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人的样子都像是小受啊……”
“你说什么?!”翻滚中的两个人一听这话,同时停了下来,眼神不善地看向保鸡,异口同声问道。
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两人一看彼此间的姿势,马上互相推了一把。
“你说谁像小受?!”凌慕凡站起,危险地朝保鸡走去。说姐夫像小受也就算了,那是事实,但她居然说自己像小受?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本王像小受?!”北堂寒玉也爬了起来,面色阴冷。
各国都盛行男风,他们不是听不懂保鸡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见两人都危险地朝自己走来,保鸡一边笑眯眯地摆手,一边向后退,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小跑了起来,“你们两个都是攻行了吧?你们,互攻吧!”
北堂寒玉和凌慕凡一听这话,脸色更黑了,一起朝保鸡跑了过去。他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可恶的女人,好好把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晃出来!
三人跑了一阵有些累了,一起歪坐在地上,长长地喘着气。
许是山上的空气好,又或是难得出来放松,保鸡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两个男人都累瘫了,她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好了。
眼神一亮,又提议道:“咱们来堆个雪人做纪念吧!”堆雪人是她在穿越前的下雪天必做的事情!
说完,就一个人跑到树下忙活去了。
“雪人?”这个词更是稀罕,两个大男人根本没听过。他们本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但见保鸡玩得尽兴,也就陪着她玩了起来。
“凌慕凡,把头弄圆一点儿,谁的头是三角形的啊?”保鸡看着凌慕凡给雪人做的脑袋,忍不住大笑起来。
“哦。”凌慕凡被笑话了,低头应了一声,又把脑袋搓了搓。
保鸡看看另一边的北堂寒玉,又笑了,“北堂寒玉,你家人头比身子还大啊?”
北堂寒玉脸一红,用手刀将雪人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儿。
保鸡将两人做好的部分组装了一下,然后稍加修饰,形成了三个雪人手拉手坐在树下的造型。
保鸡拍拍手,得意道:“怎么样,不错吧?”接着,指着三个雪人道:“左边这个是北堂寒玉,中间这个是我,最右边那个是凌慕凡!”
凌慕凡看了看,突然道:“为什么左边的是姐夫?”
他的样子让保鸡看不懂,“啊?这有什么为什么啊?”
凌慕凡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话。
保鸡这才转身对北堂寒玉道:“北堂寒玉,帮忙拿些碳球和萝卜来吧!”
“好。”虽然不知道保鸡意欲何为,但是北堂寒玉还是听话地应了声。保鸡要做的每件事情都有她的理由。
见北堂寒玉进了屋,凌慕凡才道:“青青,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姐夫?”
保鸡闻言一愣,道:“怎么总问这个?不是说了不喜欢了?”
凌慕凡刚想张口说什么,北堂寒玉却已经拿着东西过来你了,凌慕凡见状,将话咽了下去。
“青青,你要的东西。”
“嗯!”保鸡欢快地接过东西,以碳球做眼睛,萝卜做嘴巴,又帮雪人点缀了一番。
现在远远再一看,真有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了。
“青青,你太狡猾了,好东西都用在自己那个雪人身上了!”北堂寒玉佯装不满道。
“嘿嘿,那是自然!”保鸡与北堂寒玉相视一笑,北堂寒玉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宠溺的表情。
凌慕凡见状,忍不住蹙紧了眉头。无论青青是否还喜欢姐夫,姐夫却一定是对青青动了情的,他面对青青时露出的表情自己不是不懂,而姐夫在面对姐姐时却从没这样过。
见两人还在专心欣赏,凌慕凡心里不是滋味,煞风景地开口道:“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吧,姐姐一定等急了!”
见凌慕凡已经亟不可待地朝下山的方向走去,两人只好回屋穿上披风,跟在了他的后面。
“青青,我扶你!”到了一处陡峭的斜坡,两人同时朝保鸡伸出了手,互看一眼,仍是两生厌的模样。
保鸡见状没多迟疑,伸手拉住了北堂寒玉,“谢谢了!”
