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肩虽伤,但是身形尚且灵便,立即纵身上前,左手疾探,刺向江一人双眼。
江一人正在盛怒之中,一尺将陶润茗穿透,心中登时后悔,毕竟自己的侄子,平时里陶润茗又是个伶俐嘴巧之人,虽然做出了背叛师门,又公然和武林为敌的举动,但江一人平素最为护短,说不定一番周旋,可以护得陶润茗不死。
就在江一人的失神之际,魔尊双指已然到了眼前,江一人再要躲已然不及,忙斜着向前一冲,魔尊这两指一下戳在江一人肩上,噗的一声,深入两寸。
江一人肩上大痛,双掌齐出,推出魔尊胸口。
魔尊早防着这招,双足一点,已然退后丈许,江一人双掌击空。
魔尊将他肩头戳破,也连带着将他肺叶打穿,江一人呼吸不畅,知道不能再战,咬着牙向魔尊点点头,飞身下石。
第一章 凶杀恶斗4
魔尊也下了青石,回到本队,地公向四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天圣教这边还能上台比武的,连自己在也只剩下五人。
可是对方却高手如云,若是一对一的斗下去,必定没有胜算。
藏宫在地公耳边轻语几句,地公点点头,过不多时,藏宫带上来一人。
形意门中登时大哗,原来被带上来这人正是形意门掌门申屠冷。
申屠冷身上几处大穴插着几根竹签,显然是怕他武功高强,冲破穴道。
地公向中原群雄道:“法宏方丈,各门各派的朋友,咱们这一场仗打下来,终归是我们败了。
不过我向来不服输,现在申屠掌门在我手里,少林忏悔堂首座法红大师也中了毒,咱们做笔交易,你们把胃土雉马成交出来,然后退出云南,我们便把申屠掌门和解药双手奉上。”
中原各派这次攻峰死伤惨重,现在好不容易占了优势,眼见便能一举将天圣教剿灭,又怎愿就这么轻易下山。
可是申屠冷以掌门之尊被敌人俘虏,法红身中剧毒,又不能不救,这使得群雄十分为难。
郑君如少年老成,较为持重,上前一步道:“地公,咱们一笔帐归一笔帐,我们中原教派灭你天圣教是一码事,你暗算使奸捉住我师父又是另一码事。
现在大家各算各的,我师父是中了万眼阵的暗算,现在昆仑派陶润茗已经死了,我们只找你们二十八宿的人算帐。
地公,你把二十八宿里还没死光的人派出来,由我们形意门和他一对一的比试,若是我们赢了,便要将我们师父释放。”
地公冷然一笑,“你说的倒轻松,这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再者以你的武功,又怎能和我们二十八宿的人相提并论。”
郑君如打了个哈哈,道:“我们众门派同上补天峰,大家同气连枝,互为助力,如果我们不成,自然还有别派高手相助。”
江一人不禁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旁人也都觉得郑君如这话有些不妥。
法宏上前两步,道:“阿弥陀佛,地公,各位武林同道,咱们双方大战半月,各有死伤,补天峰上冤魂累累,老衲心中着实不安。
天圣教近些年来,在中原武林中杀伐太重,这才激起武林中的公愤,同来云南。
以老衲之意,事到如今,也不要再做争斗了,天圣教伤亡如此惨重,老衲说句不中听的话,以今日之势,天圣教已无胜算。
莫不如双方罢斗止杀,天圣教遣散教众,教中首脑随我等回到中原,敝寺有幸请得地公等前辈高人到寺中一观,并请各位在寺中盘桓十数年,大家讲武论佛,岂不是好?”
地公哑然失笑,道:“法宏方丈,你未免太有些天真了,难不成我们真的会随你们到少林寺去吃青菜豆腐?
