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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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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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着有人会傻到相信你这番说辞吗?孙幼公要做这等事还生怕旁人不知,带了你去见证?看完了戏再把你自深海带回来?”

人人都觉着这是红笺方才所说的那番话中最大的破绽,可红笺却只是镇定地回望着乐游,奇怪地道:“乐宗主,谁说我是师祖带出深海的?我当时受到巨大的冲击,本来必死无疑,可幸好我原本就处在练气圆满的关口,竟然在跌落水中之后侥幸筑基了。我意识不清,随着水不知飘出了多远,后来被符图宗的前辈们救起,这才活了下来。”

红笺这次的说辞不知比她在齐家说给巩大先生三人听的那回高明缜密多少,两次都在场的元必简和齐天宝都颇为满意,暗道这小姑娘果然用心了。

巩大先生面无表情,可他身边的两个老者却都是目光微凝:这一次没有提凌虚子,也没有提到传宗玉简,两次叙说相差如此之大,其中必有蹊跷。

没有时间给两人多想,闫长青以前虽然不说多喜欢这个女弟子,可也绝谈不上厌恶,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师父。知道这逆徒句句都是谎言,可偏偏大家似是都相信了她,不由得目眦欲裂:“方红笺,你竟敢欺师灭祖……”

偏偏齐天宝还要火上浇油,轻描淡写地在晚潮峰诸人伤口上再补一刀:“不要只怪徒弟,也要看是什么师,什么祖!这小姑娘师祖孙幼公、大师伯井白溪甚至几位师兄、师弟都与魔修有所勾结,是个正经道修,又有谁能继续在这样的师门再呆下去。”

红笺什么也顾不得了,她顶着闫长青的愤怒。躬身施礼,说出来的话差点儿将闫长青直接气死:“师父见谅,徒儿今日随戴宗主和符图宗的各位前辈前来。一是说清楚当日亲眼所见,再者也是向师父您辞行。出了这样的事,徒儿自忖无法再做您的弟子,师徒情份已尽,还请您将我自门下革除。赶出丹崖宗……”

她一个“吧”字还未出口,闫长青已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打断她道:“革除?好,我答应你,孽徒,受死吧!”

他抬起手来。飞快捏了个法诀。

戴明池沉声道:“住手!”化神出手阻止,不要说闫长青的法诀尚未打出,就是法术出来了。也照样能给他拦回去。

只是红笺小命虽然保住,闫长青盛怒之下迸发出来的威压却迫使得她一连向后退了几步,她本来就站在丹崖宗的众人中间,这么向后一踉跄就到了景励身旁。

闫长青要清理门户,丹崖宗的诸人别说拦着。不出手帮忙都算不错了,可这其中不包括景励。

戴明池发了话要保下人来。景励位置如此合适,不能光看热闹不伸手,故而他横着一步就挡到了红笺身前,伸臂劝阻闫长青:“别冲动……”

话未说完,他突觉后心巨痛,这袭击来得太过莫明其妙,竟然全无先兆,景励暗叫不好,欲待运转真元相抗,可一股他从未体验过的疲惫深深袭来,金丹期深厚的水真元竟忽如一潭死水,一下子没了动静。

红笺手中的匕首涂着泡过“幻法兰”的酒液,狠狠自景励后背刺入,因为没有动用法力,又有景励的身体遮掩,众人只见她似是一脚没有站稳,手向着景励背后按去,便是戴明池也未注意到这边已经下了杀手。

景励脸色大变,不及细想拼了命意欲挣脱,可红笺苦心谋划,甚至不惜搭上名声性命,不过是为求这么一个机会,哪里会让这恶贼再脱逃。

趁着他调动不了真元的瞬间,红笺伸臂自后面紧紧揽住了景励的脖颈,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代我大师哥送你的,便宜你这狗贼了!”说话间握住匕首的手猛然向前一送。

景励感觉红笺呼出的热气就打在他耳朵上,他面露惊恐,两眼向外突出,大声尖叫:“你……”

受制于“幻法兰”,这具身体蕴含的能量在飞快地流失,心脏被刺穿,经脉被扎烂,身后红笺还在一下一下不停宣泄着仇恨。

不行了,他苦心谋算,谁知竟会死于一个刚刚筑基的女修之手。巨大的不甘袭上心头,景励在灵前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向前仆倒。

