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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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逆乱-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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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想到南荣碎玉被毁了容颜,心中也替她惋惜,难怪她戴着面纱,原来不只是怕被自己发现,却是遮挡脸面。

江一人心中烦乱,当下打断屈之舒道:“好了,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再敢多说一字,我便一指戳死你。”

屈之舒笑道:“你脾气不大好,我闭嘴就是。”

江一人回到众弟子面前,向陶润茗狠狠瞪了一眼,怪他手段残忍。

陶润茗知道师父多半怀疑自己,心中不由得紧张,可是看情况却是无碍,也便略略放心。

众人又歇了一会儿,吃了些干粮,眼见日头偏西,江一人便叫人折树枝制了一张软兜,将屈之舒放在里面,由人抬着走。

屈之舒道:“解了我的穴道叫我自己走吧,我在这东西里躺着十分的不舒服。”

众人哪里去理他,将他抬起,跟在队伍后面,南荣碎玉却被江一人提到了前面,两人远远相隔,谁也看不见谁。

一人行出了山谷,直奔万耳镇方向而去。

他们多耽了些时间,这时再起身,天色便已不早了,行了十数里,天色已暗。

江一人见不便再赶路,便叫弟子向四下查看一番,看有没有往处,过不多久,有弟子回报,说是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一间破庙。

江一人带着弟子向那里走去,果然走不多远,便见一处破庙,等走近一看,却见那破屋古里古怪,不像是什么庙宇。

这四周十分荒凉,杂草丛生,似乎人迹罕至,黑夜之中,更显得鬼气森森。

黄秋叶道:“师父,没听说云南有信佛教的,这地方邪门的紧,还是小心些为妙。”

江一人道:“怕他做什么,哪个地方都有信鬼信神的,这说不定就是当地人供奉土地的地方。”

黄秋叶不敢违背师命,叫人四下里查看一番,不见有何异处,这才进了庙门。

这庙不知是何时建的了,破旧残败,阴森恐怖,众人一进来,立时惊走不少老鼠。

昆仑派中有不少女弟子,最怕鼠蚁,不由得大声惊叫。

候普中皱眉道:“你们乱叫什么,小小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众弟子点亮火折,刚要四下查看,却见屋顶上扑楞楞又飞出数百只蝙蝠,这一下连男弟子也都失声惊叫。

众人远在西域,从未见过蝙蝠,虽然也听说过其形状习性,今日却是第一次亲见。

那些蝙蝠四下乱飞,有人用长剑去扫打,却被一一躲开。

黄秋叶道:“蝙蝠眼睛甚灵,这么打是打不着的。”

古人不知蝙蝠是瞎子,双眼已然退化,只靠声波反折避物探路,人们见蝙蝠在夜间出没,黑暗中似乎视物如昼,便道它眼睛明亮。

江一人先是左躲右闪,一听黄秋叶这样说,右手一探,抓向一只蝙蝠脖颈。

那蝙蝠果然躲开,江一人再抓,又是没中,他见众弟子都在看向自己,当下打点精神,右手又是伸出,这一次却是十分缓慢。

一只蝙蝠立即躲开,哪知它身形刚动,江一人右手立即加快,出手如电,登时将蝙蝠夹在指间。

第二章 二十八宿15

众弟子无不拍手叫好,江一人冷笑两声,将蝙蝠掐死,摔死在地上。

众人这时才细看这庙中情形,这庙不大,正中立着一尊神像,样子古怪,不像是人形,无手无脚,倒像是一件衣服。

只见这衣服领口处架着一个圆球,似是用泥巴随手而制,没有画出五官,在这圆球前顶心处插着一根长针。

众人看的古怪,可是互相询问,谁也不知这东西是什么神怪,大家心中自然害怕,但昆仑派毕竟人数众多,男女混杂在一起,女弟子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江一人道:“好了,天色不早,明天还要赶路,大家吃些晚饭,这就睡吧。

普中,你分派一下人手守夜,可别叫魔教妖人趁虚而入。”

