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宇猛的站起,孔天亮双手一错,臂上肌肉坟起,怕闻天宇出招伤人。
哪知闻天宇大步走向卫之全的尸体,旁边众人不自觉的躲到一旁,谷天虚也向后退了退身,向于之通道:“去拿朱砂来。”
于之通答应一声,正要转身,闻天宇道:“不用了。”
说罢站在卫之全身前,向他尸体凝视半晌,忽的一口鲜血吐出,正喷在尸体旁边。
众人“啊”一声,神风子急道:“老闻,你疯了不成,何苦这样。”
屈之昂也是一惊,五指一拢,将匾木抓了五个孔洞,心中怒道:“谷天虚这狗贼,害的师父自伤经脉,吐血成碗。”
闻天宇左手一摆,叫众人住口,那胁下掌印是右手掌印,闻天宇伸出右手在血迹中一印,又印向了卫之便胁下掌印的旁边。
卫之全的中衣是乳白色的,一个完整的掌印和那半个掌印并在一起,血红颜色显的甚是醒目,又是触目惊心。
闻天宇印好了掌印,将鲜血在自己衣襟上一抹,又回到原位坐下,闭目调息。
叶之荣扑到近前,呜咽道:“师父,你这又何苦。”
众人围拢过来,仔细端详两个掌印的五个指上纹路,比量了半晌,云天第一个说道:“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他这话一出口,旁人也都附和道:“确实一模一样。”
神风子脸色苍白,拈起卫之全的中衣,又仔细比对一番,从拇指到小指逐一查对,确实是一模一样,不由得双手发擅。
转身向闻天宇道:“老闻,这。。。。。。,这。。。。。。,这可。。。。。。,唉,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说罢颓然坐倒。
谷天虚、武天文和孔天亮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这神色一闪即逝。
谷天虚呜咽道:“之全,果然没错,你平日最敬重的掌门师叔,却真是杀你的凶手。
之全,之全,你再醒来,说说看他是如何伤你的,说说看你都在外在发现了什么。”
谷天虚将内力缓缓运至两泪腺,泪水如雨般流下。
云天道人将卫天全衣襟合上,重重哼了一声,道:“闻掌门,你此刻还是华山派掌门,本来你们门派中的事情,我们崆峒派不该插手过问。
但今天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你们华山一个门派中的事情了,那关乎到整个武林之祸福。
你们华山门中要如何处置于你,我不来多管,咱们说说咱们的事情吧。”
第三章 泰山大会1
这些贺客嘉宾上山之时,屈之昂便觉许多人似乎心怀有事,并非单纯为了观礼而来,此时一听云天如此一说,知道说到了他们来的正题。
屈之昂心道:“屋漏偏冯连夜雨,华山今天祭祖,本是庄严肃穆的大事,没成想却成了惨事。”
谷天虚这次起事,本来打算找关系相好的朋友一齐上华山来,一是壮声势,二是帮忙,三是作为公证。
但很早就听闻天宇说一众武林人士都要前来,这些人的名头都不小,远比自己打算找的人有名气多了,谷天虚便打消了再请别人的念头。
谷天虚心道,这些人中只有风神子和闻天宇私交不错,余人和闻天宇都没什么交情。
虽然不知这些人为什么也一并前来,但有这些人在场作为公证,我也有足够的证据,事情就容易办成,若全是我请的人,便太着痕迹了。
谷天虚初时以为这些人只是上山来观礼,折腾这么久,看众人神色,显然都听信了自己的话,闻天宇又因激愤而自伤经脉,这华山掌门一位十中有九已然到了自己手中。
此时一听云天说另有事头,心中微感奇怪,便道:“云天师兄有话请讲,只要是我们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全力相助。”
闻天宇出于激愤,自伤经脉,正在调息,听云天道人这样说,也是微觉奇怪,睁眼道:“云天师兄,有话但讲不妨,今天我这华山掌门之位虽然不保,但若平时我有对不住崆峒派之处,我一定听受则罚,不敢推托不认。”
云天又重重哼了一声,道:“闻掌门太客气了,想我们崆峒派在武林中历来居你华山派之下,你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极为严厉。
屈之昂看不到众来宾的脸色,但看他们背影,似乎云天这番气愤之话一出口,众人竟都不觉意外,相反还有大为赞同之意。
屈之昂向众来宾门下弟子或是帮众脸上看去,果然这些人都有愤愤不平之色。
闻天宇也觉奇怪,暗道:“又能有什么事情了,谷天虚这番举动已经大出我意料之外,他要夺我掌门的位置,那也罢了。
这些人和我平日都不大来往,又能有什么事了?罢罢罢,今天想我有此一劫,都来落井下石,这些人既然要向我兴师问罪,我便一同承受,大不过一死而已。”
闻天宇心中存了这个念头,当下也是重重一哼,道:“师兄有话请讲,闻某在这里洗耳恭听。”
他这样一说,云天反倒有些迟疑,向候普中看了一眼,又向丐帮两位八袋子各看了一眼,紧接着又向鲁盛、夏远、胡震天等人看了一眼,不知搞些什么名堂。
神风子见事情有异,来宾当中除自己一派之外,这些人似乎事先有什么勾连。
这次来华山观礼是他牵头的,可现在这些人显然是为了某事约好了一同前来,倒把他搁到了圈外,神风子不由得心中不快,又怕闻天宇误会于他,向云天道:“云天师兄,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怎么事先我不知道?”
