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巧了,前些年,神师救了一个落难的僧人。不想这个僧人法力高强之极,一路帮着神师打理着晋地的祭祀事宜。”
“哦?”龙睿故作兴趣,“有这样的事?”
“那高僧名唤千年,自晋地神师重病以来,这二年【“文】一直由千【“人】年法师主【“书】持着晋地的【“屋】易卦。也是奇了,这千年法师的卦象极准,说祈雨就来雨,说祈风就来风。二年来,我晋地风调雨顺。”
龙睿的神情显得更是极感兴趣了,“有这般神奇?这样说来,这般人物我倒想见识见识。”
“千年法师闭关了二月,快要出关了。出关的时候,臣弟引见引见。”
原来在闭关?龙睿心下明白,却是未有透露。
虽然早得探子的报告,但终于耐不住好奇,龙子墨指向龙睿身后的女子,“七弟,她是?”
龙睿‘哦’了一声,“她名唤凤儿,是我在前往玉门关的途中无意中救下的女子,先天聋哑。所以,不要怪她不给你们行礼。”
凤儿?不想龙睿所救的这位神秘的女子却是先天聋哑,只是龙睿让那女子戴着帷帽,只怕容颜……毕竟龙睿喜爱美色,想到这里,龙子墨会心一笑,“臣弟会将她和七弟安排在一处住宿。”
“想到哪里去了?”龙睿顾作懊恼的看着龙子墨,又瞥了眼‘凤儿’的方向,“她是我救下的人,本就命苦,难道我还要趁火打劫不成?”
龙子墨出其不意,“那?”
“另安排一间房,只和我同院即可。”龙睿招了招手,示意那戴着帷帽的凤儿走过来,“自从我救了她后,她只信任我一人,其余的人她一概不相信。就算是冷统领他们,她也不相信。所以,她总是要守在看得见我的地方或者离我最近的地方。要不然,她会失声惊叫。”
失声惊叫?岂不是疯婆子一个,“七弟,这样的女人,你带在身边是麻烦。”
“你小看凤儿了。”在龙睿的招呼下,‘凤儿’极自觉的上前,将玉手伸到龙睿手中,任龙睿握着,只听龙睿继续说道:“凤儿虽然先天聋哑,可是却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吹得一曲好箫。”
难怪龙睿会将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原来是有一技之长?
欢迎龙睿的晚宴相当的豪华,推杯问盏间醉倒了不少人,包括龙睿喝得也有些歪歪斜斜了,他站了起来,“今天众聊家与本殿同乐,本殿开怀倍至。奈何本殿酒量甚小,不能让众聊家尽兴而归,来,再喝一盏以陪罪。此盏饮后,众聊家都散了罢。”
“是。”
一盏饮毕,龙睿放下酒盏,有些歪歪扭扭起来,仍是强打着精神说道:“一路护送赵妃灵柩至玉门关,想必众卿家应该知道,沿路上本殿没有惊动任何地方官府,为的是怕给所过的州、郡、县的百姓们带去更沉重的赋税。所以,现在本殿对你们也有同样的要求。”
一帮官员急忙跪倒地上,“请殿下明示。”
“我知道你们的心,是尊重本殿、想亲近本殿。可是本殿呢,就怕这歌舞酒宴之财又算到百姓身上。所以啊,以后这请宴接酒到此即止。你们不必再来接本殿赴宴,也不必到这里朝请暮拜,让本殿在这里安安心心的陪着四哥说二天话、道二天家常,本殿对你们就感激不尽了。”
如果龙睿呆在这里天天这般豪宴的话,下属的百姓确实就要加重赋税了,要不然,库房的帐如何填补。早就啊闻龙睿爱民如子,不想果然如此。一众大臣跪倒在地,“殿下英明!”
“好了,散去罢。”
晋王府的后院,早有小七等人勘探过地形,也安排侍卫分散住下。
如今晋王府后院的东厢房住着龙睿、冷战。西厢房住着岁岁、冷袖。
小七机警的和守院的侍卫打过招呼,步进龙睿的东厢房,“殿下,都安排好了。”
“嗯。”龙睿点了点头,一扫方才的酒气熏天,人显得极有精神。“说说看。”
“一部分兄弟监视着那个千年法师闭关的地方。一部分兄弟安排在萧国舅府四周。一部分兄弟安排在了小镇的各处客栈,方便有个万一的时候好接应。”
小七办事他相当的放心,“那个萨棋呢?”这段时间,那个孩子总腻在小书僮身边,让他再也没有机会‘逼’小书僮惊慌失措了。
“安排在客栈了,不会有人发现。”
客栈?龙睿呶了呶嘴。好不容易他和小书僮不用再被萨棋分开,可如今……看了看西厢房中还未灭的烛光,叹了口气,为了将这出戏演得逼真,他不能再时不时的和小书僮过于亲热了。“凤儿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消息传出去了没有?”
