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我们七星可是生不如死,被他们二人关在这牢里,身上布满毒虫,喉中插了软管喂食,这许多年来始终不得死。
这些毒虫受过本教圣水的浸泡,藏在我们五官之中,却不入脑,每隔七日,便出来咬食血肉,虽说不甚痛,可这份痛苦还不如砍掉我们手足来的痛快。
这法子是结合了岚教的下蛊之法,和排教的巫术,能否对付的了七苦剑谁又知道,那风正茂和地公估计也不大相信,却是聊胜于无了,至少也折磨我们一番。”
屈之舒闻听不由得背后冒出一阵冷汗,身上似乎也有千条毒虫正在慢慢爬动,心中涌出一阵寒意,对这七人更是同情。
屈之舒道:“妈的,这些人太也狠毒,若说恨你们,一刀杀了也就是了,如此折磨人,简直是畜生也不如。
费老大,你说那教主姓风?可是据我所说,这风教主已然死了,现在新任教主姓云,叫什么我却不知。”
众人闻听风正茂已死,都欢呼起来,费醒阁道:“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
语气微颤,显得十分激动。
屈之舒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费醒阁道:“只可惜没能亲手杀了这狗贼,叫他也尝尝这番滋味。
那云教主不知是什么人,咱们教中也有几人姓云,却不见有什么当教主的底子。”
旁人一时也都猜不出,便不再猜。
费醒阁道:“现在那教主如何?地公在教中地位还高么?”
屈之舒道:“那云教主现在已然失踪,听说武功甚高,别人都称他为十全人魔,我也没见过。
不过我见过你们教中内讧,各分什么势力我自然不知,但看来地公已然把持了教中要职。”
众人登时议论开来,又夹几声争吵,他们不知云教主和地公关系如何,但既然地公势大,也必是有架空教主之意,想来那云教主不会是地公一伙。
屈之舒耳中听这些人议论争吵,心中却在想:“既然施东雅说我八成是屈之昂的亲子,那照此说来,那云小姐便是我娘,那云教主便是我外公了。
想不到我的身世竟是如此,这种奇事实是世上少见,只可惜碎玉已死,我又身患怪病,只怕不出一两年,便会成为一个糟老头子。
就算外公是天圣教教主又怎样,听那李忠所说,我外公说不定早已被地公和焦满天他们暗中害死。
嘿嘿,屈之舒啊屈之舒,你不到一岁的年纪,却经历如此多的奇事怪事,这也真是世间少有的了。”
众人议论一番,费醒阁道:“屈兄弟,我先前要劳烦你一件事,此时再提起,不知你能否答应。”
屈之舒道:“你要我救你们?”
费醒阁道:“屈兄弟猜的不错,我正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们这些人年纪已老,武功又都废了,就算能活着出去,也没什么意思。
因此我本打算叫屈兄弟助我们解除痛苦,将我们干干脆脆的杀了,也省得这样活受罪。
可是后来想想,屈兄弟也被困在此处,不能得脱,这地牢深入地下,只有几处管道向地面上通风,人又不是老鼠,怎么能从这里钻出去。
第十一章 地下二层7
有我们几个人在,还可以和屈兄弟聊天解闷,要是我们也死了,屈兄弟一人在此,怕是要憋疯了。
只可惜我天圣教一派大好的基业,竟被这些无耻小人随便葬送了。
虽然大家都是武人,但是妄动征杀,图谋霸业,凶横争胜,都是伤人且自损之道,唉,这些也不必提了。”
屈之舒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但是费醒阁一提起地公那些人来,屈之舒不禁心中涌起一股复仇之意。
现在云教主下落不明,自己虽然老的甚快,但是想来还有些时日,不妨在这段时间里,探明云教主的下落。
如果人没死,便将人救出,如果人已经死了,便查明真相,真要是和地公等人有关,这个仇怎能不报?
屈之舒想到此处,胸中气血翻涌,道:“费前辈,咱们当真没法逃出去吗?”
费醒阁道:“屈兄弟,我们虽然一直被关在牢中,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对这牢房也甚为了解。
既然是关押人犯的地方,那地公等人又阴险狡诈,这地牢肯定是无法逃出去的。
现在外面铁闸又已下落,将门堵的死死的,如果没有外面的人打开机关,这几万斤重的铁闸谁又抬的动?”
屈之舒道:“你说的那些孔洞在哪?”
