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眼帘出现一张肥嘟嘟的脸庞,正同情的看着自己笑道:“我正想着大师兄怎么还不将你一脚踹出来,你就飞出来了,好了,小师弟,该你干活了!”
忽然矮胖子觉得不对,登时诧异起来,望着金色阳光下那一抹弧度,眼睛睁得老大惊喊道:“小师弟,你、你竟然笑了!大家快来看啊,小师弟笑了!”
这一声喊,立时整个云巅都乱了起来,木守山人手里正端着一盆刚种好的灵草,忽然回过头来,看见叶羽脸上阳光般的笑容,“叮当”一声手中的盆栽掉落在地。
而后一旁的山洞钻出一个大汉来,那大汉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片刻大喊起来:“小师弟,今天我可要赢一次”。
叶羽发现大家正像看着怪物一般盯着自己,不由的挠了挠头,忽然冷风逼来,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剑直逼着自己而来。
只听得远处一声大喊:“剑才是语言,来吧,亮出你的剑!”
正是六师兄君昊的声音。
第286章 祭天袭杀
光阴荏苒,春去秋来,半年匆匆而逝。
近日对于正元道可是特殊的一日,此时玄玉峰下,锣鼓齐鸣,丝竹悦耳,但见道路两旁,禁卫军铁甲森森分立两侧,碧空中旌旗招展。
整个玄玉峰从山门开始一路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道观生辉,无不庄严肃穆,由国师韩湘子主持,仁武大帝轩辕桀登台祭天,是以从早晨开始整个正元道便忙里忙外,到了现在龙辇距离山下不过半里。
广元大仙带领道中百余弟子早已站在山下静候多时,但听得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骏马上一人铁甲森森,腰悬宝剑,拱手喝道:“圣上驾到!”
道路两旁百姓跪倒在地,哪里还敢抬头,唯独正元道百余弟子身着青衣道服,背负长剑分立四方,威风凛凛,广元子一身白衣长袍,上画鱼龙八卦图案,躬身拜道:“恭迎陛下万岁!”
霎时身后,百余弟子一齐拜道:“恭迎陛下万岁!”
但见的一对对龙旗招展,禁卫军十余铁蹄当先而来,身后一尊黄金龙辇三丈余高,被十六匹骏马拉着徐徐驶来。
龙辇上珍珠玉帘被拉开一角,一人五六十岁年纪,气象威严,丰神俊朗,眉宇间透出一股股英气,身着金黄冕冠袍,向着底下正元道弟子扫了一圈,而后目光落在广元子身上缓缓道:“虚音师叔今日可曾来了?”
广元子忙道:“来了,来了,虚音师叔已经在山上,只是人皇他老人家没来,恭迎陛下上山”。
“来了就好,我们这就上山去”,话语声传来,那帘子又缓缓落下,霎时正元道弟子中十余人御剑凌空向着山顶而去。
圣驾过后,广元子就要转身,忽听一人喊道:“广元师伯,别来无恙”。
广元子转身看去,见一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一身锦衣绸缎,看上去四十年纪,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正是当今陛下颇为青睐的二皇子轩辕宏英,心里暗想,如今这大夏皇朝大臣分为两派,除了个别老臣依旧拥戴旧太子轩辕三郎,其余大都向着二皇子靠拢,便是他的师弟大夏国师韩湘子也站在二皇子一边。
心里思索着,这若是太子还没下落,这皇太子之位怕是非轩辕宏英莫属,当下凑上前笑道:“二皇子近日可好?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玄玉峰了”。
“实在是政阁杂事繁多,这才没有上山拜见师叔”,轩辕宏英回答着,两人寒暄一番,一同向着山上行去。
天子祭天,向上天乞求福祉,圆形的祭天神台足有百余丈宽,正中央一尊一丈高九耳青铜鼎香烟袅袅,大鼎前方一方红木香桌左右各插着一张黄旗,上面道符笔走龙蛇,金光灿灿。
红木桌上,一方金灿灿的香炉光华夺目,正前方是二十四位神尊牌位,但听得一声铜锣震响,祭天大典就此开始。
天台之上黄旗飘荡,烟雾袅袅,朦胧的光华一片,将整个祭坛笼罩显得更加肃穆,便在这时,仁武大帝轩辕桀气宇轩昂,金色大袖一挥,大步上前踏上祭坛。
祭坛下顿时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忽然一阵刺耳的对话声响起,让一众文武大臣大跌跟斗,台下铁甲森森禁卫军将祭坛团团围住,便在西南角上,一对胖子正大肆喧哗着,胖子路南天对着他爹威远将军路昌鹤滔滔不绝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老爹啊,等有一日我把他匡到北岭来,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咱爷父俩非把他打残了不可”。
“你说的那小妞真有那么美吗?你还能打满分!”路昌鹤坐在长椅上,目吐精光垂涎欲滴道。
“可不是,那身材,啧啧,比烟雨楼的任何一个妞要好,你是没见那腿有多长,那曲线……啧啧……”胖子说的唾沫飞扬,心里满是不甘,忽然胖子觉得不对,发现四周无数目光正向着他父子二人看来。
旁边一位老臣瞥了一眼笑道:“威武将军当真名不虚传,看来少将军也已经得到您老的真传了”,霎时周围哄笑成一片,路昌鹤坐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暗骂,这臭小子怎么在这种场合聊起女人来了!
