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非辰听到之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在黛儿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个转身将黛儿整个揽在怀里。
黛儿的脑袋被百里非辰的右手轻轻的按着,小脸隔着柔软的布料贴上百里非辰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到百里非辰跳动的心脉。一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百里非辰将揽着黛儿腰间的左手收紧,似是要验证他刚刚的这句话。
“谁若动你,我便要将他挫骨断筋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百里非辰的声音不大,听着却格外的坚定。犹如对着神明发出的誓言一般,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绝对会如此对待那些目的不纯的人。
黛儿感觉到百里非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伸出垂下的双手缓缓抱住他的腰,无声的安抚着他不安的心。他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身体却在颤抖,也只有黛儿能明白他对自己的重视俨然超过了一切。她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他却这般的当真,怎么能叫她狠心弃他不顾。
“芙蓉糕很好吃。”黛儿喃喃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似是带着一种魔力让百里非辰不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夫人喜欢就好。”百里非辰不舍得放开。他发现他很依恋黛儿的怀抱,抱着她就觉得全世界什么都无所谓了一般。
“夫人要喘不过气了,你是不是先把手松开。”黛儿听到‘夫人’这两个字等百里非辰自动放开手等了良久,却发现某辰完全没有这样打算的意思,才忍不住说了话。
“好。”不舍的放开右手,黛儿刚要松开手后退却发现某辰的右手继而攀上那个被左手圈住的腰身,顿时哭笑不得。
他到底是有多孩子气。
“瑶琪去哪里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黛儿其实早就意识到瑶琪和易风都不见了,不过现在没有话题才问了出来。
“怕是要明天才见得到呢。”百里非辰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给易风下药了?”黛儿忽然想起妖染说的百里非辰的恶趣味,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算是她给他留下的阴影么?害的得罪他的人这般倒霉。
“没有。”百里非辰这话说的丝毫不见脸红。
“我只是吩咐了别人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么?
“瑶琪你也舍得往外送,她现在可是我的人。”黛儿觉得好笑,这种事也能强迫的么?
“就是因为是‘夫人的人’为夫才故意的。看在她一路来尽忠职守的份上为夫只是派她在门外看着而已,夫人不要想歪了。”百里非辰俨然已经到了男女皆敌手的地步了。
“……”好像是你一直引诱我的好吧。不过这女的百里非辰也不放过他到底醋劲是有多大啊。
“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时辰该回房睡觉么?”黛儿的意思是:你放开,咱们各自回房睡觉。
“夫人说的不错,看看时辰是该休息了。”百里非辰配合的抬头看了看天气,松开左手立于黛儿左边,右手却依旧盘在黛儿腰间。
“夫人,我们回房吧。”
听着那得意的语气黛儿却是勾起了嘴角,淡淡的吐出了一个让百里非辰不淡定的字:“好。”
于是,某辰笑意连连激动万分的踏进了一直以来走窗户才得以进入的黛儿的暂时闺房。
在看到黛儿沾到床就睡着的时候,某辰很是殷勤的给黛儿盖好被子,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识趣的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吹了灯美美的会周公去了。
直觉的睡地铺比睡龙床还要舒服,这话说出去都木有人信,可是绝对是事实。
那厢,被黛儿一个清冷眼神看得伤心撤离的沐云天独自伤神中。
那厢,被黛儿坑了的宫北缺看草叶的眼神正在极度兽化中。
那厢,被百里非辰威胁而走的展狐狸和温玉二人月下漫步中。
那厢,被百里非辰赶走的林小宝独自思索中。
那厢,被百里非辰设计的易风被绑了手脚缩在墙角和瑶琪大眼瞪小眼中。
那厢,宮城主在场的宴会其乐融融中。
那厢,某倒霉被看中的人满步蹒跚的走在小道中猝然倒下……
