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之舒大惊,右手向后一背,左掌平伸,推向僵尸胸口。
僵尸却不躲闪,爪到中途忽然一转,啪的一声,竟将屈之舒左手手腕抓住,随即用力反折。
屈之舒一被他触碰,便觉对方掌心时而如冰,时而如火,同时又硬如钢铁,忙转腕沉肩,将手脱出,不及返缩,顺手打出。
那僵尸想必生前武功也是不弱,刚一觉察屈之舒挣脱,也是立即缩手,随即推出。
两人掌心碰在一处,都感对方力大已极。
屈之舒未将仙体完全展现出来之时,便已力大无人能及,以为世间凡人,再怎么修练内功,怕是也不能有自己一般的力气。
哪成想,这僵尸竟然力气不小,两人都没准备,被对方巨力一撞,身子向后疾射而出。
屈之舒撞在几块岩石之上,将石块震的乱飞,那僵尸撞在几块大珊瑚之上,也将珊瑚撞断了数根。
屈之舒和那僵尸的脾气都起了来,两人从乱处一跃而起,身子前伏,双足在海里微微一撑,便如箭向对方冲去。
这一次两人头对头撞在一处,又都弹开,却都没撞到石头珊瑚,而是在水里一打旋,身子便即停住。
屈之舒再回头看时,却见那僵尸面容竟然渐渐恢复,脸色润红,双眼灵活,肌肉丰满,只是年纪没变年轻,还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那僵尸看看屈之舒,向远处指了指,率先游去,屈之舒跟在后面。
行了一段,前面出现一座海底小山,那僵尸在小山的一块尖石上一扳,小山的一面立即露出一个洞门。
这门一开,却无海水向里涌去,显然里面也全是水。
僵尸用手一指,率先钻了进去,屈之舒一挺手里的七苦剑,也不用怕什么,随后跟了进去。
那僵尸此刻已经变回了常人模样,是一个面目极是凶悍的老者,将屈之舒让到里面,反手将门关上。
屈这舒随他越向里越,海水越少,到后来已经没有任何海水。
两人脚踏实地,向里面行走,这地方本来是很黑的,可是有七苦剑的闪光在,便亮如白昼。
最终僵尸领屈之舒到了山腹之中,这地方上有通气之处,和外界空气相通,便像是一口深井。
屈之舒见此情况,便想到了姚君艳,可是觉得和她实在毫无一星半点的情义,想了几想也就作罢。
那僵尸在一块青石上一坐,看着屈之舒和他手中的七苦剑,嘿嘿冷笑,好半晌才道:“原来你也学过归灵术,我说的嘛,能在深海里行动自如的人,怎能没练过归灵术。是谁派你来的,是云觉真人吗?”
屈之舒道:“我此次来南海便是为了要找云觉真人,不过却从来没什么派不派的,我尚且还没见到云觉真人。”
僵尸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能把持七苦剑,看来你也非常人,说来听听。”
屈之舒双眼一翻,道:“为什么只是你来问我,我却偏要无问问你,你又是谁,为什么被封在大石里?”
僵尸一愣,脸上随即显出狰狞的神色来,道:“我被封在大石里年头太久,也不知被封了多少,不过我的名头要是说出来,非得吓坏了你的胆不可。
不过你年纪还小,所知事情有限,就算我说出了我的名号,你也未必知晓。我姓燕,名叫在野。”
屈之舒脸上立刻显出惊讶的神色来。
燕在野的名头他自然听过,听说这人是二耀之一的皎月耀,武功远高于焦满天,只因和天圣教中众人不大相和,向来是独来独往。
这人会使一种极为邪门的武功,便称做童心功,以小童鲜血练功,极是残忍,后来不知怎地,燕在野从江湖上消失了。
第四章 仙家之争5
有人说他是去了西域,也有人说他是死了。
燕在野身上的那把钥匙,后来是被地公得了去,是以天圣教中都暗自猜测,燕在野其实是被地公给害了,尸体找不到,那必定是粉身碎骨了。
补天峰上众人和解之后,地公虽未见得和众人为友,却是化敌了,但当时琐事繁多,云钟宇等人也没向地公细问燕在野之事。
屈之舒和燕在野之间无甚恩怨,是以对此事并不关心,可屈之舒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深海之底见到燕在野。
燕在野见屈之舒发愣,忽然觉得屈之舒长的和一个人十分相似,猛的一拍大腿,道:“难道你是焦满天的后代。”
屈之舒道:“那倒不是,我父亲是华山派屈之昂,我叫屈之舒。”
屈之昂成名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燕在野哪里知道,只是道:“原来是华山派的,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和焦满长的倒是十分相像。”
屈之舒道:“不过我外公是天圣教教主云钟宇。”
燕在野久不在天圣教中,他离开之时,云钟宇尚未成为教主,也未入教,是以燕在野连他的名头也没听说过。
燕在野道:“原来风教主之后是姓云的成了教主,嘿,天圣教自命承天之命,神圣王道,可惜却叫名不见经传之人做了新教主。”
屈之舒听他辱及家人,便道:“我外公武艺非凡,被称为十全人魔,虽然在天圣教资历不深,可是却将天圣教治理的一派大好之象。”
燕在野呸了一声,道:“胡扯,风正茂必定留下一个烂摊子,那姓云的再有才干又能怎样,难道他有回天之术不成。
天圣教大势已去,被地公和焦满天这些折腾的分崩离析,早晚会被人灭了,这也不奇怪。”
屈之舒道:“不错,地公是纵容手下二十八宿在中原四处惹祸,可是你用童心功杀伤中原武林人士,不也是臭名照著吗?”