云天道人道:“我们确是有些事要来向闻掌门说道说道,正巧神风掌门你来信说华山今日要祭祖,我们这才一同前来,一是道贺,二来嘛,就是顺便问问这事。”
神风子悻悻的道:“原来倒是我犯了傻气,既是这样,又何必借我之名,你们自管来就是了。”
原来这神风子虽贵为一派掌门,但生性好动,最喜热闹,没做掌门之前便十分的多事。
他和闻天宇交情甚好,平日信件往来当中,知道华山今日祭祖,当下决定前来观礼,又觉自己一派前来略显单薄,便打算多请些武林名者前来助兴。
于是兴冲冲的前往崆峒山向云英道人提及此事,云英在泰山大会上与魔教比武,受了些伤,至今未曾痊愈,本不打算前来。
哪知第二天云天便来向神风子说道,要由他代表崆峒派前来观礼,神风子十分高兴,觉得给老朋友争了面子。
神风子在崆峒山住了几天,正要下山再去邀别人,云天道人却又来向他推荐了一些武林名士。
其中便有丐帮,山东鲁家庄的庄主鲁盛、广通镖局的总镖头夏远以及“响天雷”胡震天等人,此外尚有许多江湖名士,有些连神风子也不大识得。
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鲁盛、夏远和胡震天等人不是前辈老拳师,便是江湖大豪,家财万贯,都是十分的有名气。
神风子听了更是高兴,这些人可比他要请的人身份地位高的多了,当下又在崆峒山住了些日子,和云天道人约好了时日,在华山脚下相见,一同上山。
神风子回到峨嵋后,向闻天宇写信,告知又约了众多的好朋友,闻天宇心里虽然怪他多事,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好朋友为他脸上争光,也有些心存感激。
神风子将派中事务交与大弟子岁寒子打理,风风火火的带了几十名弟子备了礼物前往华山。
他到华山时离祖还差了两天,哪知云天道人等人竟然早就到了,甚至连昆仑派的大弟子候普中也来了,昆仑派离中原路途遥远,这么早便到了,那是快马加鞭赶来的了。
以他性子,也没往坏处去想,只当这些人够朋友,早日到来以显对华山派的尊敬。
各自寒喧一番之后,约定正日子上山,余人和神风子交谈之际虽然言语上也显得有些清冷,但神风子性情粗疏,也就没想那么多。
此刻一番回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早就暗中约好,只不过借了自己邀请的名义做文章罢了,这真是将自己无形中卷了进来。
神风子又不是傻子,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可他不便发火,只得暗气暗生。
云天道人和候普中等人交头接耳商量一番,终于决定由候普中来说明个中原由。
第三章 泰山大会2
这一来屈之昂和谷天虚等人心中都道:“你们又要搞什么鬼?”
