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卓身在半空,见脚下已是青石边缘,忙从腰间抽出竹棒在石边上一搭,借力跃回,收中暗道惭愧。
玄武将潘天卓逼出,再也耽搁,身形猛然间变快,悠然间已攻出四招,招招紧逼潘天卓,要将他从石上逼落。
潘天卓不得已用竹棒使出封字诀,将玄武来招全部抵住,看起来每一招都化解的凶险,可是玄武眼中看来,却是招招精妙。
潘天卓一棒在手,玄武立即抵挡不住,虽然身形仍在向前一寸寸的挤去,可是玄武心里清楚,自己正被对方竹椅卷在其中,不得抽身。
地公看出路数不对,不轻不重的道:“潘帮主好棒法。”
潘天卓脸上一红,低啸一声,将竹棒插回腰间,双掌挥动,招招进逼。
玄武不住的后退,两人又退回到青石中央,潘天卓用隆龙十八掌抢攻,玄武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斗不到十招,玄武被迫双掌击向潘天卓小腹,被潘天卓一招“飞龙在天”,由下至下击在他双肩之上,将玄武两条手臂硬生生震断。
潘天卓抽出竹棒在玄武身上轻轻点了几下,又将竹棒插回腰间,向地公道:“这位朋友武功已经不弱了,地公,我可没用兵器,你看仔细了。”
说罢一脚将玄武踢飞。
这一脚使了十成力,玄武小腹是他武功的练门,中腿之后当时便闭气而亡。
地公平素最为关照玄武,一见玄武惨死,不由得大怒,从坐位上腾身而起,身在空中双掌一擦,登时生出金光万道。
地公经过玄武身边时,左掌一拨,将玄武轻轻推落到石下的藏宫怀里,右掌一立,迎着潘天卓击来。
潘天卓早见他手上生出金色,只道是类似黑砂掌的功夫,自己应该对付的了,没想到地公双掌一擦,登时生出金光,这种邪门的功夫可从没见过。
危急之中,潘天卓不及细想,只得举右掌使了全力迎向地公右掌。
两人一招没过,硬碰硬的对了一掌,咚的一声,潘天卓胸口气闷,退开数丈,从青石上滑落,地公则轻轻落在青石之上,稳然不动。
丐帮九袋长老洪乔志、李乔明见状,将潘天卓将到旁人手里,飞身上石,双双大战地公。
地公挥磨金掌以一敌二,他这掌法是混元老祖梦中所授,地公练了很久,近日方有小成,丐帮二长老练的是普通功夫,哪里比的了。
第一章 凶杀恶斗7
两人各使降龙十八掌,只是在招数上占了上风,可是论功力却远不及地公的神掌。
斗不到三十合,地公双掌齐出,又是硬碰硬的接了两丐的掌力,将二人震的吐血落石。
却是落在天圣教队伍之中,铫期一看,杀心大起,举双掌将二人生生震死。
丐帮中登时乱成一片,几十名丐帮弟子就要冲过来混战。
忽然法宏念了声佛号,声音不大,却将场中众人的喧闹之声压住。
法宏肥大的袍袖一摆,身子缓缓升起,轻轻落在石上,道:“地公,既然非要以武力定论,那就请赐教吧。”
地公见他上石时的身法,知道绝不在自己这下,当下凝神出掌,不敢以招数硬拼,只盼着用掌力将对方制住。
这一场仗可是极为重要,若是法宏输了,虽然中原群雄仍能将天圣教一拥而灭,但是气势上却是馁了。
这两人打斗殊不好看,两人身子只是在石上缓缓移动,出招多是半招,便即变招,可是众人见两人身周似乎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知道内力都已发挥到了极限,这时身旁方圆丈许之内,怕是暗器都打不进去。
两人转了足有三圈,忽然地公缓缓举起双掌,掌上金色一闪,法宏也举双掌相迎,竟都是平平无奇的招数。
两人掌心缓缓前推,忽然都疾如闪电般的向前一冲,在掌心相距不到两尺时,似乎啪的一碰,便即分开,青石上竟然发出风雷般的一声响。
各自站在青石一端,不再说话。
隔了好半晌,都点了点头,轻轻跃下青石,回到本队。
众人都没看出刚才谁胜谁负,可是又不便过来询问。
地公回到座位,道:“各位,我有个提议,先前潘帮主也曾言明,这逆乱谱由武林中公有,那七苦剑便由有缘者居之。
我这就把迷宫的钥匙和地图交出来,大家到迷宫中共同参详一番。”
法宏道:“我少林派不愿参与其中,但是止杀止斗是我辈中人的责任,如果天圣贵教能保证不再到中原生事,安守云南,大兴教义,造福武林的话,这场争斗就这样罢了吧。”
地公道:“法宏方丈言之有理,藏宫,把咱们的解药交给法宏方丈,再把申屠掌门放了。”
藏宫一愣,却只得照办,将解药放在申屠冷手里,拔出了申屠冷身上竹签。
