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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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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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闲喜道:“成了!”

闫长青愉悦的笑声响彻堆雪崖,稍停红笺面前屋里有人恭恭敬敬地回应:“劳师尊挂念,徒儿闭关多日,侥幸结丹,待徒儿稍事洗漱便去给师尊问安。”

闫长青笑道:“不急。宝闲、红笺,你二人也一齐过来吧,给你们大师兄好好道贺,他这丹结得着实不易。”

红笺知道这是闫长青正以神识盯着这附近,故而知道她与二师兄在这里看热闹,当下不管他能不能听到,连忙应了声“是”。

丁春雪相貌极为普通,论年纪若是在筑基里面已经不小了,但他如今成功结丹,自然另当别论,闫长青一扫先前因为简绘身死产生的种种不豫,越看大徒弟越是满意,道:“还是为师懂得相看千里马啊,你若一直这样修炼下去,日后说不定有望冲击一下元婴。哈哈,反正青出于蓝,成就超过为师是肯定的。”

他指了指跟随大徒弟而来的秦宝闲和红笺,笑道:“方才宝闲已经介绍过了吧,这小姑娘是为师新收的弟子。你们两个都要好好向大师兄学。”

来时路上丁春雪确实听师弟秦宝闲介绍过了,他心中微觉诧意,师父竟然破例收了个还未筑基的小女修,这还不算,自己结丹这么大的事,三师弟简绘到现在还未出现。他不在宗门么?看来自己闭关这些日子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不等他询问,闫长青已兴冲冲地道:“你师祖必已觉察到了,走吧,为师带你们去向他老人家报喜。”晚潮峰多了一位金丹修士这可是大事,峰主孙幼公这会儿说不定正在等待着众人,丁春雪先咽下疑问,同春宝闲、红笺齐声应是。

去见孙幼公的路上,闫长青终于想起了白天那事,向红笺道:“你盈师姑远嫁海外孤岛,三十年未回宗门,脾气越发古怪,你既然人没有什么事了,就不要将今天的意外放在心上。”

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半天,红笺早就冷静下来,此时暗中腹诽,面上却是丝毫不露,道:“师父放心,徒儿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丁春雪吓了一跳,插言道:“盈师姑回来了?”

红笺看着连尚不知情的秦宝闲脸上都有些变色,才知这盈师姑实是非同凡响,看来两位师兄都早就识得厉害。

闫长青点了点头,道:“不错,她这会儿就在你们师祖那里。”

丁春雪默然,秦宝闲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恍然:“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回来求师祖啊?”

闫长青“哼”了一声:“你们说话都注意些,不要去招惹她。今天你们师妹就差点儿命丧她手。”

红笺低头嘟着嘴,暗暗叫屈:“我哪里有招惹那个老妖婆,不过是赶上倒霉。”听说盈师姑在师祖孙幼公那里,红笺心中着实有些发怵,但已经走到这里,实在找不到借口半途抽身,只得硬着头皮安慰自己:她总不敢当着师祖的面便撒泼吧。

师祖孙幼公的洞府转瞬即到,闫长青带领众人通报进去。

红笺瞪圆了眼珠,不但是她,连秦宝闲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师祖孙幼公舒舒服服地坐在榻上喝茶,盈师姑一旁侍立着端茶倒水,笑靥如花,连横过来望向众人的眼波都是那么温柔,看得众人身上都觉一麻。

丁春雪顺利结丹,孙幼公早已经有所感觉,此时当着徒弟徒孙们的面十分开心地鼓励了他一番,又同闫长青说了会儿闲话,直等闫长青看师父没什么事了,怕耽误他老人家休息要告退,盈师姑在旁娇嗔地叫了声“师父”!

红笺立时便觉着鸡皮疙瘩掉一地,想想这盈师姑都多大年纪了还在孙幼公眼前装小姑娘,难道师祖特别的吃这一套?

