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背他。你身上有伤。更何况,我的轻功比你好,背着他不会有什么影响。”春歌如此说道。
“可是……”九娘想说些什么,却被春歌打断的话语。
“就这么决定了。”一意孤行的春歌,不给九娘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将那几个黑衣人的衣衫扯下,撕裂开来,捆成了布条,捆绑在锦文的身上,固定于自己的背上,随之站起身来。
“锦文,抓稳了,我们准备下山。”春歌朝着背上的锦文如此说道。
“姐姐,我一定抓稳。”锦文也感觉到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危险,整个人都变得沉默而乖巧,尽量不给春歌她们带来一丝麻烦。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春歌二人便借助山崖上生长的树,将布条连接着附近拔下的藤条固定在树干上,依靠着那微弱的力度,先后滑下了山崖,来到了山崖下临近江岸的狭小石路上。
二人在狭小的小石路上,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按照二人的脚程,也已经走到了林安曾经跟九娘提到过的河岸所在,看见了河滩上停泊的小木船,不由露出欣喜的神色。
九娘遇害
“太好了,居然没有人。”春歌面露喜色的说道。
“嗯。”九娘点了点头,脸上亦是颇为高兴。
“走,我们过去。”春歌说着就要过去,却被九娘拉住。
“等会。为了保险起见,我过去试探一下,若是没有问题,你再跟锦文过来。”九娘如此说道。
“那你小心点。”春歌忙吩咐道。
“放心,我会小心的。”九娘说着,朝春歌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朝着小船走去。
远远望着九娘逐渐靠近小船之时,都不曾遇见什么危险,春歌原本提着的心,也微微放下少许,待到九娘站在了那艘小船边朝她挥手时,春歌再也按耐不住从原来的地方走了出来,就要朝九娘走去。
可是,就在她踏出不过三米的距离时,却见原站在远处朝她挥手的九娘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伴随着利刃的寒光一闪,春歌的瞳孔不由随之一缩,只见站在船边朝着她挥手的九娘,忽然被一把利刃贯穿了身子,鲜血顺着那把利刃滴落在洁白的沙地上。
“不,九娘……”春歌撕心裂肺般的声音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色,也让原本漆黑的四周,忽而亮起了朵朵火光,让她看清九娘脸上那愧疚的神色,也看清了她的身上被火光映照得反射出金属光泽的丝线,将她的手脚贯穿,肆意的操纵着。
望着眼前的九娘,春歌怎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在她前去查探之时,就已经中了对方的暗算。至于后来的挥手,也不过是对方操纵了她的身体所为。
春歌站在原地,环顾着四周摇曳的火把,目光落向那把利刃刺入九娘身体内的利刃,突然笑着问道:“锦文,你怕死吗?”
“顾家的男儿不怕死,我是顾锦文,所以,我不怕死。”锦文在身后用着他那稚嫩的嗓音,说着令人心痛的话语。
“好样的。”春歌伸手摸了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锦文,握紧了手中的利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朝着九娘的位置走去。
跳江一途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柳墨白这个男人指使你们做得。可否告诉我,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吗?”春歌一步步朝着对面小船上的黑影,却见他缓缓抽出了九娘胸口的利刃,一个甩手,恍若在丢弃一块破布般,将气息微弱的九娘丢入了一旁滚滚的江水之中,瞬间没了踪影。
而失了九娘的遮挡后,春歌也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男人,身形娇小,消瘦如柴,那如同鬼爪一般的手指不停的运动着,扯出一道道银丝。
“代价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在我们鬼手接下的生意里,从未有失手二字。虽然顾家大小姐会武之事是我们的疏忽,却无碍于这次的任务。”沙哑而苍老的嗓音从那人掩盖在布巾下的唇瓣吐出,听着令春歌有种想笑的冲动。
“鬼手!原来,你们叫做鬼手,我记下了。只要我顾春歌不死,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有安生的一天。”春歌说着,伸手隔断了固定着锦文身子的布带,牵着他的手,看似朝那个人走去,实则,不过是为了更加靠近江边而已。
明知敌众我寡还拼死搏斗的人,那是傻子。虽然跳江未必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但是,如今潺急的江水,说不得能够救她们一名。
“我会武的事情,你们不知并不奇怪,因为,握着武功也不过是刚学而已。”春歌说着握着手中的剑,微微舞出一朵剑花,笑望着那人问道:“你可知我这套剑法的名字?”
