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碎玉却道:“咱们躲开些吧,这就是我师父。”
屈之舒正要说“这就是江一人”时,孔天亮等人已然抱拳拱手,道:“原来是昆仑派江掌门,承蒙出手相救,万分感谢。”
那人摆摆手,向手下弟子道:“一个不留。”
昆仑门下弟子答应一声,又冲入阵中砍杀起来。
孔天亮和鲁盛两人见江一人十分傲慢无礼,都是心中有气,可是却不便发作。
申屠冷却像没看见一样,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双方又厮杀一阵,天圣教中只剩不到五十人,江一人将手在空中一圈,众人将天圣教残余教众围在当中。
昆仑教大弟子候普中手持长剑,向江一人看了一眼,江一人只是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候普中淡淡的道:“你们首领已死,我们不想多伤人命,你各自把手筋脚筋挑了,便能换得一命。
此外,魔教的总坛在补天峰,你们有谁知道补天峰四周的路径,只要说出来的都可活命,不说的先挑断四肢筋脉,再取他性命。”
这些生番又吼又叫,就是没人说话。
候普中又说了一遍,仍是无人答言。
第二章 二十八宿9
江一人道:“都杀了,没人带,咱们也能上峰。”
他话音刚落,候普中便一剑刺死一人,那人胸口中剑,喷出血水来,双眼瞪的甚大,叫了两声便倒在地下。
候普中将带血的长剑指向另一人,道:“你说。”
那人是汉人装扮,却不是生番,丝毫不理候普中的剑尖,只是双手在胸前不住的击打。
随着他的击打,他胸口发出敲击空木之声,就和先前他们藏在小山后面所敲击的音乐一样。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那发声的乐器,却是藏在这些人的胸口,真想不到这样敲打也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他这一敲,场中其余十来名汉人装扮的人也都敲了起来,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这声音却越来越响。
这些汉人敲了十几个点,便开始吆喝起来,听起来像是做工之人所喊的号子,颇为动人心弦。
候普中离的最近,听着这些敲击之声,忽然心跟着一跳,知道不好,长剑一颤,将眼前那汉人双手筋脉挑断。
那人疼痛,吆喝声中夹杂了痛苦的声调,候普中一听更是难受,只觉得心烦意乱,知道这些人或有邪术,蛊惑人心。
当下剑尖又是一兜一颤,将那人后跟跟腱削断。
那人扑地而倒,手不能敲,口中却还在吆喝。
候普中将长剑抵在他颊上,道:“你说不说?快些说出上峰的路线,我便饶你不死。”
那人吆喝的更甚,直叫的候普中心烦意乱,手中使劲,将这人脸孔一剑刺穿,这人伤了颈髓,登时毙命。
候普中心中烦躁,又喝问另一人,那人也是不答,候普中又将他筋脉挑断,最后一剑刺死。
候普中杀了两人,又将长剑指向一名生番,喝道:“你来说。”
那生番不敲不喊,脸上显出惧色,却不说话。
候普中见他害怕,心知有戏,长剑将那生番胸口划了一道口子,又再喝问,那生番吃痛,心中害怕,伊呀伊呀的叫了两声,向外便逃。
候普中不追中,将手中长剑一掷,将那生番穿胸刺透。
候普中顺手又从旁边人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又喝问另外一名生番。
屈之舒本性便野,见了这些生番心生同情,他不忍见这些人受苦,便道:“你直接杀了就是了,还问什么,叫他们死也死个痛快。”
他嗓门甚大,这一喊,山谷中所有都望向这边。
江一人斜着眼睛看看,道:“是碎玉么?原来你也在这里,这小子就是那人野人吗?”
