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将手中包袱递到屈之昂手里,断断续续的道:“铁须野人,江湖。。。。。。,江湖上向来大有。。。。。。,名气,重义轻财,我。。。。。。,求你一事。”
屈之昂道:“你说吧。”
那老者道:“你先答应于我。”
屈之昂素来不受人胁迫,那老者虽然将死,这种口气他却也不受,当下默不作声。
那老者道:“好吧,我求你帮我做这件事。”
屈之昂道:“你有事便说吧,将死之人,这般婆婆妈妈,像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既然管了这事,一定管到底,自然帮你完成便了,你还啰嗦什么。”
那老者又吐出一口鲜血,笑道:“铁胡子果然。。。。。。,果然。。。。。。,这包袱你帮。。。。。。,帮我送到潼州,交到。。。。。。,交到回头崖燕在野手里。
你。。。。。。,你万万不可打开。。。。。。,这包袱。不过,你若真要打开来看,我也没有办法,一切随你便了。”
第一章 七苦再现4
屈之昂一皱眉道:“燕在野是魔教的人,原来你们是魔教中人,早知如此我便不来管这档闲事了。”
他心直口快,说话从无顾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扭头向马车方向高声道:“霁华,是你们教中的事,你怎么不早出来说明,害的我。。。。。。”
哪知一扭头间不由得大惊,原来那马车前的两匹已然倒地,不知怎么死的,死前竟半点声息也未发出,马车静静而立,不知车中妻子安危如何。
屈之昂再也顾不得这老者,几个起落便纵到了车旁,挑帘一看,不由得大叫一声:“霁华,霁华,你跑到哪去了。”
屈之昂猛的转身,双眼赤红,似要滴出血来。
他和云霁华两情相悦,不顾师门反对,结为夫妻,虽只年余,但感情甚深。
现在妻子身怀有孕,却因自己多管闲事,没能在身边照顾,以致有贼人将妻子掳了去。
屈之昂怒火攻心,飞身回到众人近前,提起那钱堂主用力一捏,钱堂主只觉手臂似要断折,一股内力顺着手少阴心经快速无比的冲入体内,却不震碎他心脏,只在心包外围不住的流走,这股滋味更是难受,他再也忍受不住,还是叫出声来。
屈之昂手臂一抖,将他整个人都提起,咯啦一声,钱堂主手臂早折,屈之昂怒道:“我妻子呢,你们把她掳到哪去了?”
钱堂主忍痛道:“我。。。。。。,我们没动。”
他一说话泄了真气,更是难以忍受,不由得一声声呻吟起来。
屈之昂略松了松劲力,道:“你们是魔教的?”
钱堂主摇摇头,道:“我们。。。。。。,我们是。。。。。。”
屈之昂道:“是就好,你明知道我是你们小姐的丈夫,为什么还要缠斗?”
钱堂主道:“我们不是。。。。。。,我们是。。。。。。”
屈之昂道:“到底是不是?”
那名手下凑过来,道:“姓屈的,你抓的我们钱堂主疼痛难忍,还叫他怎么好好说话?”
屈之昂会意,暗怪自己急躁,将钱堂主掷在地上,那钱堂主一直运气抵抗,屈之昂劲力一松,他身体有如虚脱,长出一口气便即晕去。
屈之昂无法,转头对着那名手下道:“你来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手下道:“我们是五龙帮的,我是帮中小头目马坤,这位是我们钱堂主。”
屈之昂“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五龙帮的,我还以为是魔教的,我妻子是不是被你们的人掳去了?你不说实话,我剥了你的皮。”
马坤道:“你说哪里话来,我们一直在这里,被你内力震的不能动弹,哪还能去抢人?”
屈之昂道:“那不是你们的人做的吗?”
马坤道:“想来不是。”
屈之昂心中焦躁无比,心想那马车离自己虽然有二十余丈,但这官道上一马平川,真要是有人来抢我妻子,我怎能听不到?