在最后的瞬间,景励突觉禁锢他真元的力量消失了,他拼了命想要报复,可由生到死不过一瞬,他的金丹只爆开了一半。

漫天血雾中,众人只见那个叫方红笺的女修手握利刃浑身是血,傲然道:“这才是为我丹崖宗清理门户!”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顾,宁可低落至尘埃,她就是为给大师兄丁春雪报仇而来。

ps:

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换地图。心渔是个三千字都经常要写到下半夜的手残,上架这一周的双更,感觉整个人都混乱了,请容我从今天开始单更的节奏吧。  只一章,大家别等了。^3^

☆、第八十六章 我将葬于何处

“这才是为我丹崖宗清理门户!”修为不过刚刚筑基的方红笺脚踩血泊,神色凛然,青烟缭绕的寰华殿前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事发突然,等戴明池以及众多的元婴、金丹反应过来,景励已经在他们面前碎成了一地的血肉。

一战成名天下知也不过如此。

能为大师兄丁春雪报了仇,红笺心满意足,她本没奢望自己还能活下去。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景励倒地的一瞬先后有十几道法术落到她身上,却没有一道是想要杀死她的。金、木、水、火、土,各系法术只有一个目的:束缚!她现在虽然连手指头都别想再动一下,可毕竟人还活着。

适才要杀她的闫长青被戴明池轻而易举阻止,还未缓过劲儿来便被这变故吓傻了眼,不止是他,丹崖宗众人个个目瞪口呆,景励堂堂金丹圆满,怎么说死就连全尸也不剩?

“没想到除了为大师兄报仇,还有得赚!”红笺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激动,既然有机会说话,她自是绝不会放过。

“我们晚潮峰没有人勾结魔修,真正勾结魔修、害死文师伯和我大师兄的,正是景励这个恶贼!”

“金大长老死于刑无涯之手,宗主和我师祖是遭到了符图宗的伏击。真正与魔修勾结的是他们,符图宗要抢夺我们的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齐天宝脸色阴沉,宗主交待的事情被自己办砸了,这个小贱人从找上符图宗的一刻便在做戏,这么多人都看走了眼,孙幼公那死老头子给了她什么好处叫她连命都不要了?

不用偷眼去看戴明池,齐天宝便知道宗主此时的心情肯定不会好了。他也知道这会儿才叫方红笺闭嘴欲盖弥彰,到更显得自己一方心虚,但实在是不能任她再瞎嚷嚷下去。

戴明池冷冷地道:“胡言乱语,连本宗主都被你欺骗利用。”

他向前走了两步,此时寰华殿前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戴明池皱着眉,以看蝼蚁的眼神看着红笺,口里向穆逢山道:“是我一时失察,害得贵宗雪上加霜,又损失了一位金丹。对方布置得如此周密。不但是我,连炼魔大牢的几位都被瞒过,如今只能着落在她身上查出主使。人我带走了。放心,符图宗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穆逢山并不是个善长随机应变的人,宗门水灵根的那些破事他根本不想多管,更何况红笺提到的不管是刑无涯还是符图宗,他此时都招惹不起。但就这么着叫戴明池把方红笺带走,他面子上实在太过不去了,故而他只好沉默。

幸而这时有人着急,霍传星挡到了红笺身前:“戴宗主,为何不叫她将话说完,我们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是真是假自会分辨。”

经过短暂的震惊,各宗门的人此时也回过神来。

乐游帮腔道:“戴宗主,这个小姑娘刚才指认了你的符图宗。你要带她走可并不怎么合适。”说话间他胖如猪蹄一样的手飞快地捏了个法诀,乐游是元婴圆满,他一出手登时便将加在红笺身上的诸多禁锢弹开。

红笺突觉身上一轻,找回了声音。

若叫几年前她必然什么也不顾奔向乐游求庇护,那样或者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她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手刃了景励,只觉心中异常得轻松满足。眼光也看得更加长远,难得有乐游这样的人肯为师祖仗义执言,何必要拖累他这会儿就和戴明池图穷匕见,乐游再厉害也不是化神的对手,他活着,对丹崖宗,对陈载之用处更大。

故而她只是感激地望了乐游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激怒戴明池:“不让我说话,是怕我揭露你们图谋丹崖宗传宗玉简吗?”

包括穆逢山在内,所有丹崖宗的人悚然而惊。

戴明池冷笑道:“荒谬!你还是不要挑拨的好!”

