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番推拒与感激中,春歌被人送回了居住的宅院。
待得回房之后,春歌立刻将玉瓶从怀中取出,却发现肋骨附近已然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瓶状痕迹,轻轻一碰,那处肌肤的皮下脏器,便传来刺痛的感觉。
心知这个伤势拖不得,春歌赶忙运功疗伤,直至天亮之际,状况方才有所好转,即便如此,却还是需要三五日的休息,方能痊愈。
望了眼已然大亮的天色,春歌起身将玉瓶层层包裹之后,藏在了床板之下。
叩叩叩——
当春歌将东西刚刚藏好,敲门声却随之响起。
“夜十,你歇了吗?”悦心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什么事?”春歌应道,随手打开了房门,却见悦心朝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我自己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有两个人要见你。”悦心说着让开了身子,却见她背对着的对面房间门口,站着两个春歌完全陌生的男子。
明显看见了春歌的视线,二人在对面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他们是谁?”春歌收回目光,望着悦心问道。
“他们此刻的面容,乃是易容后的容貌。至于他们的真正身份,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过去一趟,我在外头给你把风。”悦心说着就朝院外走去,丝毫都没有给春歌一个拒绝的机会。
看着悦心已然离去,春歌仅仅在门口踌躇片刻后,便朝着对面走去,站在栏杆前,开口问道:“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春歌,我是白泽。”站在距离春歌最近的那名男子率先开了口,说出的话,无疑让春歌吃了一惊。
“白泽?你是白泽?”春歌打量着眼前这个明显迥异于白泽的身形的男子,眼中闪动着意外之色。
“不信,你再看看。”白泽说着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连女人都会嫉妒的容颜,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望着她。
鬼城之又见墨渊
望着白泽这张很难令人忘记的容颜,春歌二话不说,将二人推入了悦心的房间,将门反锁上。
“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春歌关好门之后,劈头问道。
“嘿嘿,我不是说过,我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回来找你吗?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也不能对你失约,所以,我就偷偷潜入鬼枯林,来到了鬼城,并且找到了悦心。不过,令我意外的却是,你居然有本事让鬼冥灵认同你进入寒魄洞的资格,不知道你这会弄到多少镜水?那玩意对于稳固根基可是又很好的作用,当然,最好的应该算是寒魄水,可惜那玩意只有鬼冥灵手中才有。”白泽喋喋不休的说着,脸上的兴奋之色即便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来。
“先别管什么镜水寒魄水的东西,我问你,他是谁?”春歌说着指向一旁这个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男子,丝毫不认为这个带着易容面具的家伙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即便真的认识,恐怕也是没什么交情之人,毕竟,由始至终,这个人都用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她,令她很是不舒服。
“咳咳,其实他……”白泽轻咳一声,抬眸望了眼那名男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为春歌介绍,说出口的话硬是吞吞吐吐,就是没有说明那人的身份。
“你,为什么蒙着面?”那人再看了春歌许久之后,突然开口问道。
“我蒙面与否,与你何干?既然白泽说不清楚你的身份,你自己来说。”春歌语态微冲的说道,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男人。
“若你是她,就应该认得这张脸。”那人说着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的面容,一瞬不瞬的望着春歌。
“墨渊!”春歌不由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想到,白泽居然会将墨渊带到这个地方来。
“看来你认得我,既然如此,你还是揭下面纱,让我确定一件事。”墨渊用着霸道的口吻命令道。
鬼城之突然的表白
“我说过,是否揭下……”春歌话还未说完,脸上的面纱已然被墨渊揭去,直至此时,春歌方才忆起,如今的自己已然自封了内力,最终让墨渊得了手。
当墨渊望着眼前这张平凡无奇的面容之时,眼神中不由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白泽说得没错,眼前的你,是她又不是她。”
墨渊的话语听得春歌满头雾水。
什么叫做是她又不是她?
