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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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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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太突然了,登时便将丹崖宗众人震得目瞪口呆。

不提丹崖宗众人闻说齐天宝的死讯心情各异,单说红笺。红笺这里也不是要走便走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

法宝需得祭炼、“锢魂章”的宗门任务需得做完,要说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那么怎么能不为人注意地混进小瀛洲,则叫红笺觉着颇为麻烦。

她想方设法打听了一下小瀛洲如今的情况,发现事情远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二十年前因为乐游不畏戴明池当众仗义执言,一下子将小瀛洲置于了风口浪尖上,乐游回到宗门之后先行清除了内部反对的声音,并且着手做了许多准备。

小瀛洲也有护宗法阵,不过它的情况与丹崖宗依仗上古灵泉大不相同,是由宗门中精通法阵的长老布置,一经引爆法阵内的一切便玉石俱焚。这种不惮拖着来犯敌人同归于尽的态度,使得戴明池就算真想动小瀛洲也需掂量一二。

乐游手段强硬,将小瀛洲经营得铁桶一块,加上他的病时轻时重,叫门人手下风声鹤唳,对生人警惕得很,红笺不知方峥准备如何行动,设身处地想一想,不要说盗取仙昙花,连接近奚旭等人都十分困难。

红笺先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杀够了“锢魂章”,又去先前那无人小岛上将“中空剑”真正祭炼成为自己的法宝,而后返回宗门去了功勋阁。

这天坐镇功勋阁的依旧是席宁席师兄,他见红笺果然顺利结丹,不免惊讶万分。

这回红笺没有心思逗他,将宗门任务交了,顺利换到二十点贡献,没有再接别的任务,客客气气同他告了别。

只剩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进入小瀛洲的契机。

对红笺而言有些麻烦,但办法不是没有,等天黑下来,她便借着夜色遮掩,以“仙霓霞光”为掩护,悄悄登上了晚潮峰。

二十多年没有回来,物是人非,晚潮峰在红笺眼中显得处处熟悉,但又隐隐透着不同。

她还记得那一天,大师兄丁春雪顺利结丹,他们同门三人跟着师父闫长青去向师祖孙幼公报喜,就是那一日,师祖发了话,陈载之成了三人的师弟。

而今她也结丹了,师祖、大师兄却已经湮没在过去的时光里,再不复得见,二师兄秦宝闲做了替罪羊,陈载之杳无音讯,师父闫长青心灰意冷,彻底沉寂。

都说道心坚定,修炼之人生命漫长,到最终都会变得性情淡漠,但红笺却发觉心境上自己还远远做不到无情无绪,晚潮峰上夜风微凉,浪花拍岸若雪,听上去一片喧嚣热闹,那一幕幕或喜或悲快乐哀伤的画面在她脑海间闪现,令她倍觉怅然。

等到了堆雪崖,一切更加熟悉,自她离去,堆雪崖全无改变,历历往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红笺深吸了一口气,最要紧的是当下。

出事之后,丹崖宗的水修损失了不少人才,除了遇害的,像红笺、陈载之这样受到牵扯的,更有一些对丹崖宗太过失望,借故离开,一去不返。

而这其中,就有不少因为当日寰华殿上乐游那句“敞开大门欢迎诸位”的话,去了小瀛洲,尤其是先前晚潮峰上那些红笺的师叔师伯们。

这些消息丹崖宗修士们私下里多有流传,大伙只是明里不说,其实像穆逢山、英麒等人也是心知肚明,对此无可奈何。

红笺打的也正是这方面的主意,小瀛洲她肯定有熟人,只是纵使她认识人家,却不敢叫对方认出她来。以丹崖宗水修的身份去投奔小瀛洲,报说是香积峰费承吉的弟子那就跟开玩笑一样,只能说自己是晚潮峰的人。

晚潮峰,红笺最了解的自然要属自己的师父闫长青。她今晚悄悄摸上堆雪崖,便是要趁着师父闫长青不注意,到他的洞府中盗取一件广为人知的东西做为信物。

至于对什么东西下手,红笺一时还没有打算,闫长青的洞府她熟悉得很,且偷偷溜进去,到时看拿哪一件东西趁手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溜门无需撬锁