陶润茗上前道:“师父,就是这野人玷污了师妹的清白,师妹居然还委身于他,好不知廉。。。。。。”
江一人瞪了他一眼,道:“闭嘴。”
陶润茗也知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门派中的丑事,只是他乱告状在先,这时见两人竟然没死,怕他们揭穿自己的丑事,心中一急,这才口不择言。
江一人向南荣碎玉看看,也不知她为什么要蒙上面纱,但当此情境,无暇问及其中原由,转头向候普中道:“再问,再杀。”
忽然那些汉人装扮的人吆喝之声变大,手中也敲的越来越响,候普中正要喝止,申屠冷却觉事情不妙,忙道:“大家最好躲开些,有些不对。”
他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那些汉人竟然炸开,爆炸的威力极大,这些人登时炸成碎片。
很多正派中人转在他们身边,候普中离的最近,但他总算是昆仑派大弟子,反应极速,一听申屠冷出声示警,当下想也不想,便向后退纵。
这一下接连将两个师侄也带的向后退了数步,他们脚步刚刚站定,那些汉人打扮的天圣教弟子便已炸开。
围在旁边的四十来人不及躲闪,当时便被炸死二十余人,剩下的受伤重轻不一。
爆炸过后,在场众人无不破口大骂魔教中人歹毒,原来炸药竟是藏在那些人的身上,在敲击之中引发火药,这一招可谓毒辣。
江一人也早已飘出数丈,这才没受波及,见魔教众人已死,忙叫候普中救治同门。
昆仑派这次来的有一百多人,另百来人却分别是华山派和形意门的。
华山的三十多人是由孔天亮的弟子贺之礼带队,形意门的七十多人是由申屠冷的大弟子郑君如带队。
各门派分批而至,昆仑派离中原较远,便结队同行,在途中曾遇到形意门的众人,为此姚君艳还和陶润茗有些不干不净。
可是江一人性情孤僻冷傲,不愿与外人同行,申屠冷也是一般的脾气,两队后来便又分开,各自赶路。
再后来昆仑派又在途中遇到华山和形意的另两批人手,贺之礼等人对江一人十分客气,要求一路同行。
江一人不能和晚辈计较,也就不便拒绝,这才三处合一,向万耳镇会集。
行至途中,听到有诡异的敲打之声,又听到有人长啸,便向发声处寻来,终于找到这片小山谷,又听到里面有喊杀之声,这才冲入谷来,解了众人之围。
若非如此,洞中这些人怕是大都活不成了。
各门派在爆炸之中均有死伤,倒是以昆仑派死伤最多,江一人脸上极不好看,也不去看候普中给人治伤,只向孔天亮等人点点头,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孔天亮等人忙着和派中人交谈,也不来和江一人计较。
姚君艳一见陶润茗,立时笑眼如花,轻轻扑上前来,媚声道:“哟,几日不见,你可又比先前俊的多了,我看你脸上带桃花之相,和我说实话,先前可是有尝过荦腥?”
第二章 二十八宿10
陶润茗笑道:“前人在吃腥之前,常有先空腹数日,以消旧食积滞,再饱饮饱食,大增油脂,这才叫痛快。”
姚君艳嘻嘻笑道:“你把我当做油脂吗?”
陶润茗道:“你身上有些地方可比油脂还要滑些。”
他两人低语调情,旁人都听不大清,申屠冷却向姚君艳一招手,道:“君艳,过来。”
姚君艳背转身子,向陶润茗眨眨眼睛,示意回头再聊,转身回到申屠冷身边。
陶润茗也怀疑申屠冷和这风骚女子之间有些不清不楚,可是现在也只有干喝醋的份儿。
南荣碎玉见众人都在忙着治伤,一拉屈之舒便要离开。
两人刚走到谷口,江一人却忽的睁开眼睛,道:“碎玉,给我回来。”
南荣碎玉脚下微微一顿,便不再犹豫,拉着屈之舒向外便跑。
江一人向二弟子黄秋叶一使眼色,黄秋叶会意,一提气几个起落便到了两人背后。
黄秋叶在昆仑二代弟子当中武功最高,较候普中还要高出一截,昆仑派弟子在门中排序只按年龄,黄秋叶入门较早,年纪却没有候普中大,是以排在第二。
他一到两人身后,不去对付南荣碎玉,一伸手却是去抓屈之舒后领,所使手法和江一人抓拿王霸的手法一模一样。
可是屈之舒身材高大,黄秋叶这一抓用的是探手招数,腕举指垂,暗藏戳法。
黄秋叶以为凭自己的功力,自然能手到擒来,哪知他五指刚一下垂,屈之舒右臂早已反折,掌心向上,手中骷髅分棍的骷髅头已然托向黄秋叶胸口。
这一下大出黄秋叶意料之外,他只听陶润茗提起过这是个野人,却没想到这野人竟也有如此功夫。
黄秋叶虽惊却不慌,立即变招,右手收回下落,直接去抓屈之舒手腕。
两人掌心相碰,黄秋叶立即扭住对方手掌反转,可是屈之舒也立即扭转,黄秋叶没有屈之舒力大,虽是正手,却险些被屈之舒骷髅分水棍绞断手腕。
屈之舒问道:“碎玉,如何对付他?要不要除了?”