大家明说了吧,你们前来,说到底,不也是为了逆乱谱和七苦剑吗?现在逆乱谱藏在本教迷宫之中,七苦剑却被屈之舒得了去了。”
场中登时一片哗然。
青城派郑宗宜自打上山后,就一直约束弟子,行在人后,言在心中,是以青城派死伤最少。
虽然其余门派暗中颇有微词,但和青城派素无往来,郑宗宜又是副冷口冷面,这些人也就不便多说。
郑宗宜在山中四处闲逛,遇到天圣教的残余人马,就扑上去砍杀一番。
郑宗宜后来听说了屈之舒的事,心里立刻起了波澜,先前屈之舒从云中子的山洞中闯出,云中子烟消云散,这事一直叫郑宗宜耿耿于怀。
此次随从攻上补天峰,也是听信了麻五的话,对逆乱谱有所企图。
七苦剑的事他已打探到消息,知道麻五手中的剑已被天圣教抢去,所以这次上峰,对七苦剑他也是志在必得。
郑宗宜和麻五在山上也见过两面,可是双方互有心病,只是对视一眼,也没过多交谈,可是心里却都较上了劲。
此刻郑宗宜在人群之中一听到地公直接说出逆乱谱和七苦剑的事,不由得立刻提起了精神。
吴玉昆悄声道:“师父,看来事情不假,不过弟子听说麻五被树压死了,咱们又少了个知情的对手。”
郑宗宜道:“不过现在了解内情可就要越来越多了。”
肖玉孝道:“那就现在去他们教里的迷宫,把逆乱谱抢出来,也省得跟这些人在这里瞎混。”
郑宗宜横了肖玉孝一眼,暗骂他不省事。
上次肖玉孝联合吴玉昆造反青城派,后来吴玉昆被石门挤死,肖玉孝左手又受了伤,被卢玉俊擒住。
屈之舒走了以后,麻五也带着驭风会的会众离开,郑宗宜将肖玉孝关在建福宫的囚牢中。
肖玉孝满心后悔,起誓发愿忠于师父,不敢再起反心,郑宗宜这才将肖玉孝放了。
这次来云南,郑宗宜已经将七苦剑的事情大致和众弟子说了一遍,叫大家仔细留神,一定要将七苦剑和逆乱谱两样东西得到手。
华山队伍当中,谷天虚和孔天亮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第一章 凶杀恶斗5
先前谷天虚曾将七苦剑得在手中,只是不知其中秘密,在谷里被迫将七苦剑留下。
其后谷天虚派人出去打听消息,才知这把剑,实则是剑鞘,果然落在了麻五手里,但是听说后来又被天圣教的人抢走了。
谷天虚十分懊悔,他自然也听说过和七苦剑有关的传闻,当年冯连海成名之时,华山的几名前辈也曾参与其事。
只是后来这件事被当成了江湖传说,谷天虚向来务实,也就没有留意此事。
是以这次来云南,两人心中对这七苦剑也是大为留意,华山派此行和青城派一样,也是事事靠后,处处留神,是以死伤最轻。
+5+地公一句话出口,场中着实议论了半晌。
+1+众人在补天峰里呆了已有半月余,江湖上消息传的最快,众人对七苦剑、逆乱谱和屈之舒的事大都了解了一二。
+7+众人只觉屈之舒其中十分有趣,有人和屈之舒打过几次交道,知他老的甚快,看来并非易容化妆,不知是有病还是练的什么奇特武功。
+z+云英道人忽然道:“地公,那屈之舒现在哪里?”
+小+很多人都知道屈之舒自称是屈之昂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大相信,但这怪事总是和屈之昂有些关联。
+说+屈之昂残杀各派武林人士的事情,现在仍有很多人耿耿于怀,虽然有传闻说是焦满天所为,但是在华山上法青引灵觉的话,却叫大伙不能不信,是以云英有此一问。
+网+谷天虚得孔天亮也都支起耳朵细听。
地公心想:“屈之舒带着七苦剑掉到了悬崖之下,那悬崖下连苦海,不知几千丈深,莫不如叫这些人前去寻找,也好分一分他们的注意力。”
地公道:“先前屈之舒曾来本教捣乱,本教前教主云教主便是死在他手里,这人被魔尊一掌击下了悬崖,可是七苦剑却在他手里。
大家若要得剑,不如去我补天峰上的一处深井查找查找,那深井宽如湖泊,我们称为苦海,向来没人敢去,不知中原武人有没有这个胆量。”
武当照虚先前被焦满天打伤,一直受人保护,不曾参战,此刻一听地公话里有激将之意,不禁冷笑道:“地公,谁知道什么苦海是不是你们的另一处机关?我们不会傻到再去损折人手。”
地公一笑,道:“既然照虚道长不敢去,那七苦剑就只有深埋苦海了。”
丐帮人群忽然走出一人,道:“地公前辈,请容我说上几句。在下十分赞同法宏大师所言。
这场恶战实在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听说贵教的逆乱谱是凭空所得,那么这种天缘所赐,就应该天下人共有。
我看很多武林同道都已经知道,要想持有七苦剑,就要修炼逆乱谱,只有如此才能把持七苦剑,横扫天下,傲视群雄。”
这人说话声音清亮,看年纪不过三十余岁,脸上满上英武之气,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破衣,但是却洗的干干净净。
众人都识得,这人就是丐帮帮主潘天卓。
丐帮此次一同前来,事事冲锋在前,帮中人手折损不少,只是人们一直没见潘天卓显威,这次见他出来,都不禁私下议论。
地公道:“这位朋友想必就是丐帮帮主了?”