闫长青是金丹后期。

红笺丝毫不担心会被师父发现。

他洞府里的那些禁制一看便知二十年未曾改动,红笺对之烂熟于心,如入无人之境。

听说那件事过后闫长青几乎将自己封闭起来,无事很少踏出洞府,红笺已经做好了悄悄窥见他的准备,但她进去了才发现,洞府里面竟然没有人。

闫长青不在,洞府里空荡荡的,他休息的屋子角落里随意扔了几个空酒坛,桌上有酒壶,床榻上被褥单薄,冷冷清清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更不要说找到一件信物。

红笺呆立片刻,心中百味杂陈,悄悄又退了出来。

没有得手,今夜那就是白跑了一趟。可故地重游,却叫她生出许多感慨来,既然回来了,总要去看看师祖和大师兄,这么久了,他们原来的住处也不知有没有荒废,或者改做别的用途。

红笺先去了师祖孙幼公的洞府。

她在心里暗道:“师祖,我回来了,你的大仇还没有报,不过我明天就要再度离开丹崖宗了,你放心,此次出去我定会找到一个好的办法,以便来日帮着陈师弟重振丹崖宗,恢复你和凌宗主那时候的荣光。”

孙幼公的洞府自远处看黑沉沉的,红笺在距离洞府不过几丈远的暗影里伫立良久,正准备进去瞧瞧,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

洞府里竟然有人!

不知道为什么,红笺第一个念头便猜到里面的人应该是师父闫长青。

她暗暗叹了口气,悄无声息进了洞府,师祖的洞府现在全不设防,比闫长青的住处还容易进入,红笺现在也是金丹高手,再加上“仙霓霞光”,有心接近无心,这种情况下世上还能发现她行藏的不过寥寥数人。这几人此时也都不在丹崖。

红笺怕惊动里面的人,不敢先以神识窥察,一直到距离很近了才发觉此时在师祖洞府中的是两个人:二师伯霍传星和师父闫长青。

孙幼公这洞府里面其实很宽敞,起居的,修炼的。会客的。还有用于炼器炼丹的,他用惯了的物品摆放依旧,只是先前接受徒弟们拜见问安的那间屋子有了些改动。里面摆放了香案供桌,青烟袅袅,供桌上燃着长明灯。

一看就是师父和一众师伯师叔时常来拜祭。

“师弟,你越是如此固执,心境便会一直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进而变成心魔,阻碍你的修炼。这么多年你始终没有更进一步,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

“那又如何,师父他老人家元婴后期大能。金大长老更是堂堂化神,还不一样为人所害,到他们那种程度,仍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霍传星如此劝说闫长青显然不是头一次,眼见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闫长青心态上仍然没有什么起色。他叹了口气,道:“天道循环,你切勿如此灰心丧气,咱们今天来祭拜师父,不就是因为齐天宝死了吗?你那徒弟方红笺说。师父和宗主是符图宗的人所害,不管齐天宝怎么死的,终是断了那戴明池一条手臂,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可稍稍告慰。”

闫长青闻言冷笑一声:“大约也只有咱们晚潮峰的人才会相信那丫头的话吧。”

红笺听着师伯师父提到自己,不由竖起了耳朵,她很想知道他们尤其是师父闫长青究竟会如何看待自己,结果她听到了,闫长青的口气中有不满,有愤恨,但这不满和愤恨听上去却并不像是仅仅针对她,似乎对着所有的人,连他自己也包括在内。

那连番变故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若是这种心态,怪不得看不到进阶的希望。

霍传星道:“长青,要不你换个环境吧。我没有大师兄那么有担当决断,看这样子,穆逢山也不会长久叫晚潮峰维持现状,到时候,只要不是太过份,我准备学师父当年,退让求全。咱们这一支,有我留下来守着就够了,你的修为还可以往上再升一升,争取早日结婴。”

结婴对于现在的闫长青看上去有些遥不可及,按说应该是叫他非常向往的,他听了霍传星这话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漠然问道:“我还能去哪里?”

霍传星犹豫了一下,道:“桥卿他们几个临去小瀛洲之前,曾经同我打过招呼,当时我考虑他们处境艰难,帮他们向乐宗主写过一封信。后来谢师弟也来同我说他要带着弟子去小瀛洲,说实话那时候我是不大高兴的,不过,长青,你这情况和他们又不同,不要想得太多,不行就去小瀛洲散散心吧。”

红笺心中动了动,霍传星所说的桥卿,红笺认得,是大师伯井白溪的得意弟子,大名窦桥卿,大师伯出事的时候这位窦师兄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而谢师叔谢侠真她更是熟悉,这么说晚潮峰果然去了小瀛洲好些人啊。

闫长青问道:“谢师弟同你还有联系?”

