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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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逆乱-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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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隆道:“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了,今天咱俩说的事情可千万别叫旁的人知道。”

万修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我这就走了,你留神些,可别出了叉子。”

外面吱呀一声,似是打开了一道极为厚重的铁门,万修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咣当一声,铁门关闭。

刘隆回到牢里,见屈之舒一动不动,又倒了碗水递到屈之舒嘴边,喝道:“你死没死,没死就喝水。”

屈之舒十分口渴,但怕他知道自己刚才醒着,便一动不动。

刘隆将水泼到屈之舒脸上,骂道:“妈的狗杂种,老子可没功夫伺候你,你要死就快些死。”

刘隆转身出门,过不多时竟又带来一人,进门便道:“姓施的,你不是医术高吗,给这汉子看看伤。”

那姓施的囚犯跌在地上,哗愣一声,显是带有镣铐。

只听这姓施的道:“我自己都伤重难愈,哪还有本事给别人看病。”

刘隆在他身上踢了一脚,道:“施东雅,少在老子面前装死,这汉子不能死了,你叫他再活几天便可。”

那施东雅道:“你若要他活命,便不该折磨于他,这人手脚都被钉子钉住,伤口化脓,看样子你又没好好喂他食水,这还叫他怎么活?”

刘隆啪啪打了施东雅两个嘴巴,道:“叫你治你就治,多说什么,你少林派又怎样,还不是出了老叛。。。。。。,哼哼,你用针灸给他治治伤,不求别的,不死即可。”

屈之舒这才知道自己手足原来都给钉住了,难怪身子垂直,却不能动弹。

屈之舒又怒又恨,但当此情境却不能发作。

那施东雅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哗愣愣的镣铐声,走到屈之舒近前,撩开他脸上的头发。

施东雅道:“这人很多天没吃饭了,瘦成这个样子,你最好给。。。。。。,咦?”

刘隆道:“怎么?”

施东雅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人叫什么名字?”

刘隆道:“这与你何干,问的多了,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快些医来。”

施东雅道:“你给他水喝,再把他手脚上的钉子拔出,我开一副药给他提提气。

等他气脉稳住了,你再做些稀粥喂他,估计调养个十天半月就能保住命。”

刘隆道:“这里哪来的药材?你用针灸试试吧。他妈的,老子还要给这囚犯做粥。”

刘隆转身出牢,将牢门摔的山响。

施东雅见刘隆出去了,静了半晌,又爬过来托着屈之舒的下巴仔细打量。

屈之舒知道施东雅在看着自己,忽的睁开眼睛,道:“你看我干什么?愿意治就治,不愿意就算了。”

施东雅见他醒着却并不吃惊,笑道:“我自然要给你治,不过我要先仔细查看查看。”

屈之舒正要喝问,施东雅却在他身上忽轻忽重的摸了起来,双肩、两胁、两胯、双膝,凡是骨节突出或是凹陷的地方都不放过。

施东雅摸了一阵,又将眼睛闭上,开始摸索屈之舒的脸孔,额头,眼角,鼻子,口唇,耳朵,下巴。

屈之舒心中奇怪,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摸了足足一刻钟,施东雅才睁开眼睛,盯着屈之舒的脸又仔细打量,忽的一把摸向屈之舒下体。

屈之舒叫道:“他妈的,你干什么,老子可不是相公。”

施东雅道:“你小声些,别叫旁人听见。”

屈之舒想要躲闪,却又不能动弹。

摸了一阵,施东雅坐在地上,道:“你和屈之昂是什么关系?”

屈之舒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施东雅道:“我心中好生奇怪。”

屈之舒道:“我被人钉在这里,都没奇怪,你又奇怪什么?”

第九章 身陷牢狱4

施东雅道:“你被钉住,不过是外伤,武功又没废,我可是武功全废,生不如死。”

屈之舒见这施东雅虽然蓬头垢面,但仔细看来相貌清雅,叫人一见倾倒。

再看他身上,套着手镣脚铐,双手腕上,双足后腱都有很大的伤疤,显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先前屈之舒和南荣碎玉从藏巫谷出来之后,便一直想找施东雅给南荣碎玉治伤。

后来事情有变,南荣碎玉又被岚教长老一掌震死,寻找施东雅之事便被屈之舒暂时忘了。

现在自己身陷牢狱,却没想到和施东雅关在了一处,他初时尚未反应过来,这时才猛的想起。

屈之舒见施东雅甚惨,心有不忍,温言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现在中原武林人士正和天圣教对战,你是少林派的,那可是被他们抓住的?