他话一出口,不见如何动作,那边的乐游却猛然后退了一大步,即便如此,他肥硕的身躯依旧没有站稳,摇晃了两下被人扶住,脸色一阵发青。

无形中一股巨大的威能向着红笺兜头压下,红笺运起真元抵抗,可她那小小筑基的修为在化神眼前无异于螳臂当车,就像有一座大山压住了脊背,红笺意识到戴明池意欲逼迫自己向他屈膝,此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唯有紧紧咬住牙关,她听到自己的脊骨在“咔咔”作响,努力忽视身体的疼痛,心神一阵恍惚:“要结束了吗?”

众人只见红笺的背越来越弯,她的脸色也渐由红转白,突然她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向下仆倒在地。只有身体的微微抽搐表明人还未死,但无疑颇为痛苦,这是惹怒了戴明池,来自化神的惩戒,叫殿前众人一时噤声。

戴明池自红笺身上挪走了目光,这胆大妄为的小姑娘说的不错,他自是想要得到丹崖宗的传宗玉简,对那道传说中能提升他修为的灵泉更是势在必得,若不为此,哪能容这个方红笺如此当面放肆,还留着她的一条小命?

“正因为这女修攀咬的是我符图宗,本宗主才不能听之任之。”戴明池挥了下手,示意南宫久上前将人带走,“金大长老活着的时候,本宗主与他惺惺相惜,几番共商大事,他为魔修所害,我不能眼看着他的宗门乱成这样,齐长老!”

“宗主!”齐天宝上前听令。

“你代我留在丹崖宗,协助穆峰主,早日扫清魔修余孽。”绝对的武力之下,戴明池才不管穆逢山等人会有什么想法。若不是找寻“蜃景神殿”这件大事还没有理出头续,他作为道修大宗的宗主需得顾忌天下人之口,便将丹崖宗这些碍眼的修士全部铲除也无不可,景励已死,他必须另派个可靠的人留下来监视众人,继续寻找灵泉。

红笺的身前,霍传星和闫长青等人拦住了南宫久,霍传星道:“要带走她,除非踩着我们几个的尸体过去。”

戴明池要将齐天宝留在丹崖宗,晚潮峰众人明知不妥却无力反对,但明显知道许多内情的红笺却不能任由对方带走。

孙幼公死了,南宫久未将这几个失去庇护的丧家之犬看在眼里,他知道只要师父出手,这些人不肯也得肯,故而连犹豫都不曾,强硬地施了个法术,想将挡路的霍传星等人推开。

“砰!”闫长青等人身前一堵石墙虚空浮现,一闪而没,却是乐游再次施法护住了孙幼公的几个金丹弟子。

南宫久知道师父忍这死胖子已经很久了,沉不住气大声喝道:“乐宗主,你是定要掺合进来了?”

乐游已经看到平时与自己交好的三清门门主费愿举棋不定,而老好人殷泉正在向自己打眼色,他“哈哈”冷笑几声,若有所指地道:“我怕我今天独善其身,袖手旁观,明日丹崖宗的遭遇就会降临到我的小瀛洲,到时依旧有这么多看热闹的,无人敢吭一声。”

大殿前因乐游这话蓦地一静。

穆逢山、英麒等人趁机将红笺护在了当中。

两名木灵根修士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红笺扶坐起来,英麒向她嘴里塞了颗丹药,穆逢山见红笺朦胧欲醒,弯了腰唤道:“方红笺,红笺,醒来说话,我和英峰主还有话要问你。”

红笺强撑着将眼睁开,给她幽黑的眼睛一望,穆逢山竟觉心中莫名有些发虚,顿了顿才道:“我且问你,你还要脱离丹崖宗吗?”

这是大事。红笺的眼睛里顿时闪现璀璨的光亮,她缓慢却清晰地回答:“不,我是晚潮峰的人。是师祖的徒孙。”

与南宫久相抗的霍传星几人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回头望去。

尤其闫长青,他方才一股怒火烧起来只想着在众人面前击毙这徒弟,此时明白了红笺的用意,偏偏自己也配合的不错,可他心里却十分不得劲儿,再听着红笺张口师祖的徒孙,闭口为大师兄报仇,提都没提自己这做师父的,更是觉着不舒服。

穆逢山听到红笺如此说却仿佛松了口气,眼中露出希冀之色:“那你是真的知道传宗玉简的下落?”只要她说“是”,除非撕破了脸戴明池出手,符图宗的人再蛮横不讲理,他也不会叫人将红笺自他眼前带走。

红笺脸颊还带着溅上的血,更衬得她肤色的苍白,额上是适才渗出的冷汗,她漫不在乎地笑了:“我知道啊,但是抱歉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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