潘天卓微笑躬身,道:“不才正是潘某,地公,我丐帮有江湖上小有势力,此次来云南之前,我曾撒下人手四处打探消息。
实则我当上丐帮帮主之后,就已经知道七苦剑的事了,不只是我们丐帮,其余帮派之中也有不少同道都在打七苦剑的主意。
几十年冯连海曾持七苦剑傲视天下,后来人亡剑失,江湖上传闻这剑不过是毒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
可是人们心里都有自己的主意,不怕大家笑话,潘某更是如此,同是练武之人,热衷于神兵利器并不为过,只要能持之为江湖效力,那便是侠义之风。”
法宏道:“阿弥陀佛,潘帮主所言甚是。”
潘天卓缓步上了青石,续道:“人生于世,所在意者,无非是爱恨别离,恩怨情仇,咱们这些人前来,有的为了向天圣教寻仇,告诫贵教不要再到中原武林生事。
有的嘛,嘿嘿,像我这样的人,便是为了那七苦剑和逆乱谱而来。
我看不如这样,贵教将迷宫中的五把钥匙凑齐,将逆乱谱拿出来大家共同参详,说不定就可以为将武术发扬光大。
至于那七苦剑,自然是到苦海中去找寻一番,虽说风险极大,但是欲得神兵,必要冒险,总不能坐享其成。
如果地公肯将钥匙和地图交出来,打开迷宫,取出书谱,我看事情就好办一些,天圣教也未必要被捣毁,还可以重整教义,再图盛举。
第一章 凶杀恶斗6
听说地公近来梦中受仙家所授意,要另立偶像,以混元老祖为尊,我看完全可以尝试一下。”
地公冷冷的道:“丐帮打探消息的本事可真大的很呢,这些事情潘帮主居然也都知道。”
潘天卓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可却也没有下石之意。
玄武向地公看了一眼,地公微微点头,玄武跳到石上,向潘天卓一抱拳,道:“潘帮主,我教迷宫外人不得擅入,只有本教教主可入,潘帮主若是有意,那就只有用强了。”
潘天卓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只将手中绿竹棒一横。
玄武道:“好,那就向潘帮主请教一二。”
说罢右掌缓缓推出,击向潘天卓面门和胸口。
潘天卓此次上台,就是为了在天下英雄面前一显武技,他知道天圣教中再要有人上台,那就只剩地公一人了,其余人等料来都不是自己对手。
就算能和地公打的两败俱伤,那也是大大的露脸,可是没想到这玄武一出手,竟然也是大有章法。
这一掌打来,似缓实急,潘天卓微一犹豫的功夫,玄武已将他上三路全都罩在其中,实是高明的手法。
潘天卓只得全力一退,玄武这一掌击空,潘天卓脸上一红,将竹棒插在腰里,空手上前,一招“或跃在渊”,左掌横扫玄武面门,右手成爪,反抓玄武手肘。
玄武忽的俯地成龟形,虽然姿势难看,却将潘天卓这一招躲开。
潘天卓喝一声好,双掌猛的向下一沉,击向玄武后背。
玄武不躲不闪,任由这一掌打在背上。
他位列玄武宿,背上功夫极强,潘天卓双掌一至,只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潘天卓身子微晃,玄武却痛的五脏移位,悠然向旁一窜将余下的掌力卸开。
玄武这一下才知道潘天卓掌法的厉害,头向前一顶,对准潘天卓的裆里冲去。
这一招看来笨拙,将自己的要害送到对方脚下,可是潘天卓知道不能冒然出脚,是以向旁微闪,伸脚尖轻拨玄武肩头。
玄武身子顺势一翻,竟像乌龟翻身一样,压在潘天卓脚背上,随即腾身而起,四肢斗出,一齐攻向潘天卓胸口。
潘天卓没料到玄武还有这种招式,左手拨开玄武右掌,右手抵住玄武左拳,百忙中身子斗然跃起,将玄武双腿躲开,借力一弹,向后弹开数丈。
潘天卓身在半空,见脚下已是青石边缘,忙从腰间抽出竹棒在石边上一搭,借力跃回,收中暗道惭愧。
玄武将潘天卓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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