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陵尧俊颜陡变,一步跨近,朝四下里快速扫视一圈,却不见任何打斗的痕迹,不禁紧蹙眉道,“出何事了?小公子呢?”
“回主子,小公子失踪了,张公子快午时的时候到了,可他和小公子有间隙,遣开了奴才们,和小公子单独说话,谁知等了一会儿,奴才们出来查看,却不见了小 公子,奴才们大惊,寻遍了宅院都没找到人,恰在这里,张公子回来了,却说……却说小公子和他在街上时,突然有马队冲来,他去救两个孩子,等救完孩子,小公 子竟不见了,他已找遍了那条街,都寻不到小公子,然后大家就都急着出去找了,留了奴才一人等主子回来。”侍卫哭诉道,男人本是不能软弱的,可在等了几个时 辰,还等不到好消息,他就全线崩溃了!
闻言,顾陵尧只觉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他身躯猛的晃了晃,眸子一片阴寒,瞬间就凝结成了冰,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你再说一遍,小公子在哪儿?”
“失,失踪了……”侍卫胆颤的不敢大声,头在地上磕出了血,“现在,现在还在找人着……”
“该死的张枫扬,本王剁了他!”
顾陵尧咬牙绷出一句,转身就朝大门走去,结果手刚碰到门栓,大门就被撞开,一堆侍卫涌了进来,那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的,不是张枫扬,又是谁?
“参见主子,奴才们罪该万死!”众侍卫惊见顾陵尧,立马全体跪下了,惊悚的脸色煞白,又觉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心里再急,也稍稳定下来了。
顾陵尧泛寒的眸光,扫过侍卫,定格到张枫扬脸上,张枫扬当即腿软,忙一步跨近,激动的语无伦次,“师兄,那个臭小子他……”
“啪!”
稀薄的空气中,突然传来刺耳的巴掌声,将张枫扬的话生生截断,震的一干侍卫皆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却又面如死灰,连王爷的师弟都挨了打,他们更要死定了!
“师兄……”张枫扬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陵尧,他是感觉要被扒皮,但只是想想,内心里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是什么感情啊,可事实是……
顾陵尧逼近他,如刀似的利眸,隔空凌迟在他脸上,“你说,我叫你来是干什么来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不该打!”
“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可那臭小子不过是个小倌儿,你竟然为了他而向我动手?”张枫扬嗫嚅着唇,内心有些受伤。
顾陵尧盛怒,忍不住又一巴掌甩过去,低吼道:“你知道个屁!那是个女人,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女人,她是我的——夫人!”
第155章:被困囚室,神秘主子
女人,夫人……
这几个关键字眼蹿入脑海,张枫扬有些石化,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面前的人影决然移动,往大门外走去,他才蓦地清醒,转身太急,趔趄了一下,赶着拉住了顾陵尧的衣袖,嗓音有些发颤的确认,“师兄,你说……说臭小子是你夫人?是真……真的吗?”
顾陵尧火气不减,手臂一扬甩开他,“少废话,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张枫扬抱住头,嗫嚅着唇,喃喃的低叹,“原来她竟是……竟是我师嫂!”幸亏他没吻成功,不然……这祸可就更大了!可是,也好遗憾……
“你没资格叫她师嫂!”顾陵尧寒眸一凛,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冷嗤出一句,视线扫向一众跪在地上请罪的侍卫,“找的情况如何?是否已将京都寻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回主子,京都八条主要大街都已寻遍,未有任何线索,奴才们便往靠近城郊的偏僻街道寻去,终于探得一个消息,近日京都已丢失了不少漂亮的男童,都是凭空 失踪了,官府无人问津,许是人贩子,或者是和当官的有勾结的人做下的,用意是什么,没人知道,百姓们若敢提及议论,必会遭祸,所以奴才们遍寻无果,也没一 个百姓肯告之,这还是一个老伯见奴才们寻的急,可怜奴才们才冒险偷偷告之的!”侍卫长微抬起头,凄声回道。
闻言,张枫扬俊脸灰白,双拳死死的握住,眼眸中有些灼痛,无忧二十年的他,第一次被人伤的体无完肤,可真的是他活该,师兄打的对骂的对,他把师嫂弄丢了,本来是要保护师嫂的,却给师兄添了乱,而且……他真心对不起师嫂,若她被坏人怎么样了,他就以死谢罪!
