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一张徐娘半老的清冷面容。
“韵语,怎会是你?”老王爷望着眼前这张明显是女子容颜的侍卫,惊呼出声。
“祖父,你恐怕还不知道韵语其实一直都是我摆放在大哥身边的棋子,只要我一声令下,无论需不需要那日的布局,他都会死。不但他会死,就连他的孩子都不会有幸免的一个。无论是大哥还是我的侄子侄女们,可都是韵语一人解决的。是不是很厉害?”晋襄宇淡淡的口吻,诉说着的却是可怕的事实。
在场之人,皆因晋襄宇的狠绝作风,而心底一阵冰冷。
对于晋襄宇道出的事实,老王爷在一阵怒极攻心的刺激下,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却抬眸望着晋襄恒的妻子韵语,开口问道:“韵语,真的是你所为吗?你真的杀了自己的夫君,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曾放过吗?”
“是的。”韵语冷冷的回答,无疑让老王爷心中最后一丝奢望也随之幻灭。
此时的老王爷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身子微微一晃,神色有几分涣散。
“祖父,你今日唤我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王位与我无缘,然后,再听我坦白一些事实,找刺激不成?”晋襄宇笑着问道。
“我唤你们来,是当着你们的面,宣布这晋王的王位将由襄夜继承,这是圣旨。”老王爷说着从伸手掏出一道圣旨,放在了一旁的书案上。
关闭的鼓楼
“只要我一死,皇上就会将拟好的圣旨昭告天下,这才是我找你们来此的目的。”老王爷说至此,抬眸望着晋襄宇,似乎想看他面对圣旨又该如何扭转乾坤。
“皇上的圣旨又如何?只要太后不承认,照样可以改了。”晋襄宇嗤笑一声,如此应道。
“是吗?”老王爷苍白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丝笑意,望着春歌说道:“月行,你带他们回去,我想与襄宇好好谈谈。”
春歌稍微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晋襄烙他们离开了房间。
就在春歌等人离开塔楼的片刻之后,却见塔楼的大门轰然落下,彻底的关上了进出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关闭,塔楼之内忽而响起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不时传来的哀嚎声。
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推开那道大门,却只是枉然。
锦河苑鼓楼附近似乎早已经被安排妥当了一般,即便是里头发生了大事,可是那些侍卫们却始终不曾擅离自己的岗位,只是负责慢慢的巡逻着,对于鼓楼中发生的事情,恍若未闻般走着。
看着侍卫们如此的反应,再结合鼓楼中发生的事情,春歌即便不需要刻意的去猜测也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独留下晋襄宇在塔楼之中,将她与晋襄烙他们一同送了出来之后,再关上塔楼的大门,不过是为了独自解决这件事。
他真的想要这般解决问题吗?不知为何,望着那里的方向,春歌心中不由冒出一丝不安。总觉得事情恐怕不会如同老王爷预想的那般一样。
就在春歌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一阵爆炸的声音突然从塔楼之中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浓浓的烟雾,从老王爷所在的房间方向飘了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春歌站在原地,望着那冒着浓烟的地方,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起来。
再看看四周,却见侍卫们一个个的望着出事的方向,停下了脚步。
开始变天了吗?