北堂寒玉心中一喜,将保鸡慢慢扶了下来。
另一边,凌慕凡则是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再度暗了暗。他不知道青青是否真的不喜欢北堂寒玉了,但是至少在自己和北堂寒玉之间,青青更在乎的人是北堂寒玉,或许连青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堆的三个雪人中,北堂寒玉的那个雪人靠她更近,而在她需要的时候,也会惯性地去选择北堂寒玉……
*
因为雪路难走,他们回到王府时已经临近傍晚了。当晚就是除夕夜,所以傍晚时就已经很有年味了,大红灯笼高挂,好多人家的门口也都贴上了崭新的春联。
凌慕凡纵使不愿意,还是乖乖回了家,昨晚他自己做主去了梅香山,今天回府后少不了被凌荣山一通训斥。
虽然对北堂寒玉带保鸡出门的事情不满,但凌紫烟仍不愿输了自己身为王妃的面子,见北堂寒玉进了门,她仍是笑脸迎了上去,“王爷,您可回来了!”
“紫烟。”北堂寒玉点了点头,刚想进门,保鸡的身体却突然趔趄了一下,北堂寒玉一惊,赶紧扶住她,“青青?!”
凌紫烟见状,上前迎接的脚步顿了下,眼中狠戾划过。贱人,居然还使手段巴着王爷不放!
保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明明上午玩闹时还很好的,这会儿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也不清楚。这几天,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怪异了。
北堂寒玉眼中满是担心,道:“是不是饿得太久了?”
凌紫烟不愿北堂寒玉一直拉着保鸡不放,于是笑着上前,不着痕迹地挤进了两人之间,故作亲昵地挽住了保鸡的手,“青青妹妹定是饿了,刚好姐姐为王爷准备了饺子,妹妹就……”
她的手看似亲昵地挽着保鸡,其实暗里却用了狠劲儿掐保鸡,保鸡本就不舒服,被她一掐,脸色更不好。没等她说完话,突然朝她的方向一歪,“哇哇”吐了起来。
“啊!我的新衣裙!”凌紫烟一惊,赶忙将人放开,保鸡身子一歪,被眼疾手快的北堂寒玉牢牢地护进了怀里。
“紫烟!”北堂寒玉有些不悦,为了一件衣服,她差点儿让保鸡跌倒在地。
而凌紫烟却对北堂寒玉的怒气充耳不闻,一颗心全在自己的新衣服上。这是她刚刚特意换上的新衣裙,为的就是获得王爷的赞许,岂料这穿上还没多久,竟然就被那个贱人吐了一身!
“王妃!”小红见状,赶紧扑过去帮凌紫烟擦拭,但是呕吐物有种酸酸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别过了头。
“你……”凌紫烟看向保鸡,眼中的阴狠尽现。
北堂寒玉刚要开口,突然有一人急急地冲到了王府门口,看到是北堂寒玉和保鸡,那人马上就跪下道:“王爷,郡主!”
保鸡听那人的声音觉得熟悉,看了一眼才发现来人竟是小桃的丈夫宋康。
“宋康?你怎么来了?”保鸡有些诧异。今天是除夕,宋康不是该在家里陪着小桃过年的吗,跑王府来干嘛?
北堂寒玉道:“宋康,你起来说话。”
宋康站起身,慌张道:“郡主,小桃要生了,她一直念叨着要见您……”
“小桃要生了?”保鸡一急,倒觉得身体没先前那么难受了。她是答应过小桃,要陪着她迎接小宝宝的降生,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产婆已经在家了。”
“我现在就去!”保鸡说着就往外走。
北堂寒玉拦道:“可是你的身体……”
保鸡坚决道:“我没事。我答应小桃了,陪她一起等孩子降生!”
北堂寒玉知道他劝不动保鸡,只好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刚下马车不久,又一起上了马车,将宋康也叫了上来,三人一起奔向宋家。
“王爷!”凌紫烟倚在门边,任凭她如何叫喊,马车却走得毅然决然,毫无留恋。
“王爷……”凌紫烟眼神暗了暗,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她的手紧抓门框,锋利的指甲甚至在门框上留下了恐怖的痕迹。
王爷,我换了新衣裙,你还没好好看过;我特意亲手为你包了饺子,你还一个都没尝;今天是除夕啊,是万家团圆的喜庆日子,你竟抛下我一人,追随那贱人而去,让我成为全府上下的笑柄?
为了那个贱人,你竟然如此对我?!