惊慌之余,听着侍卫长的禀报,顾陵尧乱了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强迫自己凝神思考,“你的意思是,京都出现漂亮男童失踪案,许是官府的人为之?”
“是,百姓也是这样怀疑的,可民斗不过官,只有藏起家里的男童不让出门。”侍卫长答道。
顾陵尧剑眉一蹙,气势天成,“听令,你们每三人一组,立刻行动,监视京都城所有的官邸府衙,包括太子府,王侯府,一旦发现异常,马上回报!”
“遵令!”众侍卫铿锵领命。
顾陵尧面无表情的睥睨向张枫扬,“枫扬,你要不要将功赎罪?”
“要要,当然要,听师兄吩咐,只要能救回师嫂,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张枫扬一听,立马激动的点头如捣蒜。
顾陵尧狠狠的瞪他一眼,“少废话,带追踪粉了没有?”
“带了,带了,天哪,我怎么这么笨,我应该早给师嫂身上下点追踪粉的,那我不就容易找到她了吗?”张枫扬经这一提醒,天旋地转的悔恨啊!
“给我衣服上洒一些,然后我马上出去一趟,你留守在这里,一旦有消息,你利用追踪粉找我!”顾陵尧说道。
“好好。”张枫扬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给顾陵尧衣襟上洒了些许,然后提气一纵,从房顶上逮了一只白鸽,让白鸽仔细闻了一下追踪粉的味道,“师兄,好了!”
“嗯,这回你再敢误了事,我就拧了你的脑袋当夜壶!”顾陵尧阴冷的扔下一句话,便身形一闪,快速离开了!
一众侍卫相继离去。
张枫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俊脸还是灰白灰白的,心中暗暗发誓,若臭小子平安归来,以后他一定要拼命的对臭小子好……呜呜,是师嫂……
……Uop2。
颈间有灼灼的痛感传来,苏绛婷昏睡中紧蹙了秀眉,梦里,拥挤的大街上,有马队跑来,扬着马蹄踩向孩子,她着急的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然后似有人一个刀手劈在了她颈上,她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便掉进了无底的黑暗中……
她拼命的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可全是徒劳,如空气般,什么也抓不住,她大惊失色,然后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眼前仍然全是黑暗,似乎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正要猜测,却又听得似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凝神听了几秒钟,便可以确定,她此刻真的身在一辆马车里,车壁全部用黑布蒙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她不是在街上吗?怎么会在马车里?难道……难道是那个姓张的绑架了她,真要把她卖进南风馆吗?不,应该不会的,那人是顾陵尧的师弟,应该只是跟她斗嘴皮 子罢了,不会真有那胆子敢动她,况且……苏绛婷用力的回想,当时那人离她较远些,似乎是准备去救那两个孩子的,根本分不开身来同时将她击昏,那么……那么 就是另外有人绑架了她吗?
想到此,苏绛婷立刻惊出了冷汗,这才发现,她是趴在车里的,本能的想爬起来和大声喊叫,却又才发现,她手脚都动不了,似乎绑着绳索,而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堵的让她亦发不出声来,于是,她心惊胆颤的同时,真正可以确定,她被掳了!
脑中乱七八糟的猜测着各种可能,越想越觉得悲哀,如果是顾陵尧的仇家掳了她,那她不就成了对方威胁顾陵尧的人质了么?呜呜……果然他不该带她来的,帮不上他什么忙,只会给他添乱!
躺在冰凉的木板上,意识清醒后,便感觉浑身发冷,从头冷到脚,直感觉身体的四肢百胲都沁着寒气,使得苏绛婷不断的哆嗦,双手和双脚互相摩擦,一来取暖, 二来她想试着看能不能磨断绳索,伺机逃跑,从马车外隐约听到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在闹市街,外面人很多,人多……脑中猛的一个激灵,苏绛婷眼眸豁亮,忙努 力挪动着身体,将双脚往车壁移动,她想踢车壁,弄出点动静来,提醒外面过往的人车里有异常,却没曾想到,她腰间竟也被绑了绳子,还系在了身后的车棂上,完 全限制了她的发展,使得双脚怎么也探不到车壁!
该死的!