申屠冷自从被俘之后,又羞又怒,这半月来虽然没受地公的侮辱,可是却将此事当成了毕生的奇耻大辱。
竹签拔出,气血一时还不能行开,申屠冷却强行运气,将内息遍布于各处大穴,向地公看了一眼,大踏步向自己队伍走去。
形意门的弟子上来迎接,郑君如道:“师父你受惊了,待日后得便,再找地公他们报仇。”
申屠冷一言不发,将解药递到法红手里,回到形意门队中闭目而坐,似乎入定一般。
姚君艳看了师父一眼,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是一看同门的眼神,便没再动。
法红在法字辈的高僧中,武功不高,中毒之后半月未用解药,一直困顿不堪,此时解药内服,感觉清凉滋润,这才长出一口气。
法宏见状大喜,叫人将马成也释放回队。
地公道:“好,咱们之间的事已经两清了,我今天就在此自封教主,也不用去管什么老规矩了。
我可以向各位保证,等我当上教主之后,绝不再找各位的麻烦,绝不到中原生事。”
他话音未落,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地公,天圣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教主也有自封的吗?
如果可以自封,那我们排教人公是不是也可以自封天圣教教主?”
众人大惊,只见中原各派后面远处缓缓围上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个肥大的老汉,这老汉身旁是个老太婆,刚才说话的正是这个老太婆。
地公一见,眉头紧皱,道:“邹婆婆,你来的可早啊。李忠跟我说,你回去力劝人公带领排教弟兄前来援助,可是打到现在才来,你是来看热闹的吗?”
原来这老太婆就是屈之舒曾经见过的那人,这老太婆是排教教主人公的元配夫人,娘家姓邹。
人公素来和地公不和,自然也有意急天圣教教主,这次地公派李忠和邹婆婆商谈,邹婆婆为了天圣教着想,便答应带人来助。
可是回到家中,人公却大为不满,邹婆婆不是教中正式教徒,老两口吵了一架,邹婆婆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第一章 凶杀恶斗8
后来排教的几个排头在焦满天的大厅里见到七苦剑的威力,回来向人公详细讲述了一番,惹得人公心痒难搔。
人公对邹婆婆道:“咱们犯不上为了地公折损人手,现在七苦剑就在补天峰,我派出人去打探消息,等中原武人和地公他们斗的两败俱伤之时,咱们再出面,好坐收渔人之利。”
邹婆婆道:“可是天圣教的基业岂不是要大有损伤?若是伤了元气,你再当了教主那还有什么意味?”
人公却道:“教中混乱不堪,正好借这个机会肃清教中反叛,地公独木难支,他那些手下也必定无可逃脱。
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再出手,到时将中原武人驱走,稳坐教主之位,独得逆乱谱和七苦剑,到时你不就是教主夫人了。”
邹婆婆并不稀罕什么教主夫人,排教的教务已经够人公和她操心的了,对这份权柄风光,邹婆婆倒是并不看重。
人公派出人手到补天峰去查探情况,另一方面将排教的几个大排头一一从外面请回来,虽然未能悉数请回,但是想来也足够用了。
原以为九月初一一战,不到三五日便能两败俱伤,哪知这场仗竟打到十五月圆之时。
人公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知道做大事须得有耐心,是以一直忍耐,直到这一日,天圣教斗到只剩残兵败将,这才露面。
邹婆婆对天圣教的命运很是上心,在远处一听地公要将逆乱谱示与外人,又要自封教主,哪里肯干,这才出声露面。
地公一见邹婆婆,脸上一红,随即怒道:“邹婆婆,人公,咱们说好联手对敌,二位来的可能早了一些吧。”
邹婆婆不愿与他多说,向旁一闪,人公站出来道:“地公,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梦受了混元老祖的指点,练成了什么磨金掌,我还没见识过呢。”
地公将双手一擦,四周生出万道金光,冷然道:“我的功力是仙家法力,不与凡人相斗。”
人公嘿嘿一笑,道:“大家同教为友,互知根底,何必这么大言欺人?