“老师,祖父真的没问题吗?”晋襄烙依旧稚嫩的连撒谎能够漾着淡淡的担忧。
“这……”春歌反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晋襄烙的这个问题。
正在春歌犯难之时,数十个拳头打的布包,忽而突然出现,掉落在地面上,突然爆破散发出浓浓的白烟。
随着烟雾的突然出现,原本站在附近的侍卫接二连三的倒下。一见如此情况,春歌忙从怀中将白泽留下的药瓶,倒出了解药喂给了晋襄烙他们三人,随后抽出了自己的软剑。
“跟在我身边,不要走散了知道吗?”春歌回头望着三人,如此说道。
“嗯。”三人点了点头道。
“跟我走。”春歌说着,拉起晋襄琪的手,带着三人朝外奔去,可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数日前出现的黑衣人一模一样装扮的黑衣人拦住了四人的去路。
“小心点,别离开我的身边!”春歌沉声说道,朝着晋襄烙他们靠近了些许。
噗通数声到底的声音随之响起,却见一身绿装的烟翠出现在春歌的身旁,笑面如花的说道:“先生,烟翠预感到先生有危险,就过来了。您没事吧。”
“烟翠,你……”晋襄烙一脸惊讶之色。
“四少爷,烟翠不是故意要隐瞒的。”烟翠朝着晋襄烙歉意一笑,却也证实了晋襄烙心中的猜测。
“其它的事情等我们冲出去之后再说吧。”春歌如此说道。
“先生,这里的人都交给奴婢解决,你们先回院子,那里很安全。”烟翠说着忽而动了动手指头,又有一个人随之倒地。
见烟翠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敌人,春歌微微点了点头道:“那这里就拜托你了。”
“是,先生。”烟翠笑得格外灿烂,朝着春歌微微福了福身子之后,轻轻摆动着双臂,接着说道:“那就让奴婢为先生你们开路把。”说着,却见烟翠的双臂上下摆动的弧度忽而变得格外轻柔,纤纤的手指,只想通往院落的道路,却见在那她所指路上的黑衣人接二连三的倒下,而每个人的颈项处皆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千蛛万丝,沧海阁
“我们走。”春歌左手抱起晋襄琪的身子,朝晋襄烙二人喊道,一行四人朝着烟翠为四人开辟的道路冲了过去。
“喂喂,你们的对手可是我,不可以给先生找麻烦哦。”烟翠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朝着四个准备赶往春歌所在地的黑衣人亲启了朱唇,却见那四人突然恍若雕像一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歌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塔楼所处的院子尽头。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家主子的行动?”一个浑身罩在黑色紧身衣中的女子忽而走了出来,手握着长剑,遥指着烟翠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的人,今日一个也别想跑掉。”烟翠一脸冰冷的望着那个女人如此说道。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一个人面对上百个人的攻击。”
“上百个人?”烟翠脑袋微微一偏,笑着说道:“你觉得上百个死人,对我而言会构成威胁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沉声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口中仰仗的那些人,早已经死了,而之所以还站在原地,那是因为我赋予他们活动的能力。”烟翠说着微微敛眸,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却见包围在四周的上百黑衣人,如同一个接着一个被推到的石碑一般,按着一个圆的顺序,从最外围倒向中央,骨碌碌的脑袋滚呀滚的,滚到了那个女人的脚边,露出一个掉落黑布巾,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肃穆神情的男子。
那个女人望着脚边那个头颅的神情,瞳孔的微微一缩,忽而闪烁出一丝恐惧的色泽。
“你,你难道来自沧海阁?”惊愕过后,那个女子忽而如此问道。
“沧海阁?”烟翠忽而掩嘴轻笑道:“你难不成以为使用同一种武器的人,都必须是沧海阁的人不成?”
“难道不是吗?现如今能够以如此手段杀人的,除了沧海阁的千蛛万丝能够办到之外,这世上可再也没有可以匹敌的武器了。”
烟翠的魔舞
那女人说至此,忽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接着说道:“更何况,千蛛万丝除了沧海阁有能力制造之外,能够使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除了阁中精英弟子之外,我不认为还有人能够办到,不但如此,你的千蛛万丝的长度以及隐匿能力,都较之普通的沧海阁弟子,好太多了。即便如此,你也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沧海阁弟子的身份吗?”
“千蛛万丝,原来它叫做这个名字。呵呵,倒是蛮适合的。只可惜,我并不是沧海阁的人。我只是晋王府一个小小的丫鬟,烟翠。”烟翠说着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意,脚下却如同跳舞一般缓缓动了起来,却见她一边踏着恍若舞步的步法,缓缓的摆动着衣袖,开口说道:“我那位名义上的主人交代了,只要是晋襄宇的人,都不能留下活口,即便只是帮手,也不能留哦。”
“哼,那也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听得烟翠如此一说,那个女人不由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一大把五角星的飞镖,朝着烟翠射去。
只见那飞出去的不下于十个的飞镖在临近烟翠不过五米的位置硬生生的停下,随之发出一道叮的脆响,在那个女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被一分为二。
“就凭借这些破铜烂铁,还想偷袭我?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烟翠嗤笑一声,扫向那个女人的眸光忽而一冷,朱唇微启的说道:“魔舞——千丝万缕!”
