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灵净安静到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三人回到梵净寺,绛颜入住灵净的院子,至于公西冉夏被她赶回皇宫。
灵净送走脸极臭的公西冉夏,回到他院子,进到屋里就看绛颜坐在椅子上:“说吧!你到后山干什么?”
灵净简单的说出两个字:“黑风!”
绛颜聪明,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必是黑风把抢到的银子藏到密林中。
她站起身:“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先回去了!”
灵净忙道:“可是你的伤。。。。。”
绛颜不在意撇撇嘴:“死不了!公西冉夏给我服了解药!”
“你等等!”灵净拦下她的去路,关上房门,然后,把身上的袈裟脱了下来。
绛颜取笑道:“怎么?你想献身于我?”
倏地一下,灵净白净的俊容涌上了红润:“胡。。。胡说八道!”
绛颜也不再逗他,静静看着他拆去袈裟边上的线头,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块羊皮卷。
灵净摸了摸羊皮卷光滑的表面,眼眸里染上复杂之色,把羊皮卷递到她的手里:“是义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的!”
绛颜愣愣接过羊皮卷,诧异地看着他:“这真是那块聚宝地图?”
她细细无上羊皮卷,它比黑风所制羊皮卷软了几分,大小也几近相同,而且表面十分光滑。
灵净点点头“义父希望你能尽快解开地图之谜!”
绛颜翻动空白的羊皮卷,哼了一声:“他以为说解就能解啊!”
她坐下来对着烛光开始研究羊皮卷,头也不抬道:“今夜我还是住在这里,你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灵净扫过她身上的湿淋淋衣裙,无声退出房外。
桌上的烛火光线并不强,无法穿透羊皮卷,绛颜根本看不出羊皮卷有何特别之处。
她放下羊皮卷,陷入深思,曾经看电视剧里,把无字的纸片、羊皮卷等东西拿起烘考,烧掉,再或者泡进水里湿透,便会重新得到一块新的地图。
当然,这都是小说电视里才有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这么做,烧掉了,就等于全毁了!
绛颜放下羊皮卷,卷起左手衣袖,露出即墨斓送给她的足环,边端有一小小暗锁,若不细看,只会误会以暗锁是被人摔坏过的小缺口。
她没有思考太长时间,盏茶之后,灵净让人把热水抬到了隔壁房。
绛颜身上有伤,而且还残有一丝余毒,体力虚弱,沐浴更衣,用膳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精疲力尽的她,一夜好眠,丝毫不知梵净城内为了找她,早就乱成一片。
绛颜安安稳稳睡了一觉,清早起来,精神气爽,回到皇家别苑门口,侍卫立即匆匆忙忙地向大厅里的人汇报。
她走近别苑就看到司璧抱着绛玉急促地从后院跑出来,一副生怕别人抢走她孩子的模样。
“啧啧!我一夜未归,就当我死了不成?”
正要阻拦司璧离开的侍女与士兵们,惊喜地望着向他们走来的绛颜:“是大人,是大人回来了!”
司璧看着绛颜的瞬间,脸色大变,搂着绛玉紧张地朝她说道:“我要带玉儿回右相府!”
绛颜睨她一眼,转看从大厅里快步跑出来的容月、绛天与礼部尚书。
“绛大人,您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说这话的是礼尚书,他负责绛颜的安全,若有闪失,他的乌纱帽也不保了。
绛天站着不说话,目光扫过绛颜全身,见她没有缺胳膊,缺腿的,隐藏深处的担忧,渐渐散去,恢复平静。
“绛。。。绛大人,您受伤了!”容月细心地注意到她左肩衣袍被撕破的地方,紫色衣料呈暗黑色,与干净的部位不同。
“无碍!”
“御医,让御医瞧瞧!”
礼部尚书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聪明,当接到绛颜失踪的消息,就立即找来御医,为的就是以为万一。
容月忙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绛大人已经回到别苑,赶紧让王爷收兵!”
他转过头向绛颜解释:“昨日绛大人为引走刺杀王爷的刺客,以身犯险,王爷感恩在心,得知绛大人一夜未归,便亲自带兵寻人!”
这些话都是为说给礼部尚书与其他人听的,他与斓哥、绛颜都很清楚黑衣人都是冲着绛颜去的。
“王爷有心了!回去之后,替我好好谢过王爷!”
