就是准备动手?”春歌凝眉望着季夜,“你是说你的两位哥哥会有得不到就毁去的想法?”
“哼,难不成你以为他们会是善类?别天真了。无论是我大哥还是二哥,他们向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你初次与他们打交道被他们所迷惑,倒是情有可原。很快你就会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季夜说至此已然冷静下来,接着说道:“你昨夜找我的事情,我今天派人调查了一番后,虽然不曾找到任何刘嬷嬷与你口中那个侍卫的任何事情,却也有意外的收获。”
“意外的收获?什么收获?”春歌不禁追问道。
“你可知严嬷嬷?”季夜忽而如此问道。
唯独此事不行
“严嬷嬷?”春歌微愣,“我前天晚上见她回来过一趟后又走了。你怎会突然提起她?难道,你说的意外收获与她有关?”
“嗯。真的是个意外。我派出去的人,意外见到严嬷嬷在深夜之时,出现在我二哥的院子,随后离开了晋王府。那个时间正巧是你子时,与你发现那个孩子被人带出府的时间,相差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不但如此,昨夜城北有个守城士兵突然在家暴毙而亡。不但如此,那个士兵还是昨夜放了马车出去,唯一见过持有令牌者身份的士兵。你觉不觉得事情过于巧合了点。”季夜问道。
“这不是巧合,而是杀人灭口。”春歌沉思后如此说道。
“至于你昨夜提到的山洞中,我的人找到了一滩血渍,尸体却并未看见。足可见之前有人来过,并且收拾了残局。”
“有人收拾残局。”春歌眉头一皱,忽而抬头望向季夜,“我始终相信那个孩子才是你的五弟。如今对方明显还有其它的帮手,如今得不到襄琪体内的东西,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可以将他带来这里,想来对方不会猜到我们会将人藏在眼皮底下,更何况,我需要养伤,即便哪也不去也不至于被人怀疑。”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那个孩子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但是他绝对不能待在你这里,那样会让你的处境很危险。”季夜忽而态度强硬的拒绝了春歌这个可行的方法。
“可是……”春歌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季夜打断。
“别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但是唯独此事不行。对方可以在晋王府布局七年,就绝对不是简单之辈。不过,你可以放心,无论他是不是襄琪,我都不会让他有事。”听着季夜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春歌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好吧。我信你一回,希望你不会让他有事。”虽然春歌还是不放心以季夜保证,但是却还是想要试着相信他。
两日后,我会回来见你
毕竟以他如今的处境而言,保护自己都有些面前,再加上一个同样身处危险之境的晋襄琪,却不得不令她担心。
望着季夜如此认真的眼神,春歌觉得自己也应该试着相信他能够做到。
“多谢。”季夜沉声而道,望着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感激。
“你谢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事情。”春歌翻了个白眼道。
“谢你相信我。”季夜笑着说道。
“你这个家伙真是够奇怪的,居然连这个都谢。”春歌嘀咕道。
“虽然你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听你说话倒是中气十足,我倒是可以安心的离开两日了。”季夜望着如此的春歌,不由笑道。
“你准备离开两日?”春歌忙回头望着季夜问道。
“嗯,一来是处理那个孩子的事情,二来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不过你可以放心,只是两日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看望你,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可以下床了。”季夜忽而用着玩笑的口吻如此说道。
“我才不会担心你。至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会在意。要知道将我卷入这个麻烦的漩涡中的人可是你这位三少爷,你觉得我还会眼巴巴的奢望你赶紧回来,赶紧给我多增加一些麻烦吗?”春歌撇开脸,用着不以为的口吻如此说道。
“好像真如你所言的那般。若非我让你当襄烙的先生,也不会让你卷入王府的纷争中。”季夜说至此,眼神中忽闪过一抹落寞之色。
“你该不会真的将玩笑话都当真了吧。”忽而察觉到季夜的口气不对,春歌不禁回头望着他如此问道。
“我怎会听不出你在开玩笑,又怎会将玩笑话当真。刚才是骗你的,看来你也不见得多厉害,一下子就被我骗到了。”季夜笑着说道,看模样似乎真的像他说得那般。
然而春歌望着如此的季夜,心底却并不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改变会是演戏,心中虽然有些不放心,却不曾在他面前揭穿他的谎言。
老师,你帮帮三哥吧
“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比不得三少你文武双全,才貌出众,自是甘拜下风。”春歌如此回到,彻底消了季夜的疑虑。
“时候不早了,我就走了。两日后的此时,最迟酉时之前,我应该就会回来。”季夜站起身来,说话的口吻也变得轻柔而平缓。
“知道了。若是那日你回来之时,我即便是屁股还疼着也会出去迎接你,如何?可满意?”春歌挑眉说道,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敷衍味道。
“算了,你还是不要来迎接我了,反正我回来之际都会过这里一趟,就不劳你大驾了。那么,本少爷就先行告辞了,你好好养伤吧。”季夜说着朝春歌拱手作揖道。
“不送。”春歌咧嘴一笑,目送着满脸苦笑的季夜离去。
待到季夜离去后,春歌随即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目送着他离开沐园之后,方才收回了视线。
