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捕头别被吓跑了,他怀里可揣着五百两银票的!
夏目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苟能早就惊得目瞪口呆却不愿转眼的僵在后面。
他记忆中的万世,抛掉恶俗贪婪的一面,顶天了也就是比一般女人生得秀色些、笑得妩媚些、走得妖娆些、说得勾人些而已。可眼前这副柔弱无骨,慵散得毫不造作的模样,却是他首次见到,然而这无意间的一见,便就惊心动魄得使他转不开眼。
原来她可以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咳咳。”夏目轻咳,一来提醒万世注意形象,二来提醒苟能微有失态的神色。
声音不大,不过刚好传入二人耳中。
万世瞄了夏目一眼,坐正身体的同时,苟能也尴尬地回了神。
苟能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发燥,不由先咳了声再说道:“万老板,这里是五百两银票,若是确认无误,咱们便来谈案子罢。”说罢他摸出银票,递出去的时候却觉手间发颤。
怪了,他抓犯人,以一对十都不曾紧张,为何对着眼前这祸水会紧张不已?
他多半是怕她突然加价,才会没生出由头的紧张的。犹豫了下,苟能为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说词,却又隐隐觉得异样。
边想着,苟能眉间边纠了下,疑惑之色从眸里闪过。
苟能的异样,眼里只有钱的万世当然不会注意到,但一旁站着的夏目有留意,不过她却没想通其中意思。
瞧着苟能微有犹豫地递出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万世毫不客气且稍显粗鲁的将银票一把拖了过去。
趁着银票换手的这空档,夏目顺势往银票上扫了一眼,末了眉角狠跳了下,心里暗叫了声糟糕。
果然,夏目这头心里才蹦出两字,那头就见万世一双如狐狸般妩媚的眼睑微地一眯,伴随着唇角勾着美妙笑容不留情面收起的同时,她发出“啧”的一声,顺便翻了几个白眼,似乎很不满意。
聚财银号?!苟能不知道这银号不是全国通用的么?
万世面露嫌弃,顺手将银票丢给夏目,撇撇嘴说道:“目目,交你了,我累了去睡睡。”说完连看也懒得看苟能一眼,一摆一扭的上了二楼。
事出突然,苟能几乎没料到此变数,怔怔的瞧着万世浅蓝色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之后,他这才又怔怔的转头瞧向夏目,后者回了个毫无感情却很灿烂的笑容。
苟能额角顿紧,边揉边问道:“这……夏姑娘,你家老板是怎么回事?”他拿是银票,又不是白纸,她非但不开心反而还瞧不上,他十分怀疑她是不是在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再加价的话,他只能请刘大人亲自跑一趟了。
苟能只是单方面的想着这银票是不是出了问题,又思索着是不是万世想抬价,压根就没意识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是一个消费了五百两的客户,居然还会被万事屋的老板冷眼唾弃。
虽说万世是带着情绪回的房间,但她将此事放心的交给夏目,倒也不是使着性子随便忽悠苟能的。
论做生意,夏目和孟巽在这方面本来就极有天赋,加上跟着万世混了三年、学了三年,处理大小事务自然是得心应手不在话下。
此时孟巽出门找猫,事情便顺理成章的交给了夏目。
对于苟能的问题,夏目仍然摆着毫无感情色彩的笑容,并且语气平淡得如背书一般地说道:“老板身体不好,时常头晕嗜睡,苟捕头不用多心。”说着她坐到软榻上,似模似样的将纸笔摆好,一边磨着墨一边再说道:“苟捕头,咱们先确认一下委托的内容……”说着提笔写了起来。
孟巽约巳时末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夏目神色凝重地问道:“……这么说来,这是第四个了?”
“什么第四个?”孟巽出于好奇问了一句,话音一落就见夏目抬眼,眸色微愠,语气更有不爽地说道:“自然是被糟蹋的姑娘。”
答案使孟巽有些吃惊。之前他是不知道县里出了这档子事,倒也没关心过,昨夜从夏目那里听过之后,他就趁着找猫的时间,顺道打听了此事。可能因为这种事本来就羞于提起,居然他问了十个,有九个都摇头不知。
余下的那一个,只是白了他一眼,连头都懒得摇的走了。
现在突然听说那采花贼已经糟蹋了四个姑娘,孟巽心里边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四个姑娘啊!真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孟巽大步走到软榻前坐下,忽略掉夏目扫来的诧异目光,纠起两道漂亮的眉,盯着苟能认真地问道:“苟捕头没有丝毫线索么?”