候普中答应一声,当即分派人手。

上半夜由黄秋叶领着十名弟子守夜,下半夜由候普中领人替换。

安排已毕,昆仑派弟子吃过干粮,便在庙中地上铺好行李,倒头便睡。

江一人自然在庙后不破洞外,捡了块干净地方睡下,南荣碎玉被江一人留在身边,不得随便走动,她心中虽然老大不愿,却只好如此,心里盘算着待师父心情大好之时,才出声相求。

江一人简单的问了她面容毁伤的事情,南荣碎玉如实说了,江一人轻叹一声,也不知说什么好,一摆手,先自睡了。

南荣碎玉望着窗外洒进来的银白月亮,心中难过,一时不知是哭好,还是叹好,也只得斜斜的倚着墙壁慢慢入睡。

屈之舒则被放在神像下面,由两名弟子看押。

这两名弟子都是候普中的徒弟,一个叫李顺义,另一个叫周凯。

候普中出外守夜前特意关照两名弟子,叫他们看好屈之舒,有什么异动立刻出来告知于他。

李顺义见屈之舒神情轩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心中先自有气,低声喝道:“小贼,你休要动歪心思,你若是敢动,我便先是一剑,刺你个透明窟窿。”

屈之舒笑道:“你不过是昆仑派中的三代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掌门暂不杀我,自然留着我有用,你若敢伤我,看他是不是收拾你。”

李顺义大怒,低声道:“你当我不敢吗,你拿掌门出来吓唬谁?今天他是掌门,明天。。。。。。”

周凯一拉他衣袖,道:“你胡说什么,快些睡吧。”

李顺义知道走嘴,忙掩口躺下,睡前却用剑身在屈之舒身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想逃。

屈之舒不和他一般见识,心中只在盘算如何逃脱,这时月亮已然是下弦月,要是等到变蒸自动解穴,怕是得下个月。

屈之舒苦笑一声,闭眼睡了。

他自幼命运多变,可说是极多波折,后来身子受仙人回催动,变化极快,此时便像是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

他自己也觉有异,但是不懂其中道理,只道是人人如此,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因此几次欲出口向南荣碎玉询问,却是一直没问。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子变化之异,对儿时之事记的也不大清楚,只当是失忆。

此次他和南荣碎玉出来,一来是为南荣碎玉治伤,二来便是自己寻求前事。

屈之舒原是十分聪明的,此刻野性渐去,说话写字多了,想的又多,脑子自然渐渐灵活,本性便显露出来。

屈之舒生性油滑,常常脱略形迹,不全似他父之粗野毫迈,更不似他母亲之开明朗润。

此时身处险境,受人之制,于他而言却不过是一桩小事,一到夜晚,睡意袭来,自然倒头便睡。

睡到深处,屈之舒渐渐进入梦乡,他常常做梦,只是梦中影像飘忽来去,有些语句也不时从梦中响起,可是却一样也记不大清楚,一到清晨醒来,便即忘了。

今天屈之舒仍旧做了个梦,梦中只觉自己身子似乎被挤在一处狭窄的山洞里,想要动弹却不大容易。

正在难受之时,忽然觉身上受到撞击,身子一沉,似要向下坠去。

屈之舒常常有身子落空之感,每次落空之后,身子便明显长大,样子也变的越加成熟,那是变蒸之兆,他自是不懂其理。

此刻梦中感到身子向下猛坠,可是臀部却卡住了不能动弹,身子十分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似有一只手在自己屁股上摸来摸去,身子下面似乎有一道光亮向上射来,自己像是身处湖水之中,却又能呼吸。

屈之舒做梦做的古怪,身子不住的动弹,李顺义睡的太死,周凯却觉浅,一觉屈之舒动弹,立时惊醒,以为他要逃跑,忙坐起身来。

但是看了看,却不见屈之舒有进一步的异动,这才又睡下。

屈之舒在梦中十分不适,脖子上似乎有道道绳索,可是身在梦中却不能动弹。

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强光闪过,身子一松,咕噜一声,屈之舒掉出这狭窄的处所,掉在一包软绵绵的东西里。

这时那强光更加刺眼,虽然闭着双眼,仍觉眼目刺的生疼,屈之舒只觉胸腔猛的打开,一吸一呼之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又过片刻,强光消失,他只觉周身凉风拂体,身子轻轻被人抱起,眼睛却睁不开,看不到是谁在抱着自己。

屈之舒糊里糊涂,忽然又被掷在地上,过了片刻,只听一人喝道:“什么人?你做什么呢?”