果然孙幼公失笑:“好了。答应你就是。那孩子我知道,天份是不错,这回就破个例,叫你师兄提前受累,领到堆雪崖去好好教导。”

有孙幼公点头,事就成了,盈师姑欢呼一声,立时向闫长青施了一礼:“闫师兄,我明日便须得回去,以后载之就麻烦你了,你一定要像教春雪这般,叫他早早成材。”

闫长青笑了笑,道:“师妹放心。”

盈师姑勾唇而笑:“那就麻烦小宝闲跑个腿,去通知你师弟一声吧。”

秦宝闲脸上几欲渗出汗来,他抬头望了师祖一眼,口里连声应承:“师姑别这样说,折杀宝闲了,我马上便去。”

盈师姑心满意足,回头望了望红笺,她微微颦起秀眉,红笺不知她又想怎么折腾自己,垂下头不去看她。

盈师姑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女修不易,看见你,师姑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你比师姑有福气,好好和师弟相处,等将来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和载之结成道侣。那样你就不用像师姑这般,想在师父面前尽孝也不可能了。”

她说得可怜兮兮,红笺却听得火大。陈载之正式拜师比红笺晚,自然就由师兄变成了师弟,但谁要嫁他?还一幅施舍的模样!红笺额上的青筋几乎迸起来,讨厌的陈载之,你不用想好过!

第五十七章 讨欢心的秘诀

盈师姑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红笺却不冷不热地反应淡漠,觉着这丫头未免不知好歹,还待说话,榻上的孙幼公开口道:“好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小红笺留下,我有话问你。”

连新结丹的徒孙丁春雪都打发了,却单独留下红笺问话,怎么想都有些不寻常。

红笺登时便明白了,师祖要问的必然还是简绘那事。

怎么办?将对师父闫长青说的话对着师祖再说一遍?还是学了盈师姑投其所好撒娇蒙混过关?只要一想盈师姑方才那模样,红笺便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屋里只剩下孙幼公和红笺二人,孙幼公不动声色地望着红笺,直到红笺面露不安叫了声“师祖”,他才慢腾腾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开口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将宗门秘境里发生的事如实给我讲一讲。”

果然来了。

红笺不敢怠慢,先恭敬应了声“是”,话到嘴边心中一动:“他为什么要强调‘如实’?我说在里面始终没见过简绘,师祖会相信吗?我同师父说的那套说辞,能不能瞒过师祖?若是不能那可就糟了,师祖先前对我还不错,我上来便给他个说谎的坏印象,以后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

可说实话同样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好在这件事是简绘行凶在先,如今石清响又去了他的符图宗,师祖不见得会将家丑外扬去找了他来对质。

孙幼公还在等她说话,此时已容不得红笺多想,她将心一横,暗道:“横竖就这样,赌了吧。”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师祖榻前,低着头道:“师祖,徒孙先前未敢向宗主言明,师父问起,还说了谎,请师祖责罚。”

孙幼公怔了怔:“这么说果然有隐情?你从头说。”

“是!”红笺应了一声,便从她那日意外发现了姚真的首饰讲起,说到她如何软磨硬泡,最后得二师兄秦宝闲相让,获得了进宗门秘境的资格,又在简绘的相助下挑选了趁手的法器。

孙幼公面露不豫:“既然发现他私德不修,怎的竟还假作不知,你应该早早同你师父说一声,那样简绘这次绝没有机会进到宗门秘境里。”

红笺语塞,她真不敢犟嘴称和师父闫长青不亲,简绘又掌握着自己神识有异的秘密,只得支吾道:“徒孙……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孙幼公盯着她,暗暗叹了口气,暗忖:“到底是太小了。只怕那个叫姚真的首饰怎么会遗落在简绘床边她都还弄不清楚呢。”放过了这节,沉声问道:“进了秘境之后呢,又发生了何事?”

这一段比较伤脑筋,好在方才红笺细细讲述,已争取到时间想好了说辞,她只想将“万流归宗”隐瞒过去,想来师祖注意力放在简绘之死上,她保留这点小秘密应该不难。

“徒孙跌落进一处雾谷,在那里面修炼升至练气七层,简师兄以法器‘流水知音’相唤,徒孙当时已经觉着不妥,便将那法器收入乾坤袋中。谁料待徒孙到达山中搜寻灵草时,简师兄突然出现,他胡言乱语说了好多疯话,又说他已经将姚真扔到了无尽海里,我老在他眼前晃,提醒他这些事,等他杀了我就可以安心修炼了。”

“这个畜生,简直死有余辜。”孙幼公重重哼了一声,“你又怎么应对的?”