南荣碎玉忙摇头,道:“咱们快走,不要伤人。”
黄秋叶却十分恼怒,听这野人说话,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当下双掌一并,猛的向屈之舒背心撞去,他原打算捉活的,好给师父拷问,可是此时心中大怒,竟是下了死手。
谷中众人本在忙乱,一见这边又动起了手,便都将目光移了过来。
屈之舒一直没有回身,听背后风声响动,知道对方掌力厉害,怕南荣碎玉受到波及,轻轻将她推开,右手顺势将棍向地里一插,迅速回身,两臂下压勾住黄秋叶的双腕,向上便拗。
黄秋叶自然不能叫他入了死扣,当下寸劲缩臂,将双手从屈之舒勾拿中滑脱,随即又是双撞掌,推向屈之舒前心。
屈之舒双手反手翻出,迎向黄秋叶掌心。
黄秋叶心道:“你如此托大,可莫怪我手黑。”
他心念及此,双手忽的一转,已然扳住屈之舒指尖,立即向前便推,便拟将屈之舒手腕顺势推断。
屈之舒这一招却是虚招,待他两臂推来,立即双前臂在胸前交叉,再分翻手下压时,已然将黄秋叶双腕刁住。
屈之舒正要折他手腕,忽的想起南荣碎玉的话来,便手臂轻轻一振,将黄秋叶送出丈许。
屈之舒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条人影到了近前,来人正是江一人。
江一人伏低身子,右手平平一掌击向屈之舒小腹,屈之舒自然吐气及腹将一掌躲开。
哪知江一人已然绕到了屈之舒的身后,他身材不高,提屈之舒衣领很是不便,当下一提屈之舒腰带将屈之舒举在半空。
江一人又是用力一振,屈之舒只觉两肩以下似欲脱节,忙左足后踢,右足却向前迈。
江一人知他必要后踢,手臂一偏,屈之舒这一脚便即踢空。江一人又再振臂,这一次屈之舒有了准备,双臂一顿一缩,竟将来力大半化掉。
江一人两振不效,心中恼火,五指用力,掐入屈之舒肉中。
屈之舒吃痛,大叫道:“妈的老头儿,痛死我了。”
说罢双臂微分,一前一后又是反托,兜向江一人裆里。江一人见他来势化为前后两路,再不能用先前的手法化解,便掌心吐力将屈之舒掷出。
屈之舒怒极,愤然回身,江一人却道:“你使什么兵刃?”
屈之舒道:“怎么,你还要和我比比兵器吗?”
江一人不答,向骷髅分水棍看了一眼,伸手向背后一摸,抽出一条量天尺来,在骷髅分水棍的骷髅头上一挑,那铜棍自行跳出地面。
江一人用量天尺在棍身上一搭一送,骷髅头对着屈之舒冲了过来。
屈之舒伸手将长棍接过,掌心微微一振,知道对方力道十足,这人果然不一般,较之孔天亮不知要高出多少。
屈之舒从没用过棍,只是看这棍好看,又是轻重顺手,这才用了,可是说到棍法,只有南荣碎玉教了他十来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江一人量天尺一摆,纵身上前,一招“巨尺量天”,尺头一挑,斗的直立,砸向屈之舒头顶。
屈之舒举棍横挡上架,江一人却变了招数,掌心一换力,量天尺尾端递了过来,点向屈之舒胸口,屈之舒忙竖棍格打。
江一人左手在尺身上一磕,那量天尺又向直扑,砍向屈之舒头顶。
屈之舒若是再挑棍格打,怕是要将尺的一端挑在脸上,他情急生智,竟然左手斗出,啪的一声,握在量天尺的中间。
第二章 二十八宿11
江一人却在尺身上一弹,量天尺又再弹加,被江一人持在手,顺势翻转,屈之舒有意和他较力,用力一扭,却是掌心一痛,流出血来。
原来江一人这量天尺开有几处刃口,江一人对刃口的位罢早已熟记在心,再者他手中戴有人皮手套,轻轻抓拿也割不破他手掌。
这一下大出屈之舒的意料之外,自己虽然不怕普通的割伤,但手掌之上肌肉弱而经筋多,若是筋断则成残废,当下不敢硬碰,松手脱尺。
江一人心中冷哼,量天尺顺势递出,直指屈之舒天突穴。
屈之舒退后一步,伸棍去拦,他这一退正中江一人的下怀,他昆仑派武功脱胎于两仪八卦,当两近身密切拆招之时,对脚下方位的进退前后极是重视。
敌人若是受逼不过向后退却,那是立时将优势让给昆仑弟子,江一人是昆仑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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