“什么名字?”那人被春歌话语一勾,顺着话问道。
“剑名挽月,剑招……”春歌说着,忽而一抖,将手中的剑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射向了那个伤了九娘的人。
“该死……”那人低咒一声,将手中的长剑一抛,不停的挥动着十指,在跟前织成了一片,堪堪挡住了春歌投来的长剑。
至于此时的春歌,则是抱着锦文的身子,朝着江边奔去,明摆着要跳江而逃。
“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这是要死了吗?
击落春歌射来的长剑后,却见那人眸中冷光一闪,彻底动了杀念,势要将戏耍他的春歌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嗯。
只见他,十指一抖,成百上千的细小丝线,电射般朝春歌与锦文的方向掠去。
不停变换着方向的春歌,一边要护着锦文,一边还要躲开那些包围而来的人不时射来的暗器,更重要的却是躲避那个明显不是庸手的黑衣人的丝线攻击。
忽而手臂被一道锋利如刀的丝线割破一道口子,传来火燎般的痛楚,明显是那丝线中喂了毒,尽管如此,却无法阻挡春歌的决心,只见她脚下的速度不敢稍有停顿,拼了命的草江边奔去。
“闭气,跳。”春歌拉着锦文的手,一声娇喝跳落江中,溅起一片水花的同时,那人射来的丝线也在二人落水的同时一同扎入水中。
初初落水的春歌忽然感觉到身子一阵疼痛,伴随着吃力的呼吸感,连带着身旁的锦文一阵吃痛,身子随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朝水面而去。
哗啦一声,春歌与锦文二人从水中被硬生生的拉回了岸上,被丝线割伤的伤口流出微微泛紫的鲜血。
【文】“锦文,锦文……”缓过气的春歌按耐着体内已然开始发作的毒性,不停的唤着与自己一同的锦文,脸上皆是慌乱之色。
【人】“不用叫了。这个孩子中了毒,即便我不动手杀他,他也活不过半个时辰。”再度听见那道沙哑的嗓音,春歌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书】只见她回头望着那个瘦小的黑衣人,忽而笑了,“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却也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如今的我,若真的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呀。呵呵,哈哈……”
【屋】轰隆隆一声雷响,伴随着瓢泼落下的大雨,掩盖了春歌的笑声,也混合了她脸上的泪水,再也分不出彼此。
“夜,你到底在哪?在哪?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这里?”春歌仰着脸,任凭雨水打湿着自己的脸颊,也看见了那个黑衣人缓缓举起的刀刃,不停的在闪电中闪动着死亡的光芒。
夜,动了杀意
一阵晕眩感忽而降临,伴随着一片片兵刃掉落的声音,只见那个正准备取她性命的黑衣人忽而睁着惊恐的双眸轰然倒下,一抹嫣红之色透过他的眉心滴落。
雨声依旧哗啦啦的响个不停,透过密集的雨水,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雨中朝她走来,渐渐变得清晰,也随之模糊了她的双眸。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双熟悉的臂弯将她揽入那熟悉的怀抱中,夜带着满心愧疚的嗓音在她头顶传来,伴随着嘣嘣嘣的断裂声,揭开了束缚着春歌的丝线。
“为什么?那么迟?”春歌抓着夜的衣襟,颤抖着嗓音追问道:“为什么回来那么迟?九娘,九娘她……”哽咽的哭声从口中溢出后,春歌最终是抗不住体内毒素的摧残以及渐渐虚弱的身子,倒在了他的怀中,临昏迷前,还不忘说道:“锦文,你一定要救锦文,解毒……”
一旦松懈的精神,再也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但是,春歌却知道,有他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夜望着怀中已然虚脱昏迷中的春歌,手缓缓伸出,让那冰冷的指尖顺着她脸上留下的道道伤痕轻轻抚过,眼中无喜无悲,平静的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啪踏啪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却见一行七人的身影在雨中逐渐清晰,来到了夜的身后。
“主子,顾家宅中的触手已经清理干净。”一道冰冷的如同寒冬腊月般的嗓音随之响起,却见一个身形高挑,带着几分病态之美的男子手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丢在了地上,接着说道:“此乃领头之人的首级,主子请过目。”
男子话音方落,却见夜素手一挥,伴随着物体爆炸的声音随之响起,却见那颗布包中的人头,如同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附近的触手,处理干净了吗?”夜收回了手,冷冷的问道。
“一个不留,都处理干净了。”一道清冷的女音随之响起,却见一个戴着掩盖住鼻梁以下部位,仅露出一双桃花眼的面具女子半敛着眼眸说道。
女子话音方落,却见夜恍若珍宝般将春歌的身子缓缓抱起,冷着嗓音说道:“鬼手?哼,就凭他们也敢自称鬼?冷月,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那面具女子单手置于胸前,眯着那双桃花眼,嫣然一笑道:“是,冷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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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三日后
她这是在哪?