什么仙家法力,说不定就是从逆乱谱上所得的吧?地公,本教存亡事大,逆乱谱更是镇教之宝,历来当教主的都不能独秘。
听说你从海外找来了泥石,想要做成钥匙开启迷宫,我说的可没错?”
地公道:“我不知你说的什么?”
人公捧着肥大的肚子,道:“这些事都是教内中事,我不与你多说,等到先处理了外务再谈不迟。”
转回身向法宏道:“天圣教人公,另为排教教主,向少林方丈施礼了。”
法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人公大名久闻江湖,只是人公很少到江湖上露面,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于常人,少林法宏有礼了。”
人公笑嘻嘻的道:“大和尚不必客气,我不过是个胖老头子,有什么本事了,当上排教的教主靠的也只是旁门左道,若论真实功夫,嘿嘿,只怕不敌法宏大师。”
他这番说的油嘴滑舌,人们听来似乎是自夸武功高强,可以法宏比肩,比法宏武功差些的,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法悲因法青之死,近日来一直心情低落,虽然是有道高僧,但法悲对生死尚且看不破。
此刻一听人公极不严肃,又自夸自大,不由得无名火起,腾腾腾冲上前来,以手点指,道:“人公,你将你的人围在咱们外面是什么意思?想打吗?那就放马过来,我来领教领教你们排教的法术。”
人公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法悲大师吧,幸会幸会,听法悲会什么金刚烈焰掌,功力高深,连屈之昂都受不得你三招五式的,我倒想试试。”
说到这,人公右肩似乎动了一下,法宏看的清楚,大惊失色,知道人公已然出手,可是离的甚远,想要出声示警已然不及,出手更是不便,法悲挡在中间,连暗器都用不得。
正在这时,一条瘦小的灰影一晃,在法悲和人公中间闪了一下,立刻又退回了座位。
正是达摩院首座法广。
原来刚才人公脸上带笑,却早就出手,右肩一动之际,右手食中二指已然插向了法悲的双眼。
法广是达摩院首座,功力几与法宏无异,离的又近,看出不好,闪身阻拦,伸手接了人公这二指,又再回到座位。
人公身子一晃,右手缩到背后,向法广看了一眼,笑道:“不愧是达摩院首座,果然高明。”
法广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左手却微微擅抖。
邹婆婆虽然没看清人公出手,却知他做了手脚,不由得向人公横了一眼。
法宏已然纵身上前,挡在法悲身前,双手合十,身子前躬,道:“人公的武功果然高明,不过这排教的点心术,怕是有些不大高明了。”
第一章 凶杀恶斗9
人公脸上变色,随即笑道:“法宏大师平时少出少林,却对江湖上的事大为了解,连我的点心术都知道,嘿嘿,不过是一些小把戏,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不过法广大师武功虽高,不知道这法术的破解之法,运功化解,也是枉然。”
法广此刻双手皆颤,却不答话,显然用功正到了关键时刻,法悲怒道:“人公,你暗算伤人,快把解法说出来。”
人公后面一个古里古怪的瘦子忽然跳了过来,道:“你的,和尚的,说话不客气的,解法,由我来做,才解的,告诉你,没用的。”
这人说话不大流畅,看长相、服饰都不像是汉人。
人公道:“这是我们排教的大排头东哥,东哥最善点心术,只要做了法,以手点指,无论是谁,不出三天都会化为脓血。我的点心术和东哥相比,可差的远啦。所以法广大师几天能化为脓血就不好说了。”
法宏不语,缓步上前,伸左手抓向东哥。
东哥一声邪笑,右手食中二指伸出,就像两根铁棍插向法宏掌心。
法宏不躲不闪,忽然掌心前冒出一股白雾般的气来,场中善内功的都知道,这是以掌心冷气将气化为了水,是内功中的高深境界。
东哥不识得,继续伸手来插,哪知指尖离法宏掌心不到三寸之时忽的凝住,再也不能上前。
法宏右手疾拢,将东哥二指虚拢在掌心,向怀里一带。
人公看出不好,上前要挡,却被菩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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