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剑鞘失去仙家法力激荡时间已不短,自身威力已然大减,又被鬼尊的血肉骨髓所封固,是以一剑刺穿屈之舒胸口,却不破肉败骨。
屈之舒只觉右胸一痛,呼吸登时不畅,几欲晕去。
两人所落之处偏巧是一处悬崖,关押云教主的这处所在,是补天峰中的隐秘之地,一般教众谁也不知。
这地方三面悬空,一面由地底接着那处小房,两人这一落下,云教主那半边身子正落在悬崖之处,两人立即各下落去。
地公一拍大腿,叫声不好,再要冲过来时,却已然不及。
那七苦剑插在屈之舒胸口,露在外面的两截闪着金光。两人身子甩荡之际,将魔尊的断臂抛在了一边。
那七苦剑鞘的金光在悬崖边上一闪,便即不见。
地公正俯身在悬崖边上向下探看,忽听背后传来几声巨响,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树笼倒了。
这株大榕树因树干的多根木条被打断,已然经不起树身的重量,咯吧咯吧数声响过,余下的木条被巨力一拗,俱都折断。
大树先是慢慢歪倒,随即速度越来越快,数丈高的榕树轰隆隆砸下来,正压在江正龙和麻五身上。
这大树怕不有上万斤重,砸在地上之后,只激得尘土飞扬,山峰震动,树中残余的几只乌海怪鸟振翅飞上天空,呜呀呜呀发出几声怪叫,人们顺着怪鸟飞走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天色灰蓝,原来天就要亮了。
第一章 凶杀恶斗1
“当”“当”“当”
一块大青石上,两人斗了数十回合,左首边穿白衣的一个独臂老者空手使出“进步赶海”三连招,和右首边一个穿青衣的中年人手中的量天尺连撞了三下。
可是精钢打造的量天尺撞在这老者的手臂上,却发出三下金属般的回音。
那老者忽的抢上一步,一只左臂甩开,像是一条短鞭直挥出去,砸向那青衣人的右胁。
那青衣人不避不让,进步跟身,猛的将身子拔高半尺,拼着叫那老者砸中,右手量天尺却忽的转向,插向那老者的右肩。
咚的一声,那老者的一条左臂正砸在青衣人的胯上,可是青衣人的量天尺却狠狠的戳进了老者的肩头,登时鲜血四溅,两人都退后数步,相对而立。
这穿白衣的独臂老者正是天圣教妖魔鬼怪四尊者中的魔尊,他先前在囚禁云教主的地方和众人争夺七苦剑鞘,被屈之舒将他右臂硬生生折断,就此残废。
屈之舒被剑鞘穿了右胸,连带着云教主跌下了悬崖。
青龙江正龙和麻五双双被大树压死,场中一片混乱,便只剩下地公主持大局。
当下查点人数,双方死伤数十人,驭风会和五龙帮的残余教众这时只剩下四十余人。
地公本打算将这些人全部捉住,但教中事乱,人手不足,无人来看管他们,若是将这些人一一处死,又未免杀戳太众,到最后将其中十数人割掉了双耳和鼻子,将他们赶了出去。
地公整顿人马,将魔尊包扎好伤口,也一并带上,退回补天峰峰顶。
双方斗到现在,各自死伤惨众,地公受混元老祖的梦中传授,练成了磨金神掌之后,信心大增,只是逆乱谱不得,七苦剑失落,焦满天和妖尊等得力助手身亡,叫地公好生烦恼。
焦满天的尸体已经被玄武无意中找到,地公查验他尸身,觉得是少林派所为,自然一下子想到了灵觉头上,只是山中混乱,一时间又到哪里去找灵觉算账?