小七点了点头。“放心,一切按殿下的吩咐传出去了。现在这个小镇上是无人不知。”
“这就好。”龙睿缓步坐到床缘边,似有所思,“如果凤儿被人劫走,我要你彻底保护她的安全。”
小七拍了拍胸脯,“岁岁若出事,我拿命来陪。”
“凤儿!”龙睿重申。
小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哦,凤儿。”
“萨玛关在什么地方?”
“萧家祠堂。”小七见龙睿似乎有些头疼,总在揉额头,急忙接过冷战递过来的醒酒茶,“殿下,是不是喝多了。”
“不是。”龙睿推开醒酒茶,又用手揉了揉额头,“你应该知道我饮再多的酒都不会醉。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这晋地,总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似的。”
“噢。”小七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这晋地地处洼地,瘴气普及,殿下只怕是暂时不习惯这晋地的气候。小七和兄弟们初来的时候,也有些不适应。”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难为四哥了。”在晋地这长时间也没发什么唠叨。龙睿说着话,看向小七,“后来呢?我见你们似乎没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啊。”
“天牧算准了我们会来晋地,所以事先准备了一些药材让小七带着,并且让我一入晋地的时候就熬了饮用。也奇怪了,一喝天牧叮嘱的汤药后,再也不觉得心胸气闷了。”
闻言。龙睿嘴角抹上一抹笑,不是天牧算准了他们要来晋地。而是毒死赵妃的毒虫和晋地有关。天牧所给的锦囊上有交待,只是小七不知道罢了。
“殿下,要不小七马上吩咐我们的人熬了药汤替殿下送来?”
龙睿点了点头,“凤儿只怕也不适应。也熬一些给她喝。”自从小书僮改穿女装,他替她取名凤儿。是他一惯喜欢的姓,也是他的先祖的姓。眼见小七要下去吩咐人熬药,“对了,这二天我会陪晋王爷到处看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小七回转过身,“放心,一切都在殿下的计划之中。”
晋王府的后院,从此之后,时不时的就会响起呜呜咽咽的箫声,似断人肠、似费思量,闻之落泪。总让晋王府的一众人认为,那被太子殿下所救的女子一定有一番凄惨的身世。
“听,又是这箫曲?”
“肯定有天大的冤情。”
“听说,这女子是太子殿下在前往玉门关的途中救的。父母又亡……”
“还听说,这女子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是克父母的命,是以被族人驱赶……”
“……”
小七听着晋王府一众猜测和议论,嘴角泛起一抹笑,目的达到。
“咦,看,王爷回来了,太子殿下也回来了。”
“原来一直以为王爷最俊,现在看来,太子殿下更俊一些。”
“你们啊,别犯花痴了。听闻太子东宫丽人阁中美女如云,就你们那容貌,太子看不入眼。”
“是不是因为太子殿下身边美女多的原因,所以太子殿下也就显得风流不羁,别有一番韵味?”
“可不是,我也这样认为。你看看,殿下笑的时候,哦……”说话的丫环捧着心,十分享受的眯着眼。
“如果太子殿下向我一笑,我宁愿只做一天的赵妃,死可瞑目。”
“是啊,是啊。我也是。听闻太子爷对丽人阁的美妃们一视同仁,从无偏爱。如今又以太子之尊亲送赵妃灵柩归乡,这份痴情,难得。”
“这份花心做到如此痴情一致、一视同仁,更是难得。”
“你们只看到太子殿下的花心,可却没有看到太子殿下的勤政爱民。”
这是什么话?所有议论的丫头都看向那出声的小丫头,只听那小丫头说道:“你们只知道说太子殿下身边有多少美女、美妃,可你们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在亲送赵妃回玉门关的时候,没有劳动任何州、郡、县的一钱一银的事?那是殿下担心着费用会扣在老百姓的头上增加老百姓的赋税。一如在我们晋地,他也事先拒绝了所有达官贵人的邀请,为的也是不要让那些吃喝所花的银子分摊在老百姓的身上。”
是啊,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如今晋地上传得最多的似乎是太子不参加任何酒宴的事,晋地的民众几近要沸腾膜拜。
“所以说,我不觉得太子爷是诸位姐姐所说的仅仅是花心的太子爷。”那说着话的小丫头双眼无限留恋的看着龙睿的方向,“我说,太子爷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太子爷。”
“好了,好了,丫头们。”一个看似管事的大丫头笑着摆了摆手,“你们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是不管你们是仁者也好、智者也罢,现在王爷和殿下在花厅入坐,你们是不是该上茶的上茶去,该准备糕点的准备糕点去。”
闻言,一众方才还热闹的议论着龙睿的丫头们一轰而散。花荫深处的小七挑高了眉,“这蛮夷之地的女子确实不同于关内的女子,言行豪迈得紧,不知殿下听到这番言词,会做何想?”