那些人的身手必定不弱,能在一瞬间将两匹弄死,却不发出半点声音,我夫人也不及出声示警,要是我来做自然也能办的到,可武林当中能和我武林相差无几的不过十数人,那又能是谁呢。
屈之昂素无计谋,这时关心则乱,更是想不清楚,又回到马车边上仔细查看,见车中物事分毫无损,不像有打斗过的痕迹。
再看两匹马时,见马身上并无伤痕,夜色中月光虽明,一时却也看不大清有什么细小伤口。
屈之昂一抬马头,觉得入手柔软,仔细一摸,原来马的脖颈被人以阴手拍成数截,颈骨之间的连接俱都断裂,脊髓自然也随之变成烂泥一般,难怪毫无声音发出。
屈之昂四下查看,见开阔的平地上一无人影,只得再转回身来,再看那老者,早已毙命。
屈之昂手中掂掂这包袱,觉得甚是沉重,这东西长近四尺,粗细均匀,触手生凉,似乎是根铁棍,屈之昂已然答应那老者,便不打开查看。
屈之昂对马坤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我听。”
马坤道:“总之是不关你事,你又问来做什么?快把东西拿来,否则你惹祸可不小。”
屈之昂见这人滑腔滑调,本事不大,口气却不小,一口气正无处发,走上前去,在他胸口便是一拳,将马坤击出老远。
其余众人慑于屈之昂的威势,不敢上前,将那钱堂主抢了,远远躲在一边,却不逃走,显然对这包袱并不死心。
屈之昂在那老者身上翻了翻,只找出些碎银子来,却无其他物事,对马坤道:“这人是谁?他是魔教的还是你们五龙帮的?”
马坤肋骨断了两根,正疼痛难忍,扭过了头不答。
屈之昂极不耐烦,忽的仰天长啸,啸声震荡,这些人只觉五脏动摇,心虚气泄,极不好受。
屈之昂叫了半晌,胸中舒服一些,正要离开去寻找妻子,远处走来二十余人,为首一人六十余岁年纪,白须白发,脚步却极是稳健。
马坤一见,喜道:“贺堂主来了,是贺堂主来了。”
为首那人是五龙帮中的黄土堂贺堂主,走到近前见钱堂主晕倒在地,那老者已然毙命,向屈之昂横了一眼,对马坤道:“马头领,事情都办妥了?钱堂主受了重伤么?”
马坤道:“贺堂主来的及时,咱们叫人吃了横梁了。”
贺堂主来时便见到了屈之昂手中的长条包袱,听到这话,双眼精光一闪,又向那包袱看了一眼,道:“这人是什么人,敢来管咱们帮中的事。”
马坤在贺堂主耳边耳语了几句,贺堂主道:“哦,原来这人就是铁胡子,他不是被华山派遂出门墙了吗?怎么也来淌这浑水?
莫不是魔教也来参与其事么?”
贺堂主对魔教十分忌惮,向四外看了看,见只有屈之昂孤身一人,心中微微放心。
贺堂主走到屈之昂近前,拱手道:“敢问阁下便是‘铁须野人’屈大侠么?”
屈之昂一摆手,道:“我没做过什么好事,算什么大侠,我就是铁胡子。你怎么称呼?”
贺堂主道:“老夫是五龙帮黄土堂堂主贺东明。”
屈之昂道:“久仰久仰。”
他口中说“久仰”,面上却无久仰的神色,贺东明微微有些怒气,却不敢发作,道:“江湖上都说铁胡子重信讲义,行的是侠义之事,我们五龙帮是江湖上的小帮派,不敢和你们华山派比肩,不过弊帮的事务却还不用外人来管。
那老者是我们帮中的长老周全,偷了我们帮主的一样贵重物事,便是阁下手中的这个包袱。
这东西对阁下无用,却是我们帮中祭祖的信物,还请屈大侠归还。”
屈之昂听他说话柔中有刚,口气虽然客气,却是不肯落了下风。
他知五龙帮是近来江湖上兴起的好大一个帮会,帮众几近两千,在湖北、湖南、河北、山东等地都有分舵。
帮主欧阳平听说武功不俗,只是从没见过面。
屈之昂道:“可是周长老已将这物事交给了我,
第一章 七苦再现5
叫我送到回头崖去,我本是为打个抱不平,见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心中不忿,我也不知这物事是什么东西,也不来贪图。
只是你们周长老临死前托我办事,我受人之托,必定忠人之事,这可叫我为难了。”
贺东明道:“看来阁下真的要和本帮作对喽?”
屈之昂十分不耐,道:“作对便怎样?你从东边来,有没有见到一伙人,将我妻子抢去了?”