春歌没有不由为之一皱,却被白泽扯了扯衣襟,摇了摇头,明显是让她不要多说什么。
因为白泽的暗示,春歌并未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将面纱从墨渊手中取回,重新戴上后,随即开口问道:“说吧,你们两个人一同出现在这,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确定我的模样,还是坦白的说出你们的目的,尤其是你,墨渊。”
春歌直视这墨渊的双眸,毫不客气的问着这个问题,丝毫不在意他是否会高兴。
“你错了,此行到此,并非只有我们二人,还有你的那位丫鬟烟翠也到了鬼城。”墨渊对于春歌的态度丝毫不介意,反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接着说道:“现在的你变了很多,较之以往,态度强硬许多,也不再委曲求全。”
“哦,如此说来,我这副模样,阁下应该是很失望咯。不但容貌不是你想象中的倾国倾城,就连性格也是如此糟糕。如此平凡,脾气又糟糕的我,阁下不应该是选择避而远之吗?”春歌嗤笑道。
“我承认以前我的确是因为那张相似的面容的关系,方才对你另眼相待。甚至于连感情亦是如此。不过,在幽冥之境待了一段时日后,我突然明白,以往的种种虽然是个骗局,我却也不小心放入了真感情。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在明知如此,却还要千里直奔沧海阁,甚至为了你的那个死讯,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灭了沧海阁。如今的我已然不再是所谓的无尽涯主,而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普通男子,却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用行动弥补我以往放下的错误?”
鬼城之有所顾忌
随着墨渊的话音落下之后,春歌的眉头已然纠结成一个川字。
无可否认,墨渊绝对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亦是武学奇才。就凭借他能够以一人之力战败白泽与鬼沧夜的联手,便足以证明这件事。
然而,任谁也无法接受一个,之前还将自己当作别人替身的男子突如其来的表白。
拒绝自然不是问题,可问题却在于她拿不定墨渊的脾性,如是他因为被人拒绝而做出让她全盘计划落空的事情,那可是会害死很多人。
至于接受,那更加不可能。
经历过一次生死后,当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以往身为当局者的事情,却让她看清了许多曾经笼罩在迷雾中的事实。
就以鬼沧夜来说。
他虽然利用了锦文的关系,让她为他取得无止水,却也是因为鬼冥灵的缘故,无法拒绝。
这件事虽然刚听见之时,她会有些难过,可是当她知道,他为了确定她的生死,偷来鬼冥灵的天算命盘,变成如今这副病怏怏的模样,还搭上一双眼睛,她便已然放不下他了。
而白泽是个好人,虽然她能够从他的眼中读懂他的意思,但是,他从来不曾当着她的面,捅破那最后一层纱,只是默默的帮助她,从不求回报。
对她而言,白泽是个知己好友,值得信任的人。
至于季夜,她心中只有感激之情,在没有其他。兴许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他从不强求什么,只想跟她维持着知己朋友的关系。
他是她,亏欠许多的人。
正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存在,墨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即便他再如何优秀,她也不会为他动心,更何况,她与他的交集,也不过是短短数日而已。
甚至于,连墨渊的脾性如何,也只是模糊的猜到一点点罢了。二人之间,除了那一点点的交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更不要提什么情爱之类的事情。
所有的念头看似很多,却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
鬼城之怪怪的墨渊
春歌维持着沉默的态度,而墨渊也不急着催她,只是那般等待着。
唯有一旁的白泽在听见墨渊说出这样一段话后,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却也没有擅自开口说什么,只是将眼角余光,落在春歌的身上,静待她的答复,心中却并无任何担忧。
而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由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何处,而春歌心中装载的那个男人,只能是鬼沧夜。
若非如此,春歌要来鬼城救人,也不至于放着鬼沧夜不去求他,而是隐姓埋名,混在鬼城之中伺机而动。
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不拖累他。
兴许正是因为这个自知,白泽虽然心中有些气恼墨渊的突然表白,却始终能够保持着一脸的淡定。