费醒阁道:“我们每人的牢中都有一个,外面廊中两端各有一个,不过这孔洞又长又曲,只有碗口大小,就算你会缩骨功,脑袋总是不能比碗还小吧。”
屈之舒不答,问明了孔洞方位,便一步步的凑过去。
那孔洞正在墙壁之上,离地面不到一丈,屈之舒身高七尺余,以今时尺度而言,已是两米多高,是以一伸手间便摸到了洞的下缘。
这洞的内壁非铁非竹,摸起来非常光滑,不知是什么材质。
伸手在洞口一探,微微有风吹来,屈之舒在墙上找了一处支点,将脚踩在上面撑高身子,脸孔便正对着孔洞了。
微风吹拂脸面,又热又潮,屈之舒将耳朵贴在洞上细听,耳中却传来孔洞形成的嗡嗡声。
费醒阁道:“屈兄弟,你在做什么?那洞中是一种特殊的土生苔藓,攀附在孔洞内壁,尽量别去触碰,这东西能生出素质来。”
屈之舒道:“别吵,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说话。”
费醒阁道:“那说不定是杂音,这些孔洞都在荒僻无人处开口,除了野兽,不会有人过去的。
我们刚来的时候,天天对着孔洞喊,喊了几个月,从来就没有人答应过。”
其余众人也都附和。
屈之舒叫大家禁声,又将耳朵贴在洞口,他仔细听了一阵,确实觉得外面有人说话,只是声音不大清楚,似乎是有人在争吵。
牢中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屈之舒忽然听到有兵器撞击之声,这一下绝对错不了,确实外面地上有人正在互斗。
屈之舒运起归灵术,耳力倍增,外面声音越来越清晰。
只听兵器撞击声中,一人喝道:“你不讲信义,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吗?”
这声音十分苍老,听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另一人道:“你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再者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地方人迹不至,你就算尸体臭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叫你死在你们天圣教的地盘里,也算对的起你。”
这声音也甚是苍老,原来外面打斗的竟是两个老者。
前一人道:“难道你杀的了我?”
后一人道:“你把满天彩星的暗器使出来,叫我好好瞧瞧,如果伤的了我,自然就遂了你的意。”
屈之舒这一下猛的想起,原来这人正是焦满天,难怪听起来声音十分熟悉。
可是另一人又是谁,听两人争吵,这人应该是个和尚,不知是不是少林寺的。
只听焦满天道:“老夫不必用这个,就凭兵器也能除了你这个贼秃。”
后一人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山穷水尽,已然没有出路了。
正教人士和你为敌,魔教中内讧四起,你自己的党羽又抵挡不住,你还有什么可说嘴的?”
焦满天道:“全怪我错信了你这老秃驴,快快把七苦剑还来。”
屈之舒心中一动,难道这两人正在争七苦剑?先前在他们议事的大厅里,曾见过焦满天用过一根铁棍,便是他们所提及的七苦剑。
那七苦剑自己也曾抢到手中,确实威力甚巨,后来自己晕倒,七苦剑又再失落,不知最后落在谁的手里了。
第十二章 脱牢秘钥1
原来七苦剑已经被这个和尚得在手里。
只听那和尚笑道:“剑到了我手,你还想要么?如果你把迷宫的钥匙交出来,这剑么,嘿嘿,我倒可以叫你仔细瞧上几眼。”
焦满天这人有勇无谋,只气的哇哇大叫,屈之舒耳中听得金刃破空之声加剧,知道两人内力都使到了极致。
又斗一阵,忽然焦满天惊呼一声,紧接着当的一声响,似乎是焦满天的兵刃落地。
那和尚道:“这一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把钥匙交出来吧,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你不想寿终正寝吗?难道想横死在我手下?”
焦满天呸了一声,骂道:“贼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反复无常,出尔反尔,难道就为了这把剑?”
那和尚道:“这剑我自然想得,但是我还有另一样目的,不过却不能告诉你。
魔教也罢,中原武林也罢,我都不关心,你们打的越惨越好,那就越有助力。”
焦满天道:“什么助力?”
那和尚道:“其中情由你不必知道,以你的资质而言,也没资格知道。
快说,钥匙在哪,交出来我叫你痛快的死,否则我一刀一刀把你割成碎片。”
焦满天道:“我武功不如你,你随便吧,不过钥匙你别想得到。”
那和尚隔了半晌才道:“钥匙想来不在你身上,那是在哪里?你说,我答应不杀你,但是你必须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焦满天道:“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会信你的话?