众人正私底下暗骂这一对狗父子贪婪好色,卑鄙无耻,当真该推出无门斩首,或者纷纷关入大内处以极刑,便在这时忽的吹起一阵大风来,四面风声大作,天台上旌旗摇曳,迷蒙的光霭渐渐消失,整个天台凭空升起一层大雾来,黑雾缱绻,风沙四起,直让人睁不开眼。
狂风呼啸,旌旗蔽空,整个天坛陷入一片迷蒙雾气中,再也听不见一毫仁武大帝的声音。
路昌鹤说话不着调,但毕竟是威武大将军战法沙场数十年,见此异象,当下猛地从座椅上站起,眸光似电虎吼一声:“十八禁军太保何在!快随我冲进天台护驾!”
说话间,腰间寒光一闪一柄宽刃巨剑光华夺目,杀气腾腾就要向着黑雾里冲去,忽然身前闪出一道身影,大夏国师韩湘子手执一把桃木长剑厉喝道:“陛下祭天大典,关乎国家气运,旁人不得靠近!正元道弟子听令,胆敢靠近天坛半步,杀无赦!”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旁边文武百官无不惊骇,慌乱之下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望着剑拔弩张的两方愣在原地。
广元子神色大变,想要冲进黑雾中,又想起韩湘子方才厉喝,心下思忖,师弟如此说话,必有他的缘故,我若冒然冲了进去,当真乱了气数那可不妙,正自迟疑之际,空中一道声影光华大绽宛若流光一般冲进了黑雾之中。
虚音子目光如炬,神色凝重大步踏进黑雾之中,全身光华笼罩,散发出无上威严,双指端光华飞迸,冲着虚空写下六十四道真意符,将整个天台笼罩,大声喝道:“陛下,你在哪里?”
这黑雾凭空出现,却是浓厚无比,便在这时,风声呼呼一道黑影飞迸出来倒落在地,再看时一道黑影跌落在地,嘴角血流滚滚,忽的全身都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虚音子大步向里走去,眸光发出如火一般的光芒,穿过层层黑雾看去,依稀看见一身黄衣冕冠袍的仁武大帝,当即抢上前一步竟是一连跨了八九丈,一把将仁武大帝拉到身后,便在这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剑突兀的冲到了他身前。
虚音子怒目而视大喝一声:“震!”
霎时全身神辉大作,猛地将那人震了出去,忽然虚音子长袖一卷又将那人凭空卷了回来,只听得“扑哧”一声碎响,那人竟是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胳膊斩落在地,整个人跌倒在地化作熊熊火焰。
在那鲜血飞溅的半截胳膊上赫然印着小小的两个字‘烟雨’,虚音子惊疑不定忙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身后仁武大帝轩辕桀整了整衣衫道:“对付几个毛贼,朕还绰绰有余”。
虚音子说着,将那半截裸露的胳膊递到仁武大帝身前,神武大帝一看那两个小字,不由失声道:“又是烟雨楼?”
第287章 烟雨来客
黑雾渐渐消散,整个天台恢复平静,天台下剑拔弩张,众人纷纷向着天台上望去,但见天台之上,仁武大帝长袖一挥将数十道符焚化,而后徐徐转过身大声道:“今日天将瑞兆,祭天顺利,大夏皇朝将会更加强盛!”
登时底下喝彩声响成一片,便在这时仁武大帝眸光向着韩湘子随意一瞥,登时韩湘子心里不由一颤,全身冷汗连连。
路昌鹤大咧咧一笑对着韩湘子笑道:“老道,都是我性子鲁莽,方才的事情,还请见谅则个”。
韩湘子神色复杂冲着路昌鹤微微一笑,忙转过身长袖一抹将额头的汗水拭去。
……
月黑风高,威武将军府,后宅书房中正传出一阵私语声,胖子路南天一改日前流氓泼皮的样子,对着路昌鹤沉声道:“依我看,今日祭天大典,皇上必然遭到了刺杀!”