贺东明道:“不曾见到,原来天圣教的大小姐也一并来了。”
屈之昂提到妻子,心中更是烦躁,不愿与贺东明多说,转身回到大车前,再次四下查看,见地上有些混乱的脚印,似乎向西而去,暗道:“跟着脚印走便没错,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点。”
他心中想着,迈步便向西走,后面五龙帮众人大嚷,“铁胡子把东西抢走了,铁胡子把东西抢走了,快拦住他。”
贺东明抢上前来,双手一分,拦住屈之昂去路,道:“铁胡子,你把东西放下,自管自走你的,否则。。。。。。”
屈之昂脚步不停,上前一推贺东明胸口,贺东明忙运功抵抗,哪知这股力道忽的消失,贺东明脚下不稳,向前抢了两步,忙拿桩站稳,屈之昂却早已从身旁掠过。
贺东明脸一红,心道:“这人武功确是了得,内力收发得当,五个堂口当中,以钱堂主武功最为高,他都不敌,我上去更是白给,但是。。。。。。,但是那物事极为重要,怎能叫他抢了去。”
贺东明一咬牙,打声呼哨,那几十名帮众呼啦一声从后面兜了过来。
贺东明从腰间抽出三节棍,喝道:“把东西留下。”
呼的一声,向屈之昂头上劈去,屈之昂快步急走,听脑后风声不善,闪身躲开,三节棍当的一声砸在地上。
屈之昂伸足一踏,将棍头踩住,贺东明用力回拔,哪里拔的动。
旁边几名帮众抢上来挥刀便砍,屈之昂单手轻挥,左拨右压,一扣一扭之际,便将几人手中单刀夺下,顺手反转一撞,将几人撞倒,猛的松开右腿,贺东明一直在用力夺棍,这一下收力不及,三节棍反击上来,正砸向头顶。
眼见贺东明闪躲不及,这一下便要将脑袋砸烂,屈之昂伸手一拨,那三节棍便向横里飞去,带的贺东明身子一歪,忙拿桩站稳,回手又是一棍。
屈之昂怒道:“好不识抬举的东西。”
这一下不再留情,让过棍身,在两节棍子间隙处一压,那棍头又反击回去,正砸在贺东明肩头。
啪的一声,贺东明一交坐倒。
几十名帮众大声呼喝,有人上去抢人,余人发了狠,抢到近前猛攻,屈之昂顺手抢过一把单刀,内力到处,将一干人等的手中兵器全都震飞或是砍断。
格挡了十几下,手中单刀已然卷刃,屈之昂顺手将刀掷出,又撞倒数人。
这些人本就怕他,见他如此神勇,不敢再上前来,将贺钱两位堂主拉到远处,向东退去,口中却纷纷道:“那东西叫铁胡子抢去了,那东西叫铁胡子抢去了。”
屈之昂向西急奔,心道:“这包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这么看重,就算是一根金条也不用如此啊。”
屈之昂用力捏了捏,感觉确是一根铁棍,隔着一层包袱冰冰凉凉的,只是沉重些罢了,却也没有黄金那么重。
屈之昂他折树枝点了根火把,向前又奔了十几里,天色渐亮,一路上寻找脚印,只见这些脚印十分凌乱,似乎人数众多,他对这种追踪之技并不擅长,又追出一段路便不见了脚印踪迹。
屈之昂心道:“华山已然离此不远,我是该当直接上山,还是先找霁华。
有人将霁华掳走,未必是要加以杀害,只怕是要以之为质,对付于我,应该不会是天圣教的人。
否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做什么。我和霁华行踪并不隐秘,我那岳父要是找我,早就来找了。
可又是什么人将霁华抢去了的,我在江湖上得罪的人倒也不少,这可无从想起。
这些人能在我不远处将人掳走,却不被我知晓,身手都是不俗,霁华武功不高,又身怀有孕,既不及出声示警,看样子又一招也没有过,也就不稀奇了。
如果是霁华自愿和这些人走,她不会离开前不告诉我,这些人也没有必要杀了马匹。
从脚印上看,人数不多,约莫三四人左右,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总不会是师父气我不听他话,派人来将霁华抢走的吧。”
他心中混乱,便不再想,心道这些事情左右也是想不清楚,倒不如径上华山,问师父去。
屈之昂主意已定,脚步更快,施展开华山派“淡云遮日”的轻功,一溜烟般向华山东面奔去。
奔了一阵,天光终于放亮,眼前已是华山脚下的一处小镇,这时各家店铺都已打开门面作起了生意,倒也热闹的很。
屈之昂哪里有心看街景,随便找了家小店,没有要酒,只要了一斤牛肉,面饼,胡乱吃些。
正在吃饭,店门外走进几个人,在店门口一站,将整个门面都挡住了,几个人几双眼睛在店中客人身上不住的扫视,扫视了一遍便看到了屈之昂放在桌上的那长条包袱,几双眼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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