绛颜清楚容月的话是掩人耳目,也为即墨斓亲自寻人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礼部尚书见御医提着药箱从大厅里出来,忙道:“绛大人,还是先让御医瞧瞧你的伤势吧!”
绛颜点头,眼目转看紧紧抱着孩子的司璧身上,精厉的目光直盯着司璧抖抖身子,她有些畏怕的转看面无表情的绛天,见他不帮自己说话,绝望放下绛玉,依依不舍地在孩子脸上,亲了又亲,直到绛天抬腿离开,才匆匆放开孩子跟了上去。
*
第19章 真是憋屈!
即墨斓赶到皇家别苑,御医与礼部尚书正好从别苑里出来,大致寻问了情况之后,凝着俊魅的面容,不声不响地走进大厅,停站在门口,无声盯着正在喝着炖汤的绛颜直瞧。
绛颜见到来人,喝汤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目轻轻扫过即墨斓身上仍穿着昨日的衣袍,薄唇紧紧抿着,漂亮凤眸凝聚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目光直瞅瞅地锁在她的身上,似在谴责,又似在自责,各种思绪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
大厅里的侍女们见识趣的退出大厅外,门外的士兵十分有默契地背站在大厅门口,如一扇扇房门,挡住外头的视线。
绛颜被即墨斓盯着头皮发麻,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含着嘴里的汤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目光有些心虚地左右游移。
她为什么要心虚啊辂?
绛颜心头不禁纳闷,但对上即墨斓认真的目光,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她吞下含在口里的汤水,把炖盅放到桌面,讪讪一笑:“那个。。。。。”
即墨斓平淡打断她的话:“先把汤喝了!屮”
“哦!”
绛颜乖乖的端起炖盅,往里边吹了吹气,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口气把它喝完。
即墨斓见她一副在认错的模样,绝美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可是,当他看到她左肩处被撕烂且沾有血迹的衣裙,目光顿时沉了下来,魅脸寒气冷了几分。
“啪”的一声,绛颜把炖盅放回桌上:“我喝完了!”
真烫!
因为喝得太急,舌头、喉龙都麻麻的感觉。
即墨斓不吭声,目光直盯着她左肩上的伤口。
绛颜被他盯着有些坐不住身子,站了起来,道:“好吧!我知道错了!”
真是憋屈!
她明明受了伤,没有得到他的关心也就罢了,还摆脸色给她看。
绛颜的话刚落,门口就传来窃笑声。
她狠狠地瞪向悄悄回头观望的士兵们。
即墨斓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眼眸懒懒一抬:“告诉本王,你哪错了?”
“呃。。。。”绛颜睨眼掩嘴切笑地士兵们,眼角暗暗一抽。
即墨斓见她不说话,威严的发出一声:“嗯?”
外头站地都是奴国的士兵,她的下属,绛颜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道:“我不该独自以身犯险,还自以为能安然无恙地躲过黑衣人的追击。”
靠!
她怎么像在给领导做检讨?
外头的窃笑声越来越大!
即墨斓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绛颜的伤势,不再继续板着脸,叹息一声:“过来!”
绛颜立即扬起一笑,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倏地转过身,朝门口的士兵冷声下令:“明日清早,绕别苑跑三十圈,外加负重五百个俯卧撑,待会不许偷看,若被我发现,每人多加二十圈,知道吗?”
哼哼!
看你们还敢不敢取笑她!
“知道!”
上百名士兵铿锵有力喝道,随即,不约而同的转过身,领头士兵说道:“大人,我们不偷看,只想光明正大的看!”
“滚!”
绛颜唇角抽搐,这些兔崽子竟然知道钻空子。
她扫过他们发红的眼困,知道他们都累了,心头一软:“累了就去歇息!”
“不累!”
士兵们看绛颜如此有精神,不由安心一笑,回过身继续他们的大人守在门口。
绛颜见士兵们安份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来即墨斓的面前:“辟亲王有何吩咐?”
即墨斓眼眸里漾开一丝无奈,把她拉坐在腿上:“他们很担心你!”
昨夜他们与绛颜分散之后,黑衣人显然比之前少了许多,
起初他们都很担心绛颜安危,但想到她的身手必定能摆脱黑衣人,所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林子,回到别苑,派出上千士兵前来找人。
不料,在被擒的黑衣人口中得知,绛颜很有可能落入了水中,并且失去了踪影。
众人一听,赶紧分头行动,有的士兵在岸上寻人,有的则到水里打捞。众人一夜未休,直到天亮仍找不到人影,就在他们猜想绛颜可能被人抓走的时候,别苑里的侍卫前来通报绛颜回到别苑中,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甚至好些士兵跌坐在地上,不停地笑着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大人没有事!没有事!”