红笺暗中赞了一声,她从来没觉着师父闫长青这么顺眼,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若二师伯同师叔他们还时时联系,她可不敢贸然上门去投奔,非得改换策略不可。

幸好霍传星道:“自他们走后,再便没有消息了,小瀛洲形势紧张,他们去了始终不是乐宗主的嫡系,总要有些忌讳,他们不送信来,我也不好主动联络。”

他等着闫长青拿主意,闫长青却缓缓摇了摇头:“我哪也不去,师兄不必为我操心了。”

霍传星见他犟脾气上来,再劝说只会起反作用,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闫长青拒绝去小瀛洲,叫红笺松了口气。她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心念微动,暗忖:“我干嘛非要在师父这一棵树上吊死,他洞府里没有什么东西好拿,还有二师伯嘛。现在他人在这里,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若是来之前,叫她打二师伯这元婴的主意,她还真有些不敢,不过既然洞府里没人,那还有什么好怕。红笺运转着“仙霓霞光”蹑手蹑脚退出师祖的洞府,直奔二师伯住处。

丹崖宗这些洞府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只要里面没什么秘密,很少有人还去设置禁制,实是根本想不到会有谁惦着进去偷东西。

故而红笺十分顺利便溜进了霍传星的住处,待她转了一圈,不禁大失所望,二师伯这洞府里好东西是不少,灵草、灵药都有,大件的器物也不少,但这些都不合适做为信物啊。二师伯十分谨慎,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显然他都随身带着呢。

红笺不敢久呆,她现在脑袋里转得飞快,一见此计不通,立刻抽身退出,改而直奔大师伯井白溪的故居。

不过到这时候,她已经是在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想也知道大师伯被诬与魔修勾结,被抓起来的时候虽然很突然,不可能收拾自己的住处,但当时肯定已被旁人搜过,便剩下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也肯定早被徒弟们收拾起来了。

事实果然同她想的一般无二,井白溪的住处空荡荡的,桌椅床榻布满了灰尘,她只是进去一站,放开神识扫了扫便知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至于谢师叔那里就更是连去也不必去了,人家是有计划的离开,该带的东西肯定都带走了。这么说,转了一圈,还是要回去打闫长青的主意。

洞府里没有什么可拿的,就只能看看他身上、乾坤袋里。闫长青再是心灰意冷,多年积蓄的家底想败也败不光,更何况他也没那心情,想来都随身带着呢。

红笺全不觉着自己在打着大逆不道的主意,她只想自己怎么能既顺利拿到东西,又不惊动旁人,最好连师父闫长青也不明所以,想追究也无从追起。

师父和二师伯不会在师祖的洞府里久呆,留给她的时间着实不多,红笺急着需要她的脑袋赶紧给她想出一个主意来,她一边趁着夜色遮掩往闫长青的洞府方向疾奔,一边将手伸进乾坤袋,一样一样翻着自己的收藏。

每到有需要的时候,才发觉能派上用场的宝贝真是少啊。红笺暗暗发誓等离开丹崖宗,一定要想办法好好充实一下自己的乾坤袋。

妖兽尸体、玉简、丹药、幻法兰……有了,幻法兰,就是它吧。

红笺记性很好,方才她在闫长青的洞府里看到了不少灵酒,当时她还感慨了一下师父也学会借酒浇愁了,现在不禁想:“这不都是给我准备的吗?”

刚才这几处洞府,她只是进去一站便走,花的时间并不长,等她小心再度摸进闫长青的住处,不由松了口气,暗道:“谢天谢地,这真是太顺利了。”闫长青还没有回来。

红笺拿出那个装过灵液的空瓶子,悄悄将师父的灵酒倒了一些进去,酒壶给他原样放好。红笺缩在角落里找了个藏身之处,取出几株幻法兰,泡到了酒中。

一切准备好,就差师父闫长青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半夜,红笺估计着闫长青很快会回来,果然,过不多时,气流微动,闫长青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恶作剧和心结

闫长青神情郁郁,直接进来内室,坐在了床榻上。

他果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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