你放心,如果我能活着出去,必定将你一并救走,等一会儿你画些骷髅头给我,我自会长出不少力气来。”

施东雅听屈之舒温言相慰,虽一时不明他说的骷髅头是什么意思,但心中仍是一阵温暖,十分的感激。

施东雅听他问起自己被擒之事,不由得长叹一声,道:“我来这里已经时间不短了。”

施东雅仰望牢房房顶,想自己的心事。

屈之舒道:“你刚才问我认不认识屈之昂,那是什么意思?你可认得他?”

施东雅回过神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屈之舒道:“可巧了,我姓屈,叫屈之舒,其实我也不知我到底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施东雅点点头,道:“时间无多,我先给你扎几针,咱们慢慢说。

那看守刘隆要到外面去做饭,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施东雅将囚衣一翻,从里面拔出几根针,这针生了锈,施东雅在牢中石壁上用力擦了擦,将锈迹擦去,回身对屈之舒道:“这是刘隆给我的针,已然生了锈,除了针灸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连镣铐也打不开。

嘿嘿,我武功已废,就算没有镣铐,我又能逃到哪去。”

施东雅来到屈之舒身边,也不仔细摸穴,抬手便刺,认穴奇准。

屈之舒喝一声彩,道:“你倒厉害,果然不愧是名医。”

施东雅专心为屈之舒针灸,道:“你识得我?”

屈之舒道:“你名气不小,我怎能不识,实不相瞒,先前我还曾找你为我妻子治伤。”

施东雅道:“哦,是么,她得的是什么病?”

屈之舒道:“她没得病,却是脸被人划伤了,有很长一道伤疤。”

施东雅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伤疤甚是难治,若要令之变浅,我倒有七八分的把握。

若说是令伤疤全无,便不容易,如果令妻体质易生疤痕,那就更不容易了。

我一会儿开个方子给你,没有笔纸,你硬记着,如果你能逃得出去,便为令妻用这个方子内服外用,只是。。。。。。,嘿嘿。”

施东雅虽然没说,但显然是指两人都无法逃脱。

屈之舒垂泪道:“现在没有用了,就算是有治刀伤的灵药,也用不上了,碎玉已经死了。”

施东雅手中铁针一停,道:“唉,人生于世,七苦随身,生离死别,也不是人能强求的。”

施东雅边给屈之舒施针,边和他聊些武林旧事。

施东雅道:“我初时见你,便觉你和一人长的甚像,那人便是华山派闻掌门的弟子屈之昂。

屈之昂是武林后起之秀,武功卓绝,只是脾气暴躁些,又和天圣教有染。

我只见过他一面,那是在我的红云谷里,和你一样,他来也是为了妻子治伤。

他妻子是天圣教教主的女儿云小姐,这云小姐和人过招,被人伤了小腹,可是她当时已然身怀有孕。

云小姐是天圣教教主之女,她在泰山大会上现过身,屈之昂也为她被华山闻掌门逐出门墙。

自古来正邪有别,我虽然行医救人,但心中总有顾虑,犹豫再三,便不肯给云小姐治伤。

那屈之昂爱妻伤而不治,自然心中不快,一怒之下将我养的两只猛虎劈死,带着他妻子走了。”

屈之舒道:“原来如此,那后来怎样了,难道你是云小姐派人擒来的?”

施东雅苦笑两声,道:“那屈之昂虽然暴躁,却不是坏人,那云小姐也是知书达理之辈,我当时心胸可是过于狭隘了。

这两人离开后,不知去了哪里,但想必是求人去治伤了,他们可没来找我的麻烦。

后来是另有人偷袭了我的红云谷,把我多年经营的名贵药材和珍禽异兽一把火烧光了,又将我擒到了这里。

我四肢筋脉已断,是个废人了,荣辱与我已经没什么意义,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不过我在牢里这么久,前前后后也知悉了不少内情。

那刘隆是个。。。。。。,嘿嘿,这人很有意思。你可知擒我的是什么人?”