绛颜看向大厅门口的士兵,看到他们沾泥的鞋底,以及几个士兵身上滑下水滴,心头一阵动容:“嗯,我知道!”
即墨斓正色警告:“下次不许再这样乱来!”
绛颜赶紧点点头。
她昨夜本来能摆脱黑衣人的,谁知冒出一个公西冉夏,接着事情都被弄乱了。
即墨斓把她的身子扭向他,盯着左肩,放软嗓音,哑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绛颜忙解释:“只是箭伤,而且,御医已经替我抱扎好了!”
“怎么弄的?”
即墨斓在碰到血迹干涸衣料的瞬间,指尖轻轻发颤,倘若伤口再往下几寸。。。。。。。
他想也不敢想!
“落水的时候,被乱箭射到的!”
绛颜简单带过,没有提公西冉夏的事情。
即墨斓担忧的眼眸闪过一丝精明:“他们的箭头都带有毒。。。。。。”
她不仅落水而且还受了伤毒,倘若身边没有人照顾,她能今早就回来?
瞧瞧她满脸精神的模样,必是陪在她身边的人给她解了毒。
即墨斓一想到有人在她受伤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立即不悦半眯起眼目。
那人会是谁?
绛颜被他盯着直发毛。
丫的!
她挑的男人怎么这么聪明。
绛颜忍着肩上的痛,猛地抱住他,赶紧撒娇地转移他的注意力:“人家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能像审犯人似的审人家呢!都不问问人家疼不疼!”
即墨斓搂上她的腰,眉头一挑,眼底染上笑意,暂且放过她,顺她意道:“你的伤口疼不疼?”
绛颜猛点头,可怜兮兮说道:“疼!疼死了!”
“需不需要我替你揉揉?”
“我的是箭伤,你要怎么揉?难道你想越揉越严重不成?你果然不担心我!”
即墨斓发出不可闻的叹息:“这样抱着很容易压到伤口,只会让你更疼!”“不管,我就要抱着!”绛颜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唇道:“要不,你亲亲我这里?我就没这么没疼了!”
即墨斓扫看站在厅门口偷看的士兵们,好气又好笑地低下头,封住略为苍白的娇嫩红唇。
偷看到屋里人正亲密拥吻的士兵,贼贼一笑,朝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大人的胆子真大!”
外头站着这么多人,就直接与人亲吻,也不知羞!
“胆子不大怎么做我们的大人?”
“依我看,大人还是赶紧把王爷娶回家好了!”
同样守门口侍卫,听到这话,不满地拧着眉头:“你们这是什么话,要娶也是我们王爷娶你们家大人!”
“放你的狗。屁,我们大人嫁人了,奴国怎么办?能把它搬来苍域国吗?可你们王爷就不同了!嫁到奴国之后,苍域国还是苍域国,也没有什么改变!”
侍卫们翻他们一个白眼:“有谁听过男人嫁人的?”
“入赘!说入赘总可以吧!”
“呸!堂堂王爷怎么能入赘,你们家大人是姑娘家,本就应该嫁给我们王爷!”
“你娘的,谁规定姑娘就一定要嫁人的?”
“就是!”
大厅门口越来越吵闹,俨然变成一个菜市场,即墨斓与绛颜无言相看,最后,即墨斓得出结论:“看来以后,我们需要认真商讨这事。”
绛颜扶额!
即墨斓不宜在别苑逗留太长时间,确定绛颜无碍之后,就带着王府里的侍卫离开别苑。
绛颜回到后院,就看到竹嬷嬷捧着大堆士兵穿过的衣袍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看着竹嬷嬷把衣袍放到大木盆里,接着从井里打水上来浸泡木盆里的衣袍。
竹嬷嬷从井里把水抬出来,吃力的倒进木盆里,刚把木盆里的水装满,就见林欣抱着绛玉走了进来:“竹嬷嬷,小公子肚子饿了,你去喂喂他!”
林欣的口气非常差,竹嬷嬷不敢拖延,赶紧起身,进厨房里端出一碟糕点,接过孩子,喂食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孩子会噎着似的。
孩子吃完一块糕点,厨房里就有人朝院子外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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