暗咒一声,苏绛婷眼珠一转,放弃踢车壁,就近抬起双脚,用力的蹬向车底的木板,想当然,木板发出了砰砰的响声,惊动了车外的人,但立即便有一个阴森的声音,贴着马车一侧的车壁,小声的警告她,“再敢乱动一下,立马结果了你的命!”
听之,苏绛婷一个抖颤,真不敢再蹬了,仔细回想着这道声音在哪儿听过,可盘算了一圈,可以确定,她从来没听过!
车外的热闹声,越来越淡,苏绛婷愈发的紧张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马车已驶出了闹市街,往人少的地方行驶,兴许是城外,或者什么荒郊野地,对方是男人,而且肯定不止一人,除了警告她的人,至少还有一个赶车的,她是女人,万一被……
苏绛婷简直不敢想下去,心怦怦乱跳着,虽然极度害怕,可却哭不出来,况且哭也没用,这个时候,肯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那么侍卫们肯定也在找她,她要好好琢磨出一个办法,那就是怎么留下暗号,通知侍卫们来救她才行!
脑中胡思乱想之际,外面已然安静的无一丝声响,除了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外,再听不到一个人说话,苏绛婷咬紧了唇,呼吸一下一下的变重,突然,马车放慢了速度,然后“吱——”的一声停下了!
紧接着,车门打开了一条缝,有阳光照射进来,久在黑暗中,猛的适应不了,苏绛婷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但一块黑布巾却扔了进来,精准无误的盖在了她眼睛上,将她刚能看到的光线完全阻挡,急的她立刻出声,却只能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此处,是一座府邸的后门,车门完全打开,弯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将苏绛婷拖下了马车,然后往肩上一扛,同一起的人点头无声的打了招呼,便迈进了后门,往深院而去。
苏绛婷不断的挣扎着,她看不到这是什么地方,扛着她的又是什么人,手脚又不能动,完全被制肘,连留暗号的机会都没有,心中顿时一片死灰,可再怎么挣扎都 没有用,只能听到飙形大汉走路的沉稳步伐,再听不到一个人声,走了一会儿,那大汉停步,苏绛婷听到似乎是开启铁门的声响,但容不得她思考,身体便直直的飞 了出去,被那大汉甩在了地上,又听得他凶恶的说了声,“都老实的呆着,想逃跑,门都没有,侍候好主子,你们就享福了!”
你们……
这两个异常的字飘入混沌的大脑,苏绛婷瞳孔一缩,什么意思?这里还有同样被掳的人吗?不止她一人吗?
铁门“哗啦”一声,又被上了锁,飙形大汉转身离去。
“呜呜……”
苏绛婷挣扎着想爬起来,全身被摔疼,五脏六腑都快被摔碎了,可却怎么也翻不过身来,眼睛上那该死的破布还遮着一角,令她看不清楚,正艰难时,有人涌了过 来,七手八脚的帮她翻过身,扶坐起来,又有一只手帮她掀掉了黑布,她狠闭了一下眼睛,这才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群小少年,皆以同情的目光,正静静 的注视着她,惊诧之余,她迅速默数了一遍,一共六人,年纪看起来最大的有十七八岁,最小的十三四岁,都是星目朱唇,皮肤白皙,俊美无比的小正太!
视线越过美少年,四下一扫视,果不其然,这是一间囚室,四壁皆是密不透风的铁门,只有顶上开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天窗,连只猫都通不过,毫无逃跑的可能性, 苏绛婷心里顿时一凉,目光再垂下,只见地上铺着几床棉褥,角落里还有一个火炉,似是怕这群欲用来侍候某位主子的少年冻死吧!
地理环境勘测完毕,视线一回转,发现这六个美少年仍旧怔怔的看着她,他们并没有被绑着,外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伤痕,穿着自是很一般,都是粗布衫,想必都出身于贫民百姓,只是目光都是木然呆楞的,好似精神早已麻木,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呜呜……”
苏绛婷想说话,可开不了口,不禁朝他们努努下巴,面前的一个少年会意,替她拿下了嘴里塞的破布,她畅快的大口呼吸几下,朝几个少年感激的一笑,“谢啦,麻烦再帮我解开绳子,勒的我好疼。”
美少年们不回话,却都听话的去帮苏绛婷解绳子,重新得了自由,她立马站起来,在地上活动了下手脚,确定没受什么伤后,才又重新坐在棉褥上,将六个少年依次看过去,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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