望着渐渐远离自己视线的马车,凌紫烟先是泪眼朦胧,但是突然眼光一闪,泪眼被阴狠所取代。她的双手紧攥成拳,牙齿紧咬,如花的容貌变得恐怖扭曲,先前的温婉乖巧一扫而光,不但美丽不在,甚至有些吓人。
洛青青,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013 再好也就是个蛋!
三人刚到宋家门口,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小桃……”保鸡担心小桃的安危,急急地就要冲进屋里去。
门口的小丫头拦住她道:“少夫人正在生产,稳婆说不许外人进去……”
听着小桃的叫声越来越痛苦,保鸡更加紧张。她在穿越前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就是死在了生小孩儿的时候,从那之后,她一听到身边人要生宝宝了就会忍不住担忧。虽然朋友的事情只是极个别的意外,但她就是忍不住担心。
“让我进去,小桃说过让我陪她的……”
小丫头拦不住保鸡,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宋康。
“暖儿,快让郡主进去!郡主是贵人,有她陪着,少夫人定能顺利生产!”宋康也担心至极,他这么说也是在安慰自己。
小丫头一听这话,也不再阻拦,保鸡小心地推门而入。
“小桃怎么样了?”保鸡边问边来到小桃身边。
稳婆看到保鸡,有些不耐烦道:“不是说过不许闲人进来了!”
说着话,手上却是没停。
稳婆态度不好,但是这会儿是小桃的重要时刻,保鸡也没挑剔什么,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听小桃叫声痛苦,不放心她……”
小桃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努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伸手握住了保鸡的手,“小姐……”
稳婆忙活着,一张苛刻的嘴也不闲着,“哪个女人生孩子时候不叫个一两声?大惊小怪!”
许是稳婆做这个职业久了,对孕妇的痛苦已经相当麻木,说出来的话很是冰冷。保鸡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不是自家的亲人,能指望人家关切备至?
小桃的手不停颤抖着,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小姐,好痛……”
保鸡没有办法,只能轻声哄她,“小桃,没事没事,你放轻松……”
正在这时,稳婆突然喊道:“用力,再用点儿力,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保鸡一听,既激动又紧张,忙对小桃道:“小桃,听见没有?加油,宝宝就要出来了!”
小桃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但是听到保鸡的鼓舞声,硬是咬紧了牙关,尽量地用力再用力。
“小桃,用力,再用点儿力……”保鸡握紧小桃的手,努力将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小桃。另一边,她也注视着稳婆的动作,见一个小小的身体被慢慢拉扯着,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喜悦,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随着稳婆的动作一点点跳出嗓子眼儿了。
终于,“哇”地一声啼哭在宋家响彻,门外的宋康听到婴儿的哭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又担心起来。孩子是平安降生了,那小桃呢?
北堂寒玉听到婴孩儿的哭声,心里也是一阵温暖。
“真好,是个男娃儿呢!”稳婆也是满头大汗,小心地帮孩子洗了洗,包裹好之后递给了保鸡。怀里的小身体又小又软,保鸡抱着他,气都不敢喘了。
稳婆看着保鸡怀里的小宝宝,忍不住笑道:“这娃儿长得真好,定是个有福之人!”
保鸡看向眼前的稳婆,突然觉得她和刚才大不相同了,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笑容柔和,与刚才的苛刻判若两人,“大娘,谢谢你了!”
“别谢了,我吃的就是这碗饭!”稳婆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知道你这丫头刚才恼我,其实大娘也不是狠心的人,哪里会不心疼这些生孩子的丫头们?只是这个时候温声细语不管用,只会让她们哭得更厉害,力气都用不在生孩子上,到时候大人孩子可就都危险了!”
保鸡一听,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稳婆,忙道:“大娘,对不住了!您快回家过年去吧,大过年的真是麻烦您了!”
稳婆点了点头,笑容很淳朴,“不麻烦不麻烦,大年夜接下了一个小娃儿,这是福报!”说完,拿着东西离开了。
保鸡将孩子抱给小桃看了看,这才打开门,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马上进了屋。
抱着婴孩儿的保鸡一脸甜美温暖的笑容,全身放佛散发着圣洁的光晕,北堂寒玉看着这样的保鸡,不觉得又看痴了。
保鸡将婴孩儿递给宋康,笑道:“宋康,恭喜你和小桃做爹娘了!”
宋康抱着孩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张嘴憨笑着,紧紧盯着怀里的婴孩儿。
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将孩子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