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说这三空勿是件啥用呢,是三教儒道释的意思哉!」
「不对!」万俟焉大怒,一掌轰去!血腥味之中还多了点铜臭味。
「这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世道循回而生生不灭者,所赖维何?五伦者也。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顺天地之则,道万物之序。吾所视龙骨圣刀者,除邪道,匪类,以报天恩以表亲思也!故云∶刀柄之三凿者,君亲师也┅┅」
「不对!」又是一掌轰去!血腥味加了点酸腐味。 当第九十八个牺牲者又壮烈成仁之後,连荫尸人都觉得奇怪,只要随便说个理由,就会有人上旬,龙骨圣刀的威力令人垂涎,但是自己所编的钓饵,其实都充满破绽,大利当前,却就是会有人上当,真是教他摸不着头脑。
万俟焉已经心浮气躁,火龙舌内五味杂陈,比菜市场还臭,气得万俟焉忍不住冲出火龙舌,向天大吼∶
「为什麽都是些无名小卒,扰我清静?素还真,太黄君,你们把消息四处散播,这笔帐我会加倍讨回!」
发泄过暴怒之後,万俟焉愤愤不平地回到火龙舌,吓到躲在暗处,差点以为行踪暴露了的荫尸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叫哀三声和自己再去找凯子来牺牲,转头一看,才发现哀三声不见了。
荫尸人东张西望的,忽然一道人影飞窜而近,落在自己面前,喜道∶
「得手了,走吧!」
荫尸人愕然道∶「这麽快就到手了!」
哀三声得意地说∶「唉唉唉,万俟焉离开火龙舌的时间,对我来说,拿多少东西都绰绰有馀了,何况只是一张纸!现在回琉璃仙境吧!」
荫尸人不负所托,顺利完成任务,心中也极轻松,两人兴匆匆地奔回琉璃仙境了。
最迟回到琉璃仙境会合的人,是秦假仙。秦假仙有如战败公鸡一般,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入琉璃仙境,不说也知道,那个样子,一定是找不到够格的描绘家。素还真安慰道∶
「知我者秦假仙,找不到描绘家,有找不到的作法。」
秦假仙精神一振,抬起头来∶「真的?嗯嗯,我就知道,就算没有找到能模仿笔迹的人,素还真也有办法!」
「不错,但是要请哀三声前辈再度帮忙。」
「只要我做得到,你尽管说!」哀三声道。
素还真微笑道∶「你一定做得到,劣者希望你去帮助太黄君。」
哀三声一呆∶「帮助太黄君!」
「没错。」素还真缓缓说道∶「我们已经得到真的答案,就由劣者写一张假的答案,放回原地,让太黄君设法偷到。等太黄君看见这得来不易的答案之後,一定会再复制一张,放回原位。这时我们再将这张假答案偷出,放入这张万俟焉亲笔的真答案。太黄君看过假答案之後,一定信心十足的向方俟焉举手作答。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除掉强敌。」
「唉唉唉!」哀三声忍不住连声叫了起来。「人人都说你素还真忠厚仁慈,但是今日给你看起来,你实在比曹操还奸,杀人不用刀!」
素还真只是淡然道∶「两军相争,不厌其诈。」
「没错!胜利为宗旨,活命为前提!」秦假仙理由一大串,劈哩啪啦地就说了出来∶「既然他要我们死,我们就要他先没命!所以说,在这个世上,好人要比坏人还奸,才能除恶!再说,你没听说过吗?愚笨也是一种罪恶!笨蛋坏的大事,往往比坏蛋还多!什麽奸不奸? 这叫随机应变!」
「唉唉唉,我讲不过你们,」哀三声道,「反正要我去帮太黄君偷答案就是了?」
「有劳前辈了。」
素还真恭敬有礼地送出哀三声,哀三声知道时间所剩下多,便 快马加鞭,将原本已速度傲人的轻功,更提劲直奔巨书岩。离开火龙舌的太黄君,所想的的确和素还真的计划相同,但是,他更有把握的是∶他相信自己不但能得到答案,还能得到一张几可乱真的复制笔迹。帮助自己。眼前第一件要克服的是要如何尽快找到一位妙手空空的高手盗出答案∶太黄君并非没「朱雀挥洒三波水,丹青真假判不清。」就是那位名手的写照,而太黄君完全肯定她会 有信心偷出答案,但要他屈尊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实在有点勉强,最好有人能代替自己去做。与素还真在火龙舌争锋不让时,洞外有一位轻功绝顶的高手在窥伺,只是不如此人是敌是友,或许只是个等待机会的投机者罢了。若能为己所用,也可以列入考虑。
先找出此人,看他的条件,再作决定吧!最重要的日下.太黄君确定此人武功虽高,还不是自己对手,要杀人灭口,易如反掌!