燕在野大怒,道:“你个臭小子知道些什么?人在江湖,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下手一定要手下不留情,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犀利狠辣才是王道。
你父亲既然是华山派的,又怎么会和天圣教的人扯在一起的?”
屈之舒道:“我父母在江湖上结识,到底是如何认识的,我也不大清楚,我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我父亲也是和我最近才相见,这些事我还没来的及细问。
我听说你武功高强,几十年前便名动江湖,为什么又会落得这个下场,被人封在巨岩之中,这七苦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燕在野长叹一声,在一把石椅上一坐,似乎想起了前尘往事,良久方道:“我在天圣教位列二耀之一,地位尊崇,可也许是我性情古怪,我在教中也没结实下什么朋友。”
屈之舒插话道:“排教教主夫人邹夫人似乎对你印象不错。”
燕在野道:“哦,是吗?唉,你有所不知,我今天早已年过百岁,邹夫人今年应该八十多了,其实她早年曾对我暗生情愫,唉,这些陈年旧事也不必多提了。
我在教中活的不痛快,到中原来游历一番,我练的是童心功,要用人血为引,所以难免有所杀伤,惹的中原人一提我的名字是又怕又恨。
那一年七苦剑出世,落在冯连海的手里,我就知道教中必定会派人前去查看,我自然也暗中行事。
后来冯连海在长江中落船而亡,七苦剑在江中插了许久,却无人能得,后来宝剑深入地里,再也找寻不着。
我当时知道是教中七星他们前来查看此事,我和七星并无嫌隙,但是他们擅长查找之能,我便跟在他们后面,希望有所图。
后来不知如何,七星竟然查出,这剑其实有一剑一鞘两样东西,如果套在一起,便会威力尽失,如果分开,那便各具威力。
这一剑一鞘只要其中之一能深入地里,便会自动寻找对方的位置,时快时慢的在地里钻行,向对方行去。
后来教中派人叫七星回去,我便独自去寻七苦剑的踪迹,查了一处又一处,后来到了西域。
那一年我在昆仑山中,暗中遇到了昆仑的掌门江海年和他的几个徒弟,我不想多惹事端,但看他们有些鬼鬼崇崇的,便想查些线索,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就跟在了江海年的后面。
江海年的武功也不弱,可是我跟的小心,他便没发觉我的行踪。
后来我发现他们跋涉了很久,最后竟到了昆仑山脉中一处极为偏僻的小山峰。
昆仑山是古圣仙山,传说西王母等人便住在此山之中,只是传说神话当不得真,谁又见到真正的神仙了。
我在后面跟着,那江海年似乎手里有张地图,便在山峰里四处测量尺寸和方位。
第四章 仙家之争6
按着日月的运转,在岩石上一一的标注出来。
后来,花了十几日的时间,竟然找到了一堆尸骨,看样子人畜鸟兽,什么活物的尸骨都有。
我很奇怪,不知他们搞什么名堂,哪知他们竟从这些堆尸骨当中挖出一根铁棍来。
那铁棍锈迹斑斑,十分的普通,也不见什么异样,昆仑派一个弟子上去抓起铁棍,正要交到江海年的手里。
哪知这弟子忽的口吐鲜血,一头栽倒,身上骨骼寸断,竟被这怪铁棍活活震死了。
江海年也是大吃一惊,不敢再冒然去拿,于是取了两根树枝一夹,可是树枝很快便被震断。
后来江海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却是都没有效果,甚至用石块相夹,也是不久即碎。
一个弟子出主意,说是仙物都怕污血,不如用污秽之物试试。
于是众人分头出去找寻小鸟小兽,拿回了宰了,将血肉浇到了铁棍之上。