“徒孙当时真元所剩不多,只得拼死抢先出击,简师兄就以法器“照影”抵挡,他同时又施展了一个十分厉害的法术,徒孙不是对手,险险躲开,他正要接着下杀手,正巧戴宗主新收的徒弟由此经过,简师兄怕被人瞧见,就退走了。”

“是那姓石的小子?”孙幼公那日在寰华殿对石清响印象颇深。

红笺低头承认:“是他。他看到了简师兄,生怕他再次回来害我,便一直在旁保护。可即便如此,第二天我俩正在打一只岩石兽,简师兄突然现身偷袭,幸好石清响的‘伏魔藤’厉害,又有法器御敌,加上简师兄不知为何心神恍惚,最终被我俩联手擒住,后来我看他反抗得太厉害,不过随口吓他一吓,说符图宗有一种符,一旦放出去他就得老实听令,谁知,谁知简师兄就突然自尽了。”

孙幼公神色有些古怪,追问了一句:“随口吓他一吓?是你说的还是那石清响说的?”

红笺仰脸,老老实实回答:“是徒孙胡诌的。”她这番话真假参杂,偶有出入想来孙幼公不好意思拿这事去烦符图宗,也就没了对证。

果然孙幼公出神半晌,没有追问简绘被擒的细节,只是道:“你到是好运气。那姓石的为什么要帮你?”

红笺迟疑了一下,不知为何第一时间便想起了石清响当时的那番话,故回答道:“他说助人乃快乐之本,又说我和他打了赌,他才被化神看中,他既是得了好处,就要涌泉相报。”

孙幼公嗤之以鼻:“胡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虽如此说,他神情却是轻松起来,说道:“他不会嘴上不牢,到处胡言乱语吧?”

红笺忙道:“这么大的事,我俩都知晓厉害。”

孙幼公低头望着她,半晌才又开口问道:“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呢,被你们两个都分掉了?”

红笺暗忖:“幸好石清响够谨慎。”回道:“没有。全都留在了秘境里面。”

孙幼公讶异了一下:“两个小家伙首尾做的到是干净。起来吧。”他一手轻轻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儿,才对闻言起身乖乖站在一旁的红笺道:“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不要再想,以后安心修炼,赶紧筑基是正经。多跟你大师兄学学。”

“是!”红笺心里很激动,简绘的死对她影响极大,虽然她一直在努力调剂,但这么大的秘密压在心里,对小小的她而言实是个很大的负担。如今师祖不但知道了,而且没有责怪她,她顿觉浑身轻松,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可是师父那里,我还瞒着……”

孙幼公目光炯炯:“嗯,不用叫他知道,就当这是咱们俩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说着老头儿还冲着红笺眨了下眼睛。

红笺顿时来了精神,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不由地露出笑来。

孙幼公将茶盏放下,红笺勤快地帮他老人家续满灵茶,她突然发现要在师祖眼前笑嘻嘻地讨喜好像也不是很难嘛。

第五十八章 向道之心

红笺自孙幼公的洞府一回到堆雪崖便将这些破事抛诸于脑后,开始了日夜苦修。

突破练气七层之后,红笺感觉自己的神识又强大了不少,识海空虚出一大片,而真元也更加凝如实质。眼下正是她努力提升修为的好时候。

第二天盈师姑离开晚潮峰的时候,红笺躲在屋里权当不知,没有出去送瘟神,暗暗祈祷自己结丹之前最好都不要再看到那个恶婆娘。

简绘在宗门秘境里出了意外,但有陈载之拜闫长青为师,闫长青的座下弟子仍旧是四人。

陈载之搬来堆雪崖之后发现,除了在闫长青那里偶然遇上,剩下大把的时间很难见到红笺的面。他几次登门想同这位原师妹现师姐拉拉关系,却连吃了几回闭门羹,好不容易聊几句,红笺对他冷冰冰的,与先前大不相同。陈载之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几乎怀疑这位小师姐不知怎的被齐秀宁附体了。

陈载之正受练气六进七的壁垒困扰,十分渴望得到指点,两位师兄奉了闫长青的命令时时关心这两个练气期师弟师妹的修炼情况,尤其刚刚结丹的丁春雪,督导起二人来格外尽心。

这一天丁春雪招呼二人随他去无尽海中修炼,丁春雪刚刚结丹,还未及凝炼飞行法宝。因修炼所需,丹崖宗内各种船形法器是最多的,他随意挑选了一条锦帆飞舟,施法停在海面上,等红笺和陈载之上去之后,便控制着往无尽海中飞了一段。

红笺还想着当初那神秘人的劝告,见丁春雪停的位置离深海还远,但比之前曲长河带着众人修炼可深入了不少,故意道:“大师兄,我还没有去过深海,再往里飞飞见识一下好不好?”

丁春雪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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