太黄君主意既定,正要动身离开,已察觉有人走近巨书岩。
「唉唉唉,有人在吗?太黄君在吗?」
太黄君听音辨气,便认出是那名躲在火龙舌之外的高人∶心中陡觉突兀,怎麽会在自己要去找他的时候,人就上门了?太黄君暗中加意提防,道∶
一叶知秋太黄君,在此候教。」
「唉唉唉,你就是太黄君没错,火龙舌里,和素还真争龙骨圣刀的太黄君,我见过你。」哀三声道∶「老汉自我介绍,唉唉唉,我是天下间,唯一能进火龙舌偷取物品的人,无形神 迹哀三声。」
「火龙舌并无太黄君要的东西。」太黄君道。
哀三声摆着手道∶「别假了,别假了,再假就不像了!万俟焉的答案,影响到龙骨圣刀的得失,你不是盼望得到它吗∶田
太黄君故意反问∶「嗯?你由何处知悉此事?」言下之意,暗示他是素还真派来的奸细。哀三声心底佩服太黄君的谨慎,却仍以不变应万变,坦承道∶
「全部的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也到琉璃仙境,找素还真合作过。但是素还真自命清高,他认为偷是极为卑鄙,极为下流 ,极为可耻的手段,他要靠他的智慧解决难题,得到龙骨圣刀。既然他都这麽说了,我还有什麽面子再待下去?所以才来巨书岩谋求发展。」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太黄君心中仍有疑窦,却已信了五大分,道∶「原来是素还真不肯用你,你才来找我。如果我重用你,那岂不是要被素还真耻笑吗?」
「唉唉唉,世上只有富笑贫,胜笑败,我将答案偷出来给你,你就可以得到龙骨圣刀, 是最後的赢家。那时候,你就可以取笑素还真有眼无珠,不识贤士!」
哀三声句句都打进太黄君心里,与太黄君的高傲、自命不凡的 作风契合,太黄君点头道∶「你言之有理,太黄君暂时视你为合作的同志吧!」
「唉唉唉,我哀三声是偷东西卖东西,价格条件谈妥了才合作。」
「有什麽条件,你开出来吧!」
「龙骨圣刀,是很珍贵的兵器,它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这样吧!你的古今十八种神器,也都是一时之选,不如就找一样,跟我交换龙骨圣刀吧!」
太黄君心下犹豫,虽然龙骨圣刀是罕世奇珍,巨书岩底下,哪一样兵器不是等量的珍贵∶哀三声胆敢开出如此条件,可见是势在必得。太黄君的考虑之色,看在哀三声眼里,道∶
「你舍不得的话,就用你背上的草绳剑来换,我也勉强接受。
太黄君暗暗佩服哀三声识货,又转念一想,巨书岩的兵器虽宝贵,龙骨圣刀却关系着天虎八将、魔龙八奇的存亡,只要龙骨圣刀在手,称霸江湖,十八种神器依然会回到自己手中, 心念已定,太黄君微微一笑,道∶
「我背上的结草衔环,虽然不是什麽宝物,却对我意义不凡,我不能将它送给别人。在巨书岩中,有一件「烈火」,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将它给你。」
「烈火?它的威力怎样?」
「与擎天神剑在伯仲之间。」
哀三声想了一想,道∶「嗯,这个价格不错。好!等我偷到你要的答案之後,一手交刀,一手交纸!」
「你什麽时候能得手!」
「今晚。」哀三声说完,将一样物品抛向太黄君,笑道∶「既然你要拿别的和我换,我就不坚持这把草绳剑了,告辞了!」
太黄君讶异不置,双手捧着原本一直背在自己背上的结草衔环,怔怔地看着哀三声消失方向。
当夜,哀三声果然依约持纸来换。太黄君检视一遍,确定纸张、纸面,都与自己所见的原本相同,不疑 它,便轻轻一扬衣袖,一口气直接掀开巨书岩第五页,取出宝刀「烈火」,'奇。com书'交予哀三声。
烈火的神奇,在於依使用者的气势,而决定它的威力,若是使用者有雷霆之怒,就算本身武功平凡,也能手持烈火,而变得所向披靡。哀三声得到宝刀,便告辞离去。
虽是深夜,太黄君仍不加逗留,直接前往不夜天含愿台。
对不夜天而言,永远没有寂寞的夜。