因了龙睿的吩咐,每天小七都会端一碗避瘴气的汤药给岁岁喝。所以,端着尚有余温的汤药,小七一边想着方才那些丫环们的话,一边往后院而去。
说句实在话,第一次看见岁岁的女装,小七吓了一跳,几近吓得岁岁要暴走。好不容易摁下夸张的、完全扭曲的脸,几近要憋得内伤才忍住大笑的人又被龙睿教训了一顿,小七这才认了岁岁女装的事实。
从此见怪不怪,小七和冷袖一外一内的照顾着岁岁,以防出现万一。
“凤儿,来,将这汤药喝了。”
每天喝这汤药,都怕了。岁岁放下手中的箫,睨了小七一眼,“放着吧,我待会子喝。”
“上次你也是如此说的,结果将药倒了,晚上吐了一晚上不是?”小七将汤药硬塞到岁岁的手上,“快喝下,要不然,殿下又要怨我了。”
知道小七上次被龙睿教训了一顿,也确实委屈。岁岁呶着嘴,眯着眼,捏着鼻子,将汤药一喝而尽,“都是天牧的错,明知道我们要来晋地,干嘛不将这汤药加些调料,至少甜一些的好。”
“我们出京的时候你在京城,天牧哪知道你会随我们出行?”小七接过岁岁手上递过来的汤碗,从腰包中掏出梅子,“瞧瞧,我替你去买的梅子,酸甜酸甜的,你吃个看看。”
看着岁岁慢慢的嚼着梅子,小七从岁岁手中抓过碧玉箫轻轻的摸着,“凤儿,今儿晚上,估计就有人要来劫你走了。”
岁岁睁大眼睛,看向小七。“萨玛救出来了?”
小七点了点头,“一切按着公子爷的吩咐,萨玛已是救了出来,送到萨棋那里去了,姐弟二人已是团聚。”
岁岁仍旧有些不放心,“萧国舅的人会不会找到他们?”
“不说他们姐弟二人藏得极是隐秘。只说后儿个就是九月初九了,找只怕来不急。眼前就有一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他们何必去费那个心?”
“你是说,千年法师那个老妖怪出关了?”
“是啊。今天出关,只怕就会有所决定了。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摸了摸一直藏在腰间的弹弓,岁岁转了转眼珠,“公子爷呢?”似乎几天不见。
“为免引起晋王、萧伯善的怀疑,殿下这几天都陪着他们二人不离左右。特别是今晚,殿下只怕要陪着他们二人玩通霄。”
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岁岁呶了呶嘴,懊恼的坐下,一连几天不见龙睿,她有些担心也有些想念。如果今天她果然被劫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够逃过此劫?
“放心,殿下已安排得滴水不漏,你不会有事。”
岁岁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会有什么事?龙潭虎穴她都去过了会出什么事。她只是担心龙睿的安全。“如果以阴女祭天的事情败露,萧伯善和晋王会不会为难公子爷?”
“放心,赵总兵的先锋官已达晋地边缘,明则是军事演习,实则是随时听从殿下的调动。再加上有我们五百侍卫,不会出问题。倒是你,机灵些,可不要真的被那个老妖怪宰了当了祭品。”小七还当岁岁是男孩儿,说话自就没什么忌讳。
“你认为本岁不机灵?”
“机灵,机灵。”见岁岁神情不善,小七急忙陪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团物什,“诶,戴上看看。”
岁岁随手接过,“什么东西?”
“这里虽地处蛮夷之地,可东西倒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这东西在这地方名唤假头套。我在街上偶然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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