苟能的两道浓眉也纠了下,他重叹一声说道:“这正是苟某头疼的地方。”说着他将一些比较秘密的内容压着声音讲了,末了加上一句:“此事就劳万事屋费心,希望能够早日捉犯人归案。”
孟巽不知前因,当然不好私自承诺,虽说他很义愤填膺。他瞧向夏目,后者猫眼转来巧巧一笑,末了用没感情的声音模棱两可地答道:“万事屋既然接了委托,自然会认真办事。苟捕头就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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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第四个受害者
“嗯,嗯嗯,嗯嗯嗯……”万世边翻看夏目从苟能那得到的资料,鼻中边发出类似某种暗号的诡异声音,末了抬眼左右一瞧,对面端正坐着的孟巽夏目正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万世将手里的一叠纸潇洒地往桌上一丢,一边整理着如丝缎般的秀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据初步了解,受害者共计四名,都是些未出阁的妙龄女子……”说完媚眼一转,翻了个白眼再睨着纸上的内容,说道:“苟能是不是在报复,给的尽是些不重要的内容!”
孟巽眸子一抖,隐住眸里的幸灾乐祸侧目睨向夏目,后者表情倒没太大的变化。
反正老板埋怨的又不是她,她绝对不会犯傻把话头揽自己身上来。
夏目虽是这样想着,但仍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老板,苟捕头说了,由于衙门都是些大男人,受害者不愿透露太多,所以此案的进展才会如此缓慢。”说白了要不是因为衙门找不出个合适办此案的女人,也不会让他们万事屋摊上这个大个便宜。
其中道理万世自然早就想了通透,否则她也不会吃定了苟能,硬让一件只用花一百两便可办的委托,生生的给她抬到了五百两,而且还搞得像万事屋吃了亏勉强接受的。
既然如此……万世沉吟了半晌,道:“目目,你去跑一趟罢。”说着加了一句:“大小事都记回来。”
万世没说明,夏目却默契的明白其中之意。
“好。”她乖巧的应了,起身的时侯瞄了眼孟巽。
这不良眼光……咝,千万别喊他……
孟巽这头还在想,那头就听如铃般清脆的声音,但有些缺乏感情地喊道:“巽哥,咱们一起去罢。”
孟巽心里一悲,正想拒绝,就听万世先说道:“目目,巽还有别的事,你自己去罢。”
老板的话,夏目很少反驳,加上她叫孟巽,纯粹只是为了打发路间无聊的时间,在做正事的时候估计她还会闲他碍事。现听得他还有别的事要办,她也不再坚持,随意瞄了孟巽一眼后,再象征性地招呼了声,干脆的离开万事屋。
论起脚程,夏目不算慢,但她并不是勤快之人,加上四个受害者的住址均离万事屋颇远,于是她一出万事屋,想也没想的就雇了顶轿子直奔着受害者的住处而去。
夏目办事也算谨慎。她让轿夫停在胡同之外等着,自己入了胡同深处,朝着第四名受害者家门走去。
她会选这家,一来地方离万事屋最近,二来案发时间离今日也是最近的,沟通起来应该是最容易的。
站在朱色油漆剥落得厉害的大门面前,夏目单手托着下巴,神情认真地盯着门上一对生有青色锈斑的铜扣环,微蹙的眉心反射出她此时的心情。
铜扣环上是一对活灵活现的貔貅,似乎在诉说着此屋曾经也有过辉煌的一刻。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穷人?那她应该拉扣环还是该直接拍门……
到万事屋里来找财财猫的蜜儿,衫子上就有补丁。当时她看到的时候已经很惊讶了,却不知道眼前这道大门更令她惊诧。换句话说,这叫少见多怪。毕竟夏目从来没接触过这么落魄的人家。
站了许久后她才犹豫的伸手,拉着铜扣环在门上轻敲了几下,末了怕敲门声太小达不到效果,便又提着嗓子喊道:“屋里有人么?”