筝的旋律,清灵地在水声潺潺中流泻;几盏明艳的灯火,顺着雕栏玉砌流照而下,与明月争辉,有如妆点在幽雅水台楼阁上的巨大宝石,却没有宝石的庸俗。那灿烂的光芒,或许应该说是像夕阳,那种光辉斑斓、却不刺眼的晚霞时分的夕阳,一盏又一盏地挂在不夜天含愿台,守护着它的主人。
阶下的牡丹花丛,映照着楼内的烛火。那一盆盆沉静的花,都彷佛是吸收了诗词,而开得更加优雅一般,散发出不可小觑的气 质。连平铺着延伸开去的草,在照不清露水的夜里,也意义不凡。走过了五停大门,每一重深深的庭院,空气中都还留着锦绣文章的芳香。太黄君的脚步也不禁放慢了,细细品味着每一处的风雅韵致。
「丽质仙娥坐月殿, 向人间,未免凡情乱┅┅」
轻柔的声音,伴着一两声残缺不清的琴韵唱着。太黄君顺着声音之处而行。
「┅┅未王东嫱流美盼,乱花深处曾相见┅┅」
歌声清甜且巧啭,带着一股欲滴的娇意,太黄君不由得心神一荡,暗想谁有如此巧妙的琴艺歌声,缓缓推开乱花,走向探幽的心庭深处。只见白石 砌,垂柳掩映的小亭之中,香炉幽香袅袅 ,红衣女子拂着膝上的瑶琴,唱道∶
「┅┅蜜意浓欢方有便,不奈浮名,旋遣轻分散。最恨多才情太浅,等闲不念离人怨!」
太黄君心神俱醉,站在树丛之前,一时不想扰她弄琴唱词的雅兴,不便上前相见。女子回转过头来,见了向太黄君,便将琴交给一旁的女侍,整衣而起,敛容为礼,道∶
这位君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示教?」
太黄君道∶「久仰江南第一才女朱雀云丹,今日一见,果有善才所服之能,名不虚传。」
朱雀云丹浅浅一笑,阶下牡丹为之失色,彷佛花的美貌尽集她一身,她就是这花丛之中,会说话的那一朵。 「不夜天台愿台,只有文人雅士,生论诗书,像你这样的武林人士,从未进入过。」
「在下文武皆能。」
朱雀云丹柳眉略扬,神色仍温婉端庄,道∶「是吗?我只听说过,有一位人称清香白莲素还真的人,算得上文武双全,难道你是素还真!」
太黄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我不是素还真,天下也不是只有素还真称得上文武全才,一叶知秋太黄君,不亚於他。」 「原来你是一叶知秋太黄君,幸会。」朱雀云丹重行揖礼,以表尊重。人黄料却心底一震,陡然间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大事!因为他几乎立刻就肯定了∶眼前的朱雀云丹,不是真正的朱雀云丹!
霹雳异数小说版 正文 第十六章 坐而论道且休兵
太黄君仔细地望走了眼前的绝色佳人,道∶
「朱雀云丹,你说不夜天是文人墨士往来之所,我看不见得吧!」
朱雀云丹微笑道∶「由你十指凝气,可以看出你曾与人动过手。但是听你的语气,似乎这件事,是发生在不夜天台愿台!」
冒正,」太黄君直言不讳,朱雀云丹的神情,依然平静温婉,倾听着太黄君的话,「不夜天卧虎藏龙,姑娘说是文人雅十所来往,恐怕是掩人耳目吧!」
朱雀云丹秀眉微蹙,道∶「你的话,悔辱了我的人格,秋分,送客!」
一旁的清秀女侍道了声∶「是。」太黄君已期然一笑,道∶ 「姑娘何必动怒?让在下说完经过,於尊耳何伤!」
朱雀云丹微侧过身子,显然是不想多听,太黄君却自顾说道∶
「我在不夜天外,受到两名神秘人士的攻击,两位都是罕见的高手。若依照不夜天的规矩,不许武林之人出入,那麽,这两人有可能是潜伏在外,欲对你不利的仇家。」
「弱女子不涉江湖,素无恩怨,何来的仇家!」朱雀云丹经道,话语之中,仍然坦然不惧,太黄君看不出撒谎的可能,心里也微觉奇怪。朱雀云丹冷笑一声,道∶
当然,若是与武林之人往来,腥风血雨地将进入不夜天含愿台 。攻击你之人,不知应是阁下的仇家呢,还是我的仇家?」
太黄君被一阵抢白,也无法回答,只好一揖道∶「人不泄风尘,风尘自泄人。若是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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