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结果呢?”季夜问道。
“结果月行却告诉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于是我便问了为何会难回答的原因,却没想到三弟你突然出现,打断了月行的回答。”晋襄宇说着朝春歌笑着问道:“月行,不知我说得可有差错?”
“这个……”春歌望了眼晋襄宇又望了一眼季夜,虽然不见二人恶脸相对,但是却可以感觉到这两兄弟间一丝微妙的气氛。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③
一种隐隐中有些许争锋相对的味道。这是昨夜都不曾感觉到的为妙气氛。难道,他们是为了她才如此?春歌不禁如此猜想。
“其实,也不算是打断。那个时候,我还未想到解释的理由,襄夜的突然出现,也不算是打断。”春歌如此应道。
“哦,既然不算打断,那么月行,不知你此刻可否告诉我,为何你说无法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呢?”晋襄宇依旧笑得那么温和,可是这出口的话却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
正当春歌被他这股气势微微压制的不知如何回答之时,却见一旁的池水中忽而跳起一条鲤鱼,溅起了一簇浪花,瞬间瓦解了晋襄宇在那一刻对她形成的压迫感。
而望着那条鲤鱼落下的水面那一圈圈的涟漪,春歌不由灵光一闪,想到了最适合的回答。只见她稍微正了正神色之后,开口说道:“之前你问我如何才能够判断一个人的本质好坏,我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为何很难回答,那是因为我们身处于其中,根本无法认真去区别。正所谓当局者迷,我们身处局中自然难以区分。若你真的要区分出好坏,除非你能够找出局外之人。至于这个局外人,却并非置身事外的人,而是非人。只要你能够找到这所谓的非人,而它又能够回答你的问题,你自然会找到这个答案。”
听得春歌如此回答之后,不单单是晋襄宇愣了,就连季夜也愣住了。
片刻之后——
“哈哈,非人。呵呵,好一个非人。”突然之间晋襄宇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见他伸手揉了揉眼角,笑着说道:“月行,我真是佩服你。你居然让我去找一个非人来回答我的问题。按照你的意思来,我岂非要去问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灵。你呀你,真是狡猾。不给我答案也就罢了,居然给我一个不可能做到的方法。你如此岂非是要我断了对于这个问题的念想。高,实在是高。”说着还不忘朝春歌竖起了大拇指。
松了口气
春歌见晋襄宇如此,知道他定是以为自己在糊弄他,其实,这个也不算是糊弄。她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他的问题罢了。
“襄宇兄不用怀疑我的说辞,因为人的本性本就是难以捉摸的东西。即便让你去了解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变化着自己的本性。而你,又如何能够揣测这人到底是好是坏。是否在用自己的演技掩饰自己的本性,又或是他呈现的不过是他其中的一面,而另一面被他用理智禁锢着。没有人能够确定一个人的本质好坏,就是因为有太多的因素影响着他。当你深陷其中之时,你的本质也在改变着,兴许前一刻还是不对的事情,待到此刻再来定夺,反倒是成了理所当然。孰好孰坏,这点真可以用一两句话解释得清吗?”春歌语重心长的轻叹一声,却听得晋襄宇彻底敛了笑意。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一片沉默。
“或许,你说的没错。人这样东西,还真没办法分出好坏。”晋襄宇说着站起了身,“此刻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带襄烙他们去用午膳吧。我临时想起还有一点小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说着朝春歌拱了拱手后,便负手离去。
目送晋襄宇离去之后,原本还站在石桥上的季夜忽而朝凉亭走来。先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春歌片刻后,随即开口说道:“我已经命人在陶水榭准备了一桌酒菜,大家一起过去用膳吧。”
晋襄烙等人皆是沉默,反倒是将目光落向春歌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已经准备好午膳,就没必要浪费。”被锦文扯着衣服的春歌笑了笑,起了身,朝着季夜笑了笑说道:“三少爷,请带路吧。”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你这家伙。”季夜无奈一笑,等待着四人过来后,方才一同过去了陶水榭。正当春歌一行六人刚踏入陶水榭所在的院子时,远远就看见陶水榭的厅子。
真是有些阴魂不散
只见陶水榭客厅所有的窗户全数敞开着,即便是隔着远远的距离,依旧看的见厅中早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奈何午餐虽是丰盛,然而此刻的春歌一行人,除去锦文外的众人,面色都有一丝微微的变化。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刚刚与晋襄宇告别,这会晋襄恒居然坐在本该是六人午膳的席位中,朝着众人招手。不但如此,最令春歌颇是不快的却是与之一同而来的上官烟云。