屈之舒道:“我哪里知道。”

施东雅一笑,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想,听刘隆露出的口风,似乎擒我的正是我少林派的重要人物。”

第九章 身陷牢狱5

屈之舒道:“原来是少林派有了内奸,那你猜会是谁,是法青、法悲,还是什么法本,法明?”

施东雅摇头道:“都不是,比这还要老一辈,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此时施东雅施针已毕,屈之舒果然觉得疼痛轻了不少。

施东雅道:“对了,你刚才所说的骷髅头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上乘的武功么?”

屈之舒和施东雅见面时间虽短,但两人同样身陷囹圄,同病相怜,又较为谈的来,更何况屈之舒本就不善作伪,是以施东雅一问,屈之舒便将自己的前情往事讲说一遍。

施东雅听完,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才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神仙鬼怪。”

屈之舒道:“有与没有,我也不甚知晓,但我所见皆实,对方似乎没有必要作假。

施大夫,你刚才将我全身摸了一遍,那是什么意思?”

施东雅笑道:“我有一样本事,那就通过摸拿骨骼,看两个人是否有血缘关系。

屈之昂来我红云谷的时候,我两人交过手,我对他的骨骼形态略知一二。

我见你长的很像屈之昂,所以摸你全身,看看和屈之昂的体态骨骼是否有几分相似。

我仔细摸来,觉得你二人颇有关联,照骨骼看来,似乎。。。。。。,似乎屈之昂便是令父。

可是看你相貌体态,今年应该在三十三岁到三十七岁之间,但我摸你阳具和会阴内的小核,却觉得你身体发育似乎过快,这实是不可索解。

你说你失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又说不久前你只不过是二十余岁年纪的样子。

照此看来,你并不是失忆,而是可能生有一种奇病,我行医多年,治过的病人无数,却只在几年前治过一个乡农。

这乡农出生后生长迅速,只活了二十几年,便老的像是八十几岁的人。

他来找我求医之时,已经病情过深,年老不支,骨瘦如柴,我试着用些药,也只维持了几年,最后还是老死了。

所以说你并非失忆,而是当时年幼,还记不得事情,只有些模糊印象罢了。

我估算不出你现在的真实年龄,想来应该不到一岁。

我听说屈之昂和他妻子云小姐成亲较晚,他们去找我的时候,那孩子的月份尚小。

照时间推算,你或许正是屈之昂的亲子,至于那块刻有舒字的金牌自然和你的身世有关,若是得便,须找查查它的来历。”

屈之舒双眼望天,心中一片混乱,虽然先前也曾猜测过自己和屈之昂有些关系,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父子。

屈之舒一时喜一时悲,不能自已,内心深处一个急切的念头不断的向头脑中冲来,一定要找到父亲,以续父子之情。

屈之舒心念及此,脱狱之心立时不能抑制,手脚用力挣扎,只挣的四肢铁钉格格作响,他却似乎不知疼痛。

施东雅道:“你先别急,这一切也只是猜测,毕竟这种病十分罕见。

再者说你身陷狱中,又如何能出的去,你多日没有好好进食,这时全凭着一股火气支撑,那是撑不了多久的。”

屈之舒原本没有力气,心情一阵激动过后,一听施东雅的话,立时觉得四肢无力,关节中的力气一点点的消失。

屈之舒叹道:“我糊里糊涂的来了,又糊里糊涂的死了,当真的冤的很。”

施东雅道:“你是因何被抓进来的?他们为什么不杀你?”

屈之舒苦笑道:“其实我并不是随中原武林群雄来围剿天圣教的,我只是带着妻子前来凑个热闹,以为能和你巧遇,以求你给她治伤。

但是后来闹了一阵,我不小心被二十八宿的人抓住了,我胡说知道七苦剑的事情,那个李忠才没杀我。

我被带到焦满天他们议事的大厅里,但正赶上他们内讧,我打算乘机逃走,却还是不敌,再次被抓。

你呢,少林寺的叛徒捉了你,又为什么只废武功,却不杀你?”

施东雅苦笑道:“我医道还算可以,他们又哪舍得杀我。”

屈之舒忽道:“施大夫,我求你给我治好伤,我得寻机逃出去,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施东雅一愣,道:“这牢房坚固无比,你哪能逃的出去?”

屈之舒道:“总得要试一试才行。”

两人正说着,外面大铁门一响,想来是刘隆回来了,两人赶忙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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