这一个注定了不平凡的夜几人却是过的格外的安稳。丝毫没有被外面吵翻天的人事物打扰到。
神兵城正堂挤满了人,几位武林的泰山北斗眉头紧缩深深的眼窝可以看出昨夜发生的事情让他们难以安眠。顾馨雪也在内,顾庄主在神兵大会结束之后就匆匆的走了,留下顾馨雪在神兵城和宫北缺培养感情。
“众位,昨晚一场晚宴本是为各位践行,却不料有贼人敢在我神兵城中行行凶,我神兵城防护不利自有责任,不过宫某自信没有人可以躲过我城主府护卫无声无息的进入城主府杀人行凶。”宫绝城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行凶的人就在现在的人群中。
“宮城主的意思是凶手是我们其中的人?仲宗主乃是一代剑宗宗主,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一般人怎么会是他的敌手,再说昨夜勘察中并没有发现仲宗主身上有任何伤口。来人武功若是在仲宗主之上怕是要无声无息的进入城主府倒也不是不可能吧。退一万步说凶手在我们其中,可是现在连仲宗主的死因都不知道如何找出凶手,我等总不能在此当务太久各自门中大事小事还都要回去做主呢。”一个身着黑色外衣衣服背后绣着红色火焰的人开口,看他的位置在江湖上也是能说上话的。
“闫门主说的不错,难道我们要留在这里等着查清楚仲宗主的死因之后才能走么?!”一个人也开始附和,这不就是变相软禁么。
“众位误会了,本城主只是觉得,仲宗主是在神兵成功出的事情,本城主有义务要查明真相给仲宗主一个交代,给剑宗一个交代,本城主没有为难各位的意思,昨夜进入神兵城的人都有详细的记录,在宴会中没有离开半步的人本城主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会放你们先行离开。
那些中途离开过却和仲宗主的出事时间隔开的本城主自然也会做主放你们走,在仲宗主出事的时候不在宴会且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有不在场的人只能劳驾你们在城主府住一段时间了,等事情查明自然会放你们离开,众位以为如何。”
宫绝城这是决心要查处凶手了。也是,这不仅仅是仲宗主的死那么简单,敢在神兵城动手俨然是没有把神兵城放在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查清楚。
“宮城主,我以为那些素来和宗主不和的人有必要都留下来,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在背后下黑手才害的宗主如此的。”一个剑宗青衣弟子提议,看样子在剑宗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不止是他,眼前这种情况自然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与剑宗不对付的刀宗身上。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本宗主虽然素来与仲老儿不对付,但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本宗主不耻背后偷袭,更加不屑玩这种把戏。如果是本宗主做的自然会光明正大的挑战,生死不论岂会做出这般宵小之事!”刀宗宗主寇半雄却是怒了,他一向行事光明磊落被人说是暗害仲宗主的凶手自然心里不舒服。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杀仲临炎,唯独他不可能。一些了解是他的老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剑宗和刀宗这两代宗主年轻的时候就互看不顺眼,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却总是在对方急需要帮助的时候不顾后果挺身而出。几十年如一日这般磕磕碰碰感情却是越打越深。这种兄弟情义确实是很难理解。
寇半雄心里难受,前几天还和他打了一架,以后要找一个这般和自己胡闹随便打架的兄弟何其难!仲老儿的妻子和孩子要是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承受不住吧。
“寇宗主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急于撇清关系。”那弟子冷笑,看向寇半雄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老子与仲老儿的情义岂是你这种人能够看的出的?!
我与他同闯阴阳山,他身中剧毒我独闯蛇潭取百年毒蛇胆汁为他驱毒周身上下大大小小百余伤口没有叫一声疼;
同上百步桥箭雨之中他为我挡胸口那一箭险些废掉了一条胳膊却笑着对我说没事;
我父母遭难自己被人千里追杀他舍弃新婚妻子前来助我一条命差点丢在了淮阳河!
我与他几十年来互相斗法碰面就掐你以为谁能这般容忍老子的脾气,如今他被奸人所害不用你说老子也要留下来将那人千刀万剐。
当年的雄刀剑临发过誓,绝不独活于世免得老友在地下寂寞,老子刮了那个畜生自然会下去陪他。你,怎么配成为他的弟子!”