春歌的脚步因为上官烟云的缘故微微顿住,眉头微蹙,脸上有一丝的不快之色。
“他们怎会在这?”春歌抬眼望向季夜,轻声询问道。
“我与墨儿过去之前,并未请他们过来。”季夜的脸上也有一丝淡淡的不快,仅用二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如此答道。
“若非你请来之人,那就定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春歌略微沉吟片刻,转而问道:“我不想去,尤其席间还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若是其他人,我们即便转身就走倒是没什么。不过,他们都看见我们的身影,不过去,会给对方留下话柄,这样做恐怕不妥吧。”季夜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想法。
“你说得也没错。”春歌无奈的应道。
“既然如此,给点笑容过去,就当作临时吃个午饭,饭后你若是想要离去,我可以替你找藉口。”季夜如此说道。
“罢了。不过是一个餐饭,我吃我的,应该没什么大碍。”春歌应道。
“就该如此。走吧。”季夜笑了笑,率先走在了前头。
踏入陶水榭的客厅,便听到晋襄恒一声热络的招呼随之响起,“三弟,四弟,月行,你们几个的速度可真慢,若是再不来,这饭菜可就要凉了。”
“大哥,没想到你也回到这来用膳。”季夜笑着应道。
“我正陪着烟云妹妹四处走走,却正巧来到陶水榭,听闻你去洛园请月行他们来此用膳,便不请自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晋襄恒问道。
虚以委蛇的午膳
“我怎会介意,更何况,烟云妹妹在此,我又怎好意思逐客。”季夜如此应道,话中却隐含了些许其它的意思。
“我就说夜哥哥不会介意烟云来此叨扰的,之前恒哥哥还不信。我不管,待会要罚酒才行。”上官烟云嗲嗲的撒娇声随之传来,片刻功夫就已经从席间走到了春歌跟前。
“月行哥哥,烟云今天能够见到你,可真是太高兴了。”上官烟云笑眯眯的说道。
“见到我有何可高兴的?”春歌态度冷淡的应道。
“咦,月行哥哥似乎与昨天有些许的不同。难道是烟云做错了什么不成?”上官烟云小心翼翼的望着春歌,那模样仿若是怕再度激怒她一般。
望着如此的上官烟云,春歌心底不由冷冷一笑,真是好演技,普通人都会被她如此天真烂漫的神情给骗了。只可惜,已然吃过一次亏的她,可不会再上一次当那么愚蠢。
“上官小姐怎会有这样的猜想,月行只是今日上课有些乏了,方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罢了。倒是让小姐误会了,真是对不住呀。”春歌笑着应道,话语中的疏离感却是显而易见。
“原来如此,那是烟云误会了,还望月行哥哥莫要介意呀。”上官烟云依然故我的说道,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般。
“月行不是小气之人,怎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在意呢?”春歌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月行哥哥最好了,来,我们赶快吃饭吧。烟云的肚子也饿了。”此时的上官烟云就像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小妹妹一般,在席间不时的活跃着,拉着每个人都说上几句。
一餐饭下来,众人都过得颇是愉快,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春歌在内,不过,她也没有当场落了上官烟云的面子,只是每次她的问题,她都是简单一两句糊弄过去后,便不再言语。
兴许是知道春歌不愿意谈太多闲聊的话题,吃到后头的时候,上官烟云都不再缠着她,而是改从锦文等人的身上下手。
先后脱身离去
奈何锦文比春歌更是彻底,每次的回答都不会超过三个字,由春歌喂他吃饭。
想来锦文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感觉到了春歌对于上官烟云的态度,而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至于晋襄烙更是答非所问,即便如此,却也能够让上官烟云兜兜转转间应付过去。
饭后上了水果之后,春歌仅仅给锦文拿了一点夏日的西瓜试了试味道,随即开口说道:“襄恒兄,襄夜,上官小姐,今日这餐饭月行吃得很开心。不过,我身为襄烙的老师,对于他的作息方面也需要费点心思。为了不影响下午的课程,我要带他们回去午休,就暂时告辞了。”
“月行哥哥真是一位尽职的好老师,居然连这件事情都要操心。若是教导烟云的姑姑也能够如此为烟云着想,烟云一定会很高兴的。”上官烟云一脸羡慕的说道。
“每个人的教学方式都不同,自然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更何况,襄烙还是孩子,很多事情都需要好好的规划一番,不然,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春歌说着再度望了眼天色,“时候不早,月行不多说了。告辞。”说着朝晋襄烙投去一个示意的眼神,一行四人动作迅速的离去,连带给上官烟云再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季夜眼见春歌顺利脱身之后,悄悄朝着墨儿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却见早已与他配合默契的墨儿立刻惊呼一声道:“糟糕了!少爷!”