中原各派强力攻山,到后来所有人手围住了峰顶,要将天圣教残余活生生困死。
地公无法,可是派出去联络岚教和排教的人却又迟迟不归,山上粮食倒是足够数月食用,可是水源被断,清水所存甚少,只怕是支撑不了十天。
虽然形意门掌申屠冷落在自己手里,少林寺法红又中了剧毒,需要己方的解药,要是单凭这些尚不足矣叫中原各门派退出,最后地公无法,只得向少林法宏下帖,正式请战。
双方约好,一对一的比拼,斗到最后一人为止。
魔尊练的功夫极为奇特,虽然断去一臂,但是气血立封,伤势愈合的甚速。
这一日已是九月十五,双方开战几近半月,在天龙涧的这块青石上也斗了将近三日。
三天打斗之中,玄武宿翼火蛇邳彤对丐帮八袋弟子庄晓月,邳彤使出连环小戟暗器将庄晓月射死。
钟晓松愤然上前,却因先前废了一只手掌,也被邳彤用暗器射死。
正当邳彤得意之时,峨嵋派二代弟子中的大弟子岁寒子上石,将邳彤一掌击毙。
神风子在台下十分得意,先前涉及屈之舒之事,神风子一直言行尴尬,见了其余门派的首脑,也不敢上前多说话。
这次自己的大弟子岁寒子在石上发威,神风子得意之情洋溢于外,毫不掩饰。
可是等到青龙宿房日兔耿弇上场,岁寒子却大为不敌。
第一章 凶杀恶斗2
耿弇使是的短戟,可是临敌之际却能短而变长,前端尚可激射而出,岁寒子一时轻敌,被对方打出的戟头正射在胸口,当时便绝气身亡。
神风子又惊又怒,又伤又痛,也不和法宏打招呼,纵身上台,耿弇尚且不及装回暗器,便被神风子以一招“扫眉入鬓”,将他双眼刺瞎。
这一下指深入脑,耿弇惨叫一声,死在石上。
神风子暂时无心上台比武,只是要为徒弟报仇,一指戳死耿弇之后,便要飞身下台,可是却被角木蛟邓禹和壁水獝藏宫双双缠住。
这两人分别是青龙宿和朱雀宿的七宿之首,武功和江正龙、魏丽贞相比只是略逊。
神风子以一对二,颇为吃力,斗到三十余回,神风子左边袍袖被藏宫五阴指拉断一截。
武当灵虚心地慈善,见神风子形势不利,也顾不得身份,上台将藏宫接下,这样分出一人,台上形势立见逆转。
玄武宿柳土獐任光一看,也飞身上台参与混战,崆峒云剑和云松见状,也没向云英请示,双双上台,合斗任光。
他二人任出一人都能敌住任光,任光登时大见危象,惹得井木犴铫期和胃土雉马成大为光火,双双飞身上台。
这一下台上势成混战,这些人交错盘打,你来我往,斗到分际,神风子大喝一声,双手同时伸出,左手抓住任光的刀背,右手顺势一进,正扣在任光胸口。
这一掌将任光打的胸骨断裂,心肺也被震碎,登时死于非命。
灵虚不愿过多伤人,正巧角木蛟邓禹缩身而至,绕到灵虚背后,伸手便点,被灵虚反手“斜飞式”格开,眼见云剑恶斗胃土雉马成,灵虚忽的前纵,和云剑交叉换位,跳到马成身侧,一招“小得合”将马成手臂扭住,轻轻一振将马成抛到自己阵中。
云剑也转到了邓禹面前,他武功不及灵虚,不能纵控自如,一脚正踢在邓禹腰际,却被邓禹同时抓住他左耳撕下半只耳朵来。
云松见云剑受伤,又惊又怒,双掌如山般推出,撞在邓禹后心,将邓禹打的骨断筋折而亡,至此青龙宿八人自江正龙以下,均都丧命。
地公见己方死伤太重,眼见四周已没什么人手,而对方强手如林,不由得向魔尊看了一眼。
魔尊伤势已愈,他练的内功十分奇特,这些日子来体力已复,只是失去一臂,功力大减。
魔尊本有争教主夺七苦剑之心,可是眼前却只有以天圣教大局为重,他明知以目前的势力而言,天圣教可说是大势已去。
但形格势禁,此时再不出力怕是不行了。
魔尊走到石下,左手在青石上轻轻一扳,身子便拔起数丈,轻轻落在石上。
神风子和灵虚对视一眼,知道这人虽然只有一臂,却大是劲敌。
灵虚重义轻生,示意神风子和云松、云剑下台,由自己来和魔尊比试一场。
可是昆仑派江一人却傲然上石,非要和魔尊比拼一场不可。
原来江一人带着众门人弟子此次来云南,原意只是附和少林等门派,并没想打头阵,可是一上补天峰,竟然接连死好几名弟子。
江一人本就狂傲自大,哪把天圣教众人放在眼里,待众人在天龙涧前约斗比武,江一人忽然发现三弟子陶润茗正躲在天圣教的人群里,头戴宽帽以掩其面,正在向自己这边张望。
江一人无名火起,他原本对自己这个侄子十分溺爱,陶润茗在骷髅子的里庙里失踪之后,江一人曾多方查找。
只因一时找不到,江一人以为这个侄子已然死于非命,哪知竟然投降了天圣教,直到此时也不出来和自己相见。
江一人怒火上冲,飞身跳到石上,叫灵虚等人下去,由自己来斗魔尊。
魔尊也听说过江一人的名头,不敢轻敌。