这钥匙我交与不交都是个死,我岂能叫你这老秃驴遂了心意,钥匙就在地公那里,你去向他要吧。”
那和尚道:“你当我拿你没办法吗?”
屈之舒听了半天,手足俱已酸麻,这墙壁虽然粗糙,但是凸起处也不甚宽,屈之舒只以脚尖踩在上面,十分不得力。
忽然,焦满天痛呼一声,骂道:“贼秃,你杀了我吧。”
那和尚忽然咦了一声,道:“不对,你牙齿里是什么东西?快把嘴张开,把东西吐出来。就算你给吃了,我也把你肚子剖开来找。”
紧接着传来一阵骨骼碎裂之声,焦满天含糊的道:“既想得七苦剑,又想得逆乱谱,你痴心妄想,哈哈哈哈,你做白日梦。
钥匙怎么能落到你手里,芒草谷这地方风景很好,你到乱草堆里去慢慢找吧,贼秃灵。。。。。。”
焦满天一句话没说完,便传来嗵的一声,接着便是身体在地上滑行之声,随即又听那和尚道:“糟了,钥匙。”
显然是焦满天牙齿中藏着很小的一把钥匙,怕被那和尚得去,打算将钥匙抛到杂草中,叫那和尚无从寻找。
想来那和尚见状心中一急,考虑不周,顺手给了焦满天一掌,将他打的身子飞出,可是钥匙却也随之飞出,跌落在草从里,是以那和尚才说声“糟糕”。
屈之舒听来,焦满天摔落之处离的极近,似乎就在孔洞一旁。
接着传来啪嗒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沿着孔洞传下来,声音却甚是拢聚。
那和尚早已扑到了近前,想必是伸手来抓,却差了一点儿,没能抓住,那钥匙还是顺着孔洞滑了下来。
那和尚不由得气急败坏,道:“哪去了,掉到哪去了?怎么能掉了下去,地上什么时候多了个洞?”
只听“咕噜”“咕噜”几声响,有几样东西顺着孔洞滚了下来,估计便是那钥匙,说不定还夹杂着几颗石子。
屈之舒听他们说话,知道这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心中对他们争斗之事并不在意。
但是这钥匙似乎十分重要,屈之舒自然想得在手里,至于有没有用,留待日后再说。
只听“咕噜”声越来越近,那几样东西迅速向下滑落。
屈之舒想伸手来接,但此刻身子贴在壁上,双手分在两侧,十分不便,但若是跳下去接,又怕看不见钥匙。
这么小的东西若是跌在地上,四下没有一点光亮,找起来十分不便。
屈之舒正想着,那些东西已经到了眼前,屈之舒忙将脸孔紧紧贴在洞口,那几样东西已经触到了脸上。
费醒阁等人道:“屈兄弟,那是什么东西?”
屈之舒哪能说话,脚下慢慢松劲,双手向里一拢,身子轻轻向后一跃,脸前那几样东西自然向下跌落。
屈之舒看不见来物,但双手已然备在一边,他怕东西弹出去,便轻轻一拢,拇指内扣,将这几样东西全都收在了手中。
屈之舒虽然不急着得这钥匙,却也心头狂跳,忙坐在地上,将这几样东西轻轻放在衣襟里。
仔细一摸,大都是碎石子,其中却有一样物事十分小巧,略呈长形,应该就是那把藏在牙齿里的钥匙。
第十二章 脱牢秘钥2
屈之舒将这钥匙紧紧握在手中,将几块石子放在一旁,这才长出一口气。
费醒阁等人正要问起,忽听外面又有动静,忙都把嘴闭上。
屈之舒凑到孔边,只听外面传来刮擦之声,料来是那和尚正在用树枝或是什么东西,来勾挂那钥匙,屈之舒不由得将手握的紧紧的。
刮了一阵,自然是没有刮到,那和尚似乎不死心,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向洞里伸树枝。
忽然那和尚骂道:“混帐东西,扔到哪里不好,偏偏扔到这里。”
过不多外便传来一阵水声,水流顺着孔洞流下来,直滴到牢中地上。
那和尚灌了一会儿水,觉得总也灌不满,便有些奇怪,咦了一声,又开始向洞里伸树枝,可是那孔洞曲曲折折,树枝虽软,终还是顶在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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