烟翠的话音方落的瞬间,四周的火把也在同一时间熄灭,却见漆黑的四周,如同流水般,忽而出现了一道道光亮,构成了一个恍若银河一般的美丽魔网,一闪而逝。
美丽的光华消逝之后,却听得几声轻微的落地声在漆黑的四周响起。
“真是无趣的对手。”黑暗中传来烟翠冷漠的话语,只见黑暗中的她忽而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鼓楼,却见那鼓楼那处此时渐渐泛起一丝丝火光的位置,一道人影突然从冒火的地方飞了出来,映着淡淡月光的身体,清晰的出现一把利剑的轮廓,贯穿了他的身体。
季夜归来
随着那道人影的飞出,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箭羽,在那具身影掉落地面之前,点燃了熊熊的烈火,那火焰似乎拥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度,仅是沾上一些,就将一个完整的身体燃烧殆尽。
当烟翠赶到那处地方之时,唯一看见的只有一把烧得只剩下一节的短剑,还有地上依旧残留的一丝白色粉末。
烟翠抬眸望着那处飞出人影的缺口,看见的却是文总管的身影,只见他笑着朝烟翠摆了摆手,而烟翠也朝着文总管的方向,微微行礼之后,赶往了春歌的所在地。
与此同时,春歌等人刚回到院中,却意外的发现,整个院子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般,即便已然有人清理了一番战场,却无法恢复那些被毁坏的脆弱植物。
刚刚踏入房间的瞬间,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四人立在客厅中央,将四人的目光齐聚在他的身上。
“你们回来啦。”缓缓转过的身子,露出睽违已久的熟悉面容,却见季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四人,如此说道。
“你,你没事了?”望着安然无恙归来的季夜,春歌的脸上不由漾着欣喜的笑意,化作一句简单的话语,接着说道:“欢迎归来。”
“嗯,我回来了。”季夜笑着应道。
季夜的目光从春歌的身上转移到晋襄琪的身上,看着他那双犹豫的双眸,笑着说道:“襄琪,你的眼睛也已经痊愈了,真是太好了。”
“你真的是我三哥?”晋襄琪犹豫着问道。
“襄烙,你说我是不是你的三哥。”季夜不忙着回答,反倒是望向晋襄烙如此问道。
“三哥?他为什么唤你三哥?还有,你之前唤他什么?襄琪?这不可能,襄琪不是早已经死了吗?在沐园的那次大变故中。”晋襄烙被季夜与晋襄琪的对话给弄糊涂了。
“他是你五弟襄琪,至于那日的事情,那个死去的孩子并不是襄琪,而是替身。这件事情,还是托了皇上的帮忙,我才弄清楚了。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你的老师,算起来,襄琪能够活下来,还是因为她的缘故。是她救了襄琪。”季夜答道。
困住他?真能如愿吗?
“是这样吗?老师。”晋襄烙转头望着春歌,如此问道。
“那次只是一个巧合,更何况,真正救他的人,乃是那位医治好他失明的双目的神医,与我并无太大的关系,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春歌如实的说道。
“老师。”已然拆穿了身份的晋襄琪突然如此唤春歌,注视着她说道:“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连这双眼睛也是因为老师的缘故,才有了重新看见东西的希望。”
“襄琪,我都说了,我只是适逢其会,并不是你真正的恩人。”春歌再度解释道。
“不。你说是那位大哥哥救了我,可是那位大哥哥曾经对我说,他本来就不打算救我,是因为老师的缘故,他才破例的。所以,老师才是我的恩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晋襄琪踏前一步,大声的说道,小小的脸上,漾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
望着如此模样的晋襄琪,春歌心中不由微微一叹,看得出,晋襄琪变成如此模样,说不得都是白泽这个家伙从中作祟。
真搞不懂这个家伙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事情我们以后有空再说。先谈正事要紧。襄烙,你带着琪儿与小路先到屋内去,我跟你们三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