“墨渊,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回答会是什么,又何必多此一举。”春歌等着一双眼,冷冷的说道。
“没关系。感情的事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终有一日你会改变主意的。”墨渊淡然一笑道。
看着眼前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墨渊,春歌不禁暗自奇怪他今日的好说话。
“那你就慢慢等吧。不过,我可要事先警告你,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人,我不管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打乱我的计划,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春歌满脸煞气的说出这句话。
“呵呵,放心,我不会误了你的事情,若是有需要,我还能够帮你,只要你开口就行。”墨渊依旧淡笑着说道。
“不必了,你只要给我安静的待着,不要妨碍我便足够了。另外,能否请你离开,我与白泽有话要说。”春歌道。
“好吧。我先四处转转,你们慢慢聊。”墨渊也不多说,仅是望了一眼白泽,便重新戴上面具,转身离开了烟翠的房间,顺带还为二人将房门带上。
“白泽,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将墨渊带来这里?”见墨渊已然走远后,春歌转身望着白泽,劈头就问。
鬼城之半斤八两
只见被问到的白泽咧嘴一笑,转身落坐一旁,颇是委屈的说道:“呐呐,春歌呀,这你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墨渊的武功,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听得白泽如此一说,春歌也没办法要求白泽做什么,最终不禁刮了白泽一眼,却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头定然气我擅做主张,不过,你也可以反过来想一想,墨渊也算是一个高手,正所谓有备无患,有他这个高手坐镇,说不得你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白泽笑了笑道。
“不跟你争论这些,我说不过你。对了,你们既然混入鬼城,想来也有一个对应的身份,我若是要找你们,要怎么找?”春歌转移话题道。
“我们的身份你不需要操心,有什么事情,悦心知道在哪找到我们。你还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不过,在行动之前,希望你能够通知一声,免得遇上麻烦之时,我们来不及去支援你。”白泽道。
“嗯,我会的。”春歌点了点头,眸光一转,转而问道:“白泽,你对于药理方面应该很在行吧。”
“还行。医术方面我也不过是比医圣略逊一筹,不过,毒术方面,鬼沧夜却是胜我一筹。”
“那你与鬼沧夜相比,谁人的疗伤的能耐更强一些?”春歌望着白泽,如此问道。
“疗伤?那要看什么伤势。不同的伤势,我们二人的治疗效果的都不同,不过,若是自身受了伤,无论是我还是他,应该都是半斤八两。”
“哦,半斤八两呀。”春歌微微点了点头,语态中有着些许的失望。
“怎么了?难道是鬼沧夜受了伤?”白泽何等聪明,从春歌的只字片语中就已然猜到鬼沧夜的状况。
“嗯,说是被天算命盘伤了。不但如此,如今连双目都失明了。”春歌应道。
“天命算盘?”白泽略显吃惊的呼出这四个字,眉头不由紧皱着说道:“他是为了谁动了天命算盘?”
鬼城之或许可以
白泽话才问完,就看见春歌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神色,随即苦笑一声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他会为你做到这种程度。既然你知道天命算盘的事情,那他此刻的状况如何?单单只是内伤,还是有其它的状况?例如,付出什么代价之类的。”
“内伤之外,如今双目失明。”春歌应道,眉宇间染上一抹轻愁。
“双目失明吗?这个我或许能够帮上一点忙,不过,我需要在确定他双眼的真正伤势之后,才能够确定有几分把握。”
白泽的回答无疑让春歌看到了一丝希望。
“你有办法医治他的眼睛?”春歌一瞬不瞬的望着白泽,心中略显忐忑,生怕是自己误听了。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我还不清楚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状况,若是很棘手的状况,我也没办法处理。所以,你也不要抱持着太大的希望。”白泽道。
“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只是,你要如何去检查他的眼睛?”春歌眉头一皱,明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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