候普中是昆仑派大弟子,昆仑派虽然地处西域,但向来为武林中不可小视的一个门派,此刻昆仑掌门是孤帆落雁江一人。
江一人很少涉足中原武林,他这外号是说他为人清高,不屑和一般江湖人物来往,犹如江上孤帆落了一只大雁,虽然形影只,但脱俗出世,那自是因为武功深不可测,这才孤芳自赏了。
候普中自打一上华山便少言少语,只偶尔应和一两句,这人不到四十岁年纪,俗家打扮,长的倒也威武,只是脸面阴沉,似乎心事重重的。
候普中向众人抱了抱拳,沉声道:“各位武林同道,大家今日同来华山,除了参与华山祭祖一事之外,主要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神风子、闻天宇、屈之昂三人心同时道:“果然如此。”
候普中道:“我们来向闻掌门打听些事情,不敢说是兴师问罪,但其中确有诸多令人为难之处,否则又何必大老远的过来。
原来我们都不大相信,这件事情能与闻掌门有关,但适才谷师伯等人一番说辩,揭露了一些真相,倒叫这事更加合乎情理了。
有些事情本来不信,这时也信了八九分,若不是谷师伯等人暗中查访,我们这些人倒还不能确定呢。”
他这些话语气虽然客气,但言辞中竟是极为犀利。
谷天虚听他这样说,自然高兴,暗道:“今天当真顺利,原来这些也是来找闻天宇晦气的,那可好了。”
当下故意淡淡的道:“候师侄请说便了,若是有人胆敢为祸武林,我姓谷的必定站在公理正义一边。”
候普中向谷天虚微微点头示意,但表情仍是冷冷的,不知是他心中不高兴,还是向来如此。
候普中道:“要说这事,须得从上次泰山大会说起。
这次泰山大会在座各位大都参与过,那是前年秋天,由少林派带头召开的一次盛会。
在座的鲁庄主和夏总镖头还曾为这大会慷慨解囊,各自捐了两千多两银子出来。”
鲁盛和夏远一齐摆手道:“些许微劳,不劳候世兄挂在嘴上,不过是些小小数目罢了。”
候普中也不看向两人,继续道:“这次大会,弊派也接到了少林派法宏方丈的请帖,我恩师便派我前来参加大会。
我想这少林召开这大会的目的,各位都是清楚的,那便是武林名门正派协商如何对付魔教事宜。”
谷天虚心道:“这大会我也曾去参加,但你们昆仑派自觉身处西域,与那魔教不相犯界,便只派了你这个二代弟子来参赛。
那不过是敷衍罢了,谁又能看不出来,你们不愿出力,只是担个名份,今天却又提这事来做什么?”
屈之昂则想到在那大会上和云霁华的事情来,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焦急,久久不知云霁华安危,手不禁又紧了紧。
候普中道:“想那魔教在武林当中为非作歹,实是各武林人士的大不幸,少林派虽然跳出三界外,但除魔卫道也是分内之事。
我恩师对中原武林人士的这些举动也是十分钦佩的,只是对魔教行事并不大了解,这才派了我前来打听详情。
魔教历来行事诡异狠辣,听说教中高手如云,着实不易对付,若不是各派人士联起手来,怕是要被魔教压的抬不起头来了。”
他不知是不会说话,还是生性狂傲,这话说的叫在座众人听的十分不顺耳。
云天道人心中不悦,暗道:“我看你言辞犀利,口齿便给,这才叫你来叙说,你反倒说起这些来了。
我们中原武林被魔教压的抬不起头来,你们昆仑派就可以站在一边看笑话了是吗?”
候普中既然已经开了口,便不能不叫他继续说下去,云天只得忍气不发。
候普中继续道:“那次大会开了三天三夜,各门各派,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来了不少。
大家一致商谈,要约定个日子,去和魔教算清这笔总帐,要么叫他们改过从善,要么叫他们躲的远远的,不要再来中原生事。
可是法宏大师这些想法是他慈悲的佛家想法,魔教中人行事狠辣,我行我素,又怎能听别人的劝说。
因此这事到了最后,不得已之时,那就要见诸拳脚兵刃上,双方大杀一场,将他们打的怕了,或是全部剿灭,自然就一了百了。
可是大家正说的热闹,没想到魔教中人竟然如此大胆,跑到大会上来生事挑衅。
本来众人都在大声呼喝,要砍要杀,魔教一来,自然大家火气更盛,于是双方动手。
魔教和正派群雄各有伤亡,其间细节那也不必说了,在下演艺不精,当时也没敢出场,这才免受损伤。”
云天道人听到此处,重重哼了一声,道:“候师侄,你只管挑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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