这本是梦中的言语,但屈之舒耳中却真的听到有人在喊,他立时惊醒,果然又有人喊:“什么人?站住。”

深夜之时,这一声十分响亮,听声音正是候普中所喊,庙中众人立时先后惊醒。

第二章 二十八宿16

他们是武人习性,深夜宿居于外,大都并未睡实,一听有异动便能惊醒,更何况这样大的喊声。

昆仑派弟子先后翻身坐起,纷纷抽出长剑,严阵以待。

江一人也已转醒,却不起身,只是道:“白虎护右翼,青龙护左翼,朱雀在前,玄武坐镇。”

众弟子立即移动,在庙中结成了阵势,原来昆仑派有一四相阵法,无论站走坐卧,均可对敌。

江一人气度沉稳,静而不动,以这阵法取守势。屈之舒对两仪四相五行等诸般技法一窍不通,虽曾听南荣碎玉讲过一二,却不大懂,但对江一人从容不迫的大家风范,也是大为敬佩。

李顺义将长剑压在屈之舒脖子上,恶狠狠的道:“小子,别以为有人能救了你走,要是有人敢来救你,我就是一剑,先取你狗命。”

屈之舒却在凝神听庙外的动静,只听候普中道:“你什么人,快些说话,再要故弄玄虚,可别怪我发暗器了。”

却听一人似乎在低声吼叫,听来不像是野兽,那叫声不大,在这深夜之中听来却十分可怕。

江一人道:“普中,先探探路。”

候普中应了一声,只听嗤嗤两声,不知候普中发了什么暗器,对面那人却没有出声,也不知打没打中。

又过片刻,喝斗声传来,原来已然和来人打上了。

屈之舒细听打斗之声,看来对方只有一人,只斗了片刻,候普中喝一声“着”,“嗵”的一声响,有人低声闷哼,似乎是来人被候普中打中了一拳。

脚步声中,候普中提着一人进到庙中,将那人将地上一掷,当的一声响,那人手中的棍子也跌在直。

候普中道:“师父,原来是九沟五岭的寨主,好像是那个项则长。”

屈之舒就在神像下,见面前一人正是项则长,爬在地上一动不动,脊背微微起伏,看来不是受了伤,便是被点了穴。

江一人从庙后慢慢踱出来,吩咐弟子到庙外布阵,脚尖一挑,将项则长翻转过来。

屈之舒见项则长双眼射出精光,昏暗中不见他脸上神情,却只见这两只眼睛,倒像是野兽一般。

江一人冷笑两声,道:“我还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你来这干什么?”

项则长不答,候普中在他胸前点了两下,哑穴一解,项则长立时长出一口气,却仍是不说话,只是一张嘴一开一合,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似要吃人。

江一人道:“普中,他没有同伴一同来吗?”

候普中道:“不曾见到,我已叫弟子到远处去搜了,他似乎就是一人前来。”

江一人道:“这人像是得了急病。”

候普中道:“我看来也像,刚才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偷偷溜过来,边走边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的什么。

我向他喝问,他却不理,还是径直走过来,我这才上去拦他,哪知他当即出手,我俩斗了一阵,我才将他点倒。

这人本来武功平平,可是刚才力气却大的很,不知为什么,竟然只攻不守,我颇费了些力气,才将他打倒。”

江一人虽觉其中蹊跷,但是不耐烦慢慢逼问,想要将项则长一掌毙了,却也觉不妥,便道:“你把他给我扔到外边去,随他自生自灭好了。”

候普中答应,提起项则长正要转身,忽然项则身子咯吧吧一声,像是炒了一锅豆子。

项则长本来不能动弹,这时却双掌连发,候普中一个不留神,竟被他打中一掌,松手倒退。

项则长双足一落地,便向江一人发起猛攻,江一人也没料到他竟能自解穴道,略有些惊慌失措,直到斗了十来招,才将项则长击倒。

项则左肩中掌,却不觉痛,一把将骷髅分水棍抓住,抡开一扫,登时两名昆仑弟子中棍呼痛倒地。

几十名弟子怒喝声中向前抢来,数剑齐出,直刺项长周身要害,项则长并不躲闪,立时被十几柄长剑刺透身子,众弟子手臂用力,竟将项则长挑在半空。

哪知项则长忽然大喝,手中长棍猛的抡开,呼呼带风,力有千斤。

众弟子刺中他身子,料他必定立死,哪知他却临死前发招,力道还如此威猛,谁也没有料到。

他那棍子长有八尺,以现在尺寸看来长逾两米,围在他身边的众弟子哪里躲的开,一棍扫来,登时将八人打的脑浆迸裂。

江一人本来在一旁负手观看,面带冷笑,可是一见八名门人丧命,心中是又急又怒。

江一人飞身上前,左脚扬起,在一把剑的剑柄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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