来开门的是个普通的妇人。年龄大约四十岁上下,脸蛋不算好看但很干净,可能是出了那种事的缘故,她的脸色看来很憔悴。
她穿着一身灰衣,下面不是裙子而是长裤,这打扮在永享国里如不是打杂帮工的婆子妈子,就是死了男人的寡妇。
夏目那双如猫般灵活的眼睛微转了下,目光落到妇人的头发上,只见她的头发用张青色宽布挽髻包起,随后夏目琥珀般的瞳仁猛地一缩,暗道:果然是个寡妇。
寡妇家里的花也采,那采花贼真是没公德。
夏目边想着,边巧巧笑着,露出可爱的模样,脚下看似随意却有预谋的往前跨了半步,刚好挡在两扇门间,防止妇人突然变脸甩门。
她在妇人诧异发问之前,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用着甜腻的声音说道:“我叫夏目,是衙门派来的……”妇人眸子微躲了下。
夏目瞧到,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婶婶,让我瞧瞧珍儿罢,刘大人说只差一点儿就可以捉犯人归案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瞧着夏目笑得可爱,虽然妇人不想有人再继续打扰珍儿,但仍然不好直接拒绝她。
妇人面露难色,纠结犹豫了片刻,才面露期望地问道:“夏姑娘,刘大人真的说差点就捉到犯人了?”
夏目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婶婶不相信刘大人么?”
和顺县的刘县令在和顺这块地方,还算小有人气。
妇人听夏目这么一反问,反而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她侧身让夏目进院的同时叮嘱道:“夏姑娘……珍儿最近脾气有些不好,一会儿若是……还请夏姑娘多多包涵。”
“瞧婶婶说得客气。”夏目浅笑着答了,答得心不在焉。她如猫般灵活的眸子在院里屋里扫过,最后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这家人日子不太好过罢,屋顶的瓦都缺了几块却没人修。
妇人带着夏目到了院子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前,她担忧地扫了夏目一眼,后者回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珍儿开门罢,刘大人派了人来。”妇人小心翼翼地喊着,喊完就伏耳在门边,好像在听室内的动静。
半晌之后,室内依然寂静无声。
妇人蹙眉瞄了夏目一眼,正要摇头时却见一直露着可爱笑容的姑娘眸色微凝了一下。
静得不正常……如果屋里有人的话。
夏目脑里闪过一念,口里说了句“失礼了”的同时推开妇人,在妇人诧异的目光里,抬脚踹开房门。
门应声而倒的瞬间,夏目的脸色也随之一白。
正对着大门的地上倒着一只木凳,上方却是一对穿着秀花鞋的小脚在空中悬着,再往上瞧挂在梁上耷拉着的脑袋及吐着的舌头,无一不证明着一件残忍的事实……珍儿死了。
是自杀还是他杀?夏目麻木的想着,耳里听到一声音凄惨地喊声:“啊!珍儿啊……”
妇人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009 疑似他杀!
绕过百鸟归巢图的时候,夏目伸出的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忍了忍又一次地放过了那张无辜的画。
屏风之后,美女小酣的画面实在养眼,如果这美女睡得再斯文些的话。
不对,这不是斯文的问题!现在是白天,而且店门大开……
夏目汗了汗。她不明白,她家老板为何就没个警惕心什么的,居然敢在敞开门做生意的时候,躺在一楼睡得姿势不雅,如此不设防的模样,真是叫她头疼。
说严格一些,她都算没什么警觉的人,没想她家老板比她更甚。
瞧着衣袖高卷,露出的那条白皙手臂,此时无力的自然垂着,纤长的手指几乎接触到了地面,而手指之下的地面上,正静静躺着一只烟管。
这只烟管,夏目曾见过,但烟管的出现,本身就是很突兀诡异的事。
她在哪儿划落的稀奇玩意儿?
万世嗜酒却不会吸烟,这根烟管分明就不是她的物品。
夏目轻脚走去,带着好奇捡起细长的烟管,在约一尺长的烟管上细细的打量。
这应该不是永享国的,这花纹更像是……
“目目,回来啦?”万世初醒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诱惑,使得夏目拿烟管的手紧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细长的烟管断成了两截儿,从夏目的手上分别掉到地面。
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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