睁开双眸的瞬间,春歌凝望着头顶陌生的景物,不由露出疑惑的眼神。
“醒了?”夜熟悉的嗓音在一侧响起,回过头间,记忆如潮水,奔涌而回。
昨晚的一切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在春歌的脑海中播放了一遍,却见春歌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略带嘶哑的嗓音开口问道:“夜,老祖母她们可好?”
夜什么也未说,只是那般望着春歌,让她心中为之一沉。
“那,九娘呢?找到么?”春歌笑得有些牵强的问道,只是换来的依旧是夜的沉默。
“那锦文呢?锦文总该没事吧。”春歌的脸上再也没了笑意,直接坐起身来,一瞬不瞬的望着夜,如此问道。
夜只是那般回望着她,久久之后,方才开口答道:“你弟弟他没死。”
“他没死?”春歌眼眶一红,笑得有些令人心碎,“锦文没死,没死。他没死真好。我要见他,现在就见他。”春歌说着就要起身寻锦文,奈何刚站起身来,身子就不由一阵虚软朝前倒去。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还是等吃了东西后,再去看他吧。”夜接住春歌的身子,将她放回了床榻上。
“我居然昏睡了那么久了吗?”春歌明显有些意外,忙追问道:“那顾家呢?顾家此刻如何?”
“顾家成了一片废墟。”夜答道。
春歌听到也的回答后,忽而平静的问道:“那官府呢?官府那边怎么说?”
“顾家失火,殃及众人。并且收了顾家在城中的宅子,美名其曰,无主之物,理应充公!”夜淡淡的答道。
“哈,哈,好一个顾家失火,殃及众人,无主之物,理应充公,我早该知道会是这般,还奢望些什么?”春歌躺在床榻上,满是自嘲的笑了笑。
“你二哥的事情,五毒门那边似乎有放弃的打算。”夜忽而插了那么一句话。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的哥哥,我会自己去找。即便踏遍天下寸土,我也会去找回他。”
药引名为无止水
哀伤过后,春歌也随之冷静下来,待到说完这话后,原本略显浑浊而茫然的眸子,也变得清澈而坚定。
听得春歌如此说,夜又沉默了。
待到春歌吃了东西后,能够下床走动了,她便询问着锦文的状况,也得知锦文在两日前便已经醒来,至于为何他总是不曾来寻她,夜的回答却是一阵沉默。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春歌的脑海中升起,在她执意要见锦文之后,夜领着她去了隔壁的院子。
当春歌看见锦文微微眯着双眸站在门前之时,不由心中一喜,正想开口换他之时,却见他忽而伸出双手朝前挥了挥,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却因为踏的不准,勾到了门栏,跌了一跤。
正是这一跤,让春歌脸上的笑意彻底僵硬,随即转头望向身旁的夜,问得有几分颤抖。
“锦文这是怎么了?”
“中毒太深,伤了眼睛。”夜如此说道。
春歌看着院中跌跌撞撞中的锦文,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握紧了双拳,不敢走向锦文,生怕自己一靠近他,便会崩溃。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抬眸望着夜,开口问道:“难道就没办法医治了吗?”
“毒伤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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