路昌鹤端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到桌上,忽然向着路南天摆了摆手,低声道:“我叫你这些年查查正元道的底子,你查的怎么样了?”
“如今国教正元道表面上广元子是掌教,实际上教中一切事务都由国师韩湘子打理,这韩湘子的确是一只老狐狸,做事小心谨慎,不留蛛丝马迹,我查了这些年至今没有查出一点眉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正元道绝对和烟雨楼有关联”,路南天语速很快说道。
忽然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路昌鹤道:“对了,老爹,那天台可是由韩湘子亲手督造的,建造期间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我觉得他们能可能在那天台上做了手脚”。
路昌鹤微微低下眉头,向着茶碗看去,缓缓说道:“今天陛下临走时看了韩湘子吓成那样,想来此中必有蹊跷,只是陛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便也不好查下去,相信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我看陛下是欲擒故纵,今日他们刺杀不成,就怕狗急跳墙”,路南天说着忽然被父亲打断。
“狗急跳墙?他们难不成还敢逼宫,只怕轩辕宏英他还没这个胆,烟雨楼这些年不断扩大势力,难道陛下会看不见,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陛下是不想他一条道走到黑啊”,路昌鹤眸光烁烁,拿起茶壶向着茶碗中续水。
路南天忽又说道:“老爹,这回青阳之行,我倒是遇到了一个狠茬儿,不知道你有么有听过修真界关于‘帝子邪魔’的传言”。
听见这话路昌鹤忽然一怔,沉声道:“你是说那个叫郝连叶羽的青年?”
“不错,那一日这杀四方,血染青阳,后来被人皇带走,传言他早被囚龙大阵重创必死无疑,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还活着”,路南天神色凝重道。
“你是说玄武门的那些怪物们收留了他?”路昌鹤说着,心里暗暗思忖,这倒不是没有可能,玄武门本就是一群怪物的聚居地,这些怪物什么事情做不出,不过心里又想,如今郝连叶羽是帝子的消息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举世皆敌,难道玄武门敢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他死了便好,可若是他没死,只怕整个北岭会出现一场血雨腥风啊,对了,老爹,我还打听道这小子和烟雨楼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只怕到了北岭烟雨楼不会放过他!”胖子说着忽然察觉不对。
霍地,路昌鹤猛地站了起来,他对杀气有着无比敏锐的洞察力,胖子顿时心里一颤大喝道:“将军府外有道阵,他们真的狗急跳墙了!”
“他们是冲着虎符来的,你守在这里,我去看!”路昌鹤眸光如炬,登时全身杀气大作,一把将悬挂在墙壁上八尺长的战刀扯下来,大步向着外院里走去!
“老爹,只怕来者不善……”路南天话还没说完,便被路昌鹤打断。
只听得路昌鹤答道:“大丈夫当以六尺青锋,血战沙场,马革裹尸,天儿,守护好虎符!”
将军府大院,唏嘘声一片,一众武将家丁纷纷亮出兵器冲到院子中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院上空黑云笼罩,朦胧中透出细微游走的光华,似一条条发光的小蛇,便在这时门宇上方的砖瓦上忽然出现一人来,那人一袭黑衣,留着长长的头发,在他背上有着一柄六尺长的寒剑,迸发出一股股冰凉的气息让人心神颤抖。
紧接着,东西两面的墙上忽的又出现了八九人,将军府的家丁武将多是久经沙场之辈,在此危难时刻,都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围成一个大圆,大圆正中央路昌鹤手托战刀慢慢向前走来,身后那战刀擦在青石地板上,登时火光四溅。
忽的一道黑雾缱绻而来,阴气逼人,霎时中央大厅的屋顶上,出现一名全身黑衣铁甲的人来,黑色的铁甲直遮住了面目,只透出一双猩红骇人的眸子,那人一落在屋顶上,登时整个屋顶都颤抖起来,脚下琉璃砖瓦登时成了齑粉。
忽的凭空吹起了一阵风,这风中裹夹着寒意,杀气,让人不由的心中一冷,便在这时一众家丁武将中忽然两人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再看时空中一缕洁白的羽毛慢慢漂浮落到了地上,霎时整个羽毛变得一片猩红。
就在这时,门