江一人看了魔尊一眼,手指着石下道:“等一会儿我赢了你,可得有个条件,你把陶润茗那小子叫上来,我一掌震死了他,好解我心头之气。”
陶润茗在骷髅子的庙里被惊走了之后,一路跌跌撞撞,后来不巧被玄武带人将他捉住,一经拷问,原来是昆仑派的弟子。
玄武向来主持补天峰的攻防,本打算将陶润茗毙了,转念一想,莫不如擒为人质。
玄武将陶润茗交给焦满天,焦满天对陶润茗几番威吓,便叫他死心塌地投了天圣教。
后来变故太多,陶润茗便交给玄武看管,申屠冷在万眼阵被擒,之前便是陶润茗暗中出面将申屠冷引至阵中的。
这件事做的十分隐秘,郑君如等人也不知晓。
魔尊不知其中情由,只以为陶润茗是本教中人,混战中杀伤过昆仑派的弟子,当下默不作声,以单臂和江一人斗在一处。
第一章 凶杀恶斗3
以魔尊的武功而言,要比江一人高上半筹,可是他毕竟失了一臂,斗志又不甚高,江一人却如同下山猛虎。
两人斗了数十回合,各中对方一招,退开数步,相视而立。
魔尊右臂一失,横练功夫大损,右肩被量天尺一戳,鲜血四溅。
可是江一人胯上也被他扫中一臂,骨头虽然没断,但江一人此刻右胯也一时动弹不得。
地公在台下朗声道:“江掌门,若是我们魔尊双臂健在,你怕是早就输了,这个姓陶的是你三弟子吧?
先前形意门申屠掌门身陷万眼阵中,那便是你这个宝贝徒弟将他诱进去的。
这陶少侠大有出息,我还要留在身边好生栽培于他,年轻后生日后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我看你是要不去的了。”
他这话一出口,形意门郑君如等人都是大怒,几名年轻弟子立时站起来大声喝骂。
井木犴铫期是玄武手下,嘴上最是阴损,阴阳怪气的道:“听说申屠掌门有个女弟子,叫什么姚君艳,风骚入骨,专门勾引男人。
这小娘们和他师父勾勾搭搭,和门中众师兄弟也勾勾搭搭,到了江湖上更是管不住自己,听说前不久和那个什么屈之舒也有一腿。
这屈之舒据说是屈之昂的儿子,只是比他老爹年纪还要大,看来姚女侠还真是来者不拒,连野种都要。哈哈哈哈。”
他这一说,天圣教轻浮些的教众便都哄笑起来。
此刻姚君艳正坐在形意门的人群中,他先前在井底受了屈之舒的精血,身子又变有丰腴起来。
屈之舒走后,郑君如和伍君梅再次下到井中将姚君艳救出。
伍君梅见姚君艳一丝不挂,大为鄙视,只得将自己的外衣暂时叫她披在身上,还向郑君如横了一眼,误以为这个向来端正的大师兄也这个风骚放荡的五师妹有些不干不净。
姚君艳出来之后,一直不愿见人,一忽情欲旺盛,一忽心灰意懒,又时不时的想起屈之舒来,心里烦乱已极。
她对屈之舒根本说不上情爱,但总是对屈之舒心存一丝说不出的感情。
后来双方大战,姚君艳也一直藏身在人群里,半句话也不说,此时一听铫期当众对自己恶语中伤,不由得又羞又怒。
以她原来的性子,别人说她风骚放荡,她心中反而高兴,可是经历过一场变动之后,虽说只有短短数日,且清醒之时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但却是心性大变,心中竟多了一分羞愧。
江一人在石上气的双手直抖,眼见陶润茗缩头缩脑,向自己看了几眼,似乎没什么惧怕的,相反还有些挑衅的意味,竟然慢慢挺直了腰板,江一人不由得杀心登起。
江一人右手一举,猛的将量天尺向陶润茗掷去,这一掷用了十成力,尺上反倒没有半点风声。
阳光下青光一闪,量天尺已然到了陶润茗身前,噗的一声,量天尺正从陶润茗胸口穿入,陶润茗哼也没哼,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接连将身后两人也穿在一起。
三个人被尺子穿在一处,钉在后面树上。
魔尊见江一人量天尺出手,他本就有伤,再者也不愿为陶润茗出手,也就没加阻拦,但此刻江一人手中没有了兵器,又是盛怒之时,魔尊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右肩虽伤,但是身形尚且灵便,立即纵身上前,左手疾探,刺向江一人双眼。
江一人正在盛怒之中,一尺将陶润茗穿透,心中登时后悔,毕竟自己的侄子,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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