“怎么说话呢?你少爷我很好,一点都不糟糕。”季夜忽而沉下脸道。
“少爷,我不是说您糟糕,而是有件事情要糟糕了。”墨儿眉头一皱,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有什么事情要糟糕了?”季夜沉着脸问道。
“您忘了吗?您今天与上官小姐的大哥,上官昀大人约好在未时于城西岳阳楼见面,这会都临近未时了,您却还在这里,这不是要糟糕了吗?”墨儿一脸焦急的接着说道:“现在咱们去骑马赶过去,兴许还能够来得及。要知道上官大人最讨厌别人迟到了。你说这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吗?”
默契主仆,顺利脱身
“对呀,你若是不说我都忘了。我那日前往上官府赴宴时便约了上官兄一叙,这会恐怕是要迟到了。”季夜说着起身朝上官烟云说道:“烟云妹妹,真是对不住,我约了令兄不能迟到,就先行告辞了。大哥,您可要好好代我们几兄弟招呼好烟云妹妹,要不然祖父可要生气了。”
“襄夜,祖父不是说不让你出府的吗?你这会……”晋襄恒脑子转得倒是挺快,马上怀疑季夜的话中有破绽。
“大哥,这事情我与祖父说过了,若是不信,你大可去问祖父。问问他,我是不是曾经与上官兄有约,而且他还允了我出府。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罢了。”季夜一脸认真的说道。
晋襄恒看着季夜如此认真的神情,心中微微动摇,但是一想到老王爷对季夜的疼爱,再加上他约见的人还是上官家的长子嫡孙上官昀,就更是可能应了此事。略微琢磨一番后的晋襄恒也不再怀疑,反倒是不忘交代道:“既然是与上官兄有约,那你可不要迟到了。至于烟云妹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多谢大哥。”季夜笑笑后,带着墨儿离去。
“夜哥哥,我……”上官烟云本准备一同随去,却被晋襄恒拦住了。
“烟云妹妹,我们刚才讲到哪里……”
眼见自己的目标就那么溜走了,上官烟云心中那是多么的不甘,但是此刻扮演着乖乖女的她,却又不能当场给晋襄恒脸色看,只能将心中的不敢转化为脸上淡淡的笑意,应付着晋襄恒。
再说从陶水榭离开后的春歌,带着锦文他们回了洛园。未免再碰上一些不乐意应付却不得不去应付的人,春歌干脆将洛园的大门直接关了,就连负责打扫的仆役丫鬟都一并轰了出去。
“老师,你将那些仆役丫鬟都轰走了,难道是因为接下来交给我们的东西需要保密吗?”小路望着空空如也的园子,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这是为了杜绝麻烦。好了,此刻正是午睡的大好时机。小路,这里有几间客房?”春歌笑着问道。
不愿再遇人,还是关门好
“洛园的客房总共有八间。主人房也有八间,下人房……”小路掰着手指一一数着洛园的房间,听得春歌一阵头晕,不得不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够了。我只问几个客房,你不用回答那么多。既然知道客房有那么多,那么你带我们二人去一间有软塌的客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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