“老师,三哥准备离开王府两日的事情你可知道?”晋襄烙上楼后,一看见站在窗前的春歌不禁如此问道。
“他刚刚说了。”春歌走回床榻,如此应道。
“老师,虽然我不知道您对三哥是怎样的态度,但是我可以看出向来都不被任何人束缚的三哥,却因为你的缘故,破了诸多惯例。足可见,三哥对您很是看重,所以,我希望老师您能够帮帮我三哥。”晋襄烙坐在之前季夜落座的凳子上,忽而如此说道。
“襄烙,你三哥与我乃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不知道为何你会有此担心,还特地跟我说这些。”春歌伸手拍了拍晋襄烙的额头,轻声说道:“更何况,你三哥才不需要你这个家伙担心他的事情。与其在这里担心他,还不如跟我老实交代,你胸口侧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岂非更加实际点。”
春歌本以为这句随口询问的话题并不会得到晋襄烙的回答,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找借口隐瞒,反倒是盯着她看了许久后,忽而开了口。
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告诉我
“老师,你真的想知道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晋襄烙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那处狰狞的伤疤,指着它如此询问春歌。
“你愿意说?”望着如此的晋襄烙,春歌敛了笑意,如此问道。
“只要老师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晋襄烙说此话时,虽然很是镇定,但是那微微抖动的双脚却泄露了他心底的害怕。
望着如此的襄烙,春歌不由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柔声说道:“老师不急,等你真的准备好的时候,再告诉老师真相。”
听得春歌如此一说的晋襄琪忽而露出一脸意外的神色,却见他望着春歌片刻之后,随即点了点头,请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里,春歌便一直趴在柔软的床榻上,看着晋襄烙他们不时的上来她的房间转上一圈,然后又离开,几番折腾之后,原本就有些困乏的她,渐渐睡着了。
待到春歌醒来之时,已然是晚膳时间。
为了演好自己伤者的角色,春歌的晚膳都是在房间内吃完的。
一日来,因为有晋襄烙与小路陪伴,锦文的脸上时常可见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望着如此开心的锦文,春歌突然觉得牺牲自己片刻的自由倒是物有所值。
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两日来,除了初时晋襄恒与晋襄宇曾经派人送来东西之后,后来反倒有任何的动静。
如此一来,倒是让春歌过了两日悠闲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季夜说要回来的日子是,春歌特意让烟翠准备一些酒菜,准备在环月楼招待归来的他。
然而,当夜幕降临之时,却迟迟未见季夜的身影,连带着准备的酒菜也是热了几回,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亥时。
枯等季夜一个时辰都不见他的踪影时,锦文他们也早已饿得肚子一阵乱响。未免饿坏了他们,烟翠便准备了其它的饭菜给晋襄烙他们用过,若是当时烟翠不曾如此准备,等到这个时候,恐怕就把他们饿坏了。
他失约了
“老师,您还在等三哥呀。我看时间都那么迟了,他应该被事情耽搁了,暂时回不来。你就不要等他了。”晋襄烙打着哈欠站在客厅的楼梯口,一脸慵懒的如此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他应该是被事情耽搁了,才未曾依约归来。正是可惜了一桌好菜,罢了,我不想等了。”春歌说着举着筷子吃了起来,吃没几口后,却突然放下了筷子,“烟翠,收了吧。我不想吃了。”
早已等在外头的烟翠听得春歌如此一说,忙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砂锅,还冒着热气。
“先生,三少爷恐怕今夜是回不来了,这酒菜已经凉了,您还是先喝点粥吧。”烟翠说着将砂锅打开,却见锅中依旧冒着腾腾热气,俨然是刚从炉上端来的。
春歌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打量了一下烟翠,却见她额际还有未干的汗珠,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炭味道,让她立即明白为何这么晚了,还有如此热气腾腾的粥,想来是烟翠特意为她准备的。
“谢谢。”春歌接过烟翠递来的白粥,即便没什么胃口,却还是吃下两碗,看得烟翠笑眯了那双漂亮的眼眸。
“烟翠,以后不要为我做那么多麻烦的事情,先顾好你,我猜你一定还未来得及用膳。你若是不介意,就陪我吃点,如何?”
“照顾先生是奴婢的责任,不是麻烦事,先生你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晚膳,奴婢待会自然会吃的”烟翠如此应道。
虽然早已从夜的口中得知烟翠也是别人派来监视她的人,但是经过几日来的相处,春歌却真心的接纳了处处为她着想的烟翠,并不是因为夜曾说过,烟翠对她没有任何恶意方才如此。
“我不放心,你就在这里吃饱了之后,再收拾东西。另外这粥很好喝,你也吃点。我有些乏了,就回房歇息去了。”春歌说着朝晋襄烙唤道:“襄烙,下来扶我回去。”
“是,老师。”晋襄烙无精打采的跑下来,扶着春歌上了楼。
老师,你考虑下如何?
当晋襄烙搀扶着春歌来到二楼之时,忽而来了精神开了口问道:“老师,你可曾娶妻?”
“你问这个干什么?”春歌不解的问道。
“嘿嘿,我见烟翠这丫头对老师似乎情有独钟,所以,想为她搭搭红线呀。”晋襄烙咧嘴笑道。
“搭你个头。”春歌伸手一敲晋襄烙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事情,还需要你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小心明日需要抽查,答不出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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