果然一个弟子再去抓取之时,便好了一些,江海年将剑取在手里,十分的得意,当时他仰天大笑,道:‘没想到这七苦剑的剑鞘竟被我江海年所得,从此以后称霸武林,又有何难!’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东西就是七星所提及的剑鞘,不过看起是根铁棍,又怎么成为剑鞘,我当时怎么也想不通。
后来,江海年带着弟子将剑鞘取回昆仑派,我暗中跟着,到了昆仑派,派中高手如云,我不敢过分暴露形迹,查察起来十分不便。
后来我总算潜了进去,在昆仑派练功厅的房顶上,偷听他的弟子们说话,才知当时江海年一回到派中,就被这剑鞘震的吐血,险些丧命。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污秽之物会被剑鞘所吸,待吸净之时,威力又会现出。
又听他们说,这剑鞘里有三道不散之气,震荡往复,来回不休,互相争斗,以致这剑鞘的外显威力,也时轻时重,不得均一。
当年那时候,说不定正是七苦剑鞘威力最为霸道之时,他们当时也说起,要想把持七苦剑,需得练成逆乱谱。
这番话我从七星嘴里也听说过,事情真假不得而知,可就算是真的,这逆乱谱也是天圣教独家之秘,本教中人尚且只有教主才能入迷宫看上一二,旁人就不用想了。
后来他们又说,要先用这剑鞘去找寻七苦剑的本尊,可是苦无办法。
这七苦剑或是剑鞘一旦入地,要钻多深,要钻多远都是不确定之事,又如何能跟踪的了。
后来我又偷听到江海年和他的师兄付洪提及了此事,付洪却说不如带着剑鞘到长江周边去走一趟。
那七苦剑既然是在长江里入了地底,自然会自动找寻剑鞘的方向,只是时间长短不知,总不能在昆仑山抱着剑鞘守株待兔。
莫不如离的近些,直接到长江一带感应一番,真要是和传说当中所说的一样,那剑鞘就必然会动,便能指引七苦剑的方向了。
江海年一听大声叫好,只是他身受重伤,不便出行,只得叫付洪带剑出行。
付洪是在夜间偷偷的走的,等我潜入昆仑山中的时候才知道,我正要从后面追赶,却无意中听到江海年的自言自语。
原来江海年后悔叫师兄一个人去寻找七苦剑,可是话已出,人已走,再说什么也都晚了。
于是江海年身上带着伤,也随后跟了出去,我自然也跟在后面,好从中渔利。
江海年身上有伤,走的不快,便弄了匹极为壮健的快马,这才追上付洪。
付洪见掌门师弟追了上来,心中知道他不放心自己,想来也十分不快。
就这样两人行了十来日,到了湖南,付洪终于忍耐不住,出声喝问,两人动起手来,江海年身上有伤,哪里是付洪的对手,被付洪打了一掌,叫他滚回昆仑山,以后不想再见到他。
江海年走后,我本想出手将剑鞘抢了,可是一方面这剑鞘尚需每日以污血封存,另一方面又不知会出什么变故,是以一直没有下手。
那付洪拿着剑鞘本不想声张,可还是不小心惹了当地的一些小帮派。
那些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是人多势众,又有诸多旁门左道的手段。
付洪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尽全力抵抗,忽然无意中剑鞘格挡了一下,却将一个小山贼扫成两半。
这下付洪才知这剑鞘威力竟然巨大如斯,手中挥着剑鞘将二百多人杀伤了小半。
我一直在暗中看着,见那些绿林人失声叫道:‘七苦剑,是七苦剑!’
他们八成不知尚有一鞘,是以将这剑鞘当成了七苦剑的本尊。
付洪持剑扫退群丑,见这剑鞘吸血磨肉,十分霸道,心中得意,哪知向外走了没有数里地,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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