寇半雄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雄刀剑临的威名他们自然听过,一些老人或许还记得他们地少年风姿,稍稍比他们小个五六岁却都没有见过其真面目。因为那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在江湖走动了。谁知却是现如今刀宗剑宗的两位世袭继承人。
“寇兄也莫要和他一般见识,寇兄和仲宗主的情义他们的确很难理解,既然寇兄有心,宫某在此说一下可以暂时离开的人,寇兄觉得不妥可以提出来,毕竟你和仲宗主这般情义也能多少斟酌一二。”宫绝城却是他们一辈的人,和这两位关系还不错,不然剑宗宗主在神兵大会哪里会那般的给面子,他向来不是喜欢恭维的人啊。
寇半雄点头,皱着眉仔细的听着,不消半个时辰百十人已经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黛儿等人自然不算在内,但是却在被怀疑的人之中。此时的黛儿在思考的不是别的,正是百里非辰心中所想。
这是要干什么?如果是要在神兵城内部作祟为何会只剩下这几个人。她可不认为对方会想不到宫绝城的做法。难道是故意的?可是目的到底是什么?剑宗宗主的死和整件事又有什么联系?留下的这些人良莠不齐,却和武林现在的新秀大门派都有关系,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可否让我看看尸体。”黛儿意识到了一场阴谋,也许她现在的打算正在那人的预料之中,可是她却不得不走。
宮城主皱眉,她一个小姑娘家知道什么。
“父亲,我们几个昨晚都不在宴会被怀疑也是应该,可是我们总该有为自己摆脱嫌疑的机会吧。”宫北缺这话说的不错,他们都不在,甚至连剑宗宗主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怀疑实在是相当的憋屈。见见尸体黛儿说不定还能看出什么呢。
“既然如此大家就都去看看吧,神兵城天气微暖今天本来说要转入冰库的,去看看再转也不迟。”宫绝城也是奇怪,周身上下的确是没有发现伤口,可是人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剑宗宗主的尸体就摆放在偏殿,一张黑漆的桌子上盖着一张白布。进去之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些阴暗。
打开白布剑宗宗主那张看起来依旧风华的脸暴露在空气中。黛儿认了出来,他就是在神兵大会附和宫绝城的那个人。原本对他还挺不喜欢,因为他的附和根本就不走心,让黛儿十分反感,不过听了寇半雄的话她倒是对他微微改观。寇半雄一看就是那种极易冲动的人,两人能够成为那般的好友必然有一人是极为稳重忍耐力极好的。就像是宫北缺和草叶,虽然宫北缺看上去比寇半雄靠谱一些。
虽然这个人身上的酒气挥发的差不多,但是黛儿依旧能从里面闻出些什么。
“寇宗主,昨夜仲宗主离开之前有什么不对劲么?”黛儿没有回头,依旧死死的盯着仲宗主那张面无血色却看似温和的脸。
寇半雄皱眉,显然对黛儿的语气十分的不满,不过为了能够查出老友的死因他也不在乎那么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们还是如往常一般笑骂几句,他不是很喜欢喝酒,是我灌着他他才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一般不喝酒。早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我就该陪着他。”
寇半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愧疚不经意的就漏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离开。”百里非辰皱眉,显然对于寇半雄没有说到点子上而不满。
“他之说要离开没说为什么,我当时以为他是怕我灌他酒才走开的。等了好久不见回来又听到宫府的人说有地方出事赶去了才知道他出了事情。他为人和善不像我这般总是得罪人,就是要查也不好查,除非是为了什么目的非要他死不可。”寇半雄眼睛里的怨恨不是装出来的,仿若一提到谁杀了仲宗主就会失控一般。
“宮城主,不知这酒……”黛儿话没有说完,却被宮城主打断。
“不可能,每开一瓶酒都会用银针试毒,我宫府的安全措施不敢说堪比皇室,但是也差不多,绝对不会是这里的问题。”宫绝城说的也是实话,宫府的确不会出问题。
“小师妹,父亲说的对,宫府各处都是眼睛不可能在人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做手脚。”宫北缺对此是相当的确定的。因为凭借他的手段要在饭菜中做些手脚却也会被发现,更别说其他人了。他的手之快在整个三国未必